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覺得真正的愛情也許不是別人眼中的完美匹配,而是彼此的心靈契合,而心靈契合的首要前提也是信任。
“如果你這麼不信任我又何必要和我結婚?”
她一直都覺得真愛一個人可以包容他的一切,可是她現在發現有些隔閡,可能對於尤木澤這樣的人來說,沒有那麼容易消除,或許她和他都應該重新審視一下彼此的感情了。
“百合,你聽我解釋,其實花錦旗是…”尤木澤還沒說完,百合起身就要離開。
“尤木澤,我想我們應該好好的冷靜一下,重新考慮考慮我們是不是對方最佳的結婚對象。”
百合說完拿起自己的包包大步走到門邊,拉開辦公室的門,然後在門口那羣小秘書懷疑、害怕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尤木澤此時已經徹底清醒了,他沒想到百合會這麼生氣,居然要考慮要不要結婚。
他擡手自己那隻已經被包紮好了的手,心裡後悔着自己剛剛口不擇言,百合對他這麼好,他自己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傷她的心。
也許他從前沒有完全信任過百合對他的真心,可是自從那天晚上…他就沒有再懷疑過她,這次真的是自己太過份了。
可是眼下他沒有時間去找百合解釋那麼多,花錦旗拿到項鍊一定會馬上離開這裡,他一定要趕在他回國之前抓住他,讓他爲自己犯下的錯贖罪。
百合開着車一路飛馳,回到了自己家,將車子停在院子裡後,她就走了進去。
“大小姐好!”一路上傭人都行色匆匆的,看到百合,都放下手中的事情鞠躬打招呼。
花家上下無一人不是喜氣洋洋、張燈結綵地佈置着。唯一的女兒要出嫁,花錦江自然是極其重視的。
陪嫁豪宅加豪車,另外他還準備將自己花氏醫企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都轉到了百合的名下,作爲新婚賀禮。
爸爸和明洋都沒有在家,大概是去了醫院。百合直接上了樓,走進房間就看到房間已經被氣球,綵帶佈置成了新房,她的心裡卻沒有一絲喜悅。
燦爛的陽光,斜斜地射入臥室內,那大紅的囍字泛着耀眼的紅光,此時看在百合的眼裡卻是帶着諷刺和嘲弄的意味。
明明前幾天還山盟海誓,甜蜜幸福的不得了,轉眼間卻變成了這樣。
百合的眸中閃過一抹憂傷,緩緩的走到牀前坐了下來。
“百合怎麼突然回來了?今天不去公司嗎?”花錦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大步走進了百合的房間。
“爸…”看到爸爸的一瞬間百合的鼻子一酸,也許這就是親情吧,在最親的人面前總是最脆弱的,可是她還是強忍着把眼淚逼回去,因爲他不想爸爸爲她擔心。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花錦江察覺到百合的眼神有些閃躲,隱隱感覺不對勁。
“爸,我沒事,你別擔心了!我只是覺得有點累了,回來休息一下。”百合逞強的笑了笑。
“也是,過兩天你都要結婚
的人了,這兩天一定要好好休息,到時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做全世界最美麗的新娘子。”
看到她的笑容,花錦江也笑了笑,也許是他太敏感了。
雖然嘴上說的熱鬧,但是花錦江的眼底還是透着一絲不捨。
看着父親高興的樣子,百合怎麼會忍心打破這一切,她原本有一肚子的話此時竟然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因爲她不想讓父親失望。
“百合,無論你嫁給誰,爸爸都希望你是幸福的,只要你幸福,爸爸什麼意見都沒有,但是婚姻是一輩子的事,你一定要慎重。當年你媽媽和我…如果不是老天爺給我們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想必今天我們一家三口都會好好的在一起。總之,人生就應該活的沒有遺憾,爸爸希望你的人生中沒有遺憾。”
花錦江語重心長的一席話,重重的敲打在了百合的心上,讓她徹底堅定了要重新審視和尤木澤這份感情的決心。
午飯是花錦江陪百合一起吃的,吃完午飯花錦江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百合,晚上我就不陪你吃晚飯了,你錦旗叔叔要回日本,我要去給他踐行,你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了。”花錦江心想到弟弟得到南極之冰就會放過百合。
“這麼着急就要回國,項鍊都已經拿到手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百合不屑地說道。
“也許他是要回日本處理事情吧!”雖然跟弟弟斷絕來往已經有很多年,但是最近由於百合的原因,他開始和花錦旗的接觸頻繁了許多,畢竟是親兄弟,他現在年紀也大了,不想再這麼較真。
“爸,他爲什麼一定要得到南極之冰,他是不是和阿澤的媽媽有什麼關係?”百合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花錦江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過去的事,他終究也不想提,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
“那些都是陳年往事了,現在也已經是物是人非,說出來也沒多大意思。”
……
下午四點的時候,尤木槿睡醒了從牀上爬起來,家裡除了傭人以外一個人也沒有,她就在廚房裡隨便找了點吃的,然後又讓人給蘇長青煲了一個營養雞湯,打算給他送到醫院去。
收拾打扮了一番,尤木槿就開着自己的跑車去醫院,早上因爲長青的幾句話,木槿連做夢都在笑,所以一覺醒來她的精神特別飽滿。
尤木槿從來沒有覺得過這條路到醫院有這麼遠的距離,明明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她卻有種感覺過了十個小時。
可是尤木槿滿心歡喜的雞湯,推開蘇長青的病房門時,她整個人都蒙了,房間裡空無一人。
難道是轉病房了嗎?她跑到前臺拉着一個護士問了問,護士卻告訴她蘇長青,已經出院了。
保溫桶掉落在地,撒了一地的雞湯。
她暮然醒悟,原來長青哥哥對自己突然改變態度,就是故意支開她,好趁她不在的時候偷偷出院。
尤木槿從自己的包包裡掏出手機,一遍一遍不停的打着蘇長青的電話,可是無論她再怎
麼打都是關機。
木槿走入蘇長青的那個病房,目光空洞地看着那張空牀,她的心漸漸的碎了。
爲什麼他都不告訴她?爲什麼一個字也不說就走了?難道真的這樣討厭自己,又迫不及待的要推開自己嗎?
淚水模糊了視線,木槿坐在那張病牀上撫摸着那已經沒有溫度的被子,淚水吧嗒吧嗒的掉落在被子上,慢慢的變成了一個個溼潤的淚圈。
“長青哥哥,你爲什麼這麼狠心?不是說過不會丟下我的嗎?爲什麼就這樣一句話也不說的離開,你知道我會有多傷心嗎?”
木槿不知道自己在病房裡待了多久,哭了多久,直到有一個護士進來找她。
“請問你是尤振遠先生的女兒嗎?”護士拍了拍沐瑾的肩膀問,
“是的,我是。”木槿擦了擦眼淚說道。
“這個信封是蘇正明先生要我們轉交給他的,並且說他不需要,既然您是她的女兒,交給你也一樣。”護士將一個信封遞到了木槿的手上, 然後走出了房間。
尤木槿打起精神看了看窗外,天已經黑了下來。
信封?這是什麼年代了,還需要用信封來寫信嗎?木槿不禁疑惑的想道,或許長青哥哥說了什麼。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尤木槿打開了信封,一張支票從信封裡滑落掉在地上,她彎腰撿了起來。
竟然是一張一千萬的支票,一千萬!爸爸居然給了明叔這麼多錢,想到今天爸爸在病房時的表情,木槿當時就覺得奇怪,爸爸爲什麼突然就不阻止她。
原來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長青哥哥會突然出院都是因爲爸爸!
爸爸一直反對她在醫院照顧長青哥哥,現在竟然用這種方式打發別人走,他怎麼可以這樣做!
尤木槿想明白了一切就拿着支票,抓起包包就朝門外跑去。
她回到家的時候,尤振遠正坐在沙發上悠閒喝着茶,眼角的餘光瞟到跑進來木槿的時候,依然是面不改色。
尤木槿剛走,傭人就來告訴他了。她去就讓她去,反正等她去的時候人也已經走了,這就叫做不撞南牆不回頭。
“啪!”
尤木槿怒氣衝衝地跑到尤振遠的面前,搶過他手中的茶杯就往地上砸去。
“您還有心思在這裡喝茶!”
看着一地的碎片,尤振遠暮然站起身,沉着臉甩手狠狠地給了木槿一個巴掌。
“尤木槿,你長大了,翅膀硬了!現在想造反嗎?”
尤振遠也是一臉怒火中燒的樣子,他早就知道木槿知道了以後,一定會跟他鬧脾氣。可是沒想到她一上來就摔東西,一點做晚輩的樣子都沒有。
“爸,我造反?從小到大我哪一件事不是乖乖的聽您的話,可是就這一次,你爲什麼就不能尊重我一下,長青哥哥是因爲我哥纔會受傷的,你就這樣趕他走,別人會說我們尤家人沒有良心的!”
木槿捂着自己被打的臉,淚水就像開了閘的洪水,肆意氾濫流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