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一定要參加嗎?”
寧寧說:“我是想問問你的意思!”
我說:“我就不去了吧,我是說如果你們需要我幫什麼,可以說!”
寧寧說:“我肯定要去的,可是我感覺就我一個人去,你,你放心啊?”
我說:“這有什麼不放心的?”
寧寧說:“我可跟你說啊,來參加的可都是上海的名流,有很多富家子弟,都很帥的,還有很多大老闆呢,我這雖然生過孩子,可是要身段有身段,要臉蛋是有臉蛋的,你不怕啊?”
我說:“我怕什麼,再說了,都是這麼多高級的人去,我現在又不做生意了,也不是官員,我就是一農民,我去參加太不合適了,你自己去吧,對了,如果遇到帥哥什麼的,別忘了要人家電話!”
寧寧生氣地說:“你什麼人啊,有你這樣對老婆這麼放心的嘛,我還真沒有見過這樣的老公呢,你這是放心,還是無所謂啊,那我萬一真遇到合適的,我可就把你踹了啊!”
我說:“好啊,你有那本事,我還佩服你呢,不過要比我帥的,比我年輕的,還要比我有錢的,這三點缺一不可!”
寧寧說:“是不是還要比你還猛的,猛的?”
我說:“這點就不要了,我想他們都沒有我猛,不比這個,還說欺負人家呢!”
寧寧笑了說:“去你的,混蛋,我想讓你來參加,你是不是不敢來啊,你怕看到我姐穿上婚紗,你怕看到那個情景,對不對?”
我說:“寧寧——”,我一點也不想去開這個玩笑,一個俘虜還要去參觀自己的領地上的新的霸主的風采嗎?
我說:“寧寧,我不是不敢去,沒有什麼敢不敢的,如果她邀請我,我也會去,我也沒有拒絕的道理,但是如果可去可不去,那我還是不去了!”
“你就是不敢,你沒有勇氣,你怕看到我姐那樣,你傷心,既然如此,那何必當初,你如果有勇氣,就不是今天這樣,難道你要躲一輩子嗎?”,寧寧說的也是,但是我鐵了心說:“我還就不去,我幹嗎去?我不去!”
寧寧說:“好吧,你不去就不去了,我自己去好了!”
寧寧掛了電話,我看着電話,心想,幹嘛呢?讓我去看了,徹底忘記是吧,我就是不去,我在新裡也死了。
剛掛過電話,電話又響,我看了下,竟然是陳先生打來的。
我接了,陳先生在電話特別開心地說:“小劉啊,你在哪呢?我剛纔去沈藍那了,見到寧寧,說你帶沈藍的兒子去玩了?”
我說:“哦,是的,正在帶孩子買衣服呢!”
陳先生忙說:“還有什麼事,能比大哥跟你大姐結婚更重要啊,你後天趕緊要過來啊,這本來要發請柬的,這是自家人哈,就不發了,你跟寧寧一起過來!”
我剛想推辭,可是,可是在那個時候,我又是在上海,我又沒有什麼是,我沒有道理不去參加他們的婚禮,我說:“我恐怕——”,他忙說:“就是有天大的事,談生意?別老想着賺錢,你大姐結婚,你沒有道理不來啊,這可是寧寧的親姐姐,你自己看着辦,你不來,那這什麼妹夫啊,真是的!”
是的,妹夫,什麼妹夫?我說:“那,那我後天過去吧!”
陳先生說:“你說你,就這點事,我這結婚後,我就是你姐夫了,按道理說,這還要我說嘛,我下個命令,你就得來,是不是?你這孩子,有點不合羣,後天你不來,這以後也別做親戚了!”
我說:“好,我去的,我去!”
他有點生氣了,掛了電話,你生什麼氣,有什麼道理生氣?不過也沒有什麼,那也是應該,是我自己站在我的角度,因爲跟沈藍有過這麼多事感覺不想去的,如果沒有這事,那是必須要去的,二話都不能說。
掛了電話,毛毛說:“爸爸,你是不是很忙啊?如果你很忙,你不要陪我玩了,你把我送到我媽媽那就行!”
我說:“不忙,你,你媽媽,你未來,爸爸的電話!”
毛毛說:“你是說我媽媽要結婚的人嗎?”
我說:“是的!”,我看着毛毛說:“毛毛,你媽媽結婚,你想不想我去?”
毛毛說:“我想啊,爸爸,你是不是怕我媽媽突然又喜歡你了,所以你不敢去?”
我說:“那不會,那——”
晚上,我帶毛毛去我那睡的,我陪毛毛看了個電影,香港片,他都沒有看過,成龍的,我小時候很愛看香港片的,毛毛看的哈哈大笑,特別開心,兩個男人坐在沙發上,毛毛靠在我懷裡,我們吃着零食,突然感覺這樣的日子也挺好的啊。
第二天,我上午帶毛毛去外灘玩了下,本來我一直到上海,我也沒有時間去,去那裡看了看,然後下午的時候,寧寧又打電話來說:“你到底去不去?我問我姐,我姐說,我姐說希望你去的!”
我敢肯定這話不是真的,她姐不可能希望我去的,如果希望我去,那就不是沈藍,我太瞭解了,我說:“那我也不去,你別說了,寧寧,真的,我不去!”
寧寧說:“你氣死我了,不去就不去了,你以爲我真想讓你去啊,我就是怕到時候你感覺挺失落,都沒有人請你,你不是要面子嘛,所以纔跟你提下的,還以爲人家求你了,那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吧!”
掛了電話,寧寧又打過來說:“對了,但是明天你要把毛毛送過來,毛毛要來,我姐要的,畢竟毛毛大了,我姐這是第二次結婚,我結婚的時候,你們那的風俗小童不能參加,我姐結婚,他要過來!”
我說:“好的,我晚上把毛毛送到你姐那,你要是在那,就下來接他!”
晚上,我把毛毛送了回去,我打電話給寧寧,寧寧不多會下來了,她要帶毛毛上去,下來的時候,小童一直都不離開他媽媽,拉着他媽媽的手看着我說:“媽媽說你不疼我了,說你疼毛毛了!”
我聽了這個,就對寧寧說:“寧寧,你怎麼能說這話呢,你——”
寧寧說:“我纔沒有說呢,我是說你在調皮,爸爸就不疼你了,疼毛毛哥了,他——”
我說:“你一直到明天都不回去了是吧?”
寧寧說:“我不回去了,你自己出去吃飯吧,我姐明天就要出嫁了,今天晚上要跟她一起睡,談談一些事!”
我說:“如果有什麼風俗,你們都不懂的,打電話去問你那邊年紀大點的叔叔嬸嬸啊什麼的,別把風俗給忘了,這,這不是小事!”
寧寧說:“知道了,你看你就跟個老人家一樣,年紀不大,規矩真多!”
我說:“隨便你,自己看着辦,話就說到這,我回去了!”
寧寧哼了下,然後帶毛毛上去了。
那天夜裡,我一人在家,在家喝了好多啤酒,看電影,抽菸,最後就在沙發上睡了,第二天,我一覺醒來都八點多了,婚禮應該也差不多開始了,我躺在沙發上,雖然醒了,但是半天都沒有動,在那裡想了好久,突然感覺她,其實不管怎樣,就是自己的心碎了,傷透了,還是想着她,想着她可憐,想着寧寧,她們倆,後來,我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我還是決定去了。
就算看看吧,如果心痛,讓自己的心更痛一些吧。
我開車到了地點,我從車上下來,然後按照陳先生說的地址,去了香格里拉,到了婚宴廳,我剛走進去,我就看到婚禮已經開始了,而我也看到那個穿着白色婚紗的女人,我站在門口,她似乎就那麼等我來似的,我一進去,她遠遠地突然就看到了我,目光往我這裡投來,而我低頭走了進去。
走進去後,我都沒有擡頭,我看了寧寧,寧寧突然也看到了我,裡面坐滿了人,都是圓桌子,那些人看起來自然也都是很有來頭的,都是有錢人嘛,要不就是官員,生意做大了,總是這樣的朋友,必然的。
寧寧走過來叫住了我,然後把我拉到她那桌坐,那一桌一半是美女帥哥,還有幾個老人家,到那後才知道,原來有寧寧認識的朋友,坐下後,旁邊有個美女說“寧寧,這帥鍋是誰啊?”,寧寧說:“不告訴你,呵,他哪帥啊,我都不好意思帶出來,就一農民,在家種地呢!”
美女說:“開什麼玩笑啊,原來是你老公啊,真帥,帥,我要看帥哥,寧寧,我要搶過來,還記得我們在西班牙有一次聊天不,我說美女都要嫁給醜一點的,醜女才能嫁帥點的,看起來,我這話應驗了啊!”
寧寧忙說:“你少來啊,我的美已經超出宇宙範圍了,我告訴你,幾億年都不會出一個的,你不懂,還帥哥,你搶好了!”
我一直不說話,也不笑,那美女又說:“哥哥好嚴肅哦,自己介紹下吧!”
我說:“哦,我叫劉小天,我是寧寧愛人,你們好!”
我開始跟身旁的老人家說話,我到任何地方都是,我喜歡跟年紀大點的人說話,年紀越大越好,我感覺那些人身上都是人生的財富,每個人都會有很多故事,都是一部講不完的書。
但是我不時地看着上面,沈藍剛上臺,然後伴郎,司儀,等等都在臺上,然後我們都不說話了,她這個時候沒有看我,她有些茫然,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她應該笑,可是她似乎笑不出來,其他的人都是笑的。
我也微微地看着,看着她,她那天,我看到的不是美,其實那天她很美,但是我完全看不出來,我只看着她的眼神,她的樣子具體什麼樣,我今天都很難回憶起來,更多的目光是盯在她的婚紗上,她戴的手套,她年紀是不小了,今天她走進婚禮的殿堂,那個時候,我沒有什麼責怪她的,都沒有,只是感覺她結婚了,我顯得很茫然,猶如夢裡一樣,在夢裡,我也很多次夢到這個情景,突然感覺夢是會變成現實的,一不小心那就變成了現實,就那樣地發生了,而當它真正發生的時候,你卻變的很平靜,有種痛只能被隱隱地壓抑在心裡,不能去與任何人訴說,因爲你唯一想說的人,你現在卻不能再跟她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