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顧夕夜昧着良心了兩個字,視線深邃的落在了我的身上,薄脣輕啓道:“畢竟我只需要你是中式的,就已經足夠了。”
“我是中式的?”他的話的不明不白,讓我很有危機感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祖上八輩都是正經的國人,半點沒有混血血統,真的!”
從顧夕夜對妮娜姐的排斥來看,沒準他是特別討厭外國妞也不定。
能被他討厭自然是不錯的,可是萬一討厭到了連看都不想看我,更不想告訴我白白下落的話,那我豈不是白來這一趟了?
“出得廳堂,入得廚房。”
顧夕夜神情陰鬱的瞧了我一眼,移步在餐桌前坐下,手中着一隻明顯是古董的巧瓷杯:“我不知道你和顧少卿都是怎麼相處的,可既然你現在歸我所有,就要事事都聽我的。”
我很不喜歡他話的方式。
然而不喜歡也並沒有鳥用。
心中默默的將白白的名字唸了幾遍,我忍氣吞聲的笑着靠了過去,虛情假意的用眼神撩撥他,手指先是輕輕的落在了他的肩上,而後就跟有了自我意識一樣慢慢下滑。
我不知道顧夕夜心中的白鳳凰應該是什麼樣的,但實際上那位不知道在記憶裡被美化了多少的白鳳凰,在大多數的私人時間都是個不折不扣的。
顧夕夜端坐不動,是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的模樣。
好在我這個人還有一個優點就是厚臉皮,別管顧夕夜怎麼不待見我,這樣一個活色生香的美男放在我面前,我沒有惡羊撲狼就已經算是很給顧少卿面了,可他卻要反過來捆着我不放。
既然山不就我,我就索性去就山吧。
心中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下一秒我就已經不請自來的在他的上落座,吐氣如蘭的吹他的耳尖:“可我不會下廚,出得廳堂還勉強可以勝任一二。”
“就憑這副德行?”顧夕夜不爲所動的將我從他身上扒了下去,嫌棄的丟的遠一點,瞧着我的眼睛冷聲道:“你不要忘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白鳳凰。”
他要是不提醒我,我還真就乖乖的按照他的吩咐做了。
可白鳳凰從本質上來就是我自己,讓我挺沒轍的摸了摸鼻尖,站在他一米之外的地方老實乖巧的發問:“請問在你顧少爺心中,白鳳凰究竟是怎麼樣的?”
我這個問題讓顧夕夜怔了怔,神色陰冷的瞥了我一眼,並沒有馬上回答。
他本來就已經很不好惹,這種冷麪郎君的形象更是足以嚇退無數芳心。
然而我的芳心早就在秦當歸的身上碎了個一塌糊塗,所以才能咧咧的跑去搬了個椅在他身邊落座,哥倆好的開解他道:“起來我和白鳳凰的相處時間怎麼都是比你長的,看在你知道白白下落的份上,我也就直言不諱的了,其實……”
我的意味深長讓顧夕夜瞬間凝視了我,鷹隼般的眸裡滿是警惕的寒光。
這讓我的心肝不由自主的跳了跳,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對我白謹言的身份起疑,纔會有這麼不同尋常的反應。
可就算我承認了自己正是該死而沒死的白鳳凰,他又何必要緊張呢?
只要動用他的專長給我製造一點不幸和意外,想來顧老爺就能高枕無憂,豈不是好事一件。
“其實……那傢伙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簡而言之就是個人渣!一定要的話白鳳凰在做人方面還比不上白謹言一個指頭,只不過老天眷顧她,讓她生在了白家,換做任何一個人易地而處,都能比她做的更……”
“閉嘴!”
爲了糾正白鳳凰那不存在的美好形象,我煞費苦心的解被顧夕夜斬釘截鐵的打斷,不止如此,他還面色陰沉的從椅上站了起來,毫不客氣的用手指勾住了我那件薄紗的衣領,惡狠狠的探頭凝視了我:“兒,我只要求你在七天裡守好本分,明白嗎?”
切,無趣的傢伙。
我暗自腹誹的嘖了嘖舌,感慨年少時的白鳳凰究竟對這廝做了什麼慘無人道的事情,才能在顧夕夜這麼陰狠的傢伙心中留下了聖母般光輝的形象。
可是每當我努力思索年少時的記憶時,這個顧夕夜的出現都不算是很有分量,不過我那個時候整天忙着爲秦當歸神魂顛倒,將其當成不起眼的事情一起忽視了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遺憾的搖了搖一腦袋的漿糊,我沒轍的拍開了他拉着我衣領的手。
既然他對白鳳凰念念不忘,我就索性給他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白鳳凰,最好一舉破壞他心目中的形象,讓他過不到七天就把我遣送回國,以後看到我扭頭就走,那纔是皆大歡喜的局面。
“好吧好吧,那依着顧少你的愛好,我現在應該做些什麼?”
既然他喜歡端莊優雅的,那我也就在熱辣奔放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了。
沒等他做出回答,我就已經搶先刻意看了看外面陽光普照的天色,興致勃勃的出主意道:“反正婚禮也舉行完了,我身上還這麼香噴噴的,不做點什麼有益於身心的事情,是不是太辜負這大好了?”
大好這四個字成功讓顧夕夜的臉色又黑了一層。
他二話不的將我提了起來,大步流星的丟回到了臥室的大,冷着一張臉道:“換一件能見人的衣服,出去陪我逛逛。”
他這話讓我忍不住低頭瞧了瞧自己,這件薄紗一樣的衣服是女傭團親自選擇的,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拒絕的餘地。
現在想來,她們大概就是明知道顧夕夜不喜歡火辣奔放的類型,才特意把我裝飾的如此嫵媚,好讓顧夕夜一見我就倒盡了胃口。
暗戳戳的琢磨了一下顧夕夜的心理,我若有所思的從跳了下去,打開了那紫檀木做成的衣櫃,在裡面選了一套白襯衫牛仔褲的搭配。
對着鏡換好了衣服,我乾脆一併拆掉了腦袋上那玫瑰花一樣的編髮,改成了只用一根緞帶束好。
爲了達到在不知不覺中和顧夕夜對着幹的效果,我還特意選擇了和顧夕夜的髮帶極其相似的顏色,勉強也算得上是情侶款了。
做完了這一切,我在衣帽間中整整佔據了一面牆的各色鞋裡選了雙最放誕不羈的人字拖,優哉遊哉的走出房間去了。
顧夕夜正在大廳中等我。
他原本是望着巨大的落地窗外海天一色的景緻,聽到我叮噹叮噹的走了出來,才漠然的轉身瞥了我一眼。
我無辜的對他晃了晃腳上的鞋,繼續叮噹叮噹個不停。
他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眼神幽深的在我身上掠過,可不知怎的竟然真容忍了我的噪音,幾步走到了我的身前,先是捧起了我的臉蛋來回味了一下他記憶中的白鳳凰,而後才面無表情的與我十指相握。
如此親密的舉動,讓我有點彆扭的想要掙扎。
在色之一字上,我向來是有賊心也有賊膽的。
但是是一回事,牽手又是另一回事了。
要是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以上兩種都不和顧夕夜這種神經病扯上關係。
可他卻完全無視了我的掙扎,將我一路分花拂柳的拽出他的庭園去了。
漫步在私人島上,來來往往的全都是顧夕夜的手下。
在第無數次被人行了注目禮後,我略感害羞的懊惱爲什麼沒戴一頂帽出來。
最可氣的是顧夕夜半點沒有帶着我在金似得沙灘邊上浪漫一下的意思,而是目的明確的直接帶我去了島上唯一一家大型超市。
爲了時刻迎合顧夕夜的惡趣味,這家超市裡竟然還很人聲鼎沸,之前負責在教堂全程圍觀的路人們改頭換面的在超市裡挑挑揀揀。
我按住額頭嘆了口氣,回頭瞧着正認認真真的一顆心形番茄的顧夕夜。
他的視線十分專注,好像他真的很在乎那顆番茄長得夠不夠可愛一般。
“你怎麼知道我就只會做一樣菜的?”
看着他一口氣選了七八個番茄放在推車裡,我百無聊賴的將視線轉到了酒品區,一鼓作氣的拎了三四瓶,也和番茄放在了一起。
和顧夕夜一同度過的七天,絕對不會是什麼值得回憶的記憶。
那我還不如認認真真的醉生夢死,或許還會來的容易一些。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還要多。”顧夕夜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那幾瓶酒,並沒有將其丟出去的意思,只是再看我的眼神十分複雜,讓我有點心虛的抖了抖。
假如顧景玉都能看得出來我對秦當歸情根深種,那麼顧夕夜……
這個認知讓我心有餘悸,倘若顧景玉對此習以爲常是因爲不知道白鳳凰那些過去,可顧夕夜從頭到尾都對白鳳凰的野望一清二楚。
要是他也曾監控過我和秦當歸的相處……
“比如呢?”
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乖巧的和他並肩漫步在了超市裡,試探的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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