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孟昱的話,顧子樂等三人反應各異。
洪濤是知道行情的,被孟昱的話嚇了一跳,心想:“什麼樣的條件值一百萬?這小子想幹嘛?喔,我知道了,他想要顧老推薦他當官。”在洪濤眼裡,孟昱不求錢,那必然就是要求權了。洪濤再轉念一想,恍然大悟,暗道:“這小子果然不是好人。等他手頭有了錢,還不把這一百萬連本帶利地貪回來?”
要說洪濤平時也不是這種鼠肚雞腸的人。有人說得好:“嫉妒是心靈的毒藥。”今天看到孟昱在趙曉紅面前表現出色,洪濤感到了威脅,心中醋意大發,人便失去了本性,對孟昱處處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顧子樂聽了孟昱的話也很吃驚。這髮釵如果是真的,即便國家用低價買下,起碼也值上百萬。現在聽到孟昱說要把他捐給國家文物博物館,顧子樂不由地上下打量了孟昱片刻。顧子樂越看越納悶,怎麼看,穿着一身地攤貨的孟昱都不像有錢人或有錢人的兒子,他怎麼就沒把這上百萬的錢放在眼裡?
顧子樂深吸一口氣後,對孟昱道:“孟昱,你可知道,即便國家用低價把這髮釵買下,你也能得至少一百萬的人民幣。如果你把它捐給國家文物博物館,你能得到的就是一張獎狀。”
孟昱笑道:“顧老,我也不要那獎狀,我說了,我有一個條件。”
顧子樂點了點頭,道:“是我太性急了。孟昱,你說吧,你要什麼條件。”
孟昱道:“如果這髮釵真是先秦之物,那它一定是陳昭昭的。據我師父說,陳昭昭是一個非常賢惠的女人。如果那山洞裡還有其他的青銅器,來顯示那山洞曾經住有人,就說明陳昭昭真的在丈夫去世後,以一己之力,保家庭於亂世。我的要求就是,在這髮釵陳列櫃的旁邊,貼一張陳昭昭的傳記和畫像,以紀念這位奇女子。”
顧子樂真的震驚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孟昱的要求是這樣的。顧子樂沉吟片刻,道:“貼一張陳昭昭的傳記,應該是可以的。貼她一張畫像,也是可以的。但這畫像用誰來做模特呢?”
孟昱笑道:“我已經有人選了。我敢保證,她和陳昭昭長得就像孿生姐妹。”孟昱說完,把手機打開,給顧子樂等看了胡昭昭的照片。顧子樂恍然大悟地道:“原來如此。這姑娘好漂亮,是你的女朋友?”
孟昱點了點頭,道:“是的。她叫胡昭昭。”此言一出,顧子樂、洪濤、和趙曉紅三人又有了不同的反應。
洪濤先前覺得孟昱在趙曉紅面前表現得過於優秀,是自己的威脅,心裡充滿了醋意,故對孟昱處處有敵意。待看了胡昭昭的照片,比趙曉紅漂亮多了,洪濤對孟昱的敵意立刻全消,整個人也立馬顯得大方起來。洪濤真心地讚了一句:“孟昱,你的女朋友好漂亮啊。怪不得你願爲她一擲百萬金!”
趙曉紅本來還在把洪濤和孟昱相比,待見孟昱願以一百萬元的代價,換女朋友的畫像被以她人的名義掛在文物博物館,趙曉紅立刻覺得洪濤更實際更靠譜一些。趙曉紅想:“要是洪濤有這一百萬,恐怕會考慮如何爲我倆買個房子吧。”想到這,趙曉紅不由地想起洪濤的種種好處,看洪濤的目光也變溫柔了。
顧子樂則覺得自己果然跟不上潮流了,現在的年輕人玩起浪漫來,可是真金實銀地砸啊。顧子樂道:“孟昱,如果這髮釵真是先秦之物,而你的朋友又在那山洞裡發現了其他青銅器,我想你的要求一定會被滿足的。
不過,真是這樣的話,也要等我親自到那山洞考察後,才能作最後的決定。”
孟昱道:“那是當然。顧老的嚴謹態度,我非常佩服。”
就在這時,付慶日來電話了。孟昱接通手機後,就聽付慶日道:“昱哥,你怎麼知道那山洞深處還有青銅器?”
孟昱一聽,就知道付慶日有所發現。孟昱道:“我猜的。你找到了什麼?”
付慶日道:“我們往山洞深處走了不到兩分鐘,便到了一豁然開朗之處,猶如一大廳。站在大廳中,擡頭能看到一線天。”
孟昱暗暗地慚愧。當初自己找到這山洞時,光想着怎麼浪漫了,沒有對這山洞進行進一步探索。
就聽付慶日接着道:“這大廳裡有好些青銅器。當然,大部分被氧化腐蝕得不成樣子了。我估計還是這山洞裡有靈氣,不然,我們連渣滓都看不到的。但有的靠山洞角落的青銅器還保存較好,我估計和那髮釵被保存完好的原因是一樣的。昱哥,我想我發現了一個大的靈玉礦和幾個保存得很好的青銅器。你發了,我發了,倩兒和萬家村發了。”
孟昱道:“慶日,你等等。”孟昱用手掌蓋住手機,輕聲地對顧子樂道:“顧老,我朋友還發現了其他的青銅器,大部分都被氧化腐蝕得不成樣子了。但有靠在山洞角落的青銅器還保存得較好。您看該怎麼辦?”
顧子樂一聽,激動地道:“太好了。如果這些都是先秦時的青銅器,那麼,文物博物館裡可以有一個專廳,就陳列這些從遇仙山來的青銅器。陳昭昭的傳記和畫像,可以分列專廳大門的左右。要你的朋友一定把那山洞保護好。我們一到燕京,我就會組織人手對這髮釵進行鑑定。一但確定了這髮釵是先秦之物,我和這班人手就會帶儀器去遇仙山實地考察。”
孟昱忙對付慶日道:“要保護好山洞。國家文物博物館的顧子樂館長,可能親自帶人來考察。”
付慶日笑道:“昱哥,你放心。這是你我和萬家村的財路,我肯定會把它給保護好的。喔,對了,昱哥,還有更奇妙的事呢。我敢保證誰也猜不到。”
孟昱問:“別賣關子了。還有什麼事?”
付慶日道:“有人在山洞石壁上刻有字,是先秦的字形。也是我博學,才能把它認全。”
付慶日說到這,有意停了停,似乎在等孟昱的反應。孟昱笑道:“要不要燕京大學教授,國家文物博物館的館長顧子樂先生來親口誇誇你博學啊?”
付慶日訕訕地笑道:“那我哪敢當呢。那石壁上刻着:松下眺遠望兮,相公採藥去。只在此山中兮,雲深不知處。昱哥,這詩刻於先秦,卻暗合唐代賈島的《訪隱者不遇》,我終於相信‘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了。除非這詩是後人仿先秦字形,刻於此山壁之上。”
孟昱心知這必是陳昭昭所爲,嘴上卻道:“等顧老帶人來考察了,不就知道了嗎。”
付慶日道:“還有更驚奇的呢,你要能猜到,我喊你師父。”
孟昱笑道:“莫非詩的落款是萬陳氏?”
付慶日駭然了半晌,而後道:“你沒有猜全,不算,我還是喊你昱哥吧。詩的落款是:萬陳氏昭昭,手書於神功初成之日,以追念夫君。昱哥,這是萬家村的開村老祖母陳昭昭的手書。手書啊,昱哥,那是什麼樣的功夫?”
孟昱心裡也是駭然莫名。孟昱可以猜測:當萬方的死訊傳到萬山和陳昭昭之耳時,陳昭昭已經懷有萬方的遺腹子。爲了不使萬家的逆天功失傳,萬山便把逆天功傳給了陳昭昭。陳昭昭因思念萬方,經常去“聽雨軒”練功。碰巧的是,“聽雨軒”裡天地靈氣十足,陳昭昭居然能練到神功初成的境界,那應該是順天境界的頂峰了吧。沒想到陳昭昭能以手指之力,在山洞壁上刻寫出字來。這些字肯定還刻得很深,不然,經過兩千多年的時間,那些字怕已經是難見蹤跡了。
孟昱沒有回答付慶日的問題,只是道:“慶日,還是那句話,把山洞保護好,等顧老帶人來考察。”
孟昱收了線。顧子樂問道:“你那朋友可靠嗎?要不要通過國家文物博物館,請求當地政府部門出面保護那山洞?”這也是顧子樂對這些青銅器是否是先秦之物沒有把握,不然的話,肯定已經請求當地政府出面把那山洞暫時保護起來了。
孟昱一笑,道:“我這朋友叫付慶日,是香江愛國商人付振東的小兒子。顧老您放心,那山洞是他和萬家村的財路,他和萬家村的人會把那山洞保護好的。要知道,萬家村的人,個個都是練把式。”
以顧子樂的地位,雖然沒有付慶日有錢,但也不會對付慶日的身份有特別的推崇。但孟昱的話聽在趙曉紅和洪濤的耳朵裡,卻對二人起了很大的震動。二人都在想:“看這孟昱也不是出生在顯赫之家,怎麼就和億萬富豪的兒子成了好朋友了呢?”
顧子樂沉思了片刻, 便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就聽顧子樂對這電話指示道:“我今晚9點多乘41次特快到達燕京火車站。要鑑定組的人加班,在實驗室等我。來一輛商務車到火車站直接接我們到實驗室。對。我有重要的文物要鑑定。”
顧子樂對孟昱道:“孟昱啊,我沒和你商量,就做了決定。希望你今晚和我一起去實驗室,對這枚髮釵做個鑑定。完事後,你就在燕京大學的招待賓館裡住下。你自己有什麼私事要辦,就等到明天去了,好不好?”
孟昱微笑着道:“沒問題。我通知我朋友一聲就行。”孟昱撥通了陳蓉的電話,告訴陳蓉自己今晚9點多到燕京,但陳蓉不用來接車。陳蓉可以在明天早上九點,直接到燕京大學的招待賓館接上自己。
經過這麼一折騰,顧子樂感到有些累了。他對孟昱等三人道:“我老了,身體比不上你們年輕人了。大家都休息休息吧,今晚還要熬夜呢。”
四人重新躺下休息。孟昱卻怎麼也睡不着。孟昱是唯一一個確信這髮釵和山洞裡的青銅器都是先秦之物的人。孟昱心想,“反正睡不着,還不如拿這時間來琢磨一下《陳昭昭傳》。”經過數小時的折騰,孟昱終於寫下《陳昭昭傳》的草稿。
(昨晚下完第一盤棋後,先睡了。拉斯維加斯的旅館坑爹啊,沒有免費的網絡。上傳這章化了我13.99美元加稅。我昨天在小組中列第62號種子,和列第20的下。苦戰4小時,勝了對方。請收藏,請推薦,請評論。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