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阿瑪的話,元壽和天申是剛滿週歲的孩子,說實話兒臣實在是不忍,可是就像皇阿瑪說的,爲堵悠悠之口,兒臣願意。”
海瀾想要開口,卻被胤禛捏了捏手心。
知道他的意思是不讓自己開口,可是海瀾卻悄悄的掙脫了胤禛的手,衝着康熙福了福,“皇阿瑪,就是滴血認清也是能作假的,爲了怕起了歹心之人故意潑髒水……”
“那依你之間呢?”
康熙雖然打斷了海瀾的話,但是卻沒生氣。
“回皇阿瑪的話,這件事本來提前誰也沒想到會在這個場合被爆出來,所以在場的一切吃的用的都沒問題,如果皇上這個時候吩咐人去準備東西的話,恕海瀾斗膽,萬一有人做手腳怎麼辦?”
“嗯,你說的這個確實是個問題。”康熙沒有因爲海瀾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不信任而憤怒,掃了眼之後說道,“那就用朕眼前這碗吧,朕還沒動過。”
九阿哥看戲看到這裡,對八阿哥和郭絡和氏心裡那一丁點的尊敬也要消失殆盡了,雖然看起來是弘旺的童言無忌,可是就像是海瀾說的那樣,如果不是大人的心思骯髒,小孩子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於是九阿哥端起自己眼前的茶碗說道,“皇阿瑪,兒臣這茶還沒碰過。”
“要用清水的。”有人小聲的提醒道。
年紀不大的十七阿哥本來就是跟着過來湊熱鬧的,可是沒想到卻碰到了這樣的事情,他端起自己眼前的茶碗說,“皇阿瑪,兒臣這些天身子有些不適,太醫說盡量不要飲茶,所以兒臣這水是清水。”
“李德全,端過來吧。”
李德全端過來水來,然後倒進康熙面前那乾乾淨淨的碗裡,然後就退後了。
都知道該做什麼了,滴血……
胤禛走上前,陰鬱着臉把手指放在嘴裡狠狠的咬了一口,很痛,但是今天的場景他會永遠記着的。
該孩子了,奶孃已經把孩子抱過來了,海瀾接過去後,遲遲下不去嘴咬……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
滴到元壽的臉上,那孩子還伸着胳膊試圖給海瀾擦……
這一場景讓女眷看的很不是滋味,胤禛當然也心疼,可是他卻知道既然到了這個地步,就不能心軟,想要從海瀾懷裡把孩子搶過來,可是海瀾抱的緊……怕傷着了孩子,胤禛只能先去抱還在奶孃懷裡的天申……
“爺……”
海瀾悽慘的叫了聲胤禛,胤禛頓了一下,沒回頭……
抱着天申,胤禛不僅心疼,也犯難,難道說也咬孩子的手指頭嗎?
十指連心,有多疼,胤禛知道,因爲現在他的手還在滴血……
康熙饒是在冷酷,此刻也有點動容,微微移開頭……
“真是造孽啊,”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可是在靜謐的此刻,即使小聲也聽的很清楚,聲音的主人也意識到了,索性站起來,是五阿哥胤祺的嫡福晉,“皇阿瑪,要不用兒媳的簪子吧,雖然也很疼,可是總好過……咬吧……”
康熙擡眼掃了眼五福晉已經拿在手上的簪子,“太粗了,李德全,找根繡花針。”
針找來了,聽着天申的哭聲,海瀾抱着元壽側着身子,不去看,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哭聲小了點了,海瀾纔敢轉頭,看着已經好了,她走過去,把元壽遞給胤禛,然後接過天申,緊緊的抱着……
然後是元壽更加大的哭聲……
康熙看了眼碗裡,然後冷冷的看向郭絡和氏,“看看吧!”
當然是親孩子了!
可是郭絡和氏這會兒說什麼都不好,看了眼就沉默了。
“行了,別在這礙眼了。”康熙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然後對衆人說,“結果你們看到了,以後誰再用這件事造謠……”
雖然話沒說完,給大家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間,但是也都知道以後誰再議論這件事的後果是什麼!
效果已經達到,康熙也不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纏,畢竟今兒個是個好日子,不能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給攪和了。
“今兒個是朕的兩個皇孫週歲,這也是大清皇室獨一份的雙生子,朕不想讓一些污眼的人破壞了朕的好性質,抓週還繼續,雖然吉時過了,但是他們是朕的嫡親的孫子,有朕這個天子加持,相信以後一定會順遂的。”
在座的衆人紛紛的開口符合,雖然是溜鬚拍馬,但是那些吉祥話卻是康熙願意聽的,所以也就沒說什麼。
胤禛讓人再次把抓週用到的東西都拿過來,開始抓週。
然而海瀾卻沒了之前的期待,有點興致缺缺,只想着怎麼趕緊的結束。
胤禛其實和海瀾的想法差不多,但是因爲有康熙在,而且康熙也發話了,就只能按部就班的進行下去。
剛纔的一幕虹昕看的真真切切的,她自己都氣的不得了,更能感受到阿瑪額孃的心情,她恨恨的瞪了眼郭絡和氏還有弘旺,然後施施然的走到康熙前面,衝着康熙規規矩矩的福了福,“皇瑪法,昕兒有話說。”
“昕兒,雖然大家都是親戚,但是這外面大多都是男子,你一個姑娘家的不好這麼拋頭露面,回去坐好。”
胤禛在康熙發話之前連忙想要讓虹昕閉嘴,雖然他寵女兒沒錯,可是今兒個經歷了這麼一遭,還是想着早點結束作罷。
而康熙卻不贊同的看了眼胤禛,“老四啊,對女兒怎麼能這麼嚴厲呢,姑娘是要嬌寵的,昕兒想說什麼,說吧。”
“回皇瑪法的話,雖然弟弟們有皇瑪法這個真龍天子的護佑,以後一定會順遂的,可是今天弘旺和八嬸那麼一鬧,以後別人說起來的時候,只會記着今兒個的不好,昕兒覺得那樣對弟弟們不好……”
說着說着昕兒就流淚了,看的本就寵愛虹昕的康熙很是心疼,語氣柔和的問道,“聽昕兒的。”
“謝謝皇瑪法恩典。”虹昕福了福甕聲甕氣說,然後擦了擦眼淚,“昕兒聽說弟弟們抓週的東西都是定例,不拘抓了什麼都有好彩頭,可是這樣多沒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