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昱躺在葉念蓉的PENTHOUSE的客房裡,聽着隔壁主臥室裡葉念蓉和宋靜在睡眠中發出的均勻的呼吸聲,心潮澎湃,無法入睡。孟昱腦海裡滿是葉念蓉和宋靜看到自己毫髮無損地回到家中時的那欣喜若狂的神情。
那神情,分明是一個擔心了大半夜的妻子,突然盼得丈夫平安歸來的神情;那神情,能溶化一個男人的愛心;能安撫一個男人的痛心;能治癒一個男人的傷心;更能休養一個男人的疲憊之心。
宋靜有這樣的神情,孟昱的心中充滿了甜蜜;而葉念蓉也有這樣的神情,孟昱則感到了甜蜜加受寵若驚,心裡更有最難消受美人恩的感慨。
畢竟宋靜和葉念蓉都累了,聽孟昱把在公安局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後,她倆就去睡覺了。宋靜和葉念蓉似乎沒有孟昱這麼多的心思,一躺在牀上,就進入了夢鄉。而孟昱,從宋靜想到葉念蓉,而後不知怎麼地,又從葉念蓉想到了陳蓉,再馬上從陳蓉想到宋靜。孟昱總覺得自己忘了一個重要的人,抑或,此人就在自己心中的某個角落,而自己有意地去迴避?
就在這時,孟昱的手機震動了。孟昱拿出手機一看,是一條短訊:“凌晨突然醒了,想你。你呢?”
“胡昭昭!”孟昱的心突然如被電觸,腦海裡頓時涌現出了胡昭昭的音容笑貌,一時間,自己和胡昭昭之間的往事,如放電影一般,在腦海裡閃過。就在這時,手機又震動了,還是胡昭昭的短訊:“忘了時差。你那裡還是半夜。想必你在睡覺吧?”
孟昱輸入了:“我沒睡。也在想你。”可拇指停在發送健上,怎麼也按不下去。“我沒睡”是真話,可“也在想你”卻是不那麼真的話。孟昱也從網上看到過所謂的哄女孩子的方法,有人道是“真真假假的話最能哄人”。但孟昱實在不願意騙胡昭昭,便把輸入的字都刪了,重新輸入:“剛要睡。旅途辛苦,你多睡一會兒。”短訊發出去後,孟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期盼着胡昭昭再回短訊呢,還是期盼着胡昭昭不再回短訊。
孟昱就這樣在糾結中躺了半個小時。胡昭昭終究沒有再回短訊。孟昱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孟昱又是被早餐的香味“薰”醒的。孟昱出到客廳,就見小飯廳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早餐。孟昱笑道:“這香味可是最好的鬧鐘。”
葉念蓉道:“按時吃三餐,可是最好的保健養身之道呢。”
宋靜卻道:“我不管,寶寶餓了,他媽就要吃。”宋靜已經完全放開了,對自己懷孕一事,心中再無半點糾結。
三人大笑,便坐下來邊吃邊聊。
葉念蓉道:“昱弟,秦天說是要和你我碰個頭,把藥廠的事情商量一下。你看今天和他一起吃個晚飯怎麼樣?”
孟昱道:“蓉姐,這藥廠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反正我的資金和藥方都到了,就由秦天去勞心勞力吧。”說到這,孟昱突然想起了甘露,也不知道甘露醒來後,會怎樣地看自己。孟昱想:“甘露會不會認爲我佔了她的便宜後,就一抹嘴就走了?”
就在這時,孟昱的手機震動了。孟昱掏出手機一看,是秦天的來電。孟昱苦笑一聲:“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孟昱接通電話,剛說了聲:“你好!”就聽秦天道:“孟老弟,你也太不夠朋友了。”
一聽秦天的責備,孟昱馬上就想道:“大概甘露對秦天說了自己進了她的閨房的事。可甘露爲什麼要這麼快地告訴秦天呢?是爲了造成既成事實的效果?可自己什麼都沒有做啊?朋友妻,
不可戲。自己這點節操還是有的。”
孟昱便道:“天哥,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啊。”
秦天大笑道:“就是因爲你什麼都沒有做,我才說你不夠朋友!”
孟昱一愣,心想:“莫非這秦天還真有古人風範?所謂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其實,孟昱對“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這種說法是很反感的。拋開女權這種現代觀念不說,在孟昱看來,如果一個男人真愛一個女人的話,那麼,這個男人就應該把自己所愛的女人視爲自己的最好的朋友之一。
孟昱便道:“天哥,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種人。那樣的事我是絕對不做的。”
秦天道:“好了,孟老弟,我也知道你視金錢如糞土。你不願涉足生意上的事,我也不勉強你。你就做你的甩手掌櫃,生意上的事老哥我就全力操勞了。可我們一起吃個飯,聯絡一下感情,總是好的吧?你要是連這也不願意,是不是太不夠朋友了?”
孟昱這才知道秦天是在怪自己到了燕京後,沒有和他聯絡感情。孟昱不由地心生慚愧,暗想:“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最近一有事,就往男女關係上面想。”孟昱連忙打了個哈哈,道:“天哥,你這就是在冤枉我了。這幾天不是忙嗎?這不一忙完,就和蓉姐在商量什麼時候和你一起吃個飯,大家把藥廠的事最後敲定一下。當然,我還是那句話,生意上的事我不插手,都由你和蓉姐定。”
秦天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今晚我在‘京都會館’的‘三友廳’裡請你和蓉姐。”
孟昱道:“請容我和蓉姐商量一下。 ”孟昱捂住電話,對葉念蓉道:“秦天今晚在‘京都會館’的‘三友廳’請我們。”
葉念蓉道:“沒問題。但靜妹子也得去,總不能把她一個人丟在家中吧?”
宋靜連忙半開玩笑地道:“我又不是小寶寶,還要你們隨時照顧不成?你倆去吧。我是公務人員,不好參和生意上的事。”
孟昱便對秦天道:“天哥,蓉姐說行。”
秦天大笑道:“好。那我們就今晚六點在‘京都會館’的‘三友廳’見。”
孟昱答應一聲,剛要掛電話,就聽秦天道:“等會,忘了告訴你,甘露剛給我打電話了,問我要了你的手機號。”
孟昱心裡一驚,嘴裡卻問:“她要我的號碼幹什麼?”
秦天道:“她說她的身體有些不舒服,想要你給她看看。”
孟昱心裡一鬆,剛要說些什麼,就聽秦天道:“我也知道我最近疏遠了她。她有苦無處說,便想了這個主意來引起我的注意。其實,老哥我自從用了你的方子,已經是龍馬精神了。也是時候要好好地補償補償她了。”
孟昱哭笑不得,心想:“我的方子是培原固本的養身方子,到了老哥你這,成了春藥方子。情何以堪啊。”
秦天道:“我把你的號碼給了她,也約了她今晚一起吃飯。我們到時見。”說罷,便掛了電話。孟昱剛收了線,又有電話進來。孟昱一看號碼,是陌生號。孟昱接通電話,剛說了聲“你好”,就聽對方焦急地道:“孟先生嗎?我是甘露,我想和你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