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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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曲泠收回思緒,緩緩答道,“你們離開的當天,我和霜兒曾去過你住的地方,卻發現你們已經不見人影。你的貼身侍女迎香正在收拾屋子,從她那裡我們才得知,你已隨家人回老家了。當下我們便猜到,你們已經返程回了西流國。我和霜兒立刻啓程,本想隨後悄悄趕到嶧城,卻沒想到途中偶遇了影靈門的人。我們抓了一個門徒才得知,他們計劃派人在新羅鎮刺殺你們,當下我們快馬加鞭就往新羅鎮趕來。”說到這裡,他停了停,輕輕的嘆了口氣,“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我們趕到的時候,昇王已經中了毒昏迷不醒。”

“沒想到我季連清有朝一日,竟然也成了別人的眼中釘。”季連清冷冷的笑道,語氣沒了方纔的溫和,“只是,殺了我,難道那些人就能當上教主了嗎?你們教內不是還有四大長老嗎?”

“他們追殺你,一是爲了斬草除根,斷絕教內長老尋你的念頭。另一方面,就是爲了你身上的那板塊月牙玉墜。從影靈門創建以來,月牙玉墜乃教主身份的象徵,絕對不可缺失。所以沒有那塊月牙玉墜,他們即使殺了你,依舊做不了教主!”風曲泠補充道。

季連清擡手摸向頸間,隔着衣服,她能感覺到月牙玉墜精緻的輪廓。昨夜在巷子裡,她用身上的一塊玉佩騙過了那些黑衣人,爲他們爭取了逃命的一線機會……

怪不得從小到大,爹爹從來不准她將月牙玉墜帶到身上,直到出嫁前,才允許她貼身攜帶。原來,爹爹早已知道一切,知道這快月牙玉墜會給自己帶來危險,所以再三囑咐自己不能將玉墜示人。

“他們,爲何如此清楚我的行蹤?”就連她從白楓國回西流國的路線,都瞭如指掌?

風曲泠靜靜的搖了搖頭,表情是少有的深沉和端肅,“我也一直很困惑,我與你在楓城見面的那次,他們還未發現你的行蹤。卻沒想到,這麼快,他們就找到了你們。”

他低下頭,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遞到季連清面前,“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穫。我和霜兒襲擊了他們其中的一員,從他身上找到了這個。”

季連清伸手接過令牌,疑惑的問道,“這是?”

“這塊令牌背面刻着麒麟。”風曲泠補充道。

“麒麟?”季連清忙將令牌翻到背面,果見上面刻着鎏金麒麟。她心中一驚,這塊令牌上如果刻有麒麟,那麼就代表這塊令牌來自楚霄國!

傳言楚霄國開國皇帝是乘着麒麟從天而降,結束了楚霄國長久的內亂,麒麟也自此成爲楚霄國最爲尊貴的神獸。倉羅大陸上誰人不知,麒麟就是楚霄國的象徵!

只是,這塊令牌爲什麼會出現在影靈門教徒的手裡,影靈門與楚霄國,又有什麼不爲人知的關係?

“你是懷疑他們與楚霄國已經聯手?”季連清將令牌緊緊捏在手裡,心中卻忍不住恐慌起來,整件事情就像是有人精心設計的一場局,而他們卻毫無察覺的一點點走了進去。

風曲泠默默的點了點頭,犀利的長眸裡如寒瀑涌過,冷徹入骨,“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應該是與楚霄國達成了某些秘密合作。”

“所以他們才能這麼快的摸清我們回程的路線,原來是楚霄國向他們提供了消息。”季連清將令牌遞向風曲泠,突然諷刺一笑,“據我所知,你們影靈門不是向來不屑插手朝廷之事嗎?”轉眼間就與楚霄國狼狽爲奸,這句話她終究是沒有說出口,雖然她恨與影靈門的一切人與事,可經過了昨夜的事情,她對他,似乎再也恨不起來了。

風曲泠接過令牌,並沒有看她,可他心裡已然猜到她沒有說出口的那句話。他無聲的嘆了口氣,“自從三年前老教主仙逝,教內長期處於羣龍無首狀態,教風日下,更有不少門徒爲了強大自己的力量,私自與外邦勢力勾結,企圖吞滅影靈門。但大部分都是烏合之衆,難成大器,最後都是歸於慘敗。”

他突然停了下來,靜靜的看着灰濛濛的天空,原先明亮的眸子瞬間像被暴雨洗刷過,荒蕪慘白,再次開口的語氣,竟如千斤般沉重,“沒想到這次,他們竟然與楚霄國暗中勾結在了一起。楚霄國向來野心勃勃,影靈門這次與他們牽扯上關係,怕是一場躲不過的災禍了。”

他轉過頭認真的看着季連清,開口道,“你……”

話未開口,已被季連清決絕的拒絕,“你放棄吧,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

風曲泠苦澀一笑,他從來都是知道的,知道她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他,可是他還是忍不住開口想要問她,忍不住期待奇蹟的發生。期待?是啊,他冰冷的心,居然開始有了期待……

他默默收回了視線,沉聲道,“這件事情我會去查清楚,這幾日你安心休養身體。”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

剛行了幾步,他突然停了下來,揹着身,突然開口道,“霜兒也出去幫忙找解藥了,你放心,他會沒事的。”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長廊外,季連清依舊保持着風曲泠離開時的姿勢。她並未回頭看他,現在對於他,她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他。

冷漠?憎恨?感激?她靜靜的將手伸進雨中,柔軟的手心在觸碰到雨水的那一瞬,帶着秋日泠冽的寒意,瞬間沁入皮膚。可是再冷,也冷不過她此刻墜入茫茫深淵的心。

自第二日午後醒來,季連清便一直守着西鑰昇,任誰勸說她都未離開過半步。西鑰昇身上多處的刀傷已經被清理過,包紮着雪白的白紗,白的刺眼。敷上風曲泠特製的金創藥後,傷口在第三日有了好轉的跡象。只是因爲中毒的緣故,他一直昏睡着。

此刻已到了第三日的申時,眼看着酉時馬上就要到了,修染等人的身影卻一直沒有出現。

季連清的心像是行在陡峭危險的懸崖邊,緊張、焦慮與期待交纏着她,她的心一刻未曾安寧過。

眼看着就要到酉時了,可修染卻一直沒有回來,如果他不能及時趕回來……她只覺得自己的心一直在往下沉。她驚恐的閉上雙眼,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他們一定會回來的,西鑰昇一定不會有事的!

季連朗輕輕的拍了怕她的肩頭,安慰道,“清兒,別擔心,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季連清點了點頭,沒有答話,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的她,害怕的連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是對時間的浪費。

門外突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來人似乎十分着急,眨眼間已到了門外。門吱的一聲響起,一身黑衣的修染頓時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季連清等人豁然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激動與興奮的表情,修染的準時回來,無疑是他們這三日裡看到的第一縷陽光!

“怎麼樣,都找到了嗎?”風曲泠靜靜問道。

修染表情十分凝重,走到季連清身邊,重重的跪了下來,“王妃,屬下無能,只找到了五種解藥,還有一味解藥,屬下無論怎麼找,它卻像是人間蒸發了,無從尋覓。”他跪着在地上挪動到風曲泠身前,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風神醫,求你先救救王爺,以風神醫的本領,一定能先用這五味解藥延緩王爺毒發的時間。修染這就再啓程去尋找第六味解藥。”

季連清臉上的血色迅速退去,一張小臉瞬間白的嚇人,她雙腿一軟,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後倒去。

“清兒。”季連朗慌忙接住她倒下的身體,將她摟在懷裡,“清兒,你要堅持住,即使只有五味解藥,風神醫也一樣能夠救昇王的。”他期待的看向風曲泠,希望這位江湖上傳聞有一雙起死回生的神手的神醫,這次,真的能夠讓昇王起死回生!

風曲泠靜靜的搖了搖頭,說出的話一如他面上冷若冰霜的表情,寒徹入骨,“沒用的,三日醉狠毒的地方,就在於它必須要找到全部的六味解藥才能解毒,否則,風某也是迴天無力!”

季連清只覺得心在急遽的往下沉,揪心的疼痛鋪天蓋地向她襲來。她顫抖着手撫上心口,覺得手心的位置已經破了好大一個洞,錐心刺骨的疼痛在裡面洶涌。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瘋狂的吶喊,不,他不能死,她不能沒有他,她已經離不開他了!

她好不容易想要與他重新開始,難道就要眼睜睜的看着他就這麼離開自己嗎?她做不到,她做不到。

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隔着朦朧的視線,她看到一道曼妙清瘦的女子走進了房間。

那一道清脆的聲音在房間響起,將她的心從暗無天日的深淵一把抓了回來。她聽到她說,“我找到了,最後一味解藥在我手裡!”

冷妍霜將解藥交到風曲泠手裡,走到季連清身邊,輕輕的握住了她冰冷的雙手,心疼的說道,“清兒,沒事了,昇王一定能平安醒來的!”

季連清虛弱的靠在季連朗懷裡,任由冷妍霜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這一刻見到她,曾經對她的恨意消失的無蹤無跡,唯有說不盡的感激瀰漫在心頭。她哽咽着輕聲喚了聲,“冷姐姐……”

冷妍霜輕聲安慰道,“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現在風曲泠已經在配置解藥了,今晚昇王就能醒。”

季連朗這才從激動中恢復過來,他看向冷妍霜,疑惑的問道,“霜兒,你爲何會在這裡?而且還剛好知道我們在找解藥?”霜兒不是聽月樓的老闆嗎,爲什麼無端出現在新羅鎮?

冷妍霜擡起頭,看向季連朗的目光中滑過一絲欣喜與嬌羞,“朗大哥,霜兒其實與風曲泠很早前就認識,這次與他一同出行,卻不想遇到了你們。霜兒能找到曼誅草,也是風曲泠事先告訴我,我才能順利拿到。”

季連朗瞭然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這次幸虧有霜兒的幫忙,昇王的毒才能解,謝謝你。”他瞧着冷妍霜眼底泛着微微的青黑,臉色因爲疲勞的緣故而略顯蒼白,心中劃過一絲疼惜,柔聲道,“霜兒,這幾日你定是累壞了吧,朗大哥見你氣色不好,估計這兩日都沒有合過眼。你趕緊先回客房好好休息,這裡有風神醫在,不會有事的。”

冷妍霜眸中一亮,確實,這兩日爲了找曼誅草,她一刻都未合過眼。可在她看到季連朗的那一刻,她已經忘記了所有的疲憊與辛勞,只因爲他的一句問候,過去幾日所有的辛苦,她都覺得值得。

從她第一眼見到季連朗時,她便不受控制的愛上了他。他溫朗純淨的笑容,如春日劃過湖水的暖風,無聲的撥動了她冰冷許久的心。那是她生活了這麼多年從未見過的笑容,溫潤如春風、純淨如山泉,那一刻,心臟在胸腔裡一下又一下的撞擊着胸口,那麼真實,是她從未有過的悸動。

從那以後,她便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了他。

冷妍霜搖了搖頭,“謝謝朗大哥關心,我沒事,我要在這裡陪着清兒,直到看到昇王醒過來,我才能放心。”

季連朗見她語氣堅定,而且他素來知道她的脾氣,也就沒有再開口。他將季連清扶到一旁的軟榻上,又讓冷妍霜也在軟榻上暫且休息着,自己則靜靜的站在一側。

屋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誰都不敢再開口說話,因爲害怕打擾了正專心配置解藥的風曲泠。

時間一點點流逝,直到風曲泠將解藥爲西鑰昇服下,他緊鎖的眉頭才舒展開,“好了,解藥已經服下,兩個時辰之後他便會醒來。”

衆人皆是長長舒了一口氣,季連朗小心翼翼的問道,“清兒,風神醫已經解了昇王的毒,昇王已經沒事了,大哥先扶你回屋休息會,等昇王醒了大哥再去喚你,好嗎?”他實在不願意看到這邊昇王的毒剛解,清兒就倒了下去。

季連清虛弱的搖了搖頭,“大哥,我要在這裡等他醒來。他醒來後能第一眼看到我,一定會很開心。”說着,她的嘴角漸漸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她將眸光不捨的從牀榻上移開,看向冷妍霜,淡淡笑道,“冷姐姐,你也趕緊去休息吧,這幾日奔波勞累,辛苦了。”

“沒事,這點小累冷姐姐還撐得住。”冷妍霜將眸光遞季連朗,笑道,“朗大哥,就讓清兒在這裡守着吧,我相信清兒也希望能第一時間看到昇王醒來。”同樣作爲女人,她最能夠理解清兒此刻的心情,換做是她,也會希望守着心愛的人醒來。

季連朗雖然十分擔心季連清的身體,可他心裡自然也清楚,自己根本勸不走清兒,清兒自小決定的事情,從不會輕易改變。無奈,他默默的嘆了口氣,在這個他最心愛的妹妹前,任何一句拒絕的話,他都不忍說出口。

他剛看向風曲泠,本想請他先幫忙給清兒把把脈,確認清兒身體無礙後,他才能放心她一人守在這。目光剛觸及對方,對方像是早已猜透了他心思,淡淡的說了句,“她的身體現在並無大礙,日後慢慢調養即可。”

風曲泠清冷的眸光從季連清臉上輕輕飄過,看到她嘴角的笑意,他的心沉了下去。低首將桌上散亂的草藥收拾完畢,他快速的出了房間。

如果說第一次見到她,他在她眼中見到的是灰敗和死心,那麼這一次,她的眼中,是再也藏不住的期待與幸福。他清楚的看到,她與他之間,是別人再也走不進的世界。袖中的五指緊握成拳,他如此清楚的感覺到心底最深處的落寞與悲涼。

他風曲泠,終究有一天,還是失了心。可將他心偷去的女人,眼裡心裡,從來都只有那一個人而已。

冷妍霜擔憂的看着風曲泠離開的背影,心裡默默嘆了口氣,“朗大哥,我們先走吧,就讓清兒好好在這裡陪昇王吧。”

季連朗點了點頭,“清兒,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喚人過來。”

其他人都很自覺的走了,房間裡終於只剩下了季連清與西鑰昇兩人。

季連清緩緩走到牀邊,靜靜的守着西鑰昇醒來。也許是因爲終於卸下了心頭的重擔,睏意慢慢向她襲來,她就這麼趴在西鑰昇的旁邊睡了過去。

離開西流國意外墜崖情到濃時死裡逃生想要個孩子你哪也不去七皇子賜婚側妃我是有病是我太心急王妃要失寵櫟王的悔恨一場交易死裡逃生聽月樓誰送的信我美嗎想讓她出醜意外中毒想讓她出醜情到濃時放過彼此纏綿柔情突然的敵人一場密謀扔了本王的美人脫離危險一見鍾情蘭清公主心若成灰賜婚側妃想要個孩子居然嫌棄他一切都結束了正面交鋒誰敢動她不要離開以身解毒纏綿柔情海市蜃樓我是有病乖,別動死裡逃生度過危機櫟王的悔恨離開西流國重新給你機會一切都結束了知道真相王妃要失寵心若成灰乖,別動禁足在府滿門問斬吃幹抹盡愛她,無關其他是我太心急入宮受罰真心難收敞開心扉誰送的信藥石無效爲她動怒逃離王府居然嫌棄他乖,別動以身解毒秘密交易一份大禮櫟王的悔恨一場交易一輩子鎖牢你真心難收離開洱蘭國虎口脫險禁足在府櫟王的悔恨你誘惑我想要個孩子出嫁不見白玉簪逃離王府失去記憶莫名其妙一場密謀找她嘮嗑本王答應你再遇故人離開洱蘭國兩道聖旨接我教主死裡逃生就是娶你你不是人對你的懲罰刺殺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出嫁重新給你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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