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恆唸的再一次不告而別,讓白清墨心裡一陣恐慌。他一個堂堂帝都白氏的總裁自詡只要他想要的沒有拿不下的,偏偏深陷在感情的泥潭裡不能自拔。
一陣突兀的鈴聲響起,打破了房間內沉悶的氛圍。
白清墨以爲是杜恆念打來的,飛快地拿起手機看着屏幕跳躍的“韓希”兩個字,眼眸中的驚喜迅速被濃濃的失望所代替,心中長長嘆了口氣。
司馬浩宇和慕青一個站着,一個坐着都不敢作聲。
韓希急促的聲音響起:“墨少!那邊傳來調查結果,整個未城沒有任何記錄,不管是銀行卡,還是乘車,乘船,乘飛機的記錄。還有……”
短短的幾句話,讓白清墨身上的毛孔緊緊縮起,沒有記錄,難道人間蒸發了不成?心頭一陣陣刺疼,只是他用他所有的強行裝出鎮定,讓他看起來沒有那麼弱小,依然是白氏那個高高在上如同君王般的總裁。
只是聲音似乎有些,“還有什麼,繼續說!”
手機那頭的韓希長吁一口氣,“明天便是龍四爺的壽辰。或許是接近他的良機。”
“我知道了,你現在將所有文件都給我嚴格審覈一遍。千萬不要再出什麼紕漏!”他要變得更加強大,即使她不在他身邊,他也要努力創造他的商業帝國,爲的就是有一天將所有敢抗衡搶恆唸的人不費力的踩在腳下!
掛斷電話後,白清墨閉着眼睛,試圖壓住胸中燃燒起的躁動怒意,緩緩睜開眼睛,對着司馬浩宇和慕青道:“你們收拾一下,我們去臨城。”恆念成心要躲着他,他也沒有辦法。只要她平安無事比什麼都強,等他將公司的緊急狀況處理完了,再追回她。這次,他一定要把她牢牢攥住。
慕青在心裡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她還等着白清墨大發雷霆後炒她魷魚呢!沒有到這麼容易就放過她了。
司馬浩宇也在心裡緩了一口氣。
兩人迅速答道:“是。”然後各自回房收拾行李去了。
白清墨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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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城
清晨,兩隻黑白相間的喜鵲在窗前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這是在報喜?
杜恆念心裡也一陣歡喜,或許今天她真能找到爸爸媽媽。
“昨晚睡得還好嗎?”趙知軒望着笑意妍妍的杜恆念問道。
杜恆念點點頭,然後說道:“你起得挺早。”
“嗯,我想帶你逛逛臨城周圍的風景區。”趙知軒笑道。
杜恆念沉吟片刻,最後點點頭。
當趙知軒的保時捷停在杜恆念面前時,她不覺得有些失笑:“老同學,你是讓我們拉仇恨嗎?你知道現在全國上下有多少仇富心理的人麼?我們只是出去逛逛,不用這麼高調。這不有現成的公交車麼?我們可以坐公交車去!”
趙知軒有瞬間的錯愕,然後點點頭,將車開進車庫。
兩人站在公交站牌前等候公交車的到來。
清風拂過,少女沉醉在風中。
趙知軒癡癡地看着她,是誰曾經說過有一種女生就算是靜靜的站着,也全讓人心動不已。他一度以爲這是文人過分誇張的描寫,沒想到他的生活中竟然有這樣的女生。
他努力別過臉,讓自己不去看她,攥在褲兜裡的手緊了緊。他不斷告訴自己,不能心動,大事未成,他不能輕易動心。
可是眼前的杜恆念就像有魔力一般,緊緊的吸引着他的眼睛。
不自覺又看向她,平靜,灑脫,帶着些傲氣的謎一樣的氣質。無不讓人爲之着迷。
趙知軒臉色緊繃,懊惱自己才幾天的相處他就輕易喜歡上杜恆念。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其實在未城的那段時間他就已經喜歡上了她。
杜恆念察覺到趙知軒臉上表情的生冷,不由得問道:“知軒?你怎麼了?如果你不舒服,我們就不出去了。”
“啊?”從自己糾結鬱悶的世界走了出來,笑得溫潤:“奧,我沒事,你放心好了,我絕對是一位合格的導遊!”
瞧見他臉色恢復正常,不禁莞爾。
公交車緩緩停在了他們身前。
兩人一上車,就引來車上乘客的圍觀。
杜恆念詫異的望了周圍好事的乘客一眼,又看向趙知軒,那眼神似在問“他們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們?”
趙知軒似無奈的聳聳肩:“沒辦法他們沒有見過我們這般般配的金童玉女。”
車上沒有座位,兩人只能站着。
這時上來幾個染着金黃色的頭髮,帶着大耳環的小混混模樣的男子。
他們一看見杜恆念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眼裡閃過一抹驚豔,各個都欲往杜恆念身前湊。
杜恆念眸光劃過一抹厭惡之色。不動聲色的往趙知軒身邊靠了一下。
趙知軒也察覺到這幾個染着黃色頭髮的小混混不懷好意的靠近。
其中一個高個黃毛小子開口說道:“這位美女,你不是我們臨城本地人吧!你是哪裡人啊?方不方便交個朋友!”
見杜恆念不搭理他,他邪邪笑道:“怎麼?你他媽啞巴了!”
杜恆念雖然在杜家與童安倩他們鬥智鬥狠,險中求勝。
在白氏與卓萌萌鬥智鬥心,略勝一籌。
但是她還不曾在公交車上大庭廣衆下受這樣流氓的侮辱。一時不知所措。
趙知軒要動手,被杜恆念制止,因爲他們兩個人根本不是這夥人的對手。
杜恆念眼眸半眯,突然開口說道:“司機師傅,請將車來到警局。任何人不準下車。”
公交車司機是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從透視鏡看到他們這副劍拔弩張的氣憤,自然明白幾分,但是他仍然面露爲難道:“這恐怕不符合公交車規則。”
杜恆念莞爾一笑道:“我的東西不見了,我懷疑被人偷了。”
那幾個黃毛一聽炸鍋了,“切,你什麼東西丟了?就算丟了,也不能不讓我們大家下車對吧?”
趕着上班的乘客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們趕時間呢!”
抗議聲此起彼伏……
那高個子的黃毛目光露出一副猥褻的目光:“美女,我看你是找藉口出來賣的吧,說吧,你丟的是什麼東西,哥哥,給你買,只要你跟了哥哥……”緊接着滿是煙臭味的嘴裡發出一陣肆意邪佞的狂笑。
杜恆念不急不緩,不鹹不淡道:“我在帝都帶來的上等玉扳指價值三千萬,已經打電話給龍四爺報備了,他原本派車來接我們,可是車子在路途中出故障,我們只得坐公交車去,明天就是龍四爺的壽辰,我想報警以後,不止警方不放過這盜賊就連龍四爺也不會放過的吧!”
龍四爺的名號,在臨城遠比警察好用使。幾個混混聽了這話,臉色頓時一邊,知道眼前絕色美人的身份不一般,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人,那個黃毛的態度立即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諂媚笑道:“原來是自己人,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杜恆念莞爾冷笑,“司機師傅,不用去警察局了,我這玉扳指找到了。在我包裡呢!”
那幾個黃毛混混趕緊笑道:“找到就好,找到就好。司機師傅,我們在這兒下車。”
那司機師傅也是見多識廣的人,心裡自然有些明白了,“這不是站牌,停車不符合公交公司規定啊!”
“我們真有急事,我們現在就得下車。您圖個方便吧。”那黃毛大個面露難色,語氣討好的說道。
趙知軒望着冷靜睿智的杜恆念,心裡有一種東西膨脹,膨脹,再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