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不理那個老李,老李無奈,只好連忙趕回去報告夫人。但張旭隨後發現,自己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圍觀和緋聞當中。那個老李來找張旭的時候,大聲嚷嚷過,結果,所有的人,都知道張旭又在外頭有了一個女人,對方還找上門來了。
這種八卦緋聞,向來最能激起人們議論和傳播,也最適合閒聊扯蛋。結果,在老李回去後,不到半個進辰之內,媽祖宮裡,所有的人都在悄悄地傳言張旭又在外頭有女人了。接着,這消息很快越出了媽祖宮,開始向四面八方傳播。
而此時張旭卻還不知道自己被傳成什麼樣了,正在忙自己的。快過年了,要趕緊查看今年的財政帳冊,安排好過年的財政項目,以及明年相關的財務工作。
當他終於看完了手頭上今年財務工作的相關資料後,長出了一口氣,擡起頭來,卻發現韓竹韻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面前,正瞪着雙眼,氣鼓鼓地盯着他,再一扭頭,卻看到自己的副手韓夢蝶,也似乎滿臉哀怨地看着他。
張旭莫名其妙,問道:“兩位姑娘,你們怎麼啦?看你們的眼神,好橡張某人對你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行一樣。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啊。”
韓竹韻語氣很衝的說道:“你這傢伙,確實是十惡不赦。家中都有四個妻妾了,還要在外頭偷養女人,簡直是太過份了。”
張旭說道:“慢着,你別胡說八道。你那隻眼睛看到我哪在外海偷偷養着女人了?”
韓竹韻說道:“還沒有麼,下午你的家丁老李來過,說有女人找上你家,要不是你在外頭養的女,人家幹什麼要找上你的家門啊?”
張旭一聽,下午老李來真的來說過,只是自己當時一聽,覺得對方無聊,沒加理會,沒想到居然引來韓竹韻興師問罪。當下,他只好無奈地說道:“絕對沒有的事,肯定老李把話傳差了,要不然,你跟我去我家裡看看,就能真相大白了。”
韓竹韻擡頭看看天色,說道:“去就去,就看看你這個僞君子的真面目。”
由於天色已晚,媽祖宮裡的人已經差不多走光了。張旭便也結束一天的工作,起身往家裡走去。剛出宮門口,卻發現那個楊妙真也在宮門口,張旭問道:“楊姑娘,你還在這裡幹什麼?”
楊妙真說道:“在這裡等你。”
張旭問道:“等我有什麼事?”
楊妙真冷冰冰地說道:“看看你這個色狼的真面目。真沒想到你還會是這樣的人。”
張旭苦笑道:“不是吧,你對我也這麼看待?”
楊妙真說道:“那你想我怎麼看待你?”
張旭說道:“那好吧,你要看,也一齊去我家,看看到底什麼女人來找我吧。”
一行人剛到了張旭家門口,張旭便忍不住喊道:“到底什麼莫名其妙的女人來找我啊?還害得我背了一口好大的黑鍋。”
這時,陳雅聽到張旭的聲音,急忙走出來,對張旭說道:“相公,下午叫你去叫你回來,你怎麼不早點回來?人家占城公主,來這兒找你,說和你是舊相識,有正經事呢。都等了好長時間了。”
張旭聽了,不由得驚訝,說道:“占城公主?那個蘇耶須婆蜜?”
陳雅點頭道:“是啊,要不然,我急急忙忙地讓人去叫你回來幹什麼?沒想到你卻不當一回事。”
張旭哭笑不得,說道:“那你讓那個老李把話說清楚啊。什麼有女人找到我家裡來?結果還害得我揹負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罪名。”
張旭說完,又轉身一步,指着韓竹韻,韓夢蝶,楊妙真三個人說道:“你看,她們三個人,就覺得我罪大惡極了,非得押着我來對質不可。”
陳雅連忙和三個人工招呼道:“韓姐姐,楊姐姐,蝶兒,你們三人來了,來來來,到家裡來坐坐,別客氣啊。”
三女連忙答應着,張旭便急忙問道:“那個蘇耶須婆蜜,現在在那兒?”
陳雅說道:“她在後院呢。”
張旭連忙往後院而去,陳雅和韓竹韻三女也連忙跟在後面而去。來到後院,發現那個女人確實是蘇耶須婆蜜,正和鍾靈兒,以及蒲壽敏兩個人有說有笑,聊得熱火朝天。這鐘靈兒上次在占城和蘇耶須婆蜜認識,當時已是極爲要好,兩年後,再次見面,兩人有許多話說,那也正常,只是不知道,蒲壽敏怎麼也能跟着說得那麼熱鬧?真是三個女人一臺戲。
張旭出現後,三個女人連忙停止了自己的聊天,站起來迎接張旭。張旭便笑問道:“蘇姑娘,是什麼風把你吹到這裡來的?”
蘇耶須婆蜜了笑吟吟地說道:“我不是姓蘇,姓蘇耶須婆蜜。來這裡,是有要緊大事要辦。只是麻煩你了。”
張旭說道:“好吧,叫你蘇耶須婆蜜姑娘。你有什麼要緊大事?”
鍾靈兒在一旁嘻嘻哈哈地笑道:“她剛纔已經跟我們說了啊,她是要來和親的。”
古典時代,在世界各國各地,政治聯姻普遍地存在,中國當然也沒能例外。皇室公主與其他外族國家進行聯姻,在中國史書上便記載爲和親。漢唐在這方面有大量的案例。不過,當歷史進入了宋時,宋王朝根據以往歷史記載,發現與外族外國進行和親,從來便沒在達到讓國家真正的和平目的,便不再與他國進行和親。趙宋皇室的公主,都是用來和國內武將,進行聯姻,以示皇室恩寵。
不過,這個時代,其他國家,這種和親還是廣泛地存在。張旭當下有些疑惑地說道:“就算要和親,也得先打聽清楚情,然後雙方說好誰娶誰嫁,才能過來吧,那有你這麼一聲不吭地,就跑過來,要和親的?”
蘇耶須婆蜜尷尬了一會兒,纔開始對張旭介紹起占城國內的情況。
原來,蘇耶須婆蜜的兄長,自從得到了大基這邊的貿易支持,購買了大基這邊大量的鐵製武器,又在兩年前,張旭領兵南下,教訓占城的真臘佔領當局之際,發動了占城大起義,奪回了占城。然後,便以占城爲根椐地,和真臘人軍隊進行了兩年多的戰爭,終於把真臘入侵的軍隊全部消滅或者驅逐。現在,她的那位王兄已經正式登位稱王復國了,號稱闍耶波羅密首羅跋摩二世(JayaParamesvaravarmanII)。這比原本的歷史上,提前了十年的時間。這占城的歷史,因爲張旭的影響,大大地改變。
徹底復國後的占城,雖然對於闍耶波羅密首羅跋摩二世(JayaParamesvaravarmanII)國王和他的百姓而言,充滿了希望,但也是困難重重,國家財政凋憋。這時,他想起曾經給予他們不斷地幫助的大基國,便派人出使大基國,希望說服大基國方面,給予他們更多的支持。
那個占城國王也明白,要求別的一個國家幫助他,不可能空口白牙,得奉上一些必要的禮物才行。但占城剛剛復國,除了一些象牙之外,哪有什麼像樣的禮物?剛好,他還有一個妹妹,爲了復國大業,磋砣了歲月,已經二十有四,尚未婚配,便想到讓自己的妹妹來此和親,一方面想要因此再得一些政治好外,另一方面也隨便幫妹妹解決終身問題,並且加固兩國間的關係。
那個蘇耶須婆蜜生於王室家族,對於自己的婚姻,她向來很清楚,必須換回一些利益。因此,對於去和親,倒是一點兒也不抵制。只是,他們對於大基這邊的情況不是很瞭解。以前,他們與大基交易,都是大基把他們需要的鐵製武器以及其他的一些東西,運送到占城,再由大基人把占城的大米等產出運回去,所以也沒多打聽大基國的情況。這時,他們又急於派出使者出行求援。於是,他們來不及把情況弄清楚,便讓蘇耶須婆蜜跟着一齊過來。
他們這次的使者和蘇耶須婆蜜一齊乘坐大基回航的船隻,來到了基隆港。一下船,蘇耶須婆蜜便直奔張旭家裡而來。當時,他們覺得他們認識的大基國人當中,當以張旭身份地位最高,並且對他們也挺和善。只要到了張旭家中,肯請他的幫助,幫蘇耶須婆蜜和一位大基國的王子或者太子牽上線,那應該就可以成功了。
只是,占城國王,那個占城使節,還有蘇耶須婆蜜本身,都沒料到大基國政治制度比較少見奇特。理論上可以算是有一個國王,但是這個國王是神明,當然絕不會有王子太子什麼的。當下午鍾靈兒把這個情況介紹給蘇耶須婆蜜之後,她驚訝得差點兒下巴掉倒地上了。同時大感沮喪,看來,通過和親之事,爲占城謀一些利益,不太可能了。
張旭聽完蘇耶須婆蜜的介紹,不由得哈哈大笑。蘇耶須婆蜜問道:“你笑什麼?”
張旭說道:“我們國家雖然沒有國王,也沒有王子與你相配,但你要想和親,也不是不可以的。”
蘇耶須婆蜜眼睛不由得一亮,問道:“那怎麼和親,我和誰和親去?”
張旭說道:“我們這兒不管怎麼說,也算是一個國家了,是國家,當然就會有掌權人。那就是最高執政官。現在的執政官,是李得旺和周海濤兩個人。你可以在他們兩人當中挑一個和親嘛,想必他們會很高興讓你挑中的。”
蘇耶須婆蜜聞言不由得臉色漲紅,又羞又燥又窘又惱說道:“你胡說九道。那兩個人,年紀那麼大了,孫子都有了。而且,現在他們掌權的時間,半年都不到了,按你們的規矩,明年五月份,他們就都要下臺了,我還怎麼和他們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