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望了過去,我發現那是寧寧,她怎麼走出來了,她的身體應該還沒有完全康復,才過了沒有多少天,雖然她的腿腳沒有任何問題,走路也不影響寶物,但是我跟沈藍還是挺擔心,沈藍猛地放開我,然後她就往那邊走,而我,我當時沒有走,我想如果我也那樣迎上去,那不是自己感覺到有什麼嗎?沈藍走上去跟寧寧說話,她們站在那裡,兩個人的衣服都是白色的,在月光下顯得很耀眼,兩個白色的身影站在那裡,而我手放進口袋望着大海,聽着大海里的海浪聲,她們說了老一會兒,我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女人之間的話總是讓男人很好奇的,女人的心思你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瞭解的,這很微妙,也很奇妙,只因爲她們是女人,女人是這個世界上男人最爲之着迷然後卻又怎麼都想不明白的動物,女人的可愛也就在與此吧。
海風陣陣,波濤陣陣,不覺得有點冷,我回過頭去,她們走了過來,沈藍攙扶着寧寧,她們一直走到我的身邊,我對她們笑,寧寧說:“你們在這啊,真巧! ”我說:“寧寧,你怎麼出來了啊,能行嗎?要不我們回去吧!”寧寧說:“我沒事了,沒有什麼大問題,這不算什麼,乃子受傷又不影響腿腳,一點問題都沒有,只是不要劇烈運動就好了,你們剛纔在親熱嗎?”她真有意思,我笑而不說,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麼,沈藍說:“我纔不給他親熱呢!”
寧寧說:“他想跟你親熱!”
我不說話,我往海邊走,離海水很近,似乎再多走一步,就會走到海里去,寧寧在後面說:“哎,你想跳海嗎?我跟你說,我們可救不了你啊,難道這麼痛苦嗎?”我回頭去說:“你們可真夠沒有良心的,我跳進去,你們不救我啊?”沈藍說:“你跳跳看,你跳我就救你,寧寧不方便,我可會游泳!”我對她們笑,笑着,然後我的心裡突然,那個時候天氣並不冷,而我們穿的也不多,我突然很有那種衝動,那衝動很強烈,我突然,我就那樣猛地跳入了海里,我根本不知道那裡多深,感覺有些深度,但是應該不會很深,跳進去後,裡面的海水有點冷,我沒有見到底,但是我的水性是無比好的,好到可以在水裡一兩個小時不上來,我跳進去後,猶如一條魚兒那樣,我在水裡聽到了岸上的聲音,寧寧驚叫着,沈藍在上面大喊着:“你幹嘛啊,你嚇死我們啊,你上來啊,你在哪啊,快上來啊,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啊?”我怕她們擔心,我沒有過多地停留,我猛地竄出水面,然後打這水花,浪花一下下地把我往岸邊推,沈藍已經走到了水裡,剛進來水就淹沒到她的脖子,而寧寧在上面着急地喊着,三個人那樣在那裡,我猛地走過去拉起沈藍,把她往上拉,拉上去後,我們喘息着,沈藍打了我下,狠狠地打了我下,打在我的身體上的。
我笑說:“你們怕什麼啊?”寧寧已經哭了,沈藍特別生氣,他們被嚇壞了,而我當時真的沒有感覺到什麼,我就是想跳進去看多深,想洗個澡,這麼大,我可從未不穿任何游泳的衣服,有機會能跳入大海里,這種感覺多好啊,沈藍還要打我,但是突然就也哭了說:“你神經啊,你是不是神經啊,萬一海里有鯊魚怎麼辦啊?”
我說:“這裡哪來鯊魚啊?鯊魚會跑海邊來幹嘛?來等着吃人啊,也太他媽的聰明瞭吧!”沈藍哭笑不得地說:“你就是腦子出問題了,知道嗎?你怎麼知道沒有鯊魚啊,你怎麼知道,那萬一裡面有碎瓶子,鐵姍欄什麼的呢,那萬一裡面有石頭呢,那萬一你碰到了呢,你不知道有多麼危險嗎?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我——”她被氣壞了,寧寧也特別生氣地說:“姐,你不要管他,他就是一點都不省心,你看他是個男人,其實他就是個孩子,有時候總是莫名其妙,你都不知道他內心在想什麼,以前在家裡,竟然會把我閨女抱起來,然後抱的老高,然後手脫離孩子讓孩子落到他手裡,孩子是高興啊,可是萬一出問題呢?你有沒有想過啊,你膽子那麼大幹嘛啊?”我說:“那個時候,我是在牀上,就是落下來,也摔不疼的,小孩子的骨頭是軟的,根本沒事,你不懂!”寧寧點頭說:“就你懂,姐,我們走,這孩子真是的,簡直太不省心了,害的你渾身都溼了,還想讓我們跟他一起生活,你看他這慫樣,誰他媽的沒事帶一孩子玩啊,有什麼意思啊?自己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照顧自己!”我真不知道寧寧爲什麼發這麼大的脾氣,這到底怎麼了?有什麼可怕的嗎?難道就真的那麼可怕嗎?
沈藍說:“寧寧,別生氣,沒有什麼,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我來好好說說他!”寧寧突然走了過來,走到我身邊說:“你還吃奶是不是?”我抿了下嘴說:“什麼跟什麼啊,你別生氣啊,這有什麼啊,好,我錯了,別生氣了!”
寧寧說:“誰跟你生氣啊,我才懶得跟你生氣呢!”沈藍似乎也看了出來,感覺寧寧的火是有點大了,儘管我有點魯莽,儘管我總是很容易衝動,可是寧寧這樣,我真不知道說什麼,我很擔心她,怕她把身體氣壞了,我笑說:“好好,不生我的氣,我以後不這樣了,以後也不對閨女那樣了,好了吧?”
沈藍說:“寧寧,他承認錯了,就好了!”
寧寧突然說:“姐,你爲什麼總是這樣縱容他呢?你幹嘛要把他當成孩子啊,你是不是從來都是把他當成孩子的啊,你母愛也太多了吧,你給他,他應該是個男人,你知道嗎?是他來照顧你,而不是你照顧他,你知道嗎?你如果母愛那麼多,你多疼疼你家豆豆啊!”我想寧寧應該是無意說的,而我感覺有點——沈藍的心理當然跟我的理解是一樣的,沈藍聽到這話,她,她一動不動,本來想說什麼卻不說了,而寧寧也許不該停頓,如果她不停頓,那還沒有什麼,她應該繼續說,然後她也停了下來,她停下來後,我們都聽了下來,然後一句聲音都沒有,這樣的停頓讓氣氛一下子就變成那樣了,似乎都聚焦到了那句話說:“你應該多去疼你家豆豆啊!”其實這句話按道理說是沒有什麼的,作爲妹妹不希望姐姐把一個男人當兒子疼,這樣說有什麼問題,沒有,總不能說你應該多去疼疼我侄子啊,那樣語氣不夠,也不好說別的,如果今天沈藍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這句話不會有什麼,可是沈藍一定有所想了。
而因爲我跟沈藍有什麼,這句話便有了不同的意思,而如果寧寧不停下來這句話還真沒有什麼,她停下來至少她認識到這也許傷到她姐姐了,這樣一來,我們似乎都想到了其他,而我跟沈藍想到更多的是,寧寧如此的反應已經說明了問題,我們那個偉大的計劃,我們想做出來的計劃其實都不用說了,寧寧沒有等你們說,她已經把自己的一些感覺流露了出來,不是嗎?沈藍會這樣想的,我也會當然寧寧沒有任何錯,如果說錯,也許應該是我跟沈藍不應該有那個想法吧,我們這不是很霸道嗎?寧寧是我的合法妻子,我竟然跟另外一個女人,她的姐姐預謀,商量,想跟我的合法妻子說我們三個人是否能夠共同生活在一起,這多麼滑稽,多麼可笑,我想那個女人內心一定在哭泣,她一定是在哭,只是她不能哭出來,她的心在一點點地冷,她在不停地想着那句話,她所有的夢,所有的希望,她這次來,她那些跟我鼓起勇氣,豁出面子說下的話,那些可憐的猶如孩子渴望跟爸爸在一起的話,那些一個女人最後的,容顏即將失去,能夠有最後一點勇氣說出來的話,此刻她一定深深地往肚子裡咽,一定不再讓它出來,不能再讓它出來。
而我的心在痛,真的很痛,我不恨任何人,我只恨我自己,我爲何要讓她這麼痛,爲什麼還要折磨她,我想把她帶在身邊,可是我卻不知道怎麼做,我以爲可以商量,我以爲可以把她們兩個人共同照顧,我什麼都不想,我寧願出家,我從此不碰她們的身體,我只想能夠同時照顧她們,可是我卻發現有點爲難了,我可以做到如此,沈藍可以做到放下面子,那本來曾經,一開始就屬於她的東西,她卻沒有資格要求,她放下一切,然後現在也不再會有希望了。
我知道她怕了,深深地怕了。
沈藍笑了,她笑說:“妹妹,什麼啊,我哪裡有縱容他,我是怕你們夫妻關係不好,老吵架會影響夫妻感情的,還有你現在身體要緊,不說這個了啊!”寧寧哭了,她哭了說:“姐,幹嘛啊,我有這麼討厭嗎?你那麼大度幹嘛啊,就好像我就是孩子,就是愛任性,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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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藍除了笑還是笑,她能說什麼,她什麼都說不出。
我也是一笑說:“你們聊吧,我回去了!”
我沒有等到安慰沈藍的機會,我也沒有等到安慰寧寧的機會,我不想再說任何,我只想走開,我想回去洗個澡,海水泡在身上可真夠難受的,我討厭這海水,它甚至都鑽到了我的眼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