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娶你。”
刑天起的話無疑是一顆重磅炸彈,炸出了嚴霜所有的壞情緒。
原來在他們看來,她跟魏明在一起不是一般的掉價,原來他們都認爲她這樣做是還在爲刑天佑的事耿耿於懷,原來在他們眼裡她那麼可憐。
“我謝謝你可憐我!可我嚴霜也不是什麼男人都要的。”忍住自己的心酸,嚴霜甩下這麼一句話,下了車。
刑天起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懊惱的同時,他停下車,跑了幾步追上了嚴霜。
抓住嚴霜的手臂,刑天起急急忙忙的解釋,“我不是那意思,我沒有可憐你。霜兒,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
嚴霜不爲所動,在她看來他所有的解釋不過是爲之前的話做徒勞無功的補救。
冷冷地看着刑天起,她抽回自己的手,冷漠的說:“不必了。我嚴霜配不起你們這些高貴的人。”
毫不留情的轉過身,眼淚在一瞬間流了下來,擦了擦眼淚,嚴霜低頭往前跑。
刑天起站在原地,眼眶通紅。
不管不顧地向前跑着,直到喘不過氣嚴霜才停下腳步,她咬住脣,不想再讓眼淚掉下來。
撓了撓頭,茫然的看着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車,內心沒有一種歸屬感。
掏出手機,她打電話給魏明。電話響了許多聲,沒人接。
聽不到自己想聽的聲音,嚴霜不禁撇了嘴,眼淚不住的往下流。
醫院裡,魏明在急診室外等人。
在對方接受治療的時候,他上下摸了摸口袋,這才發覺手機被他放到了車上。難怪他之前總覺得怪怪的,原來是手機沒帶。
職業病太嚴重了,只要手機沒帶在身上就覺得會錯過什麼重要的事。他現在閒人一個,還能有什麼事。
自嘲的笑着,男人從急診室出來剛好看到魏明的這幅表情。
“你苦笑什麼?”他奇怪地問道。
魏明擡頭,看他額頭上纏了繃帶,忙起身,“弄好了?沒什麼,就是笑自己一刻不帶手機就不習慣。”
男人感同身受的說:“職業病。”
魏明不好意思的笑了。
走到自己的車旁,魏明打開車門對他說:“你要去哪裡?我送你。”
“不用了。你都還是個病人。”男人擺手拒絕,“我現在回家,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
“那怎麼行。”魏明堅持不肯。
“沒事,沒事,你走吧。我打車一會兒就到了。”對方態度強硬的把魏明推到了車裡。
魏明也沒再堅持,他打開車窗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你自己小心些。”
男人點點頭,朝魏明做了再見的手勢。
魏明把頭伸回車內,朝自己住院的醫院開去。
開到第一個路口,他停下等紅燈。把手搭在方向盤上,拿起手機,看到了未接來電。
嚴霜,屏幕裡這個名字基本佔據了魏明這段時間的全部生活。他從來沒有見過比她還難纏的女人,要是不給她回電話,估計她又會猛追不捨。
魏明自己也沒意識到他在撥通嚴霜電話時,眼底溫柔的笑意。
“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魏明從來不是一個委婉的男人。
“沒,沒事。”嚴霜的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現在沒事了。
”
她還在抽泣着。
魏明的一顆心揪了起來,悶悶的疼着。
他皺眉,“你現在在哪裡?”
“家裡。”嚴霜抽了抽鼻子。
一輛轎車按着喇叭從嚴霜身邊疾馳而過。
那清晰可見的喇叭聲以及吵雜的鬧聲表明嚴霜在說謊。魏明的眉頭皺的更深,語氣不悅,“你到底在哪裡?我來接你。”
“我……”
“告訴我!”魏明大吼出來,“別說謊。”後三個字語氣又軟了下來。
聽到魏明的吼聲,嚴霜更加的委屈。她噘嘴報了自己的位置,忽然就沒有那麼想哭了。
乖乖地蹲在路邊等魏明,嚴霜伸着手指數來往的車輛。
“一千一百二十三。”白嫩嫩如青蔥的手指停在黑色的捷豹上。
魏明從車上下來,聽到嚴霜報了這一串數字,他蹲下身把她拉起來,“一千一百二十三是什麼意思?”
“你是經過這的第一千一百二十三臺車。”嚴霜笑的眉眼彎彎。
故意忽略掉嚴霜還帶着紅色的眼睛,魏明笑着說:“是嗎。”
心已經軟的可以任由嚴霜揉圓搓扁。
“嗯。”嚴霜點頭坐進副駕駛,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魏明,腳尖碰在了一起,“我明天就要回C市了。”
“嗯。”魏明還是之前的回答。
嚴霜氣悶。不過她鍥而不捨的又大聲的說了一遍,“喂。我明天就要走了。”
“知道了。”魏明無奈地點頭,無法過濾掉嚴霜期盼的雙眼,他略僵硬的說:“我帶你去吃頓好的。”
“你要帶我去吃什麼?”嚴霜來了興趣,之前所有的委屈在這一瞬間灰飛煙滅。
“保密。”
“你告訴我嘛。”
“不行。”
“小氣鬼。”
兩人的對話聲在慢慢接近目的地時漸漸消失。
船上
連着睡了兩晚,每晚牀都晃地厲害,溫沫離早晨起來只覺得腰痠背痛。
刑天佑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躺在牀上,不無抱怨的說:“老婆,這比跟你打一架還累。”
這個人真是隨時隨地的不正經,溫沫離瞪了刑天佑一眼,“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是,我錯了。”刑天佑從牀上坐起來,他湊到溫沫離的身邊朝着她柔嫩的臉龐親了一口。
親完,他認真的說:“這是我的賠禮。”
溫沫離一巴掌拍在刑天佑的肩上,這個男人的厚臉皮程度簡直是世界之最!
“你快點起牀洗漱,一會兒好去餐廳吃早餐。”溫沫離率先下了牀,去了浴室。
刑天佑又躺回了牀上。
在船上睡覺簡直是折磨,這大風大浪晃的太厲害了。
閉着眼睛,刑天佑迷迷糊糊又要睡去。
溫沫離從浴室出來,看着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男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走到牀邊,輕輕拍着刑天佑的臉,“刑三歲,快起來。”
“老婆。”刑天佑伸出手抓住溫沫離放在他額頭上的手,用臉頰在她的手上蹭來蹭去。
整個人就像只求撫摸的小狗。
溫沫離哭笑不得,看來她不得不使出殺手鐗了。低頭在刑天佑的嘴上親了一口,還
沒來得及起身,刑天佑眼疾手快的把溫沫離抱入了懷中。
兩個人在牀上滾了一下,刑天佑迅速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
他低頭,又抱着溫沫離親了親,心情愉快的說:“老婆,記得以後就這樣叫我起牀。”
溫沫離擡起一腳要踹他,刑天佑笑着跑開了。
早上兩人鬧了一陣,等到了餐廳,大部分船員已經吃過早飯離開了。
船長Matthew看到兩人進來,他熱情的迎了上去,“早。”
“早。”刑天佑跟溫沫離朝他點了點頭。
待兩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Matthew喜悅的向兩人宣佈了一個消息,“我們大概還有半天就可以到聖彼得堡了。”
兩人一聽到這個消息都是一驚,對視了一眼,有些喜出望外。
刑天佑起身跟Matthew握了手,“真的是太感謝您了。”
Matthew謙虛的說:“我也不是白幫的你們。到時候我們的船會進港,Peter你就混在我們的船員裡面,跟船員一起下船。Lily你就是隨船的家屬。到時候聽我的指揮就行了,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Matthew說沒問題,刑天佑卻清楚這裡面肯定有一些不爲人知的關節需要他去爲他們兩個人打通。
至少要讓他們兩個成功過關,賄賂是不會少的。
“到時候一切就靠你了。”刑天佑完全信任Matthew。
溫沫離也露出很感激的樣子。
吃過早餐,刑天佑還在跟Matthew聊天,溫沫離自己一個人走到了甲板上。
蔚藍的海面一望無際,與淡藍的天空遙相呼應。
遠處有海鳥在空中盤旋,偶爾發出一聲空遠的叫聲,陽光照在海面上,隨着貨船劃出的痕跡閃動。
整個場景,就像是一副寧靜的畫。
如果沒有去過陸地,在海上未必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但一旦領略過陸地上千變萬化的美,單一的海景也就很難滿足人的內心。
在海上的生活安靜是安靜,可是過久了也就單調了。好在他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溫沫離的心情有些雀躍。
“什麼事這麼高興?”刑天佑從身後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溫沫離瞪了他一眼,控訴他的明知故問。
陽光打在她的臉上配合溫沫離的表情,有一股嬌縱的美。刑天佑看的心情大好,把頭放到她肩上,小聲說:“我老婆越來越美了。”
溫沫離的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容,漂亮的話她也很愛聽。
把頭靠在刑天佑的胸膛,兩個人靜靜地享受着這片刻的寧靜。
等到了俄羅斯,不知道會不會有這樣悠閒的時候。估計到時候他們又得制定各種回家的計劃,溫沫離不想再費腦了。
“等我們到了俄羅斯就聯繫小琪好了。”溫沫離提議道。
刑天佑知道她是想偷懶,不過這麼多天一直在逃,他也的確是累了,兩個人的精力明顯也沒有那麼充足。
直接聯繫米小琪讓她過來接人是最穩妥的法子,這樣他們也能保存部分的體力。
“嗯,都聽你的。”刑天佑點頭。
溫沫離愜意的眯起眼睛,等她回到了C市,她一定要好好的睡個飽覺,誰都不能打擾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