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瀾淵回到外面時,發現只留下墨玄了,緋月與瑤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霍雨彤和風暮也執行自己的任務去了。
蒼瀾淵走到凳子前坐下,墨玄一臉沉悶的用手支着自己的下巴,這樣的他們還是第一次不會吵鬧的坐在一起,目標都是爲了同一個女人。
良久,蒼瀾淵看着墨玄,終於開口說道:“你們那時講的可是事實?清洢是否真的會離開這裡。”
“嗯,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找方法,可是都無計可施。”墨玄依舊埋着頭,好像自己是個犯錯的小孩子一樣,不敢看蒼瀾淵的目光。“你自己應該也能發現,清洢現在身體越來越不受自己的控制,甚至有時候思緒就會變得很紊亂。”
所以這也是爲什麼從江夏回來的木清洢一直有事瞞着自己卻不願意告訴自己的原因了,也是因爲害怕自己擔心才一直都沒有告訴他的吧。
蒼瀾淵一直沉思着,沒有要說一句話的意思,如果不是自己今天碰巧回來聽見了木清洢和墨玄之間的對話,可能自己一直都要被矇在鼓裡面,然而這些痛苦只會讓木清洢一個人痛苦着。
他能明顯的感覺出來,今天如果不是被霍雨彤撞見,木清洢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自己就在門外聽着他們的對話,所以這麼說來,“那清洢的功力!”
“已經近乎沒有了,可能她自己現在沒有意識到吧,也有可能是因爲懷有身孕的緣故才這樣的,不管怎麼樣,我現在只想找到辦法先留着這具身體,不然她本身的魂魄就會隨處遊蕩的。”
“用回魂引行不行?”因爲那時打魔王的時候木清洢不也是因爲進不了肉體用回魂引纔回到自己的肉體裡的嗎?
原本抱着一絲希望的蒼瀾淵,被墨玄的一記無聲的搖頭,頓時變得有些失望了,最後墨玄說道:“回魂引雖說是讓人回魂的東西,但是對同一個人用的話是不保險的,再加上清洢的孩子也快要出生,這是一個極大的風險。”
蒼瀾淵狠狠的瞪着墨玄,恨不得將墨玄生生凌遲了,墨玄被蒼瀾淵這樣看得後背發涼,但是底氣還要有的,畢竟自己是龍神難道還怕一個凡人嘛,挺直了胸膛說道:“你用着得拿這樣的眼光看着我嗎?”
“你不是號稱龍神嘛,無所不能的嘛,你倒是想辦法呀。”蒼瀾淵面無表情的對墨玄冷聲說道。
“我這麼長時間不就是在想辦法嘛,雖然清洢的意識會出神,但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也沒什麼大礙,我只要趁着之前想到辦法,清洢就不會有事了。”墨玄不理會蒼瀾淵的冷言冷語,自顧自的說道。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能鎮住一會兒的。”蒼瀾淵問道。
“這個是聚魂草,你將這個東西混合着茶或者是什麼東西煮在一起,讓清洢喝下,應該能緩解一下的。”墨玄從自己懷裡拿出一個盒子放在桌子前,此事先不要告訴清洢爲妙,以免她擔心。
蒼瀾淵仔細收好那個盒子,冷聲道:“清洢醒來後就當什麼事沒發生一樣,她現在睡着了你也安分一點。”
墨玄被蒼瀾淵這麼一說頓時臉部猛抽抽,這算什麼剽竊他的用詞啊,不過就是換了個方式,算什麼啊,而且到底是誰不安份了呀,且。
墨玄心中是對蒼瀾淵一萬個的不滿,但是突然想到今天來的那個名叫瑤琴的女人,便對蒼瀾淵說道:“那個叫瑤琴的女人!”說到一半先拿眼看了看蒼瀾淵,見蒼瀾淵正看向自己,便又說道:“你要小心提防着她,我覺得她不是個什麼好女人,她肯定會害你或者清洢的。”
“我知道,不用你擔心。”蒼瀾淵繼續一副死人臉的對墨玄說道。
墨玄瞬間氣結,要不是看在你是清洢心愛的男人份上,我早就把你給滅了,拽什麼拽。
“我先出去一下,清洢醒了你就先照顧着她。”蒼瀾淵像吩咐下人一樣吩咐着墨玄,也不等墨玄便自顧自的走掉了。
蒼瀾淵走了之後,墨玄又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凳子上,隻手撐着下巴,想着怎麼讓木清洢回魂的方法,他就像要不要去找找司絕塵或者是木易摯,司絕塵不管怎麼說也是個國師對這些事多少會懂一點,至於木易摯雖說是去什麼地方去了,但是自己的徒兒出事了,做師傅的肯定還是會回來的吧。
木清洢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對木清洢來說是睡得唯一一次好覺,什麼都沒有發生,讓自己安安靜靜的睡了個飽,似乎她也忘了下午發生的事情一樣。
木清洢掙扎的起牀,蒼瀾淵一直都在桌案上看着朝中大臣呈上的奏摺等等,現在孝元帝基本上是把這些事情交由蒼瀾淵打理。
聽見牀上有動靜,蒼瀾淵放下手中的奏摺,走到牀邊,扶起木清洢做好,溫柔似水的看着木清洢,說道:“睡得怎麼樣,餓了沒有,要不要現在吃點東西。”
木清洢看着蒼瀾淵對自己這般的溫柔體貼,一直守着自己到深夜,心裡頓時化成一灘水般,輕笑着對蒼瀾淵說道:“睡得很好,還不是很餓,只是全身睡得有點酸酸的,可能是睡得太久了吧。”
“要不起來走走吧,這麼一直睡着也不好。”說後,蒼瀾淵便將木清洢的外套拿來給她穿上,俯身給木清洢穿上鞋子,扶着木清洢走下牀。
便對一直守在門外的風暮說道:“風暮,你吩咐廚房的丫鬟們準備一些清淡的東西上來。”
想必是木清洢起牀了,風暮聽見蒼瀾淵從屋內傳話,便領命去了廚房,沒一會兒廚房的丫鬟便端着吃食上來放在桌上又下去了。
木清洢喝了一碗薏米粥,便沒有再吃其他東西了。“再吃一點吧,吃這麼少,孩子會餓的。”蒼瀾淵眼見木清洢就吃那麼點東西,欲再給她盛一碗。
“不吃了,我和孩子都吃飽了,中午吃的還沒有消化呢。”木清洢連忙伸手將碗拿過來。
蒼瀾淵見木清洢阻攔,纔沒有再盛的,木清洢用帕子擦了擦嘴,問道:“墨玄呢?”
“我給他安排到別院休息去了。”蒼瀾淵起身將木清洢扶起來。
“哦。”
木清洢以爲墨玄被蒼瀾淵趕走了呢,知道墨玄沒有離開便心裡也放鬆了些。
木清洢和蒼瀾淵一同走到牀邊坐下,蒼瀾淵俯身給木清洢脫了鞋,木清洢就問着:“我剛剛纔睡過,現在睡不着呢。”
蒼瀾淵也不顧木清洢怎麼說,將木清洢的鞋子脫掉之後把她的腳放在牀上,自己也脫了外衣睡在牀上,說道:“現在天氣這麼冷,即便不困也要注意保暖,免得凍壞了身子。”隨即蒼瀾淵便將木清洢摟在自己的懷裡,用自己的寬厚的手掌握着木清洢的手。
木清洢聽了蒼瀾淵的話,頓時心裡覺得暖洋洋的,對蒼瀾淵的喜愛之情不予言表,直接側頭就是對蒼瀾淵的臉頰上輕輕一吻,隨後說道:“瀾淵,你真好。”
蒼瀾淵那雙溫柔的眼睛一直盯着木清洢,仿似永遠都看不夠一樣。
他們坐在牀上聊了許多,也不知道聊了多久,直到蠟燭燃燒過半,木清洢又在蒼瀾淵的懷裡睡着了,蒼瀾淵一直看着在自己懷裡睡得很安穩的木清洢,用手輕輕握着她的手。
最後在木清洢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個吻,將木清洢摟得更緊了些,便一同睡了過去。
鎮國將軍府,墨玄因爲在宮裡不好玩便隨着蒼瀾淵、木清洢來到了府上,只是因爲突然之間長得太高,府裡的人都不知道墨玄就是之前跟在木清洢身邊的那個小男孩。
緋月與瑤琴公主作爲大容的客人自然也跟着來了,順便來看看大容成親是什麼樣子的,臨去將軍府時,緋月特意對瑤琴公主警告道:“在將軍府一定要安分守己,不能惹出什麼事端,不然立刻將你送回去。”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羅嗦。”瑤琴公主有幾分不耐煩的看了緋月一眼,然後就沒有再說話了。
可能瑤琴公主真的害怕緋月將自己帶回錫伯族的緣故,這些天一直安安分分的跟在緋月的身邊,昨日去了東宮,因爲木清洢的突然反常,瑤琴公主當時心裡還有幾分嘲諷。
將軍府裡到處都是張燈結綵,好不熱鬧,來者多數都是朝中官員,見到蒼瀾淵與木清洢也來了,頓時下跪施禮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蒼瀾淵站在高堂處,負手而立,木清洢站在蒼瀾淵身旁,蒼瀾淵說道:“都起來,今天是木將軍府上的大喜日子,衆卿家也不必拘束。”
“是,臣等遵旨。”衆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便起身繼續熟絡着。
蒼瀾淵在前廳裡與衆大臣們談論些國事,這是男人的通病,聚在一起都談這些,木清洢也不是聽不懂是實在不想聽,本來是想找墨玄一起去木清萍的房間的,卻轉眼不知道人跑哪兒去了。
想想便也作罷,隨後霍雨彤跟隨木清洢一起去了木清萍的房間,木清萍正坐在銅鏡前梳妝打扮,一襲紅衣喜服映着她那張精緻雪白的肌膚顯得十分的漂亮,再加上因爲懷有身孕的緣故,這段時日身體照料的也挺好,顯得都圓潤了許多。
木清萍和三夫人見到木清洢來了,連忙給木清洢行禮,身邊的喜娘見來者是太子妃也行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