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睿見杜恆念醒了,懸着的心也放下來了,迅速和司馬浩宇兩人順着剛纔那一瘸一拐的瘦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這個別墅地下暗室的另一方通道竟然和地下管道相通。
由於光線太暗,氣味惡臭,杜振國年邁體衰,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杜振國一陣眩暈,被兩個手下架着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得太慢了。
很快就被祁睿他們追上了。而杜振國身旁的兩個人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被祁睿制服了。
杜振國惱恨的看了他的兩個手下一眼,搖搖頭。仰天長嘆,栽在他杜振國手裡的人多得他自己都忘記了。今天竟然栽在黃毛小子手裡。這是天要亡他啊!
祁睿和司馬浩宇押着杜振國一干等人,來到了暗室。
果真是杜振國!
杜恆念銳利的眼眸半眯打量了杜振國一番。心裡的恨意滿滿的,清冷的聲音響起:“爺爺,我們又見面了!”
“哼!”杜振國老臉扭向別處,不看杜恆念。
杜恆念也不在意,莞爾冷笑:“爺爺,兩年多沒見,一見面就送我這麼大的禮,我可承受不起!”
見杜振國死活不說話,杜恆念纖眉怒豎:“我爸爸媽媽到底在哪裡?說!”
杜振國這纔有了反應,望着杜恆念眼眸中透露出徹骨的陰森與得意。
“你想知道你父母的下落?那就放了我!”
“不可能!”祁睿上前拽着杜振國的衣領:“你個老不死的!你害死了我父母!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哥,你冷靜一點。”杜恆念生怕祁睿一拳將杜振國打死。不只要吃上官司坐牢,父母的下落將永遠成爲一個謎。
祁睿心裡明白杜恆唸的顧及,攥緊的雙手緩緩地鬆開了杜振國的衣領。
杜振國不屑的整理了一下衣領,然後坐在椅子上。混濁的老眼看向白清墨,撇撇嘴似有些疑惑道:“白少,我不明白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並不是調虎離山之計的?”
白清墨犀利如劍的目光看向這個狡猾如狐的老頭。“很簡單,兩座別墅的佈局一樣,暗室自然一樣。你找來假冒杜恆唸的女人是我的人。她自然看出暗室佈局的不同之處。東錦別墅暗室內少了沙發。逃跑的人怎能帶着沙發逃走?”
杜振國一驚,暗自懊惱,原來是沙發毀了他的整盤計劃!
白清墨又說道:“你也不用做無謂的掙扎了,因爲警車這就快到了,而且你所有的銀行的賬戶已經被凍結了!如果你現在說出谷阿姨他們的下落,或許我還可以幫你逃出國內!”
杜振國臉色瞬間一變,猛地起身,嘴角不可遏制的跳動了一下,愣是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又坐了下來。落在警方手裡和落在白清墨手裡都是一樣得死!
白清墨的話有反客爲主的效果,讓杜恆念等人大讚。
沒有了曾經的意氣風發,也沒有了剛纔孤注一擲的勁頭,這是一種從骨子裡透出的失意,頹唐和絕望。
杜振國混濁的老眼閉上又睜開,睜開又閉上,嘴脣抖動,彷彿在做一場生死存亡的較量,最後睜開雙眼,看向杜恆念。
眸中沒有半點犀利,沒有摻雜其他感**彩,只是有些呆滯。
杜恆念等人不言語,因爲他們知道,杜振國需要一點看清現實的時間。他纔有可能說出真話。
杜振國臉色一點兒一點變得灰黃,他不甘,太不甘了,算計了一輩子,最後落得今天的下場。他不好過,他也不想讓別人好過,他要讓所有人跟着他痛苦!
臉上漸漸露出猙獰的笑意:“杜恆念,不,你不姓杜,你姓祁。祁恆念,你以爲我死了,你就爲祁家和谷家報仇了?我實話告訴你,那個真正希望祁家和谷家家破人亡的不是我,我不過是受人驅使。你們祁家和谷家有今天,都是有人操縱的。”
杜恆念臉色瞬間冷冽,冷冷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誰有這麼大的權力敢操縱你?”
“哈哈!實話告訴你,即使你扳倒了我,那個幕後的主使,你卻永遠對付不了他!而且祁,谷兩家的覆滅,海城的童家,臨城的趙家和月城的鄭家都曾參與進來,你能對付得了他們?”
杜振國說完,又冷笑起來。大概知道自己快死了,他的笑顯得異常涼薄陰森,像是噙着滿滿的惡毒在等待所有人和他一起承受痛苦,他想讓所有人永遠不得安寧。
杜恆念不以爲意的瞥了他一眼,說道:“這就不勞你費心了,至少現在杜氏將永遠消失在這片土地上了,忘了告訴你,我爸爸也就是你的兒子,將他名下所有的財產贈送給了我!我想這原本就是我們祁家和谷家的東西吧!”現在童氏沒了,杜氏沒了,就只剩下趙氏和鄭氏了,害祁,谷兩家家破人亡的,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什麼!這個不孝子,他怎麼可以……”只見他眉頭一皺,“杜振國“噗”的一聲,吐出來的鮮血老高。
“快,不能讓他死在這兒!”白清墨神色凌厲,肅聲道。
幾人將他擡到車裡,飛速駛向醫院。
還好搶救及時,杜振國醒了過來。杜恆念等人剛想進入病房,被一個醫生攔了下來:“病人剛剛脫離危險期,需要休息。有什麼話等病人醒來再說吧!”
杜恆念他們只好在醫院走廊裡等杜振國醒來,再追問杜恆念父母的下落了。
當年祁家的家破人亡和谷家的神秘失蹤真和趙,鄭兩家有關的話,她一定會讓他們曾經所做的事情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時從走廊拐角處走來一個帶着口罩的醫生,雖然帶着口罩,但是從他的眼瞼的褶皺還是能看出來他的年紀很大了,在看向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的杜恆念等人時,眼眸快速的閃過一抹陰森詭異的光芒,很快恢復平靜,大步走進了杜振國的病房。
“老爺,別睡了。”陰森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般遙遠恐怖。
杜振國心裡一驚,這聲音他太過熟悉了,猛地睜開眼睛:“定安!?怎麼會是你?你怎麼來了?你這幾年到底去哪兒了?”話音剛落,杜振國心裡就開始思索周定安蹊蹺失蹤的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說有着什麼樣的目的。又或者說是在醞釀着什麼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