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年少的她並不知道,這只是薑母的一個計謀。
直到四年後,終於小有所成的她帶着配得上他的信心回國,
他卻不願與她見面!
那一刻,她纔可笑發現當初的她實在太過盲目自信,完全高估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甚至更加可笑的是,他竟然結婚了!
直至薑母主動找她,她才知道四年前的薑母所開出的條件不過就是爲了讓她離開他!
這讓她如何心裡氣能平?
在國外的幾年,每次一遇到打擊挫折,
只要想着她努力了,就可以配得上那個男人,回國與那個男人在一起,
這樣的信念讓她一次又一次的重新站起來。
然而,學成歸來的喜悅還沒來得及與男人分享,卻發現男人連一面都不願意見。
有時候,她不得不相信,冥冥間世上的事情好似總有安排。
她沒想到,進入LK的那一天,竟會遇上她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的女人。
見到那個女人,她就仿若見到了當年自己卑劣的一面,
那張素淨無辜的小臉總是讓她聯想到她的虧欠。
她的第一反應是假裝不認識那個女人,然而,同個公司還是上下屬的關係,
又怎麼可能佯裝得久?
不得不說,當她知道那個女人是自己的下屬時,
她心底是有着一股自豪和優越感的。
那個女人還不是一個設計師,只是一個小小的設計實習生,而她已經是國內外小有名氣的設計師,
這差距讓她心底滋生喜悅。
然而,這種驕傲沒有維持多久,她便意外的發現,
那個女人最終還是比她幸運!
那一刻,心碎地她很想埋怨上天不公。
爲什麼那個女人所得到永遠都是她一心想要得到卻得不到的?
在見到女人的丈夫時,她心底的痛苦是無人能知的,那種感覺比被人狠狠甩了幾個響亮的耳光更加的痛,
像是無數根細針一般密密麻麻地刺入她的心臟,
而她能做的便只有緊緊咬牙,甚至口腔裡瀰漫了血腥味也不能讓別人知道。
回憶到這,雙手緊緊抓着方向盤的應採心不自覺地用力,同時腳踩上油門。
“前面!轉彎!”
一聲凌厲的叫聲響徹在整個車廂,目光有些發虛地應採心這纔回過神,
立刻踩了剎車,同時快速扭轉方向盤。
頓時,平坦的公路上立刻響起了輪胎摩擦地面發出的刺耳聲響,
而下一秒,幾乎是立刻的,連環的兩道聲響急劇地響起,遠比那道刺耳聲響更加大聲。
雖然身上繫了安全帶,但是應採心整個額頭還是撞擊上了方向盤,
沒幾秒額頭上便沁出了血絲。
許是早有準備,在見到應採心開車往前衝的時候,副駕駛座上的女人立刻緊緊抓住了椅背,
倒也沒有受傷。
只是緊跟着紅色奧迪後的麪包車追尾,狠狠地撞上了紅色奧迪,
麪包車車頭變形的同時,紅色奧迪車尾也微微扭曲。
幾秒後,鎮定下來的夏芸芸埋怨地瞟了一眼輕捂着額頭的應採心,
“仇還沒報,你要死,也要拉住那個女人一起死!”
就在這時,空氣中傳來後面麪包車裡男人的粗魯抱怨,
夏芸芸立刻搖下車窗,輕呵斥了幾句,後面的麪包車裡的男人立刻噤了聲。
對夏芸芸的話,應採心非但不以爲意,反而翹起脣角輕促地短笑了幾聲,
沒有做任何反駁,應採心繼續開了車內的導航,卻發現導航方向是往另一側指示,
只是她搖下車窗一看,並沒有發現有平坦的水泥柏油路,
相反,是一片叢林。
“走啊!”
夏芸芸很是急不可耐地催促。
然而,應採心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凝視了好一會後,
美麗的眸子閃過一絲笑意。
下一秒,應採心立刻倒轉方向,往那片叢林有一些輪胎摺痕的樹木壓過去。
隨着枝丫嘎吱擦在紅色奧迪以及麪包車上,
過了幾分鐘,終於在導航的指引下,隱隱約約地見到了一旁玫瑰園,
往前開了幾秒,一座很是歐式的古堡赫然映入眼簾,
應採心這才慢慢地放慢了車速。
-
十幾分鍾前,進了旅遊點的一行人先是進了餐廳,
進了一個包廂。
“少爺,我們已經到達附近。有了具體消息再向您報告。”
喬麥眉頭輕蹙着,在手機那邊的男人淡淡冷冷地應了一聲“嗯”後這才掛了電話。
想來也奇怪,昨天有個人匿名地給少爺發了一條短信,
字裡行間暗示可以通過黑進LK內部網絡,覈實郵件的發送地址,而這地址是與少奶奶有關係。
這對於姜氏下的秘密團隊來說,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昨晚一覈實位置,今天他們便開始行動,只是半信半疑間,
喬麥自告奮勇先行覈實是否消息準確,再通知姜磊。
“依照定位顯示,少奶奶所在的位置就在這附近。”
掛了電話後,在心裡這麼確定着的喬麥這麼心想着。
若是他知道此刻有另一對人馬正在搜尋同個位置,或許他不見得會停下來歇腳。
擡頭看了一眼落地窗外明媚的景色,喬麥篤定地祈禱着,
“這次,一定要能見到少奶奶纔好。”
然而,此刻包廂外角落的向知草並沒有聽到喬麥的祈禱,
酒足飯飽後,甜甜地衝坐在她對面的景田一笑。
而這一笑,讓景田眉宇間帶着柔意地舒展開。
結了賬後,脣邊帶着一絲邪笑的景田起身,輕輕地將黑色漁夫帽戴在梨渦淺笑的女人黑色柔順有光澤的秀髮上。
向知草笑了笑,不待景田繼續其他動作,立刻拿起桌上放的茶色墨鏡戴上。
“親愛的公主,接下來就要你陪我這個小矮人一起去超市掃貨了。”
說着,景田伸手,同時做了一個躬膝的動作。
坐在餐椅上的向知草看着面前的情景,特別是景田那張俊臉上很是認真的神情,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她笑着搖了搖頭,然而景田卻依舊沒有起來的意思。
想到若是她不伸手,面前這個慣性耍賴的男人可能就一直這般半跪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