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和弘曆相視看了一眼,然後弘晝俏皮的說,“額娘,兒子就那麼一說,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呢。”
“就是,額娘總是蛇蛇蠍蠍的。”
海瀾擡手想打他們,還沒碰到呢,胤禛就冷冷的開口道,“怎麼和你們額娘說話呢。”
鑑於胤禛的威嚴,弘曆和弘晝趕緊給海瀾道歉。
海瀾其實並沒有真正生氣,所以依然在追問是不是有人說了什麼,弘曆和弘晝卻依然搖頭。
胤禛淡淡的說,“時辰不早了,你們也早些安置了吧。”
弘曆和弘晝聽話的行了禮就出去了,胤禛看了眼他們的背影,眼神閃了閃對海瀾說,“你也早點安置了吧。”
瞧着要起身的胤禛,海瀾本不想問他呢,因爲知道除了自己的院子他已經不去別的院子了,可還是陰差陽錯的問出來了,“爺不留在這兒了嗎?”
想起之前他們鬧的那麼一出,胤禛別有深意的笑了笑,“放心吧,爺記住了,不會怠慢了你的。”
真是後悔自己多嘴做什麼,顯得有點不矜持啊。
不過胤禛也沒有太過,解釋道,“爺去和弘曆還有弘晝聊聊。”
聽了之後,海瀾嘀咕了一句,“什麼事啊,不能當着海瀾的面說。”
“他們已經長大了,有了屬於他們的擔當,剛纔當着你的面不想說,說明他們心裡有想法。”
胤禛的這話海瀾聽着雖然也高興,可還是忍不住擔心,“他們纔多大啊,不過剛上學沒幾天而已。”
“所以啊,爺去和他們聊聊,這是我們父子之間的事情,你就不要擔心了。”
嘆了口氣,海瀾說,“好吧。”
其實認真想想,海瀾覺得這感覺還不錯,有一大兩小三個男人願意這麼保護着自己,這感覺真是棒極了。
還小的時候,弘曆和弘晝是睡在一個屋裡的,現在上學了,就分開睡了。
“你去把兩個小阿哥叫過來,爺在福晉的書房等着他們。”
蘇培盛去叫弘曆和弘晝,胤禛一個人坐在書房後面等着,想着之前弘晝的話和弘曆的表情,胤禛微微蹙了蹙眉,手指輕敲說面,肯定是有人和他們說了什麼。
弘曆和弘晝沒怎麼耽擱,很快就過來了。
胤禛掃了他們一眼,淡淡的問道,“在宮裡是不是有人和你們說了什麼?”
“阿瑪指的是什麼?”
“有人想要利用你們嗎?”
弘曆和弘晝再次相視看了一眼,有點欲言又止。
看他們的樣子,胤禛就知道這裡面應該有什麼事了,“這麼看來是有了?是故意在你們面前說的還是……”
弘曆到底比弘晝大了幾分鐘,有了些哥哥的擔當,“回阿瑪的話,在兒子們第一天進宮上學的時候,無意間就聽到太監在議論紛紛了。”
“太監?”有點出乎意料的答案,胤禛皺眉,“哪個宮裡的太監?”
“那兒子就不知道了。”弘晝雖然說不知道,可是和弘曆臉上困惑以及有點憤怒的表情相比,他顯得有點興趣盎然,正在胤禛疑惑這孩子怎麼這麼表情的時候,弘晝說道,“幾個太監在宮裡玩色子,看哪個皇子能繼承大統,然後……”
弘曆在旁邊悄悄的拉了拉弘晝的衣角,可是弘晝卻熟視無睹,依然饒有興趣,而胤禛則憤怒的出聲呵斥住了他,“弘晝!”
弘晝的聲音戛然而止,但是卻沒有惶恐,只是有點被打斷的失落。
“賭錢是什麼好事情,你們看到了不僅沒阻止還聽他們的賭注都是什麼?!”胤禛憤恨的聲音讓弘曆趕緊認錯,說他們錯了。
然而弘晝卻沒有弘曆的那個覺悟,甚至還辯解了兩句,“阿瑪,如果不是聽他們說了,怎麼知道……”餘光掃到胤禛凌厲的視線,弘晝饒是神經在粗,也意識到了什麼,乖乖的閉嘴了。
白了眼弘晝,胤禛看向弘曆,“弘曆,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阿瑪的話,那天兒子和弘晝只是在宮裡閒逛,無意間碰到幾個太監在下賭注,他們不選阿瑪的原因是因爲兒子和弘晝是雙胞胎,雖然長相併不一樣,但是這在皇家也是大忌。”弘曆言簡意賅的說了之後,又跟着保證,“阿瑪,不管被人怎麼說,兒子和弘晝是不會兄弟相殘的。”
“對的阿瑪,兒子也不會和弘曆相殘的。”
兩個兒子的話固然讓胤禛感到欣慰,可是心裡也有隱隱的擔憂,如果那些太監是自發的行爲,背後沒人指示的話,那麼他們的話也不是沒道理,只是胤禛一直忽略了,那就是弘曆和弘晝是雙生子!
就算不是在皇家就是在一些權貴之家也是一件頭疼的事情,因爲涉及到繼承的問題。
不過好在自己的兩個兒子雖然頑劣,但是卻知道事情的輕重,而看他們的表現,應該不會出現兄弟相殘的局面。
可是這只是自己以爲的,皇阿瑪怎麼想的呢?
胤禛不得而知。
“你們兩個能有這樣的覺悟,阿瑪很是欣慰,阿瑪希望你們能一直記住今天你們說過的話,不論什麼時候你們都是相親相愛的兄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更是一起在你們的額娘肚子裡生活了十個月的手足。”
弘曆和弘晝聽到胤禛這嚴肅的話,雙雙跪下,規規矩矩的行了禮,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和兩個孩子說完,胤禛回去歇着的時候,海瀾已經睡下了,迷迷糊糊的知道胤禛過來了,呢喃的問了一句,“和兩個孩子說了什麼?”
“你還沒睡?”
海瀾無意識的往胤禛的懷裡拱了拱,“是不是有人用他們是雙生子這件事來挑撥了?”
沒等胤禛說什麼呢,海瀾又說,“哼,我的孩子纔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挑撥了呢。”
話是很有氣勢的話,但是因爲海瀾那似睡非睡的樣子,聽起來一點氣勢也沒有,因爲兩人相擁的姿勢,反倒有些曖昧的呢喃的氣氛。
但是胤禛卻沒有因此蠱惑,雖然燭光不亮,還隔着帷幔,但是胤禛還是睜着晶亮的眼睛看向了懷裡的海瀾,其實她心裡什麼都明白,不說不問只是讓自己安心。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