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王爺威武

林錦嫿到達丞相府時,胡丞相的狀況已經很差了。

她讓人將帶來的藥給了胡夫人,並叫她將藥給胡丞相服食了下去,而後才見胡丞相發黑的臉慢慢開始恢復正常了。

她這才上前讓人劃開了胡丞相的手腕,讓赤虹玉靠近,逼出了他體內的蠱蟲。

她猜得沒錯,朗月夏蘿是在威脅丞相府。

蠱蟲被逼出來後,胡丞相像是去了一口氣般,睜着眼睛就直挺挺倒在了牀上。

“這是怎麼了?”胡夫人嚇得眼淚已經出來了。

林錦嫿沒說話,拿了隨身帶來的銀針,開始施針,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終於疲累的慢慢拔出了銀針。等到最後一根銀針拔出來,胡丞相才喘回了這口氣。

胡夫人泣不成聲,林錦嫿默默退到後面,輕聲道:“藥我已經讓人拿了不少來,胡夫人若是得空,現在就把那些體內養着蠱蟲的人抓出來吧。”

“攝政王妃……”

胡丞相忽然開了口。

他看向林錦嫿,感激道:“此番你救我一命。”

“胡夫人已經給了回報。”林錦嫿淡淡淺笑:“不過今日之事,不必本妃說,胡丞相已經知道該怎麼處理。”

“嗯。”胡丞相轉過頭看着帳頂,神色沉沉:“南疆人野心勃勃,即便聯姻,南疆公主也決不能坐上皇后的位置。”

“南疆的動作不止這一點。”林錦嫿想了想,還是將南疆的事告訴了他:“南疆意欲侵吞蠻夷,若是真的吞下蠻夷,到時候要麼聯手西夏吞併錦朝,要麼聯合錦朝吞併西夏,不論哪樣,南疆都不能再小覷。”

胡丞相聽完,再看林錦嫿,原來以爲她不過是生的好看些,會些醫術,卻沒想到竟還有這等遠見,難道是攝政王告訴她的麼?

“下官明白了,等遲些,下官會親自去拜訪攝政王。”胡丞相勉強坐起身子才道。就算不爲兒子的私仇,也要爲西夏着想,不能讓南疆再壯大,否則遲早養虎爲患!

林錦嫿看他明白了,也不再多說,只朝胡夫人看了眼,輕笑:“夏妃邀夫人入宮,夫人不如藉口要照顧胡丞相推拒了。”

胡夫人頷首:“臣婦明白。”

林錦嫿不再多說,但能感受到手臂上的赤虹玉一直在持續發熱,想來這府裡朗月夏蘿控制的人都在外面等着了吧。

她脣角冷淡勾起,提步往外而去。

走出丞相府,墨月便在一側低聲道:“王妃,有人跟着。”

“多少?”

“十幾個。”墨月道。

“不急。”林錦嫿上了馬車後,沒有讓馬車回攝政王府,而是直接往南疆人所住的驛館而去,今日便是那羣南疆人回去的日子了。

馬車走的不快,跟着的人互相對視一眼,等馬車轉彎入了一道巷子後,才咬着牙紛紛殺了上去。

可攝政王府的侍衛也其實吃素的,擡手便如切青瓜一般除掉兩個,嚇得後面的十來人猛地就頓住了身子。

但緊接着,一道詭異的笛聲便穿了來,而後一陣窸窣聲傳來,衆人便看到地面開始有黑色的蟲子爬了出來,混雜其中的還有蠱蟲。

墨月持劍看去,那羣人後面,一個黑衣女子正在吹着笛子,看着年紀不小,想來也是很成熟的蠱師了。

墨月當即道:“將她拿下!”

所有侍衛聽令,沒管地上的蟲子,直接朝那後面的人撲了來。

至於林錦嫿,現在早已不在馬車內了。

驛館門口,巫馬打算去宮裡請辭後便離開西夏,可才走出門,就看到一襲紅衣緩緩而來的女子。

這女子他見過的,那日她策馬出嫁,颯爽英姿,美豔絕倫。如今再看,依舊好看,渾身清冷疏離的氣質也更加讓人着迷。

他微微搖頭,才朝她笑道:“攝政王妃怎麼獨自來了,是不是迷路了?”

“難道巫馬將軍未曾聽笛聲麼?”林錦嫿面對他的調笑,面容絲毫不變,冷淡睨着他。西夏對蠱蟲的禁令雖不如錦朝那般嚴格,若是讓人知道南疆人敢利用蠱蟲大肆謀害人,怕是官府不追究,百姓們也不能容忍吧。

巫馬微微擰眉,一側的小廝已經聽到了空中那若有似無的笛聲,朝某個方向指了去,道:“將軍,是那個方向!”

巫馬面色微沉,看着林錦嫿,已經知道她來意不善,寒聲道:“攝政王妃獨自過來,就沒想過後果麼?這裡是驛館,周圍都沒人的……”

“巫馬將軍可知對本妃下手的後果?”

“那就試試……”他已經猜到她是要跟南疆做對了,直接飛身朝林錦嫿的脖子抓來,林錦嫿也準備好了藥只等他靠近,可就在巫馬的手碰到自己之前,便見一道黑影閃過,而後巫馬便毫無防備的被人打到了牆上,一口鮮血直接吐了出來。

“本王的王妃,誰敢動?”趙懷琰冷漠睨着在場的人。

巫馬捂着心口勉強站起身來,皺起眉頭看着林錦嫿:“攝政王妃竟要以這等雕蟲小技算計我南疆麼?”

林錦嫿沒想到趙懷琰會來,詫異道:“王爺,你不是在處理宮中之事……”

“丞相府遭人下蠱謀害之事,本王已經知道了。”說罷,他身後跟來的侍衛直接抽出了聖旨,道:“巫馬接旨!”

巫馬面色微青,卻還是直直站着,道:“我是南疆子民,不跪西夏皇帝!”

那侍從淡漠掃了他一眼,直接打開聖旨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鑑於京都發生多起蠱蟲害人事件,人心惶惶,爲不對夏妃名譽造成損失,故留南疆使團暫留京都,等事情查清後,再行回國,欽賜!”

“什麼!”巫馬詫異擡頭,不讓他回南疆,這是要軟禁他麼?

“將軍未聽清的話,屬下可以再宣讀一遍。”侍從道。

巫馬微微咬牙,轉頭去看趙懷琰:“攝政王,你這是挑釁南疆?”

“若是挑釁,還能由着你們今日欺負本王王妃麼?”趙懷琰冷哼一聲。

巫馬越發覺得咬牙,他是想欺負林錦嫿,但根本還沒碰到她呢,而且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指不定還是她要算計自己呢。

正想着,便見林錦嫿身後的巷子裡有人跑了過來,還抓了十幾個人,最重要的時,跟來的侍衛好似都中了蠱蟲。

“王妃,我們被南疆的蠱師們偷襲了。”墨月也詫異了一下趙懷琰居然在,但還是照計劃大聲道。

“你們……”巫馬纔要開口,就聽林錦嫿道:“巫馬將軍,這些南疆人可是你們的人?”

巫馬自然不會認:“當然不是。我南疆此番來,只是和親的,絕不會謀害西夏的各位貴人!”

“是嗎?”

“當然。”巫馬寒聲道。

“那好。”林錦嫿脣角微揚,扭頭對墨月道:“這些人既不是南疆人,卻冒充南疆使團對本妃下毒手。全部拉去刑場,當衆斬首!”

巫馬拳頭緊握,但想到自己方纔說的話,愣是一個字也沒多說,眼睜睜看着那些個人全部被拖下去了。

趙懷琰這纔將林錦嫿送上了馬車,道:“你先回府。”

“好。”林錦嫿知道他還有事情處理,並不多問。等那些人被帶走後,這才叫人駕着馬車離開了。

等她一走,趙懷琰才冷冷吩咐了下去:“看住驛館,沒本王的吩咐,誰也不許踏出一步!”

說罷,轉身便走。

巫馬看他竟然如此不給臉還要軟禁自己,氣得當即怒喝道:“攝政王,你這是要跟南疆開戰!”

“南疆會爲了你一個區區小將軍跟西夏開戰麼?”趙懷琰淡漠問他。

巫馬沒說話,只道:“皇帝的聖旨裡,也並沒有說不許我們出驛館。”

“所以本王方纔才親自吩咐了,沒聽到麼?”

“你——!”巫馬氣得大喘了一口氣,才道:“你分明就是公報私仇。”

“知道就好。”趙懷琰冷漠說罷,直接轉身而去,任憑他在後面氣得跳腳也再沒理他。

但趙懷琰身邊的侍從們都知道,之所以會軟禁他,還不是因爲他對攝政王妃不敬。

南疆蠱師謀害攝政王妃,還被拉去刑場當衆斬首之事,很快便在京都傳得沸沸揚揚了,而且就在當日,不能讓朗月夏蘿做皇后的流言便傳了出來。

皇宮中,朗月夏蘿暫住的宮裡氣氛冷到了極點。

一側侍女擔心道:“公主,怎麼辦,若是巫馬將軍回不去,京都民間又傳出這等聲音,皇后娘娘肯定奪不下那皇位了。”

“還不都怪朗月寒那個不爭氣的!”朗月夏蘿太過激動,直接猛地咳嗽了起來,原本就白的臉越發的煞白了。

她沉沉呼了口氣,才咬牙道:“去備轎輦,我要去見皇上。”這些事都是長孫祁燁開口吩咐一下的事,她不信他會不願意獨自坐穩這個位置,而是願意被趙懷琰在背後操控做個傀儡。

她剛要出去,就見伺候在外面的面生宮女走了進來,遞上了一個錦囊,道:“娘娘,這是定王殿下讓奴婢交給您的。”

“定王?”朗月夏蘿微微一怔,他不是已經離開京都了麼,難道還知道現在的事?

“殿下雖然離開京都,但不管是西夏的事,還是錦朝或南疆的,殿下都知道的很清楚。”宮女淺笑着道。

“你是他什麼人?”朗月夏蘿目光微冷。

宮女知道她的心思,只道:“奴婢不過是殿下手底下諸多眼線之一。”

朗月夏蘿這才接過了錦囊,打開一看,發現裡面有一顆藥丸和一張信紙。

她打開信紙,看完裡面的內容,方纔還冷然的面色瞬間軟了下來,露出幾分笑意:“他居然這樣聰明。”他如此幫自己,是因爲也愛慕自己麼?

她想起一直放在荷包裡收着的他曾送給自己的桔梗,淺笑,纔跟來回話的宮女道:“你先退下吧。”

“殿下臨走前還吩咐過,讓娘娘您彆着急,該是您的,遲早是您的。”宮女看着她笑着說完,這才轉身走了。

她一走,那侍女纔不解問她:“公主,那定王說了什麼?”

朗月夏蘿的目光重回紙上,嘴角輕揚:“說了一件當年的事。”她沒想到,當年長孫祁燁竟然還遭遇過這些,以前雖也打聽到了一些,但想不到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去備些安神湯來,再挑一套紅色繡鳳凰的長袍來。”她輕笑道。

“可是繡鳳凰的袍子……乃是皇后的服制。”侍女擔心道。

朗月夏蘿淺笑:”我不過是去驗證一下定王說的事是真是假罷了,去吧。”

侍女將信將疑,還是去準備了。

長孫祁燁現在還在宮殿裡看着奏章,這些奏章都是趙懷琰看過的,分了類,卻沒說如何處置,全部讓他自己拿主意。

曹蛟從外頭進來,見他還在看奏章,道:“皇上,有大臣在外面求見。”

“誰?”

“是禮部的大人。”曹蛟道。

長孫祁燁的手微緊,放下手裡的冊子冷漠道:“又是逼朕納妃麼?”

“是。”曹蛟說完,才小心翼翼道:“而且貴妃娘娘來信,讓您早些納妃,京城這些大臣們並不認可您,您若是不早些籠絡……”

“出去。”長孫祁燁寒聲打斷他的話。

曹蛟現在知道他的脾氣了,但仗着江貴妃,只越發躬身道:“娘娘是爲了您好。”

“朕讓你出去!”

“皇上,您不能再一意孤行,要爲以後長遠做打算啊。如今攝政王把控大局,不少大臣現在又是都只找攝政王,您若是繼續由着他這樣下去,這江山您遲早……”

“朕便是拱手送他又妨!”長孫祁燁的拳頭暗暗緊握。何止宮外的大臣,便是宮內的人也並不認可他這個皇上。這樣不被人重視的感覺,他已經體會幾十年了,早已麻木,但曹蛟口口聲聲都提到江貴妃,讓他覺得他這輩子都是灰暗的,到死都要被江貴妃操控!

曹蛟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還要再開口,便見一道黑影走了過來。

他心中微微有些恐懼,還不等站直身子,脖子便被他一把抓住提了起來。

“對皇上不敬麼……”趙懷琰擡手將他扔在地上。

長孫祁燁看着冷漠的趙懷琰,手心微微鬆了些,便聽他道:“常青明日入宮。”

長孫祁燁眸光微動,常青沒有離開京城麼?

“他還活着?”

“一直在王府。”趙懷琰說完,才淡淡睨着他。

長孫祁燁知道他的意思,他要讓自己做決定,處不處置曹蛟。

曹蛟卻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地上道:“皇上,常青乃是江貴妃親自下旨將他趕出……”

“來人,即日起,廢除曹侍衛之職,逐出西夏,永不許入京。”長孫祁燁道。

曹蛟頓時傻了眼,他立即道:“皇上,屬下那是江貴妃娘娘吩咐……”

長孫祁燁眸子更加血紅,看向他的目光已經帶着殺氣:“朕的話,你們聽不到嗎!”

頓時一羣侍衛便涌了過來,上前便拖着曹蛟出去了。

“當斷則斷。爲君者,最忌優柔寡斷。”趙懷琰說罷,便轉身走了。

長孫祁燁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他仍然記得趙傾死的時候,對於他的偏執,或者說趙傾這一輩子都把自己關在想要追逐他步伐的偏執裡。當初他還覺得趙傾愚蠢,可爲何他如今也有這樣的想法?趙懷琰是他同母異父的兄長,可他真的把自己當弟弟麼……

長孫祁燁將宮人都打發了出去,獨自一人轉過身看着父皇曾經站過的地方。他不明白,父皇爲何要做這樣的安排,他明明擔心西夏的皇位會落到趙懷琰手裡,卻又讓他成爲手握大權的攝政王。父皇,你到底想告訴兒臣什麼?

他眼眶酸澀,漠然看着這空蕩蕩的宮殿,心好似墜入空谷,不知道盡頭,沒有光亮。

“妾身見過皇上。”

朗月夏蘿的聲音傳來,長孫祁燁所有的情緒瞬間掩藏了起來,他沒有看她,只寒聲朝外道:“來人!”

守在門口的小太監立即走了進來行禮道:“皇上有何吩咐?”

“沒朕的吩咐,誰讓她進來的!”長孫祁燁寒聲道。

那幾個小太監微微一怔,紛紛跪了下來道:“是夏妃娘娘她……”

“來人,拖下去斬了!”他寒聲道。

那兩個小太監忙哭喊着求饒,朗月夏蘿也瞬間尷尬了起來,勉強笑着將安神湯端了過去,才笑道:“皇上何必生氣,妾身只是擔心您太過勞累……”

長孫祁燁瞥見她身上穿着的這套衣裳,記憶中的畫面猛然襲來。

那年他才六歲,他還記得皇后身邊總是喂他糖對他最好的宮女慘死在他面前。

他被關在一個無人的小房間裡,宮女的屍體就被放在他眼前,直到屍體腐爛,他看到成羣的老鼠啃噬她的臉、她的眼珠……

直到他看到宮外一身血紅鳳袍的皇后娘娘明明就在,卻忽視他的求救,冷漠離去……

直到那屍體發臭,直到他忘記了飢餓和恐懼,暈倒在那個他曾最喜歡的宮女腐敗的屍體旁邊……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將他吞噬。

他眼眸變得血紅,人卻失態的後退幾步,縮在了牆角:“不要,走開,走開——!”

他絕望大喊,他想求救,想求饒,想讓那個宮女不要死,可沒有人理他,只有成羣的老鼠一點點噬咬乾淨那屍體,還有他們告訴他,他被救出來時,嘴裡還有老鼠銜來的肉渣……

“啊——!”

他失了所有儀態,開始癲狂大叫,屋子裡的太監們都嚇壞了,朗月夏蘿卻冷淡勾起了脣角。

定王果然沒有說錯,當年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所以這纔是長孫祁燁這樣抗拒女人,這樣害怕老鼠,這樣害怕黑夜的原因麼?

她提步要走上去,便看到長孫祁燁更加失態了,這才勾起嘴角,對旁人冷淡吩咐道:“還愣着做什麼,請太醫。”

太監們連忙去了,這裡沒有長孫祁燁的親信,也不敢違背朗月夏蘿的話。

等人走的差不多後,她纔將之前長孫玄隱送來的藥丸慢慢放到了安神湯裡,上前死死抓住長孫祁燁的肩膀,柔聲笑道:“殿下,別怕,妾身在呢,喝下這碗安神湯就好了。”

長孫祁燁聽到她的聲音,卻恍惚只以爲是林錦嫿。

“阿慕……”他想起那盞晃動的燭光下她溫柔的臉,想起她護着自己時的冷靜堅毅,他的心開始慢慢定了下來,也不覺的張開了嘴去喝朗月夏蘿遞來的湯。

阿慕,我好害怕。

他好想開口把這句話告訴她,告訴她自己所有的恐懼,告訴她當年的不堪之事。

他察覺不到脖頸處一隻黑色的蠱蟲打算爬進去,只慢慢喝着摻了藥的安神湯,卻覺得身子越發燥熱起來。

朗月夏蘿看着一切進行的順利,眼底笑意更深,可就在那噬心蠱要被放進去之時,一道冷漠到仿若來自寒淵的聲音響起。

“你在做什麼?”

朗月夏蘿纔回頭,趙懷琰的劍已經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迅速將蠱蟲收回,手裡的湯碗也落在了地上,可藥效已經開始發作,長孫祁燁的身子已經慢慢朝朗月夏蘿貼了過來。

朗月夏蘿鎮定下來,諷刺看着趙懷琰:”攝政王莫不是連本妃與皇上卿卿我我也要管?”

她話才說完,便聽長孫祁燁迷迷糊糊喊出了‘阿慕’二字。

趙懷琰面色淡漠,擡劍見割下了她一隻耳朵。

朗月夏蘿先是一愣,而後看着地上那隻血淋淋的耳朵,猛地就瞪大了眼睛捂着耳朵痛苦的喊了起來。

跟着朗月夏蘿的人也怔住了,便見趙懷琰渾身殺氣的將劍抵在而來朗月夏蘿的脖子上:“若再讓本王發現,便殺了你,滅了南疆。”

“你——”她不敢問他敢不敢,她知道趙懷琰一定會這麼做的。

她咬着牙,想到自己被割掉的耳朵,便恨得扒他的皮吃他的肉,但她不敢再留,即便長孫祁燁迷迷糊糊的還在往她身上爬。

趙懷琰冷漠將劍收回,擡手便拎起了長孫祁燁扔給了聞訊跟來的侍衛們懷裡:“帶下去泡在冷水裡,直到他清醒爲止。”

侍衛們都驚呆了,這是他對皇帝的方式麼?

可堂堂攝政王,也不是他們敢反駁的,立即就擡着長孫祁燁去裡間了。

朗月夏蘿捂着血流不止的耳朵,紅着眼睛陰冷看着趙懷琰:“你會後悔的。”

“本王已經後悔很多次了,但你這次,絕不在其列。滾。”

“你……”朗月夏蘿面色越發白的厲害,方纔她分明只差一點點就成功了。

她懷着滿心的不甘快速跑了出去,她身後的侍女也趕忙撿起她的耳朵跟了出去。

等她離開後,趙懷琰才朝長孫祁燁的方向看了眼,微微擰起眉頭。

林錦嫿是臨近傍晚被請過來的,見到趙懷琰時,她還覺得奇怪:“王爺怎麼忽然讓我進宮?”

“想你了。”趙懷琰看着她朝自己笑,明眸皓齒,讓人跟着心情也好了。

林錦嫿微微眯起眼,笑道:“王爺是有別的事吧。”

趙懷琰知道她素來猜得到自己的心思,只淺笑道:“我們在宮中暫住幾日。”

“因爲皇上麼?”她問道。

“嗯。”趙懷琰擡手揉揉她的腦袋,才道:“錦朝已經在積蓄兵力,很快我便不能顧及朝堂。”

“所以王爺希望皇上能儘快能獨當一面?”

“還是嫿兒聰明。”趙懷琰輕輕在她額頭一吻,才笑道。

林錦嫿瞧見周圍還有人看着呢,臉瞬間就紅了,嬌嗔着瞪了他一眼,才道:“王爺不如說說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否則他不絕不會特意接了自己來見長孫祁燁的,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

趙懷琰將今日之事簡單說過後,才道:“讓你看看他體內可有蠱蟲。”

“嗯。”林錦嫿點點頭,正好裡面有人來報,說長孫祁燁已經醒了。

趙懷琰這才帶着林錦嫿一道進去了。

長孫祁燁躺在牀上,想到今日發生的事時,還有些尷尬,畢竟自己被餵了媚藥,趙懷琰居然還看到了……

不過若不是他來了,後果一定會讓他痛不欲生,而且他也慶幸,發生這樣的事,他沒有把自己送去別的女人牀上,而只是把他丟到了冷水裡。

“皇上,攝政王夫婦求見。”小太監來道。

“夫婦?”

長孫祁燁皺起眉頭。

小太監點點頭:“正在外面候着呢。”

長孫祁燁微微咬牙,阿慕來做什麼,難道趙懷琰把今日只是也告訴她了?

他心裡有要見她的喜悅的,但更多的卻是尷尬和痛苦。他們雙宿雙飛,又何必還來掀起他心裡的波瀾?

“難道你要一輩子縮在殼裡?”

不等他開口,趙懷琰已經徑直走了進來。讓人通傳,是給他作爲皇帝的面子,但他既然猶猶豫豫,他乾脆就直接進來了。

長孫祁燁看到他,微微咬牙:“愛卿敢污衊朕,朕叛你個以下犯上之罪,誅你九族!”

“九族?”趙懷琰眉梢微挑。

長孫祁燁拳頭緊握,沒出聲,林錦嫿這才從趙懷琰身後走出來,規規矩矩給他行禮,輕聲道:“臣婦見過皇上。”

長孫祁燁看到她,她還是跟之前一樣,不,好似養的豐腴了些,紅色的衣裙很適合她,垂着的眸子不如以前面對自己時總帶着一股倔強,現在的她,恬靜而溫柔,好似春日裡的暖陽,只看一眼,心裡便好似開滿了花,佈滿了光。

趙懷琰看他目光直直,上前一步擋在了林錦嫿跟前,纔跟長孫祁燁道:“皇上好生休息,這幾日臣會攜王妃暫住宮中幾日,協助皇上處理政事。”

長孫祁燁聽到這話,微微一怔,擡眼看了看趙懷琰冷漠至極的臉,脣角反而溢出些許的笑意來。

林錦嫿也將手腕上的赤虹玉取了下來,讓公公遞給了他,才道:“此玉名爲赤虹玉,攜有蠱蟲之人靠近時,此玉便會發熱。”

“朕不需要……”

“就當皇上替嫿兒保存的。”趙懷琰說罷,看了眼一側伺候的太監:“皇上可用過晚膳了?”

“皇上說沒胃口……”太監也很惶恐。

“本王也沒用,去準備。”說罷,便跟林錦嫿道:“嫿兒先下去休息。”他能讓林錦嫿來已經不錯了,絕不會讓她再陪長孫祁燁吃飯的。

林錦嫿看着他小心眼的樣子,彎起眼睛,立即行了禮便退下了,留他們兩兄弟在屋裡大眼瞪小眼。

出了勤政殿,墨月跟在一側才道:“沒想到那夏妃的膽子竟然這麼大。”

“她來西夏本就野心勃勃,如今知道了皇上的弱點,自然會抓緊機會,只是她沒想到,這皇宮早已被懷琰掌控在手了。”林錦嫿淺淺笑着,若是懷琰稍稍去遲了一步,後果真就是不堪設想了。若是長孫祁燁被朗月夏蘿控制,且不論西夏,首當其衝被處決的,就是懷琰跟自己。保護長孫祁燁,其實也是保護自己,但她知道懷琰的性子,外冷內熱。

想到這裡,她脣角微微揚起,看天天邊斜斜掛着一輪彎月,心情也越發好了起來。

不過今兒晚上趙懷琰卻是沒能回來,被長孫祁燁用各種理由給留下了。

林錦嫿獨守空閨,倒也覺得清靜。

不過第二日一早,一直沒動靜的弦月纔去了勤政殿。

長孫祁燁才收拾好準備去上朝,趙懷琰坐在一側的凳子上閉目養神,她來時,眼睛也未睜開。

弦月也沒看他,走到長孫祁燁跟前後才道:“此番來,想求皇上成全弦月一件事。”

“何事?”長孫弦月看她的目光微冷。

“請皇上賜下弦月與赫連璟的婚事。”弦月餘光能瞥見趙懷琰,可他即便聽到自己說這樣的話,依舊絲毫反應都沒有。他果然從不曾喜歡過自己麼,一丁點都沒有……

她心中愈發涼了,卻也更加決心要嫁給赫連璟。

她要奪下這天下,成爲高高在上的女帝,讓所有薄倖男人皆成爲她的裙下臣!

長孫祁燁見趙懷琰沒有反應,也知道赫連璟素來愛慕弦月,未曾多猶豫:“朕會下旨。”

“多謝皇上。”弦月行禮,轉身要走時,才轉頭看他道:“父皇臨終前,最擔心的是什麼,皇上不會不知道吧。”

長孫祁燁自然知道,父皇最擔心趙懷琰奪了西夏江山,可他會嗎?他若是真要奪西夏,早就動手了。

弦月輕輕一笑:“也是,皇上自然不信,畢竟現在攝政王一心在爲皇上辦事,畢竟他離開西夏,就無處可去了呢。”

趙懷琰這才淡淡睜開眼睛,起了身看着她,道:“說完了?”

弦月咬牙。

“該上朝了。”趙懷琰淡淡道。

長孫祁燁看了眼弦月,提步往前而去,而趙懷琰也跟在他身側淡定而去。

“趙懷琰!”弦月寒聲喊他。

他腳步微微停住,卻是頭也未回。

“下次再見,你我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說罷,提步而去。

弦月卻是覺得身子都軟了,一筆勾銷,意思是再不想跟她有任何聯繫嗎?趙懷琰,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一文不值麼!

宮女看她臉色微白,上前扶着她關切道:“公主,您沒事吧。”

弦月冷冷一笑,冷漠揮開宮女的手,背脊挺直,下巴漠然擡起。一筆勾銷也好,無情,纔是最大的利器!

朝堂上,賜婚的聖旨便已經宣讀了。

赫連璟即便早就知道,在聽到的時候,一顆心還是覺得空落落的,沒有任何的興奮,即便下朝後,不少的人來恭賀,他連笑都似乎變得勉強起來。

他下朝後,直奔長樂公主府,手裡拎着兩壇酒,可後門口已經關得嚴嚴實實了,他翻牆進去,迎來的只是裡面守着的護衛。

“我來尋墨雪。”他笑眯眯道。

“雪姑娘已經去攝政王府的。”侍從們認得他是赫連將軍,也都收起了劍。

赫連璟聽罷,心裡那一絲絲的痛楚慢慢傳來,卻只笑笑,轉身上了對面的屋頂,一人喝完了兩壇的酒。

按照弦月的意思,從下聖旨到婚期,不過三日的時間。

赫連璟這三日不必上朝,在家準備婚事即可,可他卻奇奇怪怪的每日都喝得酩酊大醉,外人只以爲他是高興得如此的,倒也沒多問。

常青終於如願以償的入了宮,本來打算做太監貼身服侍,被墨月暴打一頓後,老老實實做了侍衛統領。

不過這裡的事傳到皇陵時,卻只引來江貴妃一聲諷刺冷笑。

“他竟然如此脆弱,到了如今,看到以前的事竟還會被嚇成這樣?”她一身素衣跪坐在宗祠裡,冷笑。

一側的嬤嬤低聲道:“可是娘娘,現在那夏妃非但不聽您吩咐,還想趁着您不在的這段時間拿捏皇上,可怎麼辦纔好?”

“不着急,現在趙懷琰還在宮裡護着他呢。本妃倒沒想到,他們兄弟居然能如此和平的相處,倒也好,他們的兄弟情越深,祁燁的皇位便坐的越穩。”她冷笑着說完,擡眼看着皇帝的靈位,眸色清寒:“皇上最終要防的,也只是我而已,不過他到底心軟,沒能殺了我。”說罷,她扶着嬤嬤的手慢慢起了身,才道;“錦朝如何了?”

“您放心,錦朝皇帝已經準備發兵了,此番領兵的乃是重新回到錦朝的景王趙闞。”

“區區趙闞而已……”

“那您的意思是,讓攝政王去迎戰?”嬤嬤問道。

江貴妃淡漠一笑:“除了他,還能有誰?本妃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錦朝皇帝那張震驚又絕望的臉了,等他看到親兒子滅了他的國,搶走了他引以爲傲的江山時,一定十分痛苦。”她哈哈大笑起來,彷彿十分痛快。

嬤嬤在一側看着,沒出聲,可她作爲一個旁觀人,總覺得娘娘對那錦朝皇帝並非只有恨意。

但她們都知道的是,口口聲聲說着深愛當年茵嬪的皇帝,卻是真正的冷漠,也是真的恨現在的江妃。

他坐在龍椅上,看着底下站着的蔣青書,冷笑道:“蔣大人親自去召回徐泊山都沒能抓到人?”

“下官無能,請皇上責罰。”蔣青書跪在地上道。

皇帝沉默看了他半晌,也只揮揮手:“罷了,你的忠心朕是知道的,青年才俊,往後大有可爲,你也不可能爲了救一個與你無關的人,而來犯欺君之罪,對嗎?”

“臣自當效忠皇上!”蔣青書冷靜的跪伏在地上道。

“好了,退下吧。”皇帝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說。

蔣青書這才行了禮退了出來。

出來時,看到正等在外面的熊霖雨,立即行了禮。

熊霖雨也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提步進去了。

蔣青書看着她冷清的臉,由一羣人扶着緩緩走了進去,心裡也隨之生出幾分悲涼。入了這金絲籠,到死怕是都出不去了。不過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呢?聽說她在京都的經歷十分的兇險,不過她那樣聰明的女子,總能化險爲夷,現在一定陪在趙懷琰身邊,過着幸福的日子吧。

熊霖雨進去之前,還回頭看了他一眼。

一切能走出這皇宮的人,她都羨慕。

“怎麼了?”

皇帝看着她的目光,寒聲問道。

“臣妾瞧見宮裡那塊琉璃瓦,很好看。”她輕聲說完,轉過身朝他行了禮。

皇帝看着她低眉順眼的樣子,以前覺得她極爲像德妃,可現在看來,哪裡都不像了,彷彿被磨平了所有的棱角,只有一具空殼。

可空殼也沒有關係,只要她能生下孩子!

“皇上,景王殿下求見!”

外面有人來報。

皇帝直接讓他進來了,看到他面容鎮定,冷淡笑道:“闞兒來見父皇,是有何事?”

趙闞行過禮後,才道:“兒臣有一個更好的辦法,一定能順利拿回西夏奪走的十六座城池!”

“什麼辦法?”

“在邊關,現在還藏着兩個人……不,應該說還藏着一家人。”趙闞輕笑道。

皇帝危險的眯起眼睛盯着他:“何人?”

“林家人!”趙闞淺笑道。若不是那人送了消息來告訴他,他還真不知道,一直遍尋不得的林麓之父子居然就藏在邊關,而且手裡還有兵!

皇帝一聽‘林家人’三個字,當即坐直了身子:“這等叛逆居然就藏在錦朝,藏在朕的眼皮子底下!”

趙闞拱手,寒聲道:“兒臣願意帶兵圍剿,活捉林家父子!”只要抓住林家人,他不信趙懷琰還能卯足力氣來跟錦朝對抗。

就是他敢,那林錦嫿敢以自己父兄的性命做賭注麼?她絕對不敢的……

想到這裡,趙闞的嘴角才揚了起來。說起來,真是好久不見她了呢,不知道下次再見,會不會是她哭着來求自己的時候。

第七十四章 一手好棋第一百一十五章 擋箭牌第一百二十七章 她來追第二十五章 百口莫辯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動作第二百零一章 爲了他好第五十九章不給面子第十二章 不忠不孝第三十四章 臭不要臉第二十八章 自己作死第七十七章 上鉤第一遍六十六章 覬覦之心第十四章 下毒之人第一百七十二章 被人利用第二十一章 香餑餑第八十七章 掙扎第七十四章 一手好棋第九章 死一個哪夠第九十四章 一張大網第一百六十八章 罪魁禍首第一百六十二章 小打小鬧?不存在的第一百四十一章 要守護的人第六十五章 意外之得第五十五章 不知廉恥第一百九十三章 風流人物第四十一章 化險爲夷第八十八章 選擇第一章 重生第六十八章 執迷第十二章 不忠不孝第一百五十七章 他的秘密第一百八十五章 入贅第一百九十二章 漏網之魚第一百一十二章 自己找死第一百五十七章 他的秘密第一百八十六章 彌補第一百八十五章 入贅第一百八十七章 蓄謀已久第一百三十七章 無從選擇第七章 黃泉水第二十九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第一百一十三章 就等他出手第九十一章 送死第二百零六章 了了第四十八章 無情之人第五十章 無可奈何第八十章隱藏的秘密第一百零一章 各路妖怪第一百六十七章 挑事第一百八十二章 真真假假第一百二十六章 慕公子第十五章 冷漠又高傲的寧王第五十二章 故技重施第一百三十二章 險第五十一章 妖言惑衆第二十章 略通醫術第一百二十五章 得救了第一百八十二章 真真假假第二百零九章 皇后娘娘的大侄子第九十四章 親自動手第一百五十三章 殺雞儆猴,一勞永逸第五十章 無可奈何第二百零五章 黃粱夢醒第一百五十三章 殺雞儆猴,一勞永逸第二百零三章 和親第一百九十六章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第五十五章 不知廉恥第一百八十三章 只能活一個第十三章 他也是這麼想的第三十三章 瞎貓撞見死耗子第八十一章 壽宴風波第二十四章 刑剋之人第二百一十二章 比武招親的貴公子第二十三章 自找的第一百四十七章 無望的愛第一百三十章 逃第十九章 憐香惜玉?不存在的第十章 不祥之人第一百三十二章 險第二十二章 她居然敢!第六十二章 衆叛親離的滋味第七十一章 孽第六十八章 執迷第六章 清理第一百五十章 登基稱帝第二百零一章 爲了他好第二百二十三章 誰生誰死第四十八章 無情之人第一百三十章 逃第三十八章 螳螂捕蟬第一百九十八章 活活噎死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動作第八十八章 選擇第三十五章 給點教訓第三十六章 以牙還牙第七十章 自作自受第八十四章山雨欲來第二十一章 香餑餑是一百四十九章 正確的決定第一百一十二章 自己找死
第七十四章 一手好棋第一百一十五章 擋箭牌第一百二十七章 她來追第二十五章 百口莫辯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動作第二百零一章 爲了他好第五十九章不給面子第十二章 不忠不孝第三十四章 臭不要臉第二十八章 自己作死第七十七章 上鉤第一遍六十六章 覬覦之心第十四章 下毒之人第一百七十二章 被人利用第二十一章 香餑餑第八十七章 掙扎第七十四章 一手好棋第九章 死一個哪夠第九十四章 一張大網第一百六十八章 罪魁禍首第一百六十二章 小打小鬧?不存在的第一百四十一章 要守護的人第六十五章 意外之得第五十五章 不知廉恥第一百九十三章 風流人物第四十一章 化險爲夷第八十八章 選擇第一章 重生第六十八章 執迷第十二章 不忠不孝第一百五十七章 他的秘密第一百八十五章 入贅第一百九十二章 漏網之魚第一百一十二章 自己找死第一百五十七章 他的秘密第一百八十六章 彌補第一百八十五章 入贅第一百八十七章 蓄謀已久第一百三十七章 無從選擇第七章 黃泉水第二十九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第一百一十三章 就等他出手第九十一章 送死第二百零六章 了了第四十八章 無情之人第五十章 無可奈何第八十章隱藏的秘密第一百零一章 各路妖怪第一百六十七章 挑事第一百八十二章 真真假假第一百二十六章 慕公子第十五章 冷漠又高傲的寧王第五十二章 故技重施第一百三十二章 險第五十一章 妖言惑衆第二十章 略通醫術第一百二十五章 得救了第一百八十二章 真真假假第二百零九章 皇后娘娘的大侄子第九十四章 親自動手第一百五十三章 殺雞儆猴,一勞永逸第五十章 無可奈何第二百零五章 黃粱夢醒第一百五十三章 殺雞儆猴,一勞永逸第二百零三章 和親第一百九十六章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第五十五章 不知廉恥第一百八十三章 只能活一個第十三章 他也是這麼想的第三十三章 瞎貓撞見死耗子第八十一章 壽宴風波第二十四章 刑剋之人第二百一十二章 比武招親的貴公子第二十三章 自找的第一百四十七章 無望的愛第一百三十章 逃第十九章 憐香惜玉?不存在的第十章 不祥之人第一百三十二章 險第二十二章 她居然敢!第六十二章 衆叛親離的滋味第七十一章 孽第六十八章 執迷第六章 清理第一百五十章 登基稱帝第二百零一章 爲了他好第二百二十三章 誰生誰死第四十八章 無情之人第一百三十章 逃第三十八章 螳螂捕蟬第一百九十八章 活活噎死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動作第八十八章 選擇第三十五章 給點教訓第三十六章 以牙還牙第七十章 自作自受第八十四章山雨欲來第二十一章 香餑餑是一百四十九章 正確的決定第一百一十二章 自己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