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章 大清第一後(六)

謀定後動,皇太極從努爾哈赤那裡得了準話,即傳信給了顏元,不過十日,寧遠城被攻下的消息傳到後金,後金上下都不淡定了,寧遠哎,寧遠城一但拿下,山海關就在眼前了,山海關一得,大明的半壁江山將盡落他們手裡。

“是什麼人拿下了寧遠?”他們這邊沒有調兵譴將的命令,誰把寧遠拿下了?

那報信的人看向皇太極,皇太極站出來道:“父汗命我拿下寧遠城,故請福晉相助。福晉用兵如神,實我輩之楷模!”

皇太極的福晉……此時的後金朝已經集體的啞聲了,就是努爾哈赤也沒有想到皇太極的動作會那麼快,還有顏元,她不是在科而沁嗎?又怎麼會突然兵至寧遠拿下了寧遠城?

“父汗,我請往寧遠城,與福晉同守守遠城,大明但知寧遠城落入我們大金之手,必將大舉興兵反攻,事不宜遲!”皇太極請命,努爾哈赤道:“如此,你即帶兵馬前去。”

皇太極道:“只要正白旗隨兒前往即可。”

努爾哈赤眯起了眼睛,皇太極道:“人多了,兒只怕也進不了寧遠城。”

這警告意味十足的話努爾哈赤聽明白了,就算顏元是皇太極的福晉,她更是眼下蒙古說一不二的主兒,她打下的寧遠,不經她的同意後金就想接手,這是打算要跟蒙古開戰嗎?

想到這裡,努爾哈赤吸了口氣,盯着皇太極,“那,我在盛京等你的好消息。”

“是!”皇太極應聲退去,放出籠的老虎,再想關起來可就難了。

皇太極帶着他旗下的正白旗子弟,直奔寧遠城,顏元親自來接人,夫妻不必客套,命人將皇太極帶來的兵都安頓了,皇太極道:“寧遠城中如何?”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開倉放糧,約束將士,誰都不是想鬧事的,什麼非我族類必有異心,你先把自己當了外人,旁人自然拿當你是外人。”顏元笑着說。

戰後撫民,顏元早就摸透了,不令將士擾民,善待百姓,人心都是肉做的,她就不相信大明朝廷腐敗不堪,百姓深受其苦,有人能令他們脫離苦難,他們還會死跟大明。

清兵入關後引得百姓奮起反抗,多是因爲他們前期但有攻下城池就燒殺搶擄,甚至還有屠城,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反抗要是把他們搞死了還有一線生機,要是換了你,你能不反抗?

“論軍法執掌,誰都不如你!”皇太極說得實在。顏元挽過他的手,“終於是到了熟悉的地方了。”

他們從骨子裡就喜歡這一片萬里江山,喜歡這些風俗習慣,還有形形色色的人。

“放心,以後我會教化他們的。”他們指的誰,顏元明白。

“辛苦了!”先趕蒙古解科爾沁之圍,隨後追殺林丹汗,殲滅他的主力,收攏他的舊部,又還得把各方的勢力都給平衡,接着又遠赴寧遠城,攻下寧遠城,顏元確實辛苦。

“甘之如飴!”這四個字聽進皇太極的耳朵裡真是動聽極了。

走入城中,並不見城中百姓露出慌亂的神情,便可窺見顏元撫民做得十分到位。

“努爾哈赤這會兒想是反應過來我們想幹什麼了,不過暫時不宜聲動,往後我們得要小心了。”顏元提醒一句,皇太極道:“只有不夠強大才會害怕,真要鬥起來,我不畏他。”

有些路皇太極早就想好了要走,準備要走了,又怎麼可能什麼都不佈置呢。就算沒有努爾哈赤的兵馬,就以寧遠城爲起點,他也同樣可以逐鹿中原……

“眼下正值播種時節,先讓人把糧食種好了再說下一步。”皇太極與顏元輕聲說來,顏元點頭,“像紅薯玉米這些耐旱之物,正好讓那些閒着的兵都去開荒種地去。”

“以寧遠爲起點……”皇太極朝顏元伸手,顏元一笑,“將來都是你的!”

“是我們的!”皇太極重申,顏元側過頭道:“你的不就是我的嗎?”

命一部份兵馬守城,餘下的兵都幫着老百姓播種去,皇太極帶來的那些兵馬一開始還不願意,皇太極下令若有不從軍令者,逐出正白旗,滾回遼東去。又拿下了挑頭鬧事的人,總算是把這羣人都給制住了,老老實實的讓幹什麼幹什麼。

而明軍確實開始調動兵馬反擊,顏元派兵伏擊在明軍必經之路,沒等他們的兵馬到寧遠,早已損失慘重。

播種之後,皇太極更是一股作氣拿下了山海關,山海關,生擒了山海關的守將祖大壽,山海關既得,大明的半壁江山即落入皇太極的手裡。

隨後,皇太極撫民招兵,打出爲民而戰的口號,其兵所到之處,開倉放糧,凡降之漢將漢人,皆以優待,頗得民心。

不是沒有想要反抗的漢將,甚至結合那些軍士,皇太極卻使了七擒七縱的法子,令這些人全都心甘情願地臣服。

爲政爲民,施以仁政,皇太極縱原爲武將出身,做過文臣,亦知百姓不易,古來皆是官逼民反,若不是走投無路了,他們不會反朝廷的。

而今大明的江山早已千瘡百孔,當頭的皇帝不理事,任宦官把持朝廷,民不聊生,內憂外患,卻不是一人能救。

努爾哈赤在皇太極打下山海關時,頗有讓兵馬進駐寧遠之意,卻被皇太極所拒,他只問努爾哈赤一句話,凡入寧遠城的兵馬,能否盡聽他調譴,若能,那就派過來,若是不能,那就不必了。

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努爾哈赤又不是傻的,想到皇太極說過的他是他最好的接班人的話,但是,努爾哈赤並不受人威脅,但是皇太極據寧遠城而守,不讓他插手寧遠城的事,那就有威脅之意了,故而努爾哈赤並沒有鬆口。

皇太極傳的這些話,就沒想過努爾哈赤會鬆口,他只是要表明自己的態度,他說過他能憑自己的本事打下一片江山,那絕不是說說而已。

“眼下,不太適合再進一步。”顏元說了這麼一句,皇太極詢問地看了顏元,顏元道:“努爾哈赤依然是大金的可汗,更是你的父汗!”

“他稱他的汗,我做我的王,有什麼不好呢?”皇太極如此說來,顏元一頓,某人可真是打定主意了啊,皇太極牽着顏元的手,“若非如今,我又怎麼會不讓他插手寧遠之事。局面一但打開,再受制於人,那我不是白忙活了。”

“你怎麼就生成了滿人呢!”漢人從骨子就有一種非我族類必有異心的想法,皇太極要是漢人的話,這江山收起來更容易,皇太極道:“那又如何,我要叫他們知道,天下賢能,非漢人無出左右。”

難得的霸氣側漏,倒是越發的與她初見時那個人重疊在一起。

皇太極領兵繼續前進,後方盡交到顏元手裡,對此不是沒人表示異議,然而寧遠城本就是顏元拿下的,她自己的能力早已彰顯,再加上她手中有兵,恩威並施,慢慢的反對的聲音都吞肚子了。

值於此時,遼東卻傳來叛亂,卻是漢人帶兵要反後金,消息傳到盛京,努爾哈赤大怒,竟下令屠城!聽聞如此消息,顏元也顧不上其他,立刻命人潛入遼東,絕不能讓屠城之事發生。

遼東的叛亂,均因努爾哈赤發佈圈地令而起,對老百姓來說,田地那就是命根子,搶他們的田跟地,不反你纔怪呢。

“福晉,遼東那麼多人,大汗又是派了大批的人馬前來屠殺,我們的人太少了!”顏元沒辦法只能潛入遼東,聽到四面八方的人來報,八旗兵馬從何而來,顏元亦在苦思解決的辦法。

“福晉,還是向大汗進言,讓大汗改變主意吧。”八旗兵馬趕來遼東那是他們的十倍之數,他們如何能抵得住。

“殺人了,滿人殺人了,殺人了!”一聲聲淒厲的聲音幾乎要將整座城給淹沒,還有那沖天的火光,顏元看着那與她說不可能的人,“不可能,難道就由着這些無辜的人死在馬蹄刀劍之下了?”

她此行只帶了五百人,這五百人都是精兵,“福晉,你說要怎麼做?”

“不管是哪一路人馬,捉住他們的旗主!”不能硬碰,那隻能智取。擒賊先擒王。

“是!”顏元的意思一說明,衆人齊應,顏元道:“把跑出去的百姓都護進城中,捉了旗主就押上城樓,讓所有的八旗兵都住手。各令弓箭手準備,凡有敢殺百姓者,殺!”

殺令即下,衆人皆諾,顏元揮手讓他們去辦,顏元轉向身後那些害怕的人們,“你們放心,只要我活着,絕不會讓人傷害你們的。”

許多年後,遼東的百姓依然記得,那仁善的皇后曾經用她纖細的身體擋在要將他們屠殺的軍隊前,護住了他們的命。眼下他們都不知道這個人能不能護住他們。

“老八福晉,你這是想做什麼?”擒賊先擒王,本來這些進城就要殺人的八旗兵馬都沒弄明白,他們的旗主怎麼被人捉了,直到顏元的出現。

代善這一喚,下頭那八旗子弟就詫異了,四福晉那可是傳說中的人物,比起他們的四大貝勒那是不遑多讓的人物。

“代善哥哥,屠殺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這是何道理?”顏元直問代善,作爲大貝勒的代善,更是此次屠殺的負責人。

“他們竟然敢反抗我們大金,殺了他們理所當然。”代善還沒開口,倒是莽古爾泰搶先回答,顏元道:“那麼代善哥哥跟莽古爾泰哥哥也反抗我,我殺了你們是不是也應該?”

這麼兇殘直接,嚇了代善跟莽古爾泰都驚住了,“你是什麼意思?”

“遼東的百姓,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們殺,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是帶着你們的兵離開,第二,我殺了你們兩個,讓你們的兵帶着你們離開。”

“博爾濟吉特·哲哲,這是公然違抗大汗的命令,下令屠殺遼東的是大汗!”莽古爾泰提醒顏元,瞪大了眼睛,很是想吃顏元的肉一般。

顏元道:“大汗之命若是對的自當遵從,可殺一城百姓,大汗難道只想統領區區的女真一族,故而容不下這一城的漢人。若是如此,何不退回女真舊地,還要這遼東做甚?大汗如果要這遼東,自該愛惜百姓,妄動殺戮,豈是爲君當爲。”

莽古爾泰揮手道:“別仗着你學過點漢人的東西就在這說什麼大道理,我只知道,大汗的命令,只要我不死我都要完成!”

“既然這樣,那我就成全你!”

想死還不容易嗎?顏元抽出刀就要往莽古爾泰刺去,代善連忙叫喊道:“住手,八弟妹住手,別激動,別激動!”

“二哥,激動的可不是我,是他!”顏元的刀已經架在了莽古爾泰的脖子上。

“八弟妹,屠殺遼東確實是大汗下的令,你這阻攔大汗,難道還想脫離後金不成?”

“我本來沒有這個意思,代善哥哥說的倒是提醒我了!遼東的這些百姓大汗不要,我要了,你們喜歡遼東變成一座空城,那就給你們留一個空城。”顏元倒是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雖然這法子也不算什麼特別好的法子。

代善指着顏元道:“你什麼意思?”

“這些人都跟我走,離開遼東。這樣一來反抗大汗的人沒了,你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顏元的話音剛落,代善皺着眉頭,“大汗是要我們屠城。”

“我已經說過了,想要屠城得問問我手裡的刀。你們是皇太極的哥哥,我是不想傷你們的,可你們真要逼我,那就別怪我了!”顏元對於屠殺百姓的人沒有一點好感,要不是念着他們跟皇太極的關係,她早把人解決了。

努爾哈赤真是會找時候給人添亂,眼下皇太極進軍北京,最該安定百姓,使後方無憂,他竟然下令圈地屠城,真是蠢透了。

再埋怨,第一時間顏元還是想給皇太極把後方安定好啊,這樣看來,也不怪皇太極急着要另外稱王了,像努爾哈赤這樣強勢了一輩子的人,他是不會承認自己有錯的。

代善,莽古爾泰作爲四大貝勒之二,被努爾哈赤委以重任,若是沒有做好了回去,努爾哈赤必將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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