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是一個佛教文化影響極廣的地區,幾乎每一個原住民都是一名虔誠的佛教徒,每一處住所庭院之內都掛有五彩斑斕的經幡。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提起藏傳佛教文化,最爲著名的就是顯密二宗和藏布達拉宮,但是極少有人知道能一口說出整個西藏佛教文化中最爲重要的岡底斯神山。
西藏多神山,每一處神山都有一段神秘的歷史,但是其中最爲神聖的卻是神山之王岡底斯。如今的藏傳佛法是由印度佛法和本波佛法融合而成,但其實最早的藏傳佛法卻是如今鮮爲人知的古象雄佛法,也就是雍仲本教。
而作爲古象雄文化的發源地岡底斯神山,在藏區人民的心中是無可取代的存在,巍峨的雪山顛上白雪皚皚,山腰與山腳之中鏈接着密密麻麻三拜九叩的朝聖者。
虔誠的朝聖者與普通遊客的裝扮大相徑庭,相比直接衣衫頗爲襤褸,形象極爲邋遢,但是一雙眸子卻無比透明,每一次拜叩腦尖完完全全的碰在堅硬的土地之上,一條長長的朝聖山路被朝聖腳印碾壓的平平整整。
此時在頗多遊客之中,一老一中年兩人正朝着朝聖之路緩緩前進。老人滿頭銀髮卻打理的一絲不苟,身材矮小但脊樑剛直,臉上皺紋密佈卻精神矍鑠,一身合體的中山裝襯托出非凡的氣質,三步一合十,九步一恭拜融合在朝聖的隊伍之中。落其身後兩步的一名中年人打扮與平常遊客沒有多大差別,身材比較精瘦,但兩眼影影精光,太陽穴高高隆起,下盤步伐極穩,內行人一看便知其外練功夫已臻化境,此時護衛在老人身後的他,一雙鷹眼極爲警惕的打量着周圍的朝聖者與遊客,全身肌肉緊繃猶如即將撲食的餓虎。
我所在的雪狼特戰隊此時就喬裝打扮後混在朝聖的隊伍之中,隱隱的將這名老人圈在其中。我們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全力的保護這位地位顯赫的大佬!
軍部下達的命令是a級,與反恐反暴任務平級,雖說是個護衛任務,卻由不得我們輕視。
我們早已與這位大佬通過氣,要求貼身保護,誰知這位姓胡的大佬聽到我們的請求後揮了揮手,直接將我們趕到外圍,當時老人頗爲豪氣只有一句話:“麼的事喲,老頭子還沒老到不能動彈的那一步,你們喲都是國家棟梁,擔子重,還是該幹麻子幹麻子去,耽誤了國家大事老頭子我也擔待不起,有小孫在旁給我看着就可以了。”
雖說那名姓孫的護扈從表面上看去確實是爲高手,但是俗話說的好,雙拳也難敵四手,a級任務可不是那麼好完成的,潛藏的危險性特別大,幾乎每次完成這樣的任務都會戰友流血犧牲,容不得我們有半點馬虎。173小說網
於是執行任務的第二天,爲了不引起這位胡老的反感,我們只能喬裝打扮,一切槍支兵刃都隱藏在寬大的藏服之中,但是從胡老幾次瞄向我們的視線看來,他應該早就發現了我們,應該也知道我們的第一天職就是必須服從命令完成任務,不完成任務我們是不會撤離的,也就默許我們這一作法。
好在這一天風平浪靜,胡老如普通遊客一般朝聖過後便返回山邊小鎮,我們只能寸步不離的跟在其身後。
這位胡老不知爲何人,一身氣度非凡,瘦小蒼老的身軀能走出龍行虎步的感覺,翻山越嶺如履平地,一點也不比我們這些年輕人差。
休息一晚之後,次天胡老乘車返回拉薩,在拉薩呆了一天之後,隨性隊伍又壯大了一分,幾位打扮極爲怪異的五人組加入了我們的隊伍。
這五人爲首的是以爲老人,銀髮斑駁,身材佝僂,一身粗布打扮,極像中原地區的田間老農,胡老一見其人,低聲的對他呵斥了什麼幾句話後,也不知那位老人說了什麼,胡老搖頭苦笑,虛空對其虛點幾下,也不在反對,但神色間猶如訓斥晚輩。隨後還有三位中年男人與一位中年婦女,全爲藏服打扮,俱都揹負着厚厚的包裹,一臉恭敬的站在爲首那位老人身後。
我們由於是暗中保護,故而也沒攏近,便不知他們在交談着什麼。狼頭秘密上前之後與站在後面的那位姓孫的護扈使了眼色,那名孫姓護扈給我們做出無妨的手勢後,我們才解除戒備。
貌似是人員到齊,在拉薩稍作停留後,胡老也沒繼續朝聖,略作調整便上路。我們的任務是保護胡老,其他的不會多問也不會多想,一切以其生命安全爲重心,護衛到胡老出藏後才能結束,所以他去哪我們便去哪。
一行人出發沒多久,便來到了拉薩周邊的拉孜縣拉薩河附近,渡過拉孜大橋,行止旺日山腳,胡老一羣人下車徒步而上,我們也只能遠遠的跟在其後。
旺日山平均海拔三千八百米,山腰處修有六百年曆史的拉薩三大佛教之一的甘露教,此教歷史悠久,藏佛文化極爲濃郁,寺廟規模在修葺無數次後變的極爲龐大。
山門處,早有無數的喇嘛站在等待着胡老一行人,見到胡老身影之後,爲首的一名老喇嘛率領身後衆人單手行禮,胡老返禮後,一撥人進入寺院之中。
我們表明身份之後,一併被放了進去,在我們與甘露寺的措欽吉瓦(注1)交涉之後,我們被安排在胡老附近的廂房以便執行任務。
在甘露寺住下之後,胡老足不出寺,每日與寺中不同的老喇嘛切磋佛學。就在住下沒幾日之間,來自不同寺廟的喇嘛和從各個地方趕來朝聖的藏民陸陸續續的來到了旺日山,整個山上頓時開始人蛇混雜起來。
人一多,我們的任務便加重許多,早已偵察好地形的我們在胡老廂房周圍的各個大小路口二十四小時的監視着範圍內的一舉一動。
甘露寺內共有大小建築五十多座,大小經堂不知凡幾,大小路口犬牙交錯,走上幾步便會暈頭轉向,我們只好佔據制一些高點,眼觀六路,而地面上也必須有人耳聽八方的監視着僧客中的一舉一動,一有情況立即通知屋檐上的戰友,以便及時的做出防衛措施。
來到甘露寺第六天之後,剛好由我在地面執勤,藏民信徒與普通遊客越來越多,通過他們談話間才得知一些僧客如此衆多的信息,原來甘露寺內地位最爲崇高的納赤活佛在不日內會最後一次現身講法,這些不同寺廟的喇嘛和藏民都是前來聽經的。
喇嘛教在封建時期由於吐蕃的各朝乾布大力扶持下,在藏區中不光是宗教地位極高,並在政治中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如今新華夏的成立,喇嘛教在政治中的地位日俞減弱,但是在藏區人民的宗教地位卻猶如西方的梵蒂岡,一樣的神聖不可侵犯。
納赤活佛如今已經一百三十幾歲的高齡,早在一百歲的時候便閉門專心修禪不再講法,如今最後一次講法的消息傳出後,在整個藏區造成的影響力是非常恐怖的,不說佛業修爲如何,單單就是來看看人瑞也是極好的,如果我是遊客就衝着這一點也要前來湊湊熱鬧!
估摸着也有跟我抱有同樣心思的遊客也不少,而那些受過納赤活佛開經解偈的喇嘛卻更多。一百歲以前的納赤活佛就是從二十歲開始講經,五年一次,一次二百人,單單這些人就能填滿甘露寺,更何況還有本寺的喇嘛,藏民信徒大軍,這等盛世估計就是在這樣的大寺之中也頗爲少見。
更何況納赤活佛這次的講法是最後一次,也就是說這位地位顯赫崇高的活佛即將虹化轉世,這等密事一般都是秘密進行,而如今如此的大張旗鼓,想必更遠一些沒有出現過活佛轉世的小寺廟也會千里迢迢的趕來參禮。
就在短短十日之內,甘露寺內外已經人滿爲患,很多藏民很早便已來到,所求只爲離這位活佛更近一些,虔誠的在講經大殿之外跪了數日之久,估計納赤活佛再不虹化圓寂,恐怕就會有一批虔誠的信徒比他早一步的去見佛祖他老人家了。
好在胡老進寺後的第十一日清晨,計以數千的喇嘛天一大早便出現盤坐在措欽殿(注2)外,手持各種法器,閉目誦經,威嚴的佛偈聲佈滿整座寺廟,浩瀚的佛法業力加持之下,在場的所有人彷彿披上了一層金色外衣。
納赤活佛在信徒等待數日之後,終於傳出消息,講經解偈之日就定在今天!
胡老隨後帶着六名護扈也出現在措欽殿外,所坐位置特別顯赫,竟與各寺達禪班賴坐在第一排。胡老今天穿着倒是平時無異,依舊是一身合體的中山裝,只是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一串法器佛珠,琉璃般的佛珠蒼黃墨綠,稍微外泄的金光透漏出裡面蘊含磅礴的佛業之力。
僧客聚在一處,我們雪狼特戰隊的擔子便小了許多,只需守住這一處廣場便可,我被安排到措欽殿廣場的進門處,不遠處便是外號“瘋狼”的豐牛。
我的視野所及,一片烏黑的頭頂,全場只有齊齊的高聲誦經聲,我的靈竅在練習無根決後更加的敏銳,一遇各種奇異的力量變會自然開啓。此時我的識海衆顯示出的印象頗爲宏大,這整個廣場之內裊繞着一片濃厚的金黃色氣霧,濃郁的幾乎凝結成水,濃密的連成一片金色的海洋,而這片海洋卻是無比的祥和,感受久了,當兵以來積累的殺伐之氣彷彿消淡的無影無蹤,世間的一切彷彿也變的沒有那麼重要,羅師叔的殘腿之仇,羅匕盤中的兇厲魔劍……一切一切以前執着的東西都開始淡化,腦中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是放下紅塵皈依佛門。
就在即將沉淪之時一個急切的童音在我耳邊響起,立即將我從那片金色的海洋中拉出,想起剛纔腦中所想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我草!好霸道的佛業之力!
轉頭一看,在我耳邊打斷我的“走火入魔”的竟然是一位小喇嘛,稚氣稚嫩,約莫只有八九歲左右,身披紫色喇嘛袍,對着我急急的說着藏語,我聽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在說啥,一臉的茫然。
見我半天聽不懂,這名小喇嘛也急了,扯住我的衣角將我向另外一個方向拉去。
我用手比劃出一個我跟你走的意思,見其不停點頭,我才搞懂了他的意思,但是又不知他將要領我去何處?
由於我在執行任務之中,一切的狀況都要防患於未然,這名小喇嘛的神色頗爲急切,想必是件重要的事,如果事關胡老的安全,我斷然拒絕後造成的後果我可承擔不起!短暫的思考過後,我在通訊器裡說明情況,便讓瘋狼頂在我的位置後,我則跟隨這名小喇嘛向甘露寺的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