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 得隴望蜀

“你說的也有道理,沒了錢,就是沒有百姓造反,就是那些軍隊也會譁變造反的!”張坤聽了,默思了半響贊同道。他也是當家作主的人,也經歷了不少世事,當然知道這黃金和白銀的重要性了。沒了錢,能做成做成什麼事呢?

“所以說義父,還是得趁早準備纔是!”楊道見張坤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忙道。

“說起來容易,這天大地大,可是到處都是一樣的兵荒馬亂,能準備什麼呢?”張坤沉默了一陣,又嘆了口氣道。

“如果我們也加入義軍,義父覺得怎麼樣?”楊道突然問道。

“加入張獻忠、李自成他們?”張坤聽了一愣,吃驚地問道。

“我也只是問問而已,看義父的想法,因爲畢竟加入了他們,纔不致等他們打到眼前來了遭殃!”楊道低頭看着地面,回答道。他一直對這個問題很矛盾,自己在麻城起義的事,看來只有泡湯了,可是要在麻城被張獻獻忠佔下之後投誠於他,心裡始終是有些疙瘩,一來是擔心他的軍隊會不會傷害自己的家人,二來是爲自己有些爲自己不屈,自己怎麼也是三百多年後來的,居然要在他手下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可是還有什麼辦法呢?

時間就如白駒過隙,當楊道和張劍離開張坤的房間時,本來還是掛在中天之上的上弦月,已經快要滾入西山了。好在天上繁星點點,略有清風吹過,讓人倍感清新。

“咦!”剛推開門,楊道就感到自己被抱住了,隨着一聲輕呼,楊道也感到背上是兩團柔軟,抱着自己的雙手也不是很用勁。

是一個女人,對自己沒有惡意。

“妮娜,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說了嗎,讓別人看見了可不好,明天就是我和柔兒成親的日子,你可別害我!”楊道輕笑道,也不回頭,徑直來到桌前,打亮火摺子,點起了燈。

“怎麼會是柔……你是依依?”回過頭來,看清一旁垂頭紅面的襲擾者,楊道驚呼道。

“你怎麼會在我的房裡,你找大哥有什麼事嗎?”楊道又放低聲音問道。

“大哥,你別天就要和姐姐成親嗎?”柳依擡起頭來,眼神有些慌亂,問的問題也有頭沒腦的。

“當然了,家裡都擺好了,喜帖都發了,當然不會是假的了!”楊道見她的樣子,輕笑道。

“可是大哥,你也知道人家對你的心意……”柳依低下粉頸,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連自己都難得聽清了。

她雖然一向比較調皮大膽,也敢於說出自己的想法,可是卻不敢聽楊道的心理話,因爲她怕楊道會拒絕她。

“這個……”楊道有些犯難了,這麼一個玉女嬌娃說要委身於己,本來就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更何況楊道本就是一個普通男人,對美女這種東西當然是多多才好。用經濟學上的話完,叫做具有完備性,雖然同錢財一樣是具有遞減的邊際效用,可是效用總是正的,這也正是說多多益善。不過時機有些不對,再過一天,楊道就要同柳柔成親,今天和她的妹妹柳依搞出什麼事情出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偏柳依就不是一個嚴嘴巴的人。

“大哥,你記不記得你曾經說過要答應我去做一件事情?”見楊道還是有些支吾,柳依索性豁了出去道。她拿出了她的殺手鐗。

“記得啊!”楊道又想起那天就了封住柳依的串口,隨口許下的空頭支票,想不到這小妞是早有預謀的。

“那我也要你娶我!”柳依嘟着嘴,輕聲道。

“這個柳依,不果大哥不想要你,可是這事不是我說了算啊!”楊道張了張嘴巴道,柳依的直接的確是讓他太喜歡了,可是事情還真是不好辦。對於柳依的親事,柳清一直處於搖擺不定之中,自己一無分文,已經騙了人家一個女兒,剛剛吃上嘴,又把惡手伸向他另一個女人身上,是不是太罪惡了,他也開不了這個口啊!

“我不管,你答應過我的!”柳依眼淚汪汪的說道,“姐姐也已經答應我了!”

“可是嶽夫岳母那邊怎麼辦?”楊道問道。

“你也去求親,如果他們還不答應,我就去哭鬧,大不了我也像王姐姐一般離家出走!”柳依道。

“就這樣?”楊道聽她說的好玩,雖然有些頭痛,反而輕笑道。

“還要怎麼樣?”柳依見楊道輕笑看着自己,有些不解的問道,旋即又轉下了粉面玉首,輕聲道:“大哥看我身材比姐姐如何?大不了,我也先把身子給大哥,爹爹就沒法子了!”

“大哥是那種人嗎?”楊道聽柳依竟想出這麼一個雖然是最有效,但也最惡俗的法子來,跳了一下眉頭道:“雖然大哥好色,但是大哥喜歡你們並不只是你們的身子,再說咱們還沒有試過,怎麼能這樣逼岳父岳母呢?”

“可是大哥你又不肯去提親!”柳依噘起小嘴,輕聲道。

“要不我明天去試一下?”楊道沉默了一會兒,看了柳依一下,鬆了口氣道。一路走來,遇到的王瑩和柳依都是這樣大膽表露心意的女孩,反是他自己總是顧慮沉沉,不敢勇敢的面對,哪怕是慾望。

“大哥,你答應了?”柳依見楊道沉重的點下頭,立即興奮的撲到他的身上道。

輕輕摟住了柳依,楊道能感受到她在輕顫,還有一聲聲輕微的啜泣聲,她太興奮了!她高興的樣子也感染了楊道,讓他知道自己做出這麼一個決定是值得的,雖然是瘋狂了一點,可是心裡卻反倒像是輕鬆了許多,也不像是之前那般感到時事事有都有些心煩了。

夜深人靜,月兒已經落下了,剩下天空繁星點點,輕風吹來又送走一朵朵小云團,預示明天將是一個大好的睛天,屋裡楊道也安心的入睡了。好久了都沒有這麼好的睡過,好久都沒有做夢,但是這晚他做了一個,雖然他起來的時候已經記不清了,但是卻能感受到身輕體泰。

“娘,一大早,楊道就興沖沖的跑到了柳夫人的房裡了,正好柳夫人也收拾完畢了。昨天又和哥哥見了面,並且馬上就要嫁女兒,她心裡也十分高光,也睡了一宿好覺。

“這麼早興沖沖的跑到我這裡來,你一定是有什麼事吧!”柳夫人見了楊道,微笑着問道。

“是,娘,我有事求你!”楊道張了張嘴,還是說了出口,他本來也考慮了求張坤或是誰來說這件事,可是最終一想,還是由自己直接來的好。

“什麼事啊,讓你這麼難說出口?”柳夫人一見楊道有些爲難的樣子,知道他是要給自己出難題了,立即也嚴陣以待他的問題。

“娘,你也知道依依,這個依依……”楊道臨頭了,卻又感到難以將事情說清楚了。

“依依不是好好的嗎,她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了嗎?”柳夫人見楊道總是提到小女兒,想起她的性子,還有最近幾天她總是心事重重、悶悶不樂的樣子,還有那日的大膽妄話,以爲她見楊道和姐姐成親而弄出了什麼事情來了。

“沒什麼,是我想求娘把依依也許配給我?”楊道見柳夫人有些着急的樣子,也急了起來,也不想什麼措詞了,把事情用最簡單明瞭的說了出來。

“把依依也許配給你?”柳夫人聽了一愣道。

“娘,雖然我感到這樣很讓你爲難,可是我實在不想辜負依依!”反正已經把事情抖了出來,楊道也不再有什麼顧忌了。

“你不想辜負依依,可是還有王瑩、妮娜怎麼辦?柔兒又怎麼辦?你在這當口突然給我這樣講,不是要挾我們柳家嗎?道兒,你太讓我失望了!”柳夫人一聽楊道得寸進尺,雖然是心裡一很痛愛他,待他如己出,可是楊道這次做的的確是有些過分了,讓她很失望。她前兩天本來有意讓柳柔在王瑩和妮娜她們的事上由着楊道,可是對於柳依,她心裡是有打算的,現在楊道——她信任的女婿卻要忤逆她,如何讓她不心痛。

人總是這樣,再大度的人也不喜歡別人忤逆自己的意思,特別是信任的人。儘管他們可能會經常勸別人大度一點,可是臨到自己,如果一開始沒有什麼心理準備,也會很小氣的。

“娘,孩人絕對不是想爲難你,可是你也知道我成天和依依她們一起,她們待我的深情,我實在不能棄之不顧啊!”楊道見柳夫人極爲生氣的樣子,心裡也是很苦惱,他心裡已經將她視爲母親一般了。可是這個問題遲早是要擺出來的。

“依依的事,我們暫先不提,可是這王姑娘和妮娜姑娘你想怎麼辦?”柳夫人問道。

“娘!”這時就見柳依急衝衝的衝了進來,她昨天得了楊道的許諾,所以一大早起來就往楊道的房裡跑,結果聽下人說他來到這裡來了,於是也急忙跑了過來。

“你怎麼過來了?”柳夫人怒火正盛,見了柳依進來了,也沒有好氣。

見母親一臉怒氣的樣子,而楊道則是恭敬站在一旁,不敢喘大氣,柳依就知道楊道肯定是向母親稟明瞭一切了。“娘,是女人不好,晚上去纏着大哥,讓他來求您的,你要怪就怪我吧!”她一想起自己的委屈來,就又要哭起來,聲音也有些哽咽。

畢竟是母女連心,而且之前對柳清硬要逼着女人嫁給楊龍柳夫人心裡也感到有些對不起這個女兒,所以現在見了柳依掉淚來,心裡也不由就有軟了下來。輕嘆了一口氣,柳夫人道:“唉,我養的這兩個女人怎麼都這麼傻,這麼死心眼啊!”

也明白了楊道的處境,又經了柳依的這麼一鬧,柳夫人的氣也消了不少。見了一旁筆直站着的楊道,心下又一軟,道:“你今天就要和柔兒成親了,和依依我也得和老爺商量一下。倒是王姑娘和妮娜姑娘,我看柔兒百般挽留她們,她們也這樣不要名分的跟着你,你還是得給她們一個交待纔是。”

“那以您看,我該怎麼辦呢?”見柳夫人氣消了,楊道心下也一喜,不過還是先試探她的口風爲妙。

“道兒,你也知道你岳父膝下無子,我們是當你親生日子來看的。兒子有出息,那個孃親會不高興呢?雖然你真天突然提出要娶依依的話,很魯莾,我很生氣。可是看你這些天見到你對她們總是躲躲閃閃的,現在終於有勇氣來面對這一切,我真的還是很高興的。雖然你身無分文,倚仗倚托於我們柳家,可是我們一直當你是自家人,你也就要是柳家人了,所以也不要這樣有顧及。我已經和柔兒聊過了,她也很希望你不要辜負兩位姑娘。男子漢要敢於承擔,也不要顧忌太多,凡事要盡力而爲才行!”

聽了柳夫人的一席話,又反思一下自己這些天的行爲,楊道也感到自己的確是太不過堅決了,不光是對王瑩和柳依她們的感情上,還是在對未來的決斷上,都總是處於一個像是中間派的位置,想顧左及右,總是難以下決斷,行事也是前後感覺很矛盾。“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顧慮重重了呢?這樣膽小猶豫又豈能有所作爲!”

“謝謝,孃親的教誨,我一定不辜負柔兒她們的深情!”楊道心下有了決斷道。

“娘,還有我呢!”柳依見母親還沒有鬆口,不依道。

“依依,今天是你姐姐的喜慶日子,你的事改日我和你爹爹商量,好不好?”柳夫人看了女人頑皮的樣子,憐愛道。

“瑩兒!”從柳夫人的房裡退出來之後,楊道立刻就來到了王瑩的房間裡。解決了柳依的事,那麼對於王瑩,他更不應該辜負才是,要不然,一旦他和柳柔正式成親之後,還有什麼理由可以將她留住呢?

“大哥,你怎麼會?”正在梳妝的王瑩見了楊道嚇了一跳,也手足無措,以柳府這麼多天,楊道都還沒有來到過她的房間來看過她呢。

“瑩兒,你以後就留在我身邊,好嗎?”楊道徑直走到王瑩的面前,抓住她的一雙香肩,道。

“啊……”王瑩不明白楊道一大早是吃錯了什麼藥,但是對於戀愛中智商爲零的女人來說,她沒有心思再管這些了。可能是一下子大喜大悲,難以適應,她張口了半天,終於道:“只要大哥不嫌棄,哪怕沒名沒份,我也要和大哥在一起!”說完就撲在楊道的懷裡輕嚥了起來,這一段日子來,她受了不少苦,終於可以渲泄一下了!

解決了兩女的問題,楊道心中也是一暢。更兼聽了柳夫人的一席話,楊道也感覺自己的確是放開了不少,不再那麼縛手縛腳了,心裡也頓生豪氣萬丈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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