月痕閉關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
外邊的禁制始終沒有發生大的異動,此刻她還在暗暗地疏導着存儲於小魔胎中的一股子能量轉爲自己所用。
《吞噬魔功》不愧爲第一魔功,雖然至邪至魔,卻也的的確確快速提升功力最好的途徑。
她感覺到丹田之中續集了無限的能量,開始像渾身的經脈處涌入。
周身毛孔,經脈,血液,五臟六腑發出了噼裡啪啦的響聲,踏入築基之境就已經歷洗精伐髓的門檻,這一次這樣如同鞭炮乍響,好似在體內進行着一場全新的變故,如同脫胎換骨一樣。
周身毛孔無處不吸收着外邊的靈氣,渾身無一處不感到舒坦。
而神識也較之前有了更大的變化,神識飛出了陣法之外,開始觸碰到外邊的世界。
神識自由的徜徉,觸碰到了百米,沒有高手,繼續誇張往前,還是沒有動靜,如此,她將神識漸漸地外放到了千米的距離。幾乎可以將整個客棧外圍的劍道都掃到。
但依舊沒有人向她挑釁。
這讓月痕感到十分的意外,她如今的神識比修爲增長的要快。修爲差一步就會到達元嬰後期,只能水到渠成,但神識境界卻是無窮無盡的,直逼化神期的修士,這也是月痕膽敢直接外放神識的緣故。
原本只是想要查看一下客棧內安全與否,可是都掃到一千多米的距離,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
月痕卻沒有繼續外放神識,神識外放的遠了,勢必會讓人知曉,而這裡始終是崆峒之境。
及時的收斂了神識,她開始繼續安靜的大作。
卻不知道外邊的世界此刻已經一片蕭條。
“咦!”澹臺明月的目光微微流露出了一絲詫異,在她旁邊的男子卻忍不住問道:“二師姐怎麼了?”
“沒什麼。”她剛纔好像有感覺到化神期修士的神識外放,或許這只是一種錯覺吧!
如今一年時間已過,當初妖魔突然向三大門派同時出擊。搞得崑崙,崆峒,青雲三大門派措手不及,不過好在三大門派的底蘊十分強大,只吩咐閉派堅守,便令得妖魔的強攻無所適從。
可也因此,不論是崑崙界還是崆峒界都變成了廢墟一樣的東西,滿目狼藉,修者死傷無數。
除了門派保留下了,如今的崆峒城還能剩下什麼呢?
偶爾有崆峒派巡邏的弟子走過。除此之外城中一片死寂。
“走吧。或許是我看走眼了。羅師弟這一年的變化倒是很大。”澹臺明月看着羅天頗有幾分師姐看待師弟的那種欣慰。
羅天微微一笑。卻並不倨傲:“這還是掌門人刻意栽培的結果。”
如果月痕此刻看到羅天也一定會感到格外的奇怪,兩年前她看到羅天不過是金丹初期,兩年後竟也已經到達的元嬰期的修爲。
而澹臺明月知道這個出身於執法堂的師弟,性情一向如此倒也沒說什麼。
如今妖魔的浪潮已退。他們現在要考慮的是重整家園順便也應該給妖魔一次的反擊了。
二人繼續沉默的御劍飛行前往崆峒派。
又過兩月。
隨着最後的靈力的注入,小魔胎中漸漸地開始涌動起了異樣的光芒,光芒越來越甚越來越甚,可是在到了最後一刻,竟是黯淡了下來。
衝擊元嬰後期失敗。
經過了一念零兩月的準備,依舊失敗了。
不過她的修爲卻已經在元嬰中期的巔峰,實力直逼化神初期,甚至化神中期的修士。如果加上小魔胎和沉淵魔血刃的配合,她甚至還可以輕鬆地拿下化神後期修士。
就是沒有碰到分神期修士不知道會怎樣?
“我也該是這個時候出去了。只不知道公孫謙找到了無雙沒有,他們到底有沒有突破?”月痕迫切希望與他們儘快聯繫。
一年零兩個月的閉關,讓她的實力得到提升,同樣也讓她心境產生了一些的變化。
歸心似箭,思念如潮。這些情緒對於凡人而言是很正常不過的,然而對於修士卻是很難有這種強烈的感情。
不過這一刻月痕倒真有這種感覺。
手中握着沉淵,直接破開了禁制,聽得轟隆隆的一聲震響,片刻之後所有的東西轟然倒塌。
然而映入在她的眼前的世界,卻讓她格外的陌生。
這個客棧早就變得破敗不堪,才一年的時間連匾額,桌椅都殘敗不堪,而原本在此的老闆掌櫃店小二,也早不知去向。
“物是人非,當真是物是人非。”月痕有些感慨,卻不知道眼前的一切到底是因何所爲,怎麼會變化的如此之大?
走出了客棧的門口,一條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如今變得冷冷清清,妖魔和修者大戰過的痕跡到處可見,鮮血早已在歲月中乾涸,但暗紅的牆角,偶爾迎風露出的骷髏,甚至強烈的獸爪撕扯出來的抓痕,觸目驚心。
一年前的那場修者和妖魔大戰和眼前的一切重疊起來,似乎讓腦海變得更加清晰了點。
“也不知道哪一方贏了?”月痕喃喃,這裡妖魔的氣息盡退,可同樣的也沒有什麼修士在外邊走動。
難道是雙方兩敗俱傷了?
而這場大戰波及後的結果,到底有沒有讓無雙他們受到傷害?
月痕思索着這一切,忽然聽得身後有人喊道:“什麼人?”
轉過身來一看,一衆崆峒派弟子的服飾,眼瞅着月痕不禁有些癡呆。
因爲此刻她的面具早已經退去,一身崆峒的道袍有些寬鬆,卻難掩姿態,長髮隨風飄逸而起,偶爾凌亂的飛過臉頰,卻無法遮擋住那張驚世的面容,好似滄海桑田之後,伊人依舊,美得不知人間煙火。
“是你!”恍惚了良久過後,他才反應了過來。
月痕看到眼前這個青年走進之時。眉宇之中微微蹙起,修士的記憶很好,她努力地搜尋着這個人的痕跡。
“你該不會不記得我了吧!在下韓陌!”韓陌的語氣依舊溫潤儒雅,風度翩翩,自然而然讓人很是親近的感覺,他的身側依舊是一柄重劍相隨。
月痕微微勾起一笑:“原來是韓道友!”
看她一顰一笑間,足以讓修士剎那凡心萌動,韓陌不經想起數年前二人相遇之時,二人都不過是金丹期的修士,不過相較之下他還是比她強上很多。
只是那個時候被她的劍意所折服。卻並不認爲她一定能夠超越自己。
但數年之後。她站在眼前。實力卻已經超過了他很多。
二人之間的鴻溝也漸漸地拉開了,不過是他沒有辦法追上她的痕跡了。
這麼想着,心中閃過了一絲異樣的痕跡,卻很好地掩飾住了。而是吩咐底下的一衆師弟道:“你們到那邊去巡邏,這個是我的故友,沒什麼問題。”
“是,韓師兄!”
魔女的印象兩年前還人人喊打喊殺,但這兩年後未曾出現在衆人的視野,妖魔和修者的大戰吸引了太多人的眼球,反而記得月痕的人並不是很多,再加上她的容貌雖然多大的變化,氣質卻一直再改變。任何人看到了此刻的月痕,都不會認爲她就是修真界人人談之色變的魔女。
“冷道友。數年不見,別來無恙否?”韓陌依舊是通身的貴公子氣派,說話也是極盡涵養和魅力,如今他亦突破了元嬰期。雖然二人修爲仍舊顯着差距,不過那一聲前輩斷不可能說出口的。
“多謝韓道友掛心,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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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月痕也沒有想到韓陌居然會讓一衆師弟走開了,她和韓陌之間關係也沒有好到可以私下交談的地步。
不過趁着這個機會月痕倒是可以問問他,這一年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兒:“韓道友爲何崆峒城會變成這樣?原來的修士呢?”
韓陌看她這麼問,不禁有些驚訝:“冷道友居然不知道這一年來的妖魔和修士大戰嗎?”
月痕脣角掠起了一抹苦笑:“不巧的是這一年來我都在閉關。”
“原來是這樣。”韓陌看她的模樣也不像是撒謊,便把這一年來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原本妖魔聯手衆多的高階妖魔都被派去攻擊崆峒派,最初的時候崆峒派內中出現了叛徒,與妖魔勾結,屢次打開山門,好幾次差點就讓妖魔圍攻成功了,外門弟子損失慘重,崆峒派高層全都出動,那一次的大戰有分神期合體期修士和妖魔的高手紛紛打了起來,不過這一衆人等都飛躍到了外界去打,否則的話,像分神期,合體期的修士一出手,恐怕整個崆峒界都會成爲齏粉。
妖魔和修者當然誰也沒佔到便宜,崆峒派在後期也是找到了叛徒,清理門戶了。之後,妖魔大舉進攻,崆峒損失慘重只好選擇關閉門派共同抵抗。
妖魔沒有一舉進攻進入到了崆峒派,就開始拿崆峒城的修士和凡人泄憤。
“類似的情況在崑崙和青雲都有出現過,四大帝國的都城也有出現,十大世家也受到了干擾,整個修真界在這一年裡頭極爲不太平。”但妖魔大舉入侵的時候,才知道自身的修爲在那個時候顯得太過渺小了。一羣羣訓練有致的妖魔,邁着統一的步伐,整齊的隊伍連番出動,而修者只能是被動反擊,卻沒有聯合作戰的能力。
在化神,分神,合體之下幾乎都成了炮灰,同樣的實力,妖魔以隊列作戰的方式比修者不知高明瞭十倍百倍。
韓陌的唏噓和感慨,在月痕卻是頗不以爲然,如果軍隊出動與妖魔大規模的作戰的話,甚至所有的修士都可以同一時間聯合起來抵抗的話,也不可能被掃的這麼幹淨。
到底是因爲修士和修士之間不團結,沒有那種集體戰鬥的意識。
修士大多是太親信自己的實力,殊不知大戰來臨之際,化神之下皆螻蟻,也不是說着玩兒的。
“多謝韓道友的告知!”月痕稽首,卻預備要走。
韓陌沒有想到這麼快相見就要這麼快的分離:“冷道友,你要小心啊。如今修真界談妖魔色變,冷道友就此行走於修真界讓人發現身份的話,恐怕會羣起而攻之!”
月痕對於韓陌的提醒微微一笑,並不放在眼裡。
其實自打衆人把她打上魔女的標籤以後。她就沒有想過,會安安靜靜地過平凡日子了。
看來以後,她得上崑崙一趟,找個人當試煉,不知道如今對上司馬恆軒能不能安然無恙地逃出呢?
月痕之所以進階這麼快,還能保持如此穩定,那是因爲除了《吞噬魔功》和自身的體制以外,她每一次對戰高強度的對手都能給她不一樣的啓發,也正是如此纔不會有這麼大的瓶頸。
依靠本分的慢慢修煉也不知何日纔是頭,而如今整個修真界已經陷入了一種混亂之中。除非她能夠儘快的提升自己的實力。有了自保的能力。纔可以不畏懼任何的流言。
“冷道友!”韓陌再次追了上來。
“有件事兒我想和你說……”韓陌思索了良久,才道。
而月痕停住了步伐,不由得有些詫異,但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靜默的站着。
“一年前。在凌雲界新起了一個冷月劍門派。起初衆人以爲冷道友所創,後來我三大門派,四大帝國,十大世家都派人去查看了,結果發現這一支隊伍和冷道友的確有關,但冷道友並不在這其中。本來門派是打算聯合出動覆滅了這個門派,奈何這個時候修真界新起了妖魔,故而就擱淺了。而那之後,我還聽聞。忘塵道友也在冷月劍門派。”
這個消息的確讓她的眼前一亮。
月痕抱拳道:“韓道友,這一次的人情我記住了,他日韓道友有難,可傳訊告知,能幫的儘量幫忙。”
月痕丟給了一個符篆給韓陌。一瞬間化作了一股白色的光芒沒了身影。
韓陌握着手中的符篆,脣角勾起嘲弄的一笑。
其實,他作爲崆峒派的弟子斬妖除魔本是重任,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本來召集衆師兄弟將她拿下,可結果還是違背了自己的念頭。而後來的那麼多消息,他也本不想告知的,可結果還是不知怎麼的,就說出了口。
“罷,這符篆權當做紀念。”但日後有什麼事兒,他是絕技不會去找她的。
只是這符篆會提醒着他,他們之間曾經的差距,是他高高在上,而她不過是他隨時可以掐滅的螻蟻,如今的情況恰好相反。
“這一次巡邏之後,我會稟報師傅,全力閉關。”韓陌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
瞬息之間月痕已經坐上了傳送陣。
“去哪兒?”崆峒派守陣的弟子眯着眼,哈着氣問道。
“凌雲界。”月痕淡淡的回道。
“什麼?”那人一下來了精神,待看清楚了月痕的面目之後,更是暗暗地吃驚。然後連連後退,“魔,魔女……”
月痕沒理會,直接魔血刃打出,割斷了他的喉管。
如果不殺了這人,就會暴露自己的行蹤,進而引發崆峒派衆人的追殺。
做完這些,月痕丟出了一把火爆府,直接將人焚燒殆盡了。
有的時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都可以成爲一個人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月痕或許不是什麼殺人如麻的女魔頭,但也絕不會是一個心慈手軟之輩。
任何有可能成爲威脅的東西都剛扼殺在搖籃之中。
月痕在傳送石上找到了凌雲界的位置,開啓。
隨着傳送陣的安全着陸,這是凌雲界的皇城的一個位置上,一進入此間,兩名守陣的凝脈期修士,很是訓練有素的,用繪影彔彔下了這一幕,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月痕直接出手奪走,掐滅了繪影錄。
“凌雲界有如此的待客之道嗎?”
元嬰期的威壓迫使的這兩名修士不由得有種想要匍匐下跪的感覺,然而軍人的傲骨讓二人都堅定地保持着站立的直視。
“稟前輩,任何人來到凌雲界就要遵守凌雲界的規矩,我等只遵從城主命令。”這二人回答的不卑不亢。
月痕的脣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那如果我殺了你們呢?”
“這……”修士往往比凡人更加的惜命,因爲他們知道修行的不易,也懂得修行之後可以踏上無上大道,享受無盡的壽命。
然而就在月痕以爲這兩名凝脈期的修士就要臣服的時候。這二人卻道:“前輩若殺了我二人,在最後一刻,我二人身上的符篆就會爆開,那麼整個皇城就會陷入一級警備狀態,而整個凌雲界也會陷入二級的警備狀態,除非前輩直接坐傳送陣逃離開去,否則的話,在凌雲界,您會無處躲藏!”
月痕簡直被氣笑了,就好像突然間有一天螻蟻信誓旦旦跑到了她的面前,說要和她這個巨象挑戰一樣,顯得多麼的無知!而這兩人不但無知,而且還無畏,居然直接威脅上了。
天知道她是最討厭威脅了。
“看樣子,我若是不配合你們二人留下繪影錄就會進不去城內了是嗎?”月痕挑眉,凌厲的氣勢,隨時都可將二人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