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家都入了席,作爲於氏最尊貴的客人。君墨宸和季雪妖被安排到第一排最中央的位置,正對着舞臺的方向。於建輝一直圍着君墨宸和季雪妖轉,親自幫他們的桌子擺上了各種零食和水果。
“君總,麻煩您在這邊坐一會了,招待不週,還請見諒。”於建輝點頭哈腰,打心眼裡想攀上君家的關係。
“太麻煩於總了,上次和小於總見面,相談甚歡。我這次帶太太過來,完全就是湊湊熱鬧,帶太太見見世面。”君墨宸輕輕點點頭,緩緩的說道。
於建輝看到君墨宸如此的有教養,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完全沒有想象中的架子。心這才放了下來,安排好於朝亮陪着君墨宸一行人之後,這纔開始忙自己的事情。
坐在不遠處的王宏仁,很快的就注意到最前排椅子上君墨宸和季雪妖並排坐在一起。他有些吃驚,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確定坐在君墨宸身旁的人是季雪妖。他突然想起來,上次在哥哥王宏民的婚禮上,傑弗裡隨意說起,季雪妖和君墨宸很熟。此刻看來,季雪妖和君墨宸公開出現在正式場合,那麼說明他們的關係絕對不一般。又想起了,上次自己被人莫明其妙的打了一頓,到現在雙腿走路都有些歪歪斜斜。王宏仁對君墨宸無端的生出來恨意,那一頓打應該就是君墨宸所爲,他越想越生氣。
突然手機的震動,把王宏仁從沉思中拉了出來。他悄悄看了看手機,來自陳雅麗的消息。他看了看坐在身邊,正盯着舞臺上大屏幕的於氏廣告。他輕輕的嘆了口氣,悄聲說自己要上廁所。之後便偷偷的溜了出來,來到了酒店的大露臺上,在他眼前,陳雅麗已經等了他一段時間。陳雅麗有些焦躁不安的坐在露臺休息處,此刻已經是深秋,天氣冷卻下來。露天的露臺有涼風吹過,帶着一絲絲的寒意。衣着單薄的陳雅麗不由自主的打了一聲哈欠,王宏仁細心的已經將紙巾遞到了陳雅麗的手中。
“麗麗,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情?”王宏仁說話帶着幾絲的不耐煩,現在他的心思完全在君墨宸和季雪妖的身上,沒空和陳雅麗在這裡談情說愛。
“你看到季雪妖沒有?”陳雅麗說話也不拖泥帶水,直接問道。
“看到了,她坐在君墨宸的身旁,她和那個君墨宸是什麼關係?你知道嗎?”王宏仁一聽陳雅麗說的是自己感興趣的內容,便挨着陳雅麗坐了下來。
“君墨宸說,那是他的老婆,你說他們什麼關係?”陳雅麗看到王宏仁坐了下來,立刻往旁邊挪了挪身子,稍微和王宏仁拉開了一些距離。
“怪不得,這個女人這麼難追呢,如果她是君墨宸的老婆,那確實用錢是追不上的。”王宏仁眯起了眼睛,輕聲說道。雖然他對君墨宸充滿了恨意,但是對季雪妖那可是不一樣的感覺,恨不得立刻將人弄到手裡。
“你找你哥哥,他應該有辦法幫你搞定季雪妖。”陳雅麗輕柔的說道,手指輕輕的滑過王宏仁的手掌,眼睛閃耀着嫵媚,緩緩的說道,“你要知道,你哥哥現在有足夠的實力和君家抗爭。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我相信這個難不倒王總的。”
“這件事情,我還真需要他的幫忙,還是麗麗腦子活。”王宏仁的心底開始盤算怎麼樣將季雪妖弄到手裡。
“我看今天薛明慧也來了,不知道你帶她來做什麼?”陳雅麗微微嘟着脣角,半帶着撒嬌的語氣,她現在要極力的討好王宏仁,只撿王宏仁愛聽的話說。只有王家才能夠對付季雪妖和她背後的君家。一想到現在季雪妖過的幸福生活,她心底的恨意就像汩汩流動的小溪,流遍她的五臟六腑。恨不得季雪妖立刻死去。
“沒辦法啊,她這樣的黃臉婆,誰想帶她出來?這不是爲了面子嘛,她最近出了很多的幺蛾子,非要張羅着給阿杰買房。”王宏仁揉了揉太陽穴,臉龐上似乎帶着一絲的疲憊。
“她神經病吧?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你,做校長掙得都是辛苦錢,哪有錢拿出來給她買房啊。王叔,你說她這麼欺負你,都讓我心疼。”陳雅麗輕柔的說道,臉龐上似乎帶着心疼和關切。
“不要擔心,我已經想好了,你覺得我做鰥夫怎麼樣?”王宏仁滿臉擠出了笑容,半開玩笑的說道。
“鰥夫?王叔叔我聽不明白,你也知道的,我沒有什麼文化,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意思?還請王校長教教我。”陳雅麗眨着無辜的眼睛,滿臉崇拜的看着王宏仁。
“就是,我們讓她消失如何?到時候,我娶季雪妖,而你幫我們做好吃的,如何?”王宏仁熱切的目光盯着陳雅麗。
一人高的仿真花架後面,薛明慧聽着王宏仁和陳雅麗的話語。寒意從腳底升騰而已,這段時間,她想了很多次要不要放過王宏仁,畢竟他是孩子的父親。他們也結婚這麼多年了,到了這個年齡段,折騰婚姻真的沒有什麼意義。但是此刻薛明慧收起了最後的一絲留戀,因爲王宏仁對她動了殺心,她要在王宏仁下手之前行動。想到這裡,薛明慧悄悄轉身,走進酒店的宴會大廳。
季雪妖藕白的肩頭緊緊依靠在君墨宸的身上,她已經將黑色的風衣脫了下來。君墨宸感受到季雪妖依靠着自己的肩頭,他低垂着臉頰,輕柔的說道,“太太,是不是有些涼?”
“有那麼一點吧,但是要是穿回風衣有些太誇張了,你看周圍的女士都穿的是禮服。”季雪妖輕柔的笑了笑,溫柔的說道。
張一鳴帶着一個黑色的布袋子,出現在君墨宸的身旁,俯下身子,“少爺,薛明慧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我們要不要採取舉措?”
君墨宸接過黑色的布袋子,將一條白色的羊絨披肩拿了出來,輕柔的罩在季雪妖的肩頭。溫暖而柔軟的羊絨披肩立刻將季雪妖包裹起來,隨即,君墨宸輕柔的說道,“你們跟緊薛明慧,要確保一切按照我們的劇本來。”
張一鳴立刻點了點頭,悄悄的走向宴會廳的後面,消失在熱鬧的人羣之中。季雪妖感受着羊絨的溫暖,輕柔的說道,“你說,我怎麼運氣這麼好,遇到你做我老公呢。”
君墨宸一愣,輕輕笑了笑,“我覺得我的運氣纔是真好,你和時明宇馬庫斯糾纏那麼久,最終卻是我漁翁得利。”
“你不讓我提他們,你自己卻提的那麼頻繁。是不是你對他們兩個有什麼特殊的感情?”季雪妖微微嘟起了脣角,帶着撒嬌的語氣說道。
君墨宸被季雪妖的迴應堵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他在面對季雪妖的時候,總感覺自己的情商和智商雙雙下降的狀態。想到這裡,只能微微一笑,手臂自然的落在季雪妖纖細的腰間,“太太,今天是你的生日,沒有給你準備好的生日禮物。不過接下來的這場表演,就算是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吧。”說着他輕輕吻了吻季雪妖柔軟的髮絲。
季雪妖微微一笑,輕柔的說道,“你已經送過我非常貴重的禮物了,你忘了嗎?在雲城的時候。”季雪妖那雙璀璨的眼睛泛着漣漪,閃亮的宛若銀河,含情脈脈的凝視着君墨宸俊逸的臉龐,“現在我開始犯難了,你送我這麼多禮物。等你生日的時候,我送你什麼好呢?”
君墨宸聽到這裡,心口就像綻放的花瓣,散發着芬芳而甜膩的味道,“禮物?仔細想來,我什麼都不缺。如果真的要給我驚喜的話,恐怕有些難度。”
季雪妖聽到這裡,好看的眉毛微微縮成一團,似乎陷入了沉思。她在思索該送君墨宸什麼樣的生日禮物。舞臺上突然一陣喧鬧的聲音,於建輝滿面笑容,穿着一身規規矩矩的黑色西裝走上了舞臺。
“各位同仁,來賓們,大家好。感謝你們百忙之中來參加我們於氏十五年華誕,十五年,於氏從一家小作坊,發展到今天成了一家現代化,標準化的工廠。我也從意氣風發的年輕人,變成了鬢角斑白的老人。”於建輝滿面紅光,聲音洪亮,今天是於氏的大日子,再加上君家這麼給面子,來參加他們的週年慶典。於建輝此刻的心情,完全可以用志得意滿來形容。
舞臺下方的季雪妖輕輕靠近君墨宸,略帶俏皮的說道,“你佈置的任務太艱難了,什麼都不缺,也沒有期待的驚喜,這個可怎麼辦呢?你真的沒有想要的嗎?”
君墨宸擡起指尖,輕輕颳了刮季雪妖的鼻尖,意味深長的目光盯着季雪妖,輕柔的說道,“太太,黃金萬兩易得,因爲那是肉眼可見。知心一個也難求,因爲那是不可見的。所以,我想要的不過是你對我毫無保留的愛意和陪伴。”說着君墨宸微微勾起脣角,暗啞磁性的聲音繼續灌進季雪妖的耳窩,“在遇到你之前,我對未來伴侶的想象就是能夠聽懂我說的語言,又要足夠的魅惑動人。”
季雪妖沐浴在君墨宸炙熱的目光中,臉頰暈染着緋紅的霞光,微微有些發燙,“遇見你之前,我對未來的伴侶要求也很高啊。”季雪妖羞澀的拉了拉白色的羊絨披肩。
舞臺上,於建輝洪亮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遍全場,“今天我們於氏非常非常榮幸的邀請到了君悅的掌門人,君總。”
他的話音剛落,剛纔還有些沉悶的會場,開始熱鬧起來。各種竊竊私語的聲音響起,“君總?君悅?不會吧?”“不可能吧,於氏和君家相比差的太遠了,都不在一個級別上。”“有些不可思議,君總怎麼會參加於氏的慶典?”“現在於氏發展這麼好了,都已經傍上君悅的大腿了。”
於建輝看着衆人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的樣子,爲了打消大家的疑慮,繼續說道,“君總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於氏的慶典活動,是對我們於氏發展最好的肯定,也是我們於氏莫大的榮耀。”
君墨宸聽到這裡,象徵性的站了起來,衝着後面的人擺了擺手,禮貌的點了點頭。之後才又坐了下來,整個過程優雅有度,盡顯君墨宸良好的修養。君墨宸和衆人打過招呼之後,後面的人才開始相信於氏是真的將君悅的人請了過來。於氏的地位在他們心裡,再也不是之前的小作坊了,而一越成爲實力雄厚的大公司。
舞臺後面,和前面熱鬧的場景完全不同,這裡相對冷清很多。陳雅麗有些心煩意亂的站在舞臺後面的走廊上,抱着雙臂,斜着眼睛盯着季雪妖所在的方向。那是一雙佈滿恨意的血腥雙眼,瞪到發疼的眼眶,就像黑色的深潭,佈滿了陰森可怖的影子。季雪妖滿臉甜蜜的挨着君墨宸,兩個人時不時的低頭交談,親密無間。越看,陳雅麗越生氣,嫉妒和恨意就像毒蛇一樣將她包裹。
薛明慧就像幽靈一樣悄然出現在陳雅麗的身旁,黑色的珊瑚絨長裙就像黑夜裡搖曳的影子。薛明慧輕輕擡手,拍了拍陳雅麗的裸露的肩頭。正陷入瘋狂恨意和嫉妒的陳雅麗被嚇了一大跳,立刻轉頭看去,眼睛中帶着還沒有收起的厭惡和疑問。當她看到是薛明慧的時候,有些奇怪,眼前的女人趙自己有什麼事情。
“薛伯母,你找我有事情嗎?”陳雅麗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臉上帶着乖巧的笑容,輕柔的說道。
“麗麗,你跟我過來一下吧,我今天找你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薛明慧面如表情的盯着陳雅麗,和以往的溫柔和善完全不同。
陳雅麗看着薛明慧的樣子,有些不太情願的點了點頭,本想拒絕,但是看着薛明慧嚴肅的樣子。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便跟着薛明慧走到了一間休息室。坐在監控室的張一鳴,看到薛明慧和陳雅麗走進一間休息室,立刻拿起對講機,輕聲吩咐了幾聲。掛斷對講機之後,他的眼睛季雪妖盯着監控。
“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還非要在這裡說?”陳雅麗有些好奇的問道。
薛明慧走進休息室之後,在沙發上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坐了下來,將手包打開。打開自己的平板電腦,用手指了指屏幕,眼角帶着輕蔑的微表情,“麗麗,你的嘴巴真是甜,一口一個伯母,阿姨的叫着。不但在我面前這麼甜,在王宏仁面前,更是甜蜜無比啊。”
陳雅麗聽到薛明慧的話語,胸口突然開始狂跳,莫非自己的事情被發現了嗎?想到這裡,她的額頭上開始飄起了冷汗,“薛伯母,我確實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真是伶牙俐齒啊,你自己看看你做了些什麼。”說着薛明慧已經點開了屏幕,開始播放一段視頻。
陳雅麗聽到王宏仁和自己在一起發出的不堪入耳的聲音,大腦瞬間空白,雙腿一軟,跌落在沙發上。
舞臺上的熱鬧正在繼續着,於建輝早已經將舞臺的位置讓給了於朝亮,作爲於氏未來的希望,於朝亮挺直了腰桿,清了清嗓子說道,“於氏之所以能有今天,全仰仗在座的合作伙伴和各位同仁們,更離不開於氏的骨幹們。在這裡我先謝謝大家對於氏的幫助。”說着於朝亮站在舞臺上深深鞠了一躬。
陳雅麗就像遊魂一樣,站在舞臺側面。薛明慧什麼都沒有說,給她看了這段視頻之後,便消失在她的眼前。未知的恐懼纔是最可怕的噩夢,她不知道薛明慧會做些什麼,想到這裡,她的手腳都在發抖。她的眼睛開始在人羣中尋找王宏仁,她要找到王宏仁商量一下,眼前的狀況已經超出了她的能力。陳雅麗專注着尋找王宏仁的身影,壓根就沒有注意站在舞臺上的於朝亮。於朝亮鞠躬之後,擡頭看到了站在舞臺側面的陳雅麗。陳雅麗似乎尋找什麼,臉上帶着不安和焦急。於朝亮有些奇怪,卻沒有多想,現在工作最重要,想到這裡,於朝亮繼續說道:“下面我給大家播放一些關於我們於氏發展前景展望的視頻,請大家觀看。”
於朝亮說完之後,拿着話筒走下舞臺,將身後的大屏幕讓了出來。他邁着腳步走向陳雅麗所在的方向,臉龐上帶着笑容。此刻的他春風得意,志得意滿。自己攀上了君家的大腿,有了君家的支持,於氏的未來畢竟光明一片。
“麗麗寶貝,你說你是喜歡小於多一些,還是我多一些?”王宏仁猥瑣的聲音從大屏幕上傳來。
背對着大屏幕,正在走向陳雅麗的於朝亮,停頓了腳步,驚訝的轉過身,看向大屏幕。大屏幕上,王宏仁和陳雅麗並排躺在一張大牀上,一絲不掛,正在耳鬢廝磨說着貼己的情話。
“小於雖然年輕,但是你的經驗豐富呀,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要不要我們再來一次?”陳雅麗就像水蛇一樣,又攀上了王宏仁乾癟又耷拉的身上。之後便是各種不堪入目的畫面和聲音,原來熱鬧哄哄的大廳,此刻寂靜到只剩下大屏幕裡的聲音。所有人都震驚的張開了嘴巴,有些人已經不好意思繼續觀看,伸手捂上了雙眼。
季雪妖剛看到畫面,一雙寬厚的手掌就覆上了她的眼眸,但是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還是灌進她的耳窩,君墨宸的聲音很快就擠了進來,“太太,不許看別的男人,你只能看我,也只能屬於我。”
“宸宸,不要攔着我,我要親眼看着陳雅麗的報應。”季雪妖將君墨宸的雙手挪開,她的眼睛沒有盯向屏幕,而是投向了站在舞臺側面的陳雅麗身上。
陳雅麗看到舞臺屏幕上的畫面,大腦就像缺氧一樣,突然一片的空白。似乎手腳都被釘在了地毯上,動彈不得。在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終於顫抖着雙腿,跑上了舞臺。陳雅麗雙手張開,試圖遮蓋着屏幕上的內容,大喊到,“別播了,別播了,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尖利的聲音帶着哭腔響徹在大廳。
於朝亮的眼睛瞪到發疼,他都毫無覺察,雙手顫抖。雙腿癱軟,他似乎無法站立,胸口就像壓了一大塊石頭,無法呼吸,心臟傳來的刺痛,差點讓他暈過去。於朝亮整個人傻愣在原地,沒有了呼吸,就像被釘死在恥辱的柱子上,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