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卓碧便敲門叫醒了晴悠。
晴悠離了被窩,單薄的身體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卓碧見此,便給晴悠披上了披風,晴悠想要推開,但卻被卓碧給按住了其手,“披着吧,我昨天就感覺到,你很怕冷,最近天氣也開始轉涼了,一會坐上馬車趕路就會好些了。”
“對不起,讓你跟荷姐姐費心了,”確實,晴悠是真的感到了冷了,特別是昨日在馬背上,雖說速度不快,但是飛馳而過的清冷之風,還是讓她感到不適,不自主的向卓碧的身體貼近了,“一會上了馬上,我再將披風還你。”
“我還有,”卓碧指了指自己的包袱,“我們出來行走的,這些天,總會備着些的,你別擔心我,我的身體可是強壯呢,倒是你,可別在這路上給病了。”
晴悠笑了笑,隨後便與卓碧一同去大堂吃早飯。
柳荷與鞏宇朗還有藍智顏已在那裡點好了餐食等着二人的到來。
鞏宇朗見晴悠的臉色不太好,略顯有些蒼白,不由得開始對晴悠感到疑惑起來。
“荷兒,你與林晴相識多久了,怎麼看起來她的身子很弱似的?”
柳荷貼心的給鞏宇朗夾了個包子,同時還給晴悠和卓碧空着的位置倒上了熱茶,見藍智顏也與鞏宇朗那般看着她,心裡不免替藍智顏感到心傷。
“晴兒說其自幼身體便不好,每年氣候變化、變冷便會感到不適,她很懼寒,現今雖只是初秋,但是晴兒的身體就明顯大有不同了,”柳荷看了看晴悠,搖嘆道:“許是昨日騎馬受風。着涼了。”
鞏宇朗錯愕,回想着晴悠昨夜的輕功,怎麼也難以將現今這像風大一點都能將其給颳走的人兒聯想到一塊。
“還好今天的馬車給僱回來,否則一會再騎着馬,就倒下了,那可就不好了。”鞏宇朗也不知道是說得出於真心之話,有意說給已走近的晴悠聽的。
總之,晴悠聽到這話,並沒有感覺到一絲的關心之意,倒有幾分意諷的意味。
“煩勞鞏姐夫了。”晴悠有禮地迴應着,隨後方坐了下來,“我這身子。怕是會誤了大家的行程,如若不行,其實晴兒可以自行前往龍都的。”
“那不可,”柳荷與卓碧張着嘴,正想說不可之時。鞏宇朗卻比二人更快,而且反應還有些過激,引得其餘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他,“欸……你們別這樣看着我,我只是覺得讓林晴一個趕路不妥,而且你們看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能讓人放心呢?再說她也算是我們的護送任務之一,所以我纔會說不行的。”
“噢……”卓碧收住了驚訝,笑話道:“我說鞏姐夫啊。你這少鏢主當的還真是盡職,難怪鞏鏢主這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出來跑鏢的,這鞏家的鏢局要有你在,必定會在江湖更加赫赫有名的。”
鞏宇朗尷尬地點頭回笑,但正個人可是捏了一把冷汗。
藍智顏給晴悠盛了碗熱粥。體貼地道:“先吃點東西吧,身體會溫和一些。”
“謝謝藍公子。”平淡地接受。平淡的回謝,沒有夾雜別的感情在內,很自然的便吃了起來。
由於時間關係,衆人也未在飯桌上花費過多的時間,快速吃完,便繼續趕路了。
這是去龍都的第二日,晴悠坐在馬車裡,搖啊晃啊地,看起來有些昏昏欲想的感覺。
晴悠沒有問鞏宇朗關於這路行還有行程的安排,只是靜靜地跟着大隊走,如此行走了六天,一切都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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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位扶桑人,傷心好不容易已經結巴了,人也清醒許多,不在處理昏迷的狀態,而且晴悠也終於可以跟其說上話了。
“你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只要稍加註意一下,大約十天,就會痊癒了。”晴悠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
扶桑人沒有迴應,但卻對晴悠說得一口流利的扶桑話感到很震驚。
那雙因多日趕路再加上病痛的折磨而有些萎靡不振的眯眼,瞬間撐大了起來,微張着嘴,像是想要說些什麼,但又很快警惕了起來。
“我只是個大夫,對你,我沒有他想,至於其它的並不關我的事,只不過出於大夫的立場,我只想告訴你,如若你還想活着的話,就請定時吃藥,接受治療,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那是最笨的,沒有了體力,沒有了健康,不管你有多少辦法,也不可能逃得出去的。”
依舊是沉默,但是從扶桑人捏緊的拳頭看得出來,他心中已有決定了。
“明天我會再來看你,早點安歇。”背起藥箱,晴悠便離開了房間。
在外等候着的萬石,見晴悠如此快便出來,感到奇怪,因爲依司徒展的意思,是想讓晴悠跟這扶桑人好好談談,好讓其可以不要再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爲,接受治療和聽話的安時吃藥、吃飯之類的。
可是這晴悠進去都不夠一刻鐘便出來了,光是晴悠做檢查也話都不夠時間,還怎麼可能會有時間勸這扶桑人呢?
沒有理會萬石,與鞏宇朗匯合之後晴悠便想回到鏢隊所下榻的客棧。
只是司徒展似乎有些話想跟晴悠話,因此便將鞏宇朗先行打發回去了。
“我讓宇朗先回去了,有些事我想跟你單獨談談,談完之後我會親自送你回去。”司徒展雙手負於腰後,樣子看起來很嚴肅。
晴悠旋過身,別開了臉,沒有正面對上司徒展。
司徒展不在意,知道晴悠不走,那就代表着她在等着,於是也便道:“你一直以來都很想知道我爲什麼要纏着你,我記我跟你說過,我在找一個人,而且我猜那個人便是你。”
“你從來都沒有問過我要找的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爲什麼要找這個人,找她來做何等等,我相信這些你都很想知道是嗎?”
拋開了引了,想要得到晴悠的一些追問,或者逼問,如果她會如此,司徒展的心裡會好過些,因爲他知道,如果晴悠真的是其所要找的人,那她接下來的命運,將不會是她自己的了。
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晴悠傾吐着什麼,總之,晴悠這身要問題關鍵的核心人物,卻成了一名聽衆。
“我要找的人叫做司徒……晴……悠……”司徒展雙眸有神,一眨都不眨地注視着晴悠的一舉一動,試圖能從中看出些什麼。
明顯,晴悠背過了他是對的,也許是其心中早有所猜,所以除了眼中閃過一瞬間的驚慌之外,瞳仁的收縮,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看着晴悠的背影,司徒展沒有看出些什麼,但是晴悠的遲疑讓其感心裡也有所篤定,這種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的情緒,環繞着其心中不散。
“她從小就生活在司徒家的一個分家中,一直到其八歲的時候才隨母離開了司徒家,她的母親叫做桂娘,應該是同年,其母死去,她所生活的村莊被毀,自此她的下落不明……”
司徒展說着,慢慢地繞到了晴悠的正面,與晴悠面對面,定眼地看着晴悠,不想將任何晴悠的表情都漏掉。
“有人說其在七年前死了,也有人說其被人收養了,那一次我去青紅城,帶着一名叫做劉昌的人去尋找司徒晴悠,結果沒想到竟在那裡,他被殺了,到今仍未找到兇手……”
“司徒分家的司徒兆的妻子公孫嬌,似乎知道司徒晴悠的下落,但是卻跟帶我遊花園,怎麼也不願說出她的下落,也許是因爲她在害怕,也許是因爲她心中有恨,總之她就是不想讓我找到司徒晴悠,同時我也發現……”
司徒展停了下來,帶着迷惑不解地眼神看着晴悠。
晴悠沒有迴避,直視回道:“爲何如此看着我?”
“我發現,司徒晴悠似乎很抗拒,她不想讓人知道她就是司徒晴悠,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司徒晴悠,這又是爲何呢?如若你就是司徒晴悠,你會作何想?”
在司徒展的心中,他早就認定晴悠是其所要找的人,只是自己與晴悠一樣,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他記得劉昌曾經跟其說過,只要他與司徒晴悠遇上,即便他不去找她,她也會找上他,司徒展問爲何,劉昌卻沒有回答,只是說時候到了自會知道。
司徒展記得,第一次與晴悠擦肩而過的時候,劉昌對於晴悠很關注,而且還有一絲生懼,像是見鬼了那般。
當時晴悠很快就走了,只留下一個背影,所以司徒展沒有去追,可是後來想想,開始懷疑晴悠的時候,劉昌很不湊巧的在這個時候被殺了。
最初他以爲晴悠不會武功,便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測,可是當其發現晴悠會武功的時候,他又有可纏身,未有繼續查下去。
可是當其打聽到,晴悠被林葉帶回村莊裡的時間還有公孫嬌曾在七年前對一名年僅八歲的小姑娘加以迫害的時候,他便更加肯定,晴悠就是司徒晴悠,他所要找的人,因爲花錢從下人的口中得知,公孫嬌很恨桂娘母女,還有人在猜測,桂孃的死是公孫嬌一手促成的。
所以……
“你就是司徒晴悠,你的父親不是林葉,是司徒兆,你的母親是桂娘,你是司徒家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