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向知草拿起衣服就往浴室走去。
進了浴室之後,向知草盯着鏡子裡面那個自己,倏地承認,
她是在拖延時間。
是的,她的確有些捨不得離開雲苑。
畢竟,在這她住了大半年。
可是……一想到中午發生的事情,向知草整個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下一秒,向知草搖了搖頭,什麼都不願意去想。
開始洗頭洗澡。
在浴室裡折騰了半個小時之後,向知草開始收拾浴室裡放的洗面奶這一類的護膚用品。
掃了一眼整個浴室,向知草最後將掛着的毛巾扯了下來,
走出浴室,又將行李箱打開,緊接着,將所有東西放入行李箱。
最後,向知草起身走向衣櫃,丟了幾件平日常穿的衣服進了箱子。
而就在這時,向知草又聽見了一陣手機鈴聲。
眉頭皺了一下,向知草快速走到桌前,一看屏幕上跳躍的名字,又是喬麥。
難道是有什麼事?
沒來得及多想,向知草立刻摁了摁接聽鍵,
向知草剛將手機放到耳朵旁,那邊喬麥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少奶奶,我和少爺在雲苑樓下了,少爺喝醉酒了,能下來一趟開個門嗎?”
聽到“醉酒”兩個字,向知草不由眉頭皺緊。
一直以來,她以爲姜磊只是品嚐一下紅酒,平日從來是不會喝道爛醉的。
嘆了一口氣,向知草應了一聲“好”之後便穿着拖鞋“沓沓沓”地往樓下走。
剛打開雲苑大門,赫然映入眼簾的是,喬麥揹着眼睛閉上、雙頰微紅的姜磊。
“趕快進來。”
拉開門後,向知草立刻退開在一邊讓出一條路。
而喬麥也顧不上說些什麼,揹着喝得有些醉意的男人到了樓上。
向知草也跟着上了樓,站在臥室門口,看着喝得有些爛醉的男人躺在白色大牀上。
下一秒,自覺已經完成任務的喬麥從臥室裡走了出來,
站在臥室門口衝向知草笑了笑,
“少奶奶,少爺就交給您照顧了。”
下意識地,向知草想說不,但是喬麥根本就沒給她機會,
下一秒,喬麥快速下了樓梯,而且迅速將雲苑大門關了起來。
盯着那關上的大門,不由地,向知草肩膀往下鬆了鬆。
轉頭看了一眼睡着白色大牀上的男人,向知草眉頭蹙了蹙,嘆了一口氣,
“好吧,就照顧一下你,等一下我就走了。”
自言自語地說了這麼一句,向知草這才邁開步子往臥室裡面走去。
剛走到白色大牀旁,向知草就聞到了濃重的酒精味,
不由地捂了捂鼻子。
“全身臭燻燻的,真不知道你明天醒來會有什麼反應!”
衝白色大牀上閉着眼睛的男人低聲這麼一說後,向知草慢慢俯身下去,
輕輕將男人身上的襯衣釦子解開。
只是依舊沒有辦法給男人換衣服,於是,眉頭一直皺着的向知草俯下身去,
咬着牙用盡全身的力氣將男人扶着半坐起身。
“醒一醒!”
邊說着,向知草邊擡手輕輕用力拍了拍男人的臉頰。
只見閉着眼睛的男人更加緊地眯了一下,下一秒,男人慢慢地半睜開眼睛,
模模糊糊間在看清面前的女人後,
男人臉上迅速勾起一絲淺笑。
見到臉上的笑意,不由地,向知草皺了皺眉,
大概這個男人只有在意識模糊的時候纔會對她這般無顧忌地笑吧?
想到這,向知草心底不由生出一絲傷感。
在她的半騙半哄下,她將男人的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顫顫巍巍地將男人扶進了浴室。
先是將男人扶到浴池邊上,向知草開了浴池噴頭的水,在試了水溫後,
向知草開始往浴缸裡蓄水。
然而,下一秒,向知草不由輕輕嘆了一口氣,蹲下身開始將男人上半身的衣物除去,
緊接着向知草便有些無語了。
瞥了一眼男人的褲子,向知草晃了晃腦袋,
沒有多想就輕輕地伸出手去將男人往浴池裡面推了推。
見到有些酒醉的姜磊眯着眼衝她再次笑了笑,向知草哭笑不得地咬了咬脣,
下一秒,向知草捋起衣袖拿起毛巾,又弄了沐浴露,伸手進浴缸,
給醉酒的男人擦了擦身體。
“你啊,還不快點醒酒!重的要死,我都不知道怎麼給你洗澡。”
邊用毛巾擦着男人的脖子,向知草邊不滿地嘀咕。
然而,緊接着向知草視線下移,不由有些面紅耳赤了。
她不是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但是再一次見到的時候,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心跳突突飛快。
許是在熱水裡面泡了幾分鐘,浴缸裡面的男人不再對向知草傻笑,
而是慢慢地有了些意識。
意識依舊有些模糊的姜磊半睜着冷眸,
隱隱約約中見到那張素淨的小臉上喋喋不休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一個擼着衣袖的女人此刻正蹲在浴缸旁邊給他擦身。
時而有水珠濺到他的臉上,最後隱約中他見到那張素淨的小臉衝他湊了過來,
聲音也漸漸清晰。
“可不可以合作一點?來,我扶你起來,你自己試着站起來!”
雖然見到這個男人半醉半醒,但是向知草心想,
就像當初她喝醉紅酒一樣,隔天很快就斷了片,估計面前的這個男人也是一樣。
想到這,向知草也不管面前的這個那人是閉着眼睛還是睜開眼睛,
只要她將他哄着站起身,配合她將他送回白色大牀,
她就大功告成了。
想到這,向知草將男人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力全身的力氣往上擡。
奇異地,向知草發現相比最初將男人從牀上扶起身來,
現在將男人折騰回牀上好像更加不費力。
最後,向知草從衣櫃裡面拿出男人的睡衣,走到白色大牀前。
不由地,向知草頓了一下,沒有立刻給男人換上衣服,而是坐在牀沿盯着男人看了好一會。
想到呆會回房收拾好衣服就要離開雲苑,向知草心裡有些不捨。
盯着男人細緻的臉頰,剛毅的五官,緊抿的薄脣,
倏地,向知草不由伸出手上前。
大概,這是她最後一次這麼近距離和男人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