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假喇嘛頭上的燈光都指向了我的山洞,照得裡面雪亮一片。這些分裂分子,怎麼就他媽潛進來的,還他媽帶着武器,真就是怪了。
我微微一探頭,就感覺光線非常刺眼。對方人多,我的西風裡面也就二十發子彈,完全不夠用,更用說下面樹木、石頭衆多,一交上火,還會浪費一些子彈。再加上我自己當天的奔行也累得腿都要斷了,只要一暴露,人家真的開槍,我死洞裡的結局。想要突圍,基本上是不可能。
我只能選擇躲在洞裡,然後側頭,斜下看着所人的罪惡分子,看着常遠芳一張冷臉站在小溪對面。想要一槍轟死她,距離都不夠。
高原山區的秋夜真他媽靜啊,冷風吹着,除了風聲,沒有別的聲音。常遠芳見包圍圈已經形成,便冷聲狂笑起來。她的聲音在山谷裡迴盪,非常醒耳。
笑罷,她冷道:“夏冬,夏大驢子,你好啊!別告訴姐,你現在還睡得很熟,一點感覺也沒有。”
這聲音依舊顯得大,因爲這個山谷裡已是她的天下。
我回道:“常遠芳,你這個陰險的賤人,一切都是你在玩老子,你他媽就是幕後的真兇主謀!”
她說:“沒錯!就是姐!姐給你講過,下次姐出現的時候,你將會很慘。現在怎麼樣,慘了吧?姐把你像狗一樣玩得團團轉,你他媽還只得聽姐的。你不是強悍嗎,連火海里都逃得出來。當然,姐知道你一定有辦法逃出來的,要不然也真不配做姐的對手了。可現在呢,這麼多天的山裡行走,累得要掛了吧?彆着急,一切都要結束了。”
我大叫道:“陰險的賤人,你活着就是老天瞎的最慘的一次眼。你別以爲你這麼就贏了。你怕老子,你一定要老子單槍匹馬,但這一夜,你未必能把老子怎麼樣,有種你們攻上來啊!”
常遠芳冷道:“攻上來嗎?哼哼,每時每刻姐都可以讓你死,不急於現在!”
我冷笑道:“你現在是局面的掌探者,你當然可以這麼說了。我問你,小強在哪裡?”
“不在我手裡,怎麼了?”她如此回答。
“什麼?不在你手裡?你他媽竟然說不在你手裡?在誰的手裡?你這賤人又是如何能有那樣厲害的手下,出手狠辣殺人,然後搶走姚志強?你他媽怎麼知道小強的身世?”我有些震怒,吼道。
她冷道:“當然啦,姐是不知道姚志強的真實身世的,但這世上還有一個人,他無孔不入,必須能知道。而這個人,你也必須能知道。”
我冷道:“你他媽說的是許凌鋒吧?你個賤人居然和寒鋒堂合作了嗎?許凌鋒這個混蛋竟然和你這樣的分裂分子聯手,真他媽不是人!”
“哈哈哈……”常遠芳一陣陣狂笑,爾後道:“只要有利益,合作一把又怎麼了呢?許凌鋒果然是一個厲害的角色,我還是非常佩服他的。可你想不到,這一次幫姐把姚志強給奪到手上的人,你竟然也認識的呢!”
我心裡格登了一下,想起了什麼,但還是道:“那兇殘的兇手是誰?”
“山娃,哈哈,你曾經視如兄弟的山娃!當然,他現在名字叫許青山,英文名爲丹尼,是許凌鋒的義子。”
我聽得腦海震顫,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它終於還是發生了。那一年的上海之行,山娃被俘,常遠芳將他送給了許凌鋒。許凌鋒那個王八蛋,最終還撒謊說山娃在遠洋貨輪上失蹤的。
於是,你不能相信許凌鋒說的話。他這是把山娃藏了起來,竟然收成了義子,並將他當作一把利器在使用。
我有些沉默,沉默是因爲我對山娃真心真意的愛護,教了他一身的本事,到頭來卻爲他人作了嫁衣。我從來沒有想利用山娃幹個什麼,只想他能平安過一輩子吧,可誰知……他竟然成了許凌鋒的武器。
常遠芳冷笑道:“怎麼樣啊夏冬?你沒話可說了吧?你真是個大傻逼啊,你調教出來的山娃,據許凌鋒說,是僅次於他和黑狐的武力存在,是寒鋒堂的一塊寶。相信你也看到了,追魂片的犀利之處,姚家保鏢也是沒有辦法的。所以,你就是個大傻逼,培養了高手出來,最終變成了自己走向死亡的武器。”
她的嘲笑,如針般紮在我的心頭。我當然痛的不是自己,是山娃,他終於由一個如花的駝背男子,化身爲喋血魔王了。他的一生,再也無法純淨起來了。
邱梅貞的託付,我辦不到了。
我沉道:“山娃現在在哪裡?”
“怎麼?你這個兄弟兼師傅,想和他單挑嗎?恐怕你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
“既然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了,你又何必如此興師動衆,耍盡手段呢?叫山娃把我殺了,不就是什麼都結局了嗎?”
常遠芳哈哈大笑道:“混蛋,你錯了!姐我就是想好好折磨你啊!姐喜歡這種把你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感覺,不行嗎?你與姐的恩恩怨怨,已經夠寫一本書了,過往不敘述,而姐將會讓你死得很難看。至於山娃嘛,他任務完成了,自然是撤回他乾爹許凌鋒的身邊了。”
我說:“我很好奇,山娃是如何從那個小區裡撤走的?如何帶着姚志強躲過了天眼工程的監控攝像頭的。”
“說你聰明呢,其實你也是個傻逼!山娃不是一個人去的,而是跟黑狐一起去的,黑狐開了一輛大貨車,有一個改裝過的大油箱,能裝七百升那種,一半裝油,另一半是乾的,裝人。很有意思的是,姚志強就是被裝在油箱裡,順利通過層層攔截檢查,然後離開了你們的搜索範圍的,簡直就是輕輕鬆鬆的。不過,也不得不配服一下,陳斌這傢伙的反應速度很快,但可惜的是,黑狐與山娃一起出手,你們攔不住啊,智商堪憂啊!當然,這貨車還把屍體裝起來,送到你華冬集團員工小區去了,然後再從容撤離的。”
我聽得有些默然了,黑狐果然是個犯罪高手,連這種方法都他媽想得出來,簡直也是太妙了一點,讓人不得不服。
而常遠芳冷道:“夏冬,你個傻逼,還有什麼疑問呢?如果沒有了,可以高舉雙手,投降,滾下洞來,接受姐給你特別設置的死刑。”
我說:“你準備讓我怎麼死?”
“把你全身扒了,綁在山頂上,將那你破驢拉出來,割上一刀,讓它慢慢流血,然後由人看守着你,餵你東西吃,餵你水喝,好好照顧你。不過,這高原上的牛蠅子我們就不看管了,它們喜歡有血的傷口,吸血,然後還會在上面產卵。有你的體溫,那卵孵化起來很快,然後沒幾天就是蛆了。放心,蛆會在你的傷口上不斷的爬、滾、啃噬,會擴大範圍。當牛蠅子越來越多,蛆越來越多,最終你會看着自己一天天痛苦,下半身被蛆啃噬出大窟窿來,最後的畫面,你自己想象吧,哈哈哈……”
最毒不過婦人心啊,這種毒辣的方法她都想得出來,真是太殘忍了,聽得人也是頭皮陣陣發麻。
我不禁冷道:“常遠芳,你這賤人,謝謝了,這個方法我很喜歡,希望有一天能用到你的身上。”
“呸!姐即將把它用在你身上了。給你三分鐘時間,自己滾下來。否則,姐叫人強攻上去。當然,你可以選擇自殺,但姐不會放過你的屍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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