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真是胡鬧。”顏正摔下手中的筆,氣得鬍子直顫抖。
他是想着讓顏貴妃在皇上那裡吹吹枕邊風,自己再加把勁,讓顏縱月娶了安夏進讓便好。
沒了這個安夏做對,他們的計劃一定有順利成功的。
只是現在鬧到這樣,皇上定不會爲顏縱月和安夏賜婚了。
他其實也怨自己,非要提醒顏縱月那樣一句。
不然也鬧不起來。
顏縱月也沒有什麼精神的回了候王府,迎面看到顏正,話也不想多說,避了開去繼續說,他當然知道,今天鬧大了。
若不能娶到安夏,他覺得整個人生都沒有意義了。
“站住。”顏正低喝一聲。
低着頭的顏縱月立即停了腳步,再怎麼說,顏正是他的老子,他不敢不聽。
“你要記住,娶安夏只是權宜之計,將來……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非要如此固執,就算他與北冥蕭有了夫妻之實也沒有關係,只要有娶她進門就好。”顏正根本不回掩飾的說道。
一直以來,顏家都是野心勃勃。
“爹,你若這樣說,我就不去見安夏了,可是我見過她之後,我就想娶她,想一輩子都對她好,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得到她。”顏縱月一臉衰相,十分不痛快,更是一腔怒火:“若是北冥蕭染指過她,我一定要宰了他。”
說話的時候,恨恨握了拳頭。
顏正覺得自己的兒子走火入魔了。
這一個小丫頭真的要將北冥攪得天翻地覆啊。
自己那兩個女兒的確相差太遠了,徒有貌美,卻沒有心計,根本難成大事。
“你還嫌鬧的不夠大嗎?”顏正要瘋了,恨不得將這個逆子掐死了。
顏縱月冷哼一聲:“這纔剛剛開始。”
說罷轉身就走。
他突然想到有話對安夏說。
天香樓裡,北冥蕭也冷着臉,他是打敗了顏縱月,卻發現自己輸了安夏,這一仗真的太不值得了。
而皇上那裡,他根本說不通。
皇上覺得安夏是禍水,必須除之,礙着北冥蕭,皇上有意讓安夏離開北冥,永不是踏足。
“我送安夏離開吧。”莫遠也有些擔心,一旦皇上動了除掉安夏的心思,安夏就真的危險了。
“去哪裡?”北冥蕭自然不同意。
他千里迢迢將安夏從西陵帶回來,又要送走,他當然不甘心了。
安夏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被兩位絕世美男相爭的下場就是如此,她有心裡準備的。
雖然結果不盡如人意,也無法改變。
“先避一避。”莫遠也是真的爲安夏擔心,他不想到最後的時候,無法收場,只要活着,就永遠都有機會。
“我去找父皇。”北冥蕭沒有再接話,而是自顧自的出了天香樓。
天色已經很暗,顏縱月自然是在安府找不到安夏了,又去蕭王府找了一圈,連北冥蕭和安夏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也氣的不輕。
直等到第二日天亮,也沒見人影,中午時分,約莫着已經下了早朝,北冥蕭才緩步走
了回來,沒有什麼精神。
他昨天便進宮了,到現在纔回來。
顏縱月不管那麼多,擡手就扯上北冥蕭的衣領,交過一次手後,他也知道北冥蕭不好惹,用上了幾分力氣。
卻還是被北冥蕭側身避了開來。
“安夏人呢?”顏縱月眼睛都紅了,他甚至一夜沒有回軍營,就等在這裡了。
北冥蕭眼底一片森寒,一樣帶着殺氣:“與你無關。”
此時的北冥蕭和顏縱月就像兩隻發怒的雄獅。
誰也不敢惹上。
“當然有關,他是本將軍的女人。”顏縱月自然不會鬆口:“你若敢染指她,我的劍可不會手下留情。”
說着已經提劍在手。
還想不顧一切的打一仗。
“要打,就找一處無人的地方,好好的打。”安夏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兩人面前。
“小夏!”
“夏兒!”
兩人均是一僵,都握緊了手中的劍,卻沒有動。
安夏知道顏縱月不是北冥蕭的對手,她對北冥蕭極有信心,當然,也明白,此時此刻,他們需要分出輸贏高低。
只有那樣,才能讓他們二人止於打鬥。
“小夏!”北冥蕭有些心疼的側頭看安夏,眸光如水,那般不捨,卻又無可奈何。
顏縱月更直接一些:“夏兒,你放心,憑我的戰功,一定可以爭取我們的婚事,還有,我會將趙靜梅找到,綁來你面前。”
之前還猶豫不絕,現在卻是不顧一切了。
北冥蕭和安夏都有些震驚,沒想到被刺激之下,顏縱月會說這番話,真的是豁出去一切了。
“好啊,我等着你。”安夏更有些激動,看來,過激後還會有好結果的,她可是翻遍北冥都沒能找到那個女人,現在顏縱月要是親手給自己送過來,就真的再好不過了。
她可是願意的緊。
換來顏縱月展顏一笑,也是風華絕代。
他就知道,自己能換來安夏的心,不過,代價可能是得罪自己的老子。
在安夏和顏正之間,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安夏!
北冥蕭冷哼一聲,他自然知道安夏在利用顏縱月,看在眼裡,也不好受,縱身一躍:“到城外,我們再打過。”
他今天準備將火氣都撒在顏縱月的頭上……
“安夏,走吧。”兩人前腳離開,莫遠隨後就到:“聖旨已經下了,沒想到,蕭王跪求了一夜,會是這樣的結果。”
一邊說一邊嘆息一聲。
安夏也明白,北冥蕭爲了自己夠拼了,竟然在皇宮跪求一夜。
這樣怕是更會激怒皇上吧,自己可能會成爲北冥蕭的軟肋了。
心下也有些不爽,其實她早些解決顏縱月就沒有這些事了,只是她太想找到趙靜梅了,更想親手毀了趙靜梅。
安夫人死的太冤了。
御書案,金龍椅,琉璃水洗,光彩奪目。
安夏站在一旁,身上穿着宮裝,和普通宮女的淺粉色並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的就是髮型,不是那種雙環髮髻,而是很隨意的梳着靈蛇髮髻。
她
倒是對自己的扮相沒有什麼挑剔,只是手裡端着托盤一動不能動的感覺,十分的憋屈。
看來在古代做宮女纔是最辛苦的事情了,不禁有些後悔爲什麼沒有率先離開,反而落得如此被動的局面。
但是想一想天下王土,能夠去哪裡呢?
只要北冥蕭一日不是帝王,那麼她就沒有絕對的自由。
更何況現在能夠待在皇上的身邊,倒也安全,至少那些對她不利的人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下手了。
正所謂有得必有失,安夏也看得開。
“這幾日你在宮中,可還習慣?”忽然,皇帝開口了。
他觀察安夏已經幾日,發現這女子並沒有任何的不滿,也沒有什麼情緒,很是自得,這不禁引起了皇上的興趣。
若是換了尋常女子,只怕會又哭又鬧起來了。
畢竟身份的陡然轉換,不是說說那麼簡單的事情。
聽到問話,安夏連忙擡起頭,下意識就要微笑,忽然想到進宮時候嬤嬤教的規矩,連忙福了福身子道:“習慣。”
她可不習慣自稱什麼奴婢。
老皇帝也沒有追究這個,畢竟安夏之前也是喊過他父皇的,如果不是那個孽子……想到北冥弦,老皇帝心裡就十分的煩躁。
“好了,站起來說話吧。”老皇帝擺擺手,“你也不用怕我,雖然我不許你們的婚事,但你是個聰明孩子,其中道理我不說你也能明白。”
安夏心中一震,怎麼也沒有想到老皇帝竟然這麼開誠佈公的和她聊起來。
“皇上,有些事情就算阻攔也不一定是最好的辦法。”關於北冥蕭,安夏不會讓步。
老皇帝笑了,看着安夏執着的眼神,心裡微微嘆息。
“蕭兒是朕屬意的皇太子,而你?是廢太子妃,如果他娶了你,後果怎麼樣,你可想過?年輕人,感情的事情不是你情我願就可以。”
“難道給他一個不愛的女人,就是最好的結果嗎?像是皇后那樣?”安夏也是火大了,沒有想到老皇帝還是糾結她的身份。
“皇后……”老皇帝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沒有再說話,而是轉身離開了大殿。
韋德柱跟在後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安夏。
他和老皇帝相伴幾十年,沒人比他更清楚老皇帝了,見安夏如此直言不諱的說起皇后,引發了老皇帝的傷心事,也跟着惱怒起來。
安夏聳聳肩,她又沒有說錯。
憑什麼就許可老皇帝朝她扔刀子,她就不能回擊?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對於韋德柱的眼神,安夏權當沒有看見,不過後果就是被罰擦地板……
明顯的報復行爲,以公謀私!
一連幾日,北冥蕭有事沒事就蹭到宮裡來,十分的惹眼。
氣的安夏好幾次都假裝沒有看到,北冥蕭卻不依不饒的湊到跟前來,見到安夏在擦地,心疼的直接搶過水桶,扔到了一邊去。
“蕭王爺。”安夏氣的直呼尊稱。
北冥蕭也是很生氣,他沒有想到安夏在宮裡吃這種苦,還要做這樣的苦力活,若不是聖旨在,他恨不得分分鐘就將安夏帶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