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乾元站在門口,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紀芙兒:“姑娘,這便就要走嗎?”
紀芙兒心頭跳了一下,她直覺不好,一次下手失敗,第二次就很難成功。但是瞧着祁乾元這樣的態度,叫紀芙兒心內十分忐忑,她不知他到底要走哪一招。便試探着笑着道:“哎喲,爺您瞧您說的話。您明明就沒反應,怕是那活兒不好用吧,芙兒不走,難道留在這裡看您的秘密?芙兒這條命還想要呢,爺,您就讓芙兒走吧。”
該死,紀芙兒不明白自己都對着他下了媚藥,爲什麼他還是沒有反應。而且太子將她送來之時,也曾經說過她長的十分像那李妍女。雖說爲了這長相,她曾經很是生氣,覺得殿下不應該把她變成這個。曾經一度她都以爲這是殿下喜歡的女子長相,但是好在後來殿下說她比那李妍女美上許多,這才安撫了她的內心。以前的時候紀芙兒便覺得奇怪,這換做是任何人,看到一個與自己以前所愛之人長的十分相像之人,應當都會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吧。爲什麼這祁乾元忍了這半年一直都沒有動作。這不禁叫紀芙兒有些懊惱,他這樣的態度連殿下都有些摸不清。只當是因爲她是太子送來的人,而他又真的心生不軌,這纔不敢而已。
但是現在……在看到自己心愛女人重現,又中那媚藥的前提下。紀芙兒是怎麼都不能理解爲什麼,祁乾元還能躲得開她的匕首。
當然,她瞭解的情報還不夠。祁乾元並不愛那李妍女,而且她的這次行動,早就有人事先告訴了祁乾元,有所防備。在她吹進迷煙之前,祁乾元已經捂好了口鼻,之後又用內力與之抗衡,自然不會中招。
可憐的紀芙兒,從一開始的所有的行爲,都掌握在祁乾元的手掌心之中。
祁乾元看着紀芙兒,嘴角勾起來:“嗯?芙兒姑娘這話說的真是老城,真的很難讓本王覺得你是故人。故人可不會這麼說話,說的話還如此的放浪。”
紀芙兒這才心地稍安,原來他是因爲這個才發現了自己的馬腳啊。紀芙兒笑了起來,爾後看着祁乾元道:“爺,這麼久了,芙兒也是情難自禁。而且……方纔拿出那匕首,也只是爲了助興而已。您不知道吧,最近這閨房之樂可是多了什麼滴蠟燭拿皮鞭,可全了呢。”她不知道祁乾元會不會相信,但是她要儘量拖着他,爾後尋了機會逃出去。這王府是不能待了,要快些回去找殿下。
希望殿下不要生氣,她不喜歡殿下生氣的樣子。
祁乾元笑笑,這樣的藉口若是有人相信纔是奇了怪了。但是他看着紀芙兒,繼續笑着道:“哦?我倒覺得姑娘這說話的語氣,可像是久經人事的婦人。難不成芙兒姑娘其實是童顏鶴髮?這年紀早便大了?”祁乾元這只是在猜測,他實在想不出一個如花似玉年紀的姑娘,爲何行事會如此的匆忙老練,實在像是一個久經風霜的女子,她不經意間就會露出那滄桑感,雖說外貌看起來着實像是少女,但是行徑卻與少女相差了許多。反正現在說的這
話,只是玩笑話而已,也無傷大雅,猜測,無妨。
而紀芙兒在聽到祁乾元這麼說之後,她的臉色卻是馬上就變了。祁乾元將這一份變化看在了眼裡。這女子……果真如自己猜想的一般嗎?祁乾元無聲的笑了。
變了臉色的紀芙兒,也來不及再與祁乾元糾纏,她最恨別人這麼說。以前的時候,嫣紅就嘲笑她,明明是個小女孩,卻總是看起來像是一個大嬸一樣。紀芙兒討厭別人拿着自己的年紀說事情,雖然他們說的是真的。但是這是殿下給予她的美貌,不容得任何一個人置喙。
紀芙兒不再笑着看着祁乾元,她反手將那匕首又刺向祁乾元,沒有出意外的,果然沒有得手,手腕依舊被祁乾元握住。祁乾元這次不再憐香惜玉,他手上用了十成的力氣,紀芙兒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要被捏斷了。
但是紀芙兒看着祁乾元,卻是嘿嘿低笑了兩聲。祁乾元覺得困惑,還沒等他有任何的動作,便看到那紀芙兒用着自己空着的另一隻手,撕開了自己身上本就凌亂的衣衫,一邊撕着她的嘴角還掛着那詭異的笑容,聲音叫的極大,聽得出用了內力。
而紀芙兒叫的話,也叫祁乾元眸色一緊。雖然很快的祁乾元伸出手去捂住她的嘴巴,但是紀芙兒那聲音已經飄得很遠了。
紀芙兒喊的是:“救命啊,救命啊,端王非禮了……”
看着祁乾元臉上表情變得凝重,紀芙兒得意的笑了,她就是要叫的大聲,讓別人都聽得到,最好還讓那宋玉兒聽見,來看看他們這一出好戲。反正這次她的任務沒有完成,若是回去的話,只怕太子看見也是會不悅的。可是雲初曾說過,這端王好似是極爲在乎他的王妃。那麼好啊,就算是殺不了他,將他的後宅鬧得雞犬不寧,太子一定也會讚許的。
況且她們以前便是這麼計算的,只是苦於沒有機會實行。現在這樣倒是個好機會,紀芙兒面上的表情很是得意,卻又十分猙獰。
殿下,您交給芙兒的任務,芙兒就算是死,也會完成的。
來不及做思考,祁乾元拖着紀芙兒的手腕,就準備將之扔出去。可是等祁乾元打開書房的門,便看見了一臉關切的宋玉兒站在門外,她身上穿的很單薄,只披了一件披風,想必是匆忙之間起身的。而且在宋玉兒的臥室裡面,是聽不見紀芙兒到底喊叫的是什麼,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才頭髮也來不及打理,就這麼傻傻的衝了過來。
真是一個小笨蛋,祁乾元的眸子變得溫柔了起來。只是宋玉兒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叫他有些擔心。這是一個圈套,可是宋玉兒能夠看得出來嗎?也就是在這一猶豫間,祁乾元鬆了手,叫那衣衫不整的紀芙兒溜了出去。
紀芙兒滿意的笑了,她趁宋玉兒還沒有看見,便將匕首藏了起來。爾後就跪在地上,挪到了宋玉兒的面前,面上還帶着淚珠道:“王妃,您可要爲奴婢做主啊。王爺今夜裡說是王妃對着他冷淡,讓他想起了
以前那十分銘心刻骨的初戀情人。還說着芙兒十分像她,這纔派人將芙兒叫了過來。可是王爺實在是太粗魯了,您看,我的衣服都給撕開了。芙兒怕是,承受不了這樣的恩澤啊……王妃……”
宋玉兒本來還有些驚懼,爲什麼祁乾元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畢竟她來之後,就看見祁乾元十分粗魯的拽着那紀芙兒的手腕,而這紀芙兒的衣衫破爛,裡面的肚兜都給露了出來。這樣一派活色生香,怎能不叫人誤會?
但是現在聽到紀芙兒這麼說,宋玉兒卻是笑了。宋玉兒沒有見過李妍女,可能這兩人是長的有些許的相像吧。若是在祁乾元同自己解釋以前,她還會因爲她與李妍女相像而心生難過。但是現在祁乾元已經與她解釋過了,他不喜歡李妍女,甚至不記得她的樣子。
宋玉兒承認,祁乾元可能會撒謊。但是這次,宋玉兒沒有顯赫的地位,沒有嚇人的兵權,沒有抓到祁乾元任何的把柄。所以,祁乾元主動要跟她解釋只有一個可能性。那便是,祁乾元說的都是真的。
而若是祁乾元說的都是真的話,那這紀芙兒說的話就肯定是假的。這衣衫不整雖然宋玉兒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宋玉兒覺得,一定是有別的原因。直覺裡,她願意相信祁乾元。
當然,自己的男人,也是自己喜歡的男人不相信。去相信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不知安了什麼樣的心,在這王府蟄伏許久的一個女子的話,那宋玉兒就是笨的太愚蠢了。
所以此時的宋玉兒,看着紀芙兒,別有深意的笑了。
看到宋玉兒笑,紀芙兒覺得心內有些不安。難道她看到的聽到的還有外面的傳聞都是假的嗎?這女子真的一點都不在乎祁乾元嗎?爲什麼聽到她這麼說,她不單沒有上前去質問端王,卻還對着她笑成這個樣子。紀芙兒覺得有些慌了起來,這王府裡,果真一個個都是瘋子!
宋玉兒嘆了一口氣,爾後道:“芙兒姑娘,我不知道你爲何出現在這裡,可能當中有些什麼誤會。但是現在看着,你好像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再說,你本來就是太子送來給端王的。所以我希望你看清形勢,不要隨意破壞我們家王爺的聲譽。好了,我的話就說到這裡,我願意相信我們家王爺。時間也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祁乾元聽到這麼一番話,他的嘴角勾了起來。宋玉兒這個小笨蛋,經過這麼多事情,竟然也知道會用腦子思考了,沒有輕易的就中了這紀芙兒的挑撥離間,倒是叫他十分欣慰。
紀芙兒這才真的恐慌了起來,她說什麼都沒用……她覺得好無力。看着宋玉兒離去的背影,紀芙兒咬着牙,既然不能破壞你們的關係……也殺不掉祁乾元。那麼就殺了你這重新愛上的女子,叫你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紀芙兒邪氣的笑了起來,爾後將內力都聚在自己的右手上。悄悄的從懷裡將方纔那枚匕首摸出來,紀芙兒朝着宋玉兒的後背的心窩那裡,狠狠地紮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