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她後,我說:“陳大哥,陳大哥還沒有回來啊?”
沈藍說:“最近一直在國外!”
我說:“恩,那我,我走了啊!”
她擡頭看着我,看着,眼晴特別奇怪,我有點不安。
她說:“恩,回去吧!”
我剛想走,但是我又突然說:“哦,對了,有個事情,我一直想跟你說的,一直沒有機會!”
她說:“什麼事啊?”
我說:“以前那個度假村,我上天打電話問沈大哥,沈大哥說度假村還在運營,我問他是誰經營的,他說是那個李明志,我打那邊電話沒有人接,因爲當初我買下來後,是掛你名了,就是歸你了,而你後來又把餐廳賣了,錢給我了,那度假村怎麼還在?”
沈藍聽到這個,她,她突然緊張起來,是有些緊張吧,也許是很不好回答,是的,這個我感到特別奇怪,當初我買下來了,掛了沈藍的名字,後來她又把錢給我了,怎麼可能現在那度假村還是李明志來經營呢?這實在很奇怪,我也一點都不理解。
沈藍似乎不好回答,或者說是不好一下子回答,應該有一些原因,而且這些原因應該是她不好回答,或者是不好對我說的。
我見她這樣,我說:“沒什麼,我就是感覺挺奇怪的,沒事,我先走了啊!”
她突然叫住我說:“小天,晚上,你忙不忙?”
我說:“不忙,怎麼了?”
她說:“既然你想知道這個,我跟你說吧,不過,我現在沒有時間,我要把孩子餵奶,還有,要不這樣,晚上回頭我正好要去見一個朋友,你要是不忙,等我忙好了,你在人民廣場那邊的一家咖啡館等我,我到時候跟你說吧,現在——”
我想了下說:“那好吧,正好我侄子跟幾個朋友明天從深圳來,我去給他們在那邊訂下房!”
就這樣說了,然後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我已經忙好了,一直坐在車裡等她電話,我跟寧寧說我在外面有幾個朋友吃飯。
當時不是我一定想跟她喝咖啡,不是的,而是她的意思給我感覺是有個很大的事情,就是那個原因不是一般原因,所以這個我挺好奇的。
她打來電話後,我按照她說的地址去了,到那後,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上,我見到了她,她是打扮了,提了個包,正在那裡喝飲料,生過孩子了,還是那樣愛美的。
到那後,我坐下後,她說:“一個從美國回來的姐妹,以前在西班牙認識,剛回來要見下我,她又要去見一個男人,所以呵,就簡短地說了句,重色輕友!” ,我說:“恩,我也剛忙完,我侄子明天要來的!”
她說:“哦,就是你以前說過的那個小亮吧,現在怎麼樣了啊?”
我說:“他可有出感了,比我都有出息了,跟朋友在深圳搞了家食品公司,發了,我上次那錢,還是他幫忙的,從他那拿了三千萬,這小子有錢!”
沈藍說:“那對你挺好的,那錢?” ,沈藍說:“當初是那個錢吧,沒有少吧?”
她竟然跟我談起這個錢來,感覺很客氣的,我們之間都淪落到談錢的地步了,還怕少了,別說少,我可是希望你當初一分都不要給我的,那是我願意的。
我說:“不少!”
她說:“你想知道那是怎麼回事是吧?”
我說:“也不是,我就是怕你不知道我當初是以你名義買的,所以——”
沈藍坐在那裡,她一直都沒有說話,然後望了望窗外,手裡拿着那杯飲料,吸管在裡面,她雙手拿着,她望着窗外老一會,然後轉過頭來說:“其實我也想告訴你的,畢竟當初這事也不是小事,現在說也是最好的時候吧,我想你也不會有什麼多想的,當初——” ,雖然她這麼說,可是我總感覺她還是不好意思說,不怎麼敢面對我來說,裡面一定有我曾經不想聽到的,或者她現在認爲我可以聽了,其實也許她又知道,心裡還會有一些想法吧。
她又停了,我在那裡有點急切,但是我表現出一副不急的樣子,因爲當時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老奇怪的。
她開口說了,當她說出這個原因的時候,我挺驚訝的,當然,也會有那麼一點一點想法吧。
她又看了下我,眼晴有一些很不一樣的感覺,似乎有些跟我有些小怨恨似的,似乎那曾經的錯是我的錯,但是又不太是這個意思,又好像是說你還會怪我嗎?你不會了吧,曾經,我很難,很難,你跟了我妹妹,你去了深圳,而且還有了別的女人,我以爲我們不會再有以後,或者什麼其他的。
她說:“你一定還是那樣看待我吧?” ,其實她是個女人,我怎麼可能怪她,再說了曾經有很多錯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那樣,我不一次次地讓她絕望,她又怎麼會有今天,從認識她妹妹傷到她,到後來在深圳林雪的事情傷到她,再到後來跟她妹妹結婚,哪一次的傷害如果是她給我的,我都是難以受的了的,更不要說一個女人了。
我見她這樣,我就說:“沒事,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了,真的,沒事的,我們說點其他的好吧,這裡咖啡怎麼樣?” ,我那個時候我感覺我自己對她有種疼愛,正是因爲不再奢望什麼了,不再希望有什麼,就當兩個人吧,所以纔會有那種疼愛,服務生過來了,我也不想讓她說了,我說:“你喝什麼咖啡?卡布奇諾?” ,她以前喝這個的,她說:“有藍山吧?” ,服務生點了點頭,我說:“那就一杯卡布奇諾,一杯藍山——” ,我又說:“加糖嗎?” ,她搖了搖頭,我說:“我的那杯加糖,另外一杯不加糖!”
我轉過頭來,我發現她竟然手扶着臉託着腮在那裡,眼晴嗓了我下,身體有點微微地前傾,我想她不是故意要做這姿勢怎麼我,也許是自然吧,但是我看着因爲她的身體有點前傾,腰匍匐的感覺,看起來有點那個。
我微微一笑,不說話。
她不看我了,轉而看店裡,而我是看着她,她慢慢地轉過頭來看了我下,我又是一笑,很坦然的笑,這裡面也夾雜着成熟吧,我那個時候感覺挺好的,不管怎麼說,還可以這樣看着她,還可以跟她在這裡喝咖啡,她微微地仰起頭,好像喝了酒一樣,我低頭又是一笑,然後擡起頭說:“以後準備長住上海還是西班牙? ” ,這樣的見面,心裡會有些冷的,有種此事不關風月但是心裡又滿是風月的意思。
她還是沒有說話,過了老半天,咖啡上來了,她攪拌了下咖啡,然後說:“不一定吧,你跟寧寧呢?”
我說:“哦,還不知道呢?不一定吧,有可能暫時住在上海,最終肯定還是要回老家的,我感覺我還是喜歡老家!”
她沒有看我,嘴角一笑,然後喝了口咖啡,有白色的沫一點點在她的嘴邊,紅潤的嘴脣顯得特別好看,她沒有注意到,我示意了下,她笑了下,然後舌頭伸出來自己抿了下,我一看,挺搞笑的,舌頭都伸了出來,有點調皮,很迅速,她就抿起嘴巴。
我很珍惜這樣的機會,雖然內心告訴自己平靜一些,瀟灑一些,但是還是有一些,自然表面做出來的是瀟灑的,她喝着咖啡說:“你戒菸了啊?” ,我說:“哦,在家裡沒有辦法抽菸了,寧寧不許抽,對孩子健康有影響,就不怎麼抽了!”
她說:“少抽菸是好事,不過,在這裡可以抽,沒事!” ,確實我挺想抽菸的,她怎麼就能看的出來了。
我想去拿煙,但是還是說:“不抽了吧!”
她點了點頭,然後我們不知道該說什麼,真的是感覺沒有什麼話可說了,她突然又說:“當初的事情,我感覺要跟你說,當時——” ,她擡起頭看着我,我說:“跟他有協議?” ,我似乎都明白什麼了,這沒有什麼,她說:“是的,當初,當初他投資的時候有說過這個,在協議裡寫了,如果我不跟她結婚,度假村將永遠屬於他,就算我賣了,還是屬於他,總之——所以當時我知道你花錢買下來後,我知道後,我——” ,她搖了下頭,仰起臉。
她就是爲了不願意跟那個男人結婚,她把那個錢給了我,我想她那個時候,她一定有期待過我會很感動,而她終於可以擺脫這個協議,而且可以期待與我有什麼,但是有一點,我不明白的是,如果是這樣,爲什麼那段時間,她開始不理我,我問她說:“那後來,你爲什麼對我那麼討厭?”
她聽到這個,然後擡起頭盯着我一直看,那眼神讓我感到有些不安,是的,她的眼神從來都是讓我有所畏懼的,我想這纔是愛吧。
她看了我一會說:“你太可怕了!”
她竟然這樣說我,我不怎麼明白,我說:“我,我有那麼可怕嗎?”
她眼晴低着,看着咖啡說:“太可怕了!”
她越是這樣說,我越是感覺到了不同的意思來,很奇怪,我靠到後面,這個時候我掏出煙來,抽了口說:“我沒有那麼可怕吧?”
她眼晴擡起來白了我下,好像是白的,那一眼我感覺她有點孩子的感覺。
我不說話,她小聲地說:“你還不可怕啊,你這人什麼幹不出來啊,太可怕了,可怕!” ,她不看我說,還做出一副特別古怪的樣子。
不知道爲什麼,當一個女人說你可怕的時候,你竟然也會有一種很不一樣感覺,我不說話,點了點頭。
她又說:“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人!”
我說:“也許吧,你接觸的都是,都是很有學歷,紳士的人!” ,我一笑。
她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說沒事,我隨便說說的,我說:“對了,那錢,我——”
她說:“你什麼意思?你不要是嗎?”
我說:“也不是吧,我感覺!”
她說:“不說那個事情了,你——” ,她看着我說:“沒有想到吧?” ,她問我這個,我不知道什麼意思,我說:“什麼沒有想到?”
她看着我不說話,手託着腮一直看着我,牙齒咬住了嘴脣,她好像是來的時候喝酒的,晚上跟她那朋友吃飯的時候吧,我說:“你喝酒了嗎?”
她說:“沒!”
我又看了她下,她眯了下眼晴,不說話,我說:“不舒服嗎?”
她猛地睜開說:“沒有不舒服!”
我想了下說:“你跟他怎麼樣?還好吧?” ,我突然很想問她這個,我知道我不該問,但是還是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