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上前,又是一番規勸,可是得來的卻是司徒雪琴的一句絕語,“今日不死,明日再來,如此之日,如何渡之。
晴悠站於一旁,冷眼旁觀着。
忽然,蕭夢依卻停下了哭泣,站了起來,站在其牀上,讓司徒雪琴可以看到其正面,堅決地回道:“好啊,你想死是不是?娘陪你,你死了,娘也不想獨活於世了,娘這一生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你不在了,那娘活着還有什麼意思,要死,行,娘陪你一塊死……”
說完,蕭夢依便向牀柱上碰去,呯……的一聲,司徒雪琴躺在牀上,整個人都因劇烈地震動而晃了一下,心也跟着拔涼了起來。
不能動彈地她,也只能傷心欲絕地哭喊着,“娘……不要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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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還反求道:“不要啊,娘,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是女兒辜負了你的,是女兒對不起你啊……娘……嗚嗚嗚……”
雖然已是第一時間拉住蕭夢依,但是司徒展還是沒能完全止住她,頭還是碰上了牀柱,額頭上,還是落下了一片血紅。
蘇裳慧半抱着她,撫着其額周邊,摸着她的臉,傷心而道:“夢依,你這又是何苦呢?晴兒……晴兒,你快來看看她吧,看看她沒有傷着了……”
意念一動,兩瓶藥便出現在晴悠的袖中,伸手,假意摸掏,取出。
上前,先是靖撒上了藥粉,將額頭用白布條給包好,隨後倒出藥丸,喝其吃下道:“如果感覺頭昏或者有想吐的感覺就說出來。”
而後,晴悠轉向司徒雪琴,慢悠悠地坐到了牀沿上,出手。解了她的定xué,緩緩地道:“要死就死得乾脆些,這裡,還有這裡,又或者這裡,都可以很快速的讓你解脫,痛苦持續的時間不長,就算華佗再世,也無力迴天的。”
晴悠解xué之後,沒有收回手。先是以指,微微用力戳向司徒雪琴的心臟之位,而後又用以指劃過了她的喉間,最後指着她的太陽xué。很冷靜,很緩慢,很淡然的說出了那令人寒悚之語。
剛剛回緩過來的蕭夢依聽了,整個人再次反倒回地,無力再發任何言語。
司徒展也不知道爲何晴悠要如此說,正想要出言斥之的時候。司徒雪琴閉起了雙眼,眼角流下兩行淚線,點了點頭,同樣以很平靜的語氣回道:“我若不死。活在這世上還有何用?難道我連死都不行嗎?孩子沒了,我也成了龍都裡的笑話了,爺爺不疼,爹爹不愛,娘也因我受累,你說,我還可以繼續活在這世上嗎?我還有何顏面活在這世上呢?”
“拿着,”晴悠從袖中取出一把金光油亮的匕首。塞到了她的手中。握着她的手,讓其抓穩匕首,認真。嚴肅地道:“那就解脫吧,只要朝我說的地方,用力插進去,狠心一點,痛苦很快就會遠離與你了,來,握穩了,動手吧……”
“你瘋了……”司徒展再也看不下去了,也忍不住了,衝上前去,扯開了晴悠握住司徒雪琴的手,奪過了匕首,吼道:“晴悠,雪琴心裡難受,做出來的傻事,你不勸其也便罷了,爲何還要跟她說這樣的話,你是不是真想她死啊?”
疑惑不解地看着司徒展,看着他那震怒的表情,很無辜地問道:“是她想死,我只是好心幫幫她而已,再說,像她這種人,死了也不會有人可憐她,誰會在意她呢?她的生死難道她的爺爺還有父親會因此而傷心嗎?爲了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爲了那些旁人之色而讓自己痛苦,讓自己陷入低迷,這樣的人留着還有何用?”
“在大街上,每天有多少乞丐在乞食,他們那一身污濁,爲了一文錢拼命的乞求着,那他們的日子又怎麼過?難道他們都集體去自殺嗎?”晴悠反怒斥之,環視一圈房中衆人,又道:“你們就覺得自己沒有做過傷事嗎?何人不年青,何人不犯錯,再者未婚生子又有何恥?”
邁下牀踏,一步一步地向司徒展逼近,那凌厲的眼神帶着深深的恨意,“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便要替其相夫教子,這方爲妻職,這爲何理?如若男人無能,既沒錢,又沒勢,但卻又三妻四妾,反過來要靠妻妾的嫁妝爲日,這也是天經地義嗎?”
“沒有人說男人就是女人的天,沒有人說女人必須依附男人而活,”晴悠快速地奪回了自己的金匕首,氣勢浩大地轉回,看向牀上的司徒雪琴,“人,不管是男女,都是有思維,有自己的判斷能力,你可以選擇什麼都不在意,你也可以選擇繼續因爲那些無關痛癢的人而鬱結不歡,日子是可以選擇的,既然是快樂也是一日,不快樂也是一日,你何必非要讓自己向不快樂的那一日奔去呢?”
“人生總會有第一次,”晴悠移步到房門邊上,擡腳,邁過,“邁過了,外面陽光燦爛將會等着你,邁不過,就是屋裡的一片陰沉,既然做了,那就不要後悔,既然改變不了,那何不接受,勇敢的面對?其實死並不可怕的,可怕的是死了之後,你是否還會遇到比生前還要痛苦的生活,或許離開這裡,去一個無人認識你的地方,從新開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晴悠的話,頓時讓房內的衆人沉寂了下來,就連司徒展也不由得反思着她所說的話,這富含着人生哲理的話,有些人聽了,會覺得她是胡言亂語,有些人聽了,卻是深深盤繞腦中,深思其意。
如此,折騰了大半天,這司徒雪琴上吊的風波方停了下來。
可是有時候,有些事,往往會在你最不痛快,最不樂意的時候到來。
晴悠剛回到自己了院子,便發現院子裡靜得有些異常,警惕的向內而去,放輕了腳步,屏住了氣息,找上護掩,慢慢地向屋內而去。
不料還是被人發現,且點了其xué。
晴悠還鎮定,既不叫,也不喊,也許是有些驚慌過度,又或許認出了來者,等着對方的行動。
“晴悠……”確定晴悠沒有叫喊之後,剛解了她的xué道,道:“跟我走,現在就離開龍都。”
“爲何?”定住了身形,不讓剛將其拉走。
剛的眼神有些複雜,一時間,晴悠未能看出什麼,除了那淡淡的憂愁,絲絲的愛意,對,就是這奇怪的眼神,讓她感到迷惑,讓她怯步了。
“跟我走吧,就這一次,什麼都別問,也不要拒絕我,可以嗎?”剛的話已不再那麼強硬,帶着哀求的眼神,祈望着晴悠的肯定回答。
從那深情的眼神中,晴悠知道,剛對她是真心的,而且還是全心全意的,這通通在其這些年對晴悠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被證明。
在這一刻,這一瞬間,晴悠有所動搖了,張着嘴,但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來。
剛等着,緊張的等着,他想要聽到晴悠親口答應他的回答,他想晴悠心甘情願地跟他走,可是良久……晴悠都沒有給出答案。
其實剛心裡很清楚,晴悠不會跟他走,也不可能會跟他走,因爲她是一個很守信用的人,她答應過司徒康以及跟司徒昭做的交易,無不將她禁錮在此。
抽回了手,內疚地道:“對不起……我……”
“小姐,大人請小姐到大廳,宮裡傳來聖旨,請小姐到大廳接旨……”
漆黑的房內,看不見一點火光,除了二人眸中的珠光,可是下人看不到。
晴悠渾身一震,踉蹌退了數步,依着桌子而扶,方能穩住身子。
忽然一笑,明瞭了……
“在院外候着吧,我就出去。”晴悠用着同樣複雜的目光回看着剛,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又似乎在表達此刻的心情。
搖了搖頭,示意剛不要上前,很緩慢的做出了口形,很輕得哪呼吸的聲音道:“走,別做傻事。”
剛擰緊了雙眉,壓湊了雙眸,不願離去。
可是晴悠卻在這一刻,闔眸別臉,轉向屋門,決然地邁開了步子,心裡默唸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逃,永遠都不是明智的選擇。
大廳裡,司徒康等人已都在此候着,傳旨的公公則坐於上位,與司徒康喝茶閒聊,一直到晴悠的出現,公公方起身向晴悠反向其恭敬禮道:“司徒小姐好啊,老奴郭安在此給小姐請安了。”
“欸欸欸……不妥,不妥,”司徒康連忙將郭安給扶了起來,隨後向晴悠責斥,“晴悠,還不向郭公公請安,郭公公可是宮中的老人,往後在宮裡,你還得靠公公多加提點呢……”
晴悠很平靜地看着,對司徒康的話,也隨之而行,但卻不帶一絲的情感,看不出其心所想。
郭公公嘴上說着不用,但卻還是受了晴悠之禮。
而後,司徒家上下,全都跪下接旨,唯獨晴悠,卻因皇上之意,免了其跪接之禮。
如此厚愛,就連司徒康也都未曾有想過。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尊先皇遺旨,封司徒家司徒晴悠爲後,”郭安長得了音調,聲音放得洪亮,彷彿要傳遍整個司徒府,“因服孝在期,則將婚期延至明年開春,由國師擇日再完禮,三天之後,接司徒晴悠進宮,學習宮中禮儀,接管後宮一切事務,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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