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五十週年宴會這邊,依舊燈光如白晝,優雅的曲子在場內迴盪,上層社會的名流們各自拿着酒杯,相互追捧交談着,場面十分融合,但是,在這樣融合背後卻無處不暗藏着殺機。
儘管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還是被有心人惦記上了。
趙輝用笑容掩蓋住心裡的那些想法,笑着說道:“杜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杜恆念面上帶着得體的微笑,點點頭,沒有言語。有白清墨在身邊,她只想省心的做個花瓶,所以不想多做任何不必要的客套。
白清墨危險的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這個陰柔得讓人討厭的趙輝,抿起不悅的嘴角,渾身透着冷冷的氣息。
這時趙永林也走了過來,面上帶着笑容,說道:“白少,你能親自來,真是我們趙氏的榮幸。”
“趙叔叔,能被邀請,也是我的榮幸。”白清墨斂去剛纔的怒氣,說出的話如紳士般彬彬有禮,這一向是他在人前的模樣,淡漠疏離卻不失溫潤如玉。
杜恆念站在白清墨的身邊,笑了笑,朝着眼前的人,禮貌的開口叫道:“趙叔叔。”
雖然面上有禮的叫着趙先生,但是她心裡清楚,趙家也是六大家族之一,當年參與摧毀祁,谷兩家覆滅事件中,他又參與了多少,現在她要牢牢記住趙永林的這張面孔,總有一天她會查出祁,谷兩家出事的真相。出賣祁,谷兩家的人,她一定會一個個抓出來問清楚,似乎今晚的她更加清晰的知道她所要走的路。
她這次參加這樣的宴會,似乎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白清墨的一句“趙叔叔”,讓趙永林心裡順暢無比,再看向清麗淡雅的杜恆念時,微微一笑,“嗯,白少,好眼光,不知這位是?”
“我的未婚妻,杜恆念。”白清墨目光放暖的看着身旁的杜恆念,精緻如畫的眉眼渲染出了一抹清靈到極致的柔情。
“哦,那杜小姐是哪裡人啊?”一個貴夫人模樣的人笑問。
“未城。”白清墨那張俊秀精緻的面龐有淡漠起來,脣角彎了彎。
“哦,未城啊,我以爲……”她以爲也是帝都豪門之中的千金呢,畢竟只有那樣的身份才能適合尊貴無比的白清墨。
“是未城的杜家嗎?”又一個旁聽的貴婦問道。
“正是。”白清墨漠然掃視了這個半道插話的貴婦人。周身的氣息又開始冷冽起來。
未城的杜家已經不復存在了,眼前這個女孩只是一個落魄的千金,說不定她家女兒還有希望,那貴婦人立即滿臉堆笑,將自己身後的女兒拽了出來,說道:“白少,這是我女兒,今年才二十四……”
白清墨皺了一下眉,瞟了一眼那被推出來的羞怯的女孩,打斷那貴婦人的話,“不好意思,我有未婚妻,沒空也不想結識其他女性朋友!”不經意間,將放在她腰際的手收緊。
“……”那貴婦人一臉尷尬的不知該怎麼說下去。
那女孩惱羞成怒,跺了一下腳,推開衆人跑了出去。
“晴晴,你別跑啊……”那貴婦人追了過去。
杜恆念看了白清墨一眼,微微一笑,柔和的燈光下,在柔和的燈光下,那笑容十分深刻。
而白清墨的這番話這讓這些人心裡一怔,再望向杜恆念時,眼裡也有着某種驚豔。
這樣的女子,這樣的表情,這樣的笑,這樣得體的一面,讓這些商場老將確定了白清墨的眼光是獨特的。
於是,又看了白清墨和杜恆念一眼,又繼續了他們之前的話題。
這時又走過來一位身着暗紅色唐裝的老人——鄭遠之。
他溫和的笑聲打破了這頃刻間尷尬的寧靜,朝着白清墨,說道:“這就是蔚錦兄的長孫墨兒吧,真是難得在這樣的場合裡能看到你。”
“鄭老爺子,您也來了。”白清墨心裡微微有些詫異,面上卻還是先前那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就算是他們,也琢磨不透他,但是卻都清楚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能力和才華。
鄭遠之也心裡微微一怔,爲這鄭老爺子的稱呼。然後又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朝着圍在白清墨身旁的幾位老總,說道:“前景可觀啊!”
“是啊,是啊,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白氏集團總裁了,真是前途無可限量啊!”有人附和道。
“鄭老爺子過獎了。”白清墨說完之後,又看了衆人一眼,點頭示好。
“我這話可不是過獎,聽說白氏和龍氏之間還有合作,那就先祝合作愉快了。”鄭遠之舉起酒杯,朝着他們共飲了一杯。
杜恆念靜靜的看着眼前這些虛化的外表,嘴角帶着不着痕跡的笑,這些商場老將表面有說有笑,暗地裡還不知做出怎樣見不得人的手段。商場,這一秒是朋友,下一秒就有可能是敵人,在利益的牽扯下,也自然能夠化敵爲友。
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讓杜恆念有些吃不消。她悄悄換了個姿勢,細微的動作,卻被白清墨捕捉到,“累了?去那邊坐一下吧。”
“這樣不好吧,他們……”杜恆念有些遲疑。
白清墨向衆人說道:“不好意思,她有些累了,我帶她去休息。”
衆人自然不敢多說什麼,只是詫異白清墨對杜恆唸的寵溺簡直到了極致。這種場合帶來的女伴即使累死也得撐到宴會結束。
這一幕落在暗處的一雙嗜血的眸子裡,尤其是當他看到白清墨攬着她的腰,而她也緊緊的挽着白清墨的胳膊,這種感覺十分的不愉快,於是,心裡就莫名的燃起一把火,將手中的酒猛地倒進口裡,手緊緊地捏住空杯子,似乎當做這就是他們一樣,狠狠的捏碎。
杜恆念輕聲的在白清墨耳邊,說了一句:“我先去一趟洗手間。”她優雅的轉過身,詢問了一下洗手間的位置,便朝着那人指明的方向走去。
暗處的趙知軒瞥了一眼杜恆念離開的背影,心裡是越想越憤怒,將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服務員的托盤裡,就闊步跟了過去。
白清墨接到一個電話,會場太吵,只好走向休息室才接通,是韓希的電話。
“墨少,不好了,趙思雨她……她跑了!我們追到臨城時卻不見了!”
俊逸的面容立即冷漠了下來,隨即厲聲說道:“她肯定會來如香酒店,你們想盡辦法攔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