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瑰麗的朝霞籠罩着整棟尤家別墅,寧靜淡雅,萬物復甦。花園裡,含苞待放的蓓蕾上閃爍着點點露珠,晶瑩剔透,顯得生氣蓬勃。
H市, 第一人民醫院門口。
“說好了哦,不許生氣了”蘇長青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揉了揉她的發,溫柔寵溺的看着她。
“好了,你快走吧!”水蓮看着來往的人都盯着他們倆看,推了長青一把,低頭嬌羞地說道。
“好吧!”長青依依不捨的放開她的手,看着她準備離開,又轉身抱住了她。
“我捨不得你,我還是怕你不原諒我怎麼辦?”他有些孩子氣地說。
水蓮扶額,有些無語,正想開口說話,長青的手卻碰到了她背上的傷口。
“噝…”她忍不住低低的哼了一聲,卻還是被蘇長青聽到了。
“你怎麼了?”長青手一僵,蹙眉問。
“沒事,就是昨天在門上磕了一下。”水蓮眸光閃了閃,然後不動聲色地說,絕對不能讓長青看出她在說假話。
“我看看…”長青有些擔憂地看着水蓮,情急之下忘記了還在外面,就想去扯她的後背上的領口。
“不用了,我快遲到了,先走了!”水蓮心中一緊一把推開他,便急匆匆地朝醫院裡面走去。
蘇長青有些疑惑地看着,漸行漸遠的背影,總感覺水蓮今天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還有氣的緣故。
一陣微風拂過,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清新的茉莉花的香味,大概是因爲在醫院門口的原因,還隱隱夾雜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長青的心中一震,這個味道和他昨晚在書房裡聞到的竟然是一模一樣的,難怪他會覺得熟悉。
而他這時候纔想起,這個味道就是水蓮身上的,水蓮喜歡茉莉的香味,而她的工作又是在醫院,所以她的身上常常帶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但是,怎麼可能是她?他不相信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水蓮,竟然會有那麼厲害的身手,他站在醫院的門口不知道自己是該往前,還是後退,只覺得腳步很沉很沉,就如同他的心一樣沉重。
長青不知道他是怎麼回到家的,他神色恍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想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他只覺得腦子裡很亂、很亂。
走廊上,木槿面露憂色地走到蘇長青的門外,想去敲門又有些猶豫。
蘇長青回來的時候,她正站在自己房間的窗戶前,看見他下車時都差點摔倒,心不在焉的樣子,情緒看上去很低落,所以她就想來看看他。
雖然自己昨晚在他面前表現得很堅強,但實際上她的心裡還是放不下他的,畢竟是喜歡了他兩年,兩年的感情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的。
“長青哥哥…”猶豫了一會兒,尤木槿還是下定絕心敲了敲門。
門內,倒在牀上的蘇長青聽到木槿的聲音,從牀上坐了起來,這個時候他不想見任何人,可是他已經傷害過木槿一次了,他的心裡還是有些不忍心
的,所以他還是開了門。
“長青哥哥…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木槿擡眸望着蘇長青面無表情的俊臉,從他深鎖的眉頭就可以看出,他現在有心事,難道是哪個女孩子不肯原諒他嗎?
“槿兒,怎麼了?你有事嗎?”長青故作輕鬆地看着她清秀白皙的臉,脣邊努力扯起一抹笑容,他不想讓別人看出什麼。
雖然他極力掩飾,但木槿還是捕捉到了他那雙深邃的黑眸中的驚慌。
他在驚慌什麼?木槿不知道,但她此刻也不想去深究,因爲她有一個比這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我…”木槿低頭,雙手緊張的握在了一起,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怎麼了?”蘇長青站直了身體,走近她,低頭看着她的臉,木槿平時都是大大咧咧的,這個樣子還真是有點奇怪。
“我決定…去法國留學了。”像是下了個好大的決心,木槿嬌嫩的脣瓣才吐出了這幾個字。
“留學?你不是說不去的嗎?”長青記得木槿說過,學校裡有交換生名額,但爲了粘着他,木槿不打算去的,沒想到現在她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我想去外面看看,老在國內待在也沒意思,都說法國是個浪漫的城市,我想去感受一下。”
木槿擡起頭,黑眸清澈,嘴角的笑意怎麼看都讓人感覺很牽強,但她還是在努力地笑。
“哦…什麼時候走?”
蘇長青眸光暗淡,看着木槿天強裝出來的笑臉,他的負罪感又增加了,也許他真的是選錯了人,至少眼前的這個女孩是和自己坦誠相待,沒有任何的欺騙。
“明天上午十點的飛機”她抿了抿粉嫩的脣,柔聲說道。
“哦…”氣氛似乎有些尷尬,從昨天晚上開始長青就知道他和木槿之間,已經回不到從前了,以前她在自己面前總是有什麼說什麼,可是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長青大概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開始懷念自己被尤木槿纏着的那段日子。
“那我…先走了”蘇長青冷淡的態度,再次刺痛了木槿的心,她其實是希望他可以挽留一下自己的,但她終究還是失望了。
水眸中,霧氣氤氳,她垂下眸長長的睫毛,斂去了眼中的悲傷。
“好”蘇長青面色僵硬地點點頭。
木槿毫不猶豫地轉身,那一瞬間淚水奪框而出,她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她不想在長青哥哥面前哭,她不能讓他看到自己的眼淚,她再不會再想以前那樣糾纏他,只要他快樂,她可以退出,只有他幸福,她做什麼都值得。
蘇長青站在門外,看着尤木槿那倉皇逃開的身影,臉色越來越差。
“對不起,槿兒”他在心裡這樣說道。
蘇長青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間,無力地靠在窗戶上,眸光微凝,薄脣緊抿,陷入了沉思中。
他想除了那個味道,水蓮還有什麼比較可疑的地方,思緒回溯…
黑眸瞬間睜大,他想起有一次水蓮讓他
畫尤家的平面設計圖,那大概就是爲了準確地掌握尤家的內部構造。
“長青,我聽說尤少爺有一條價值連城項鍊,叫南極之冰你有沒有見過啊?”
還有生日那天,她向自己打聽的夫人遺物的,當時他並沒有在意,真以爲她只是好奇。
這樣一想,長青發現,水蓮好像確實挺關心尤家的事情,時不時會在自己面前打聽關於尤家的情況。
原來,她這麼快答應和自己交往,就是爲了接近自己,尋找合適的機會竊取項鍊,如果是這樣她的到底是什麼人?
長青苦笑,原來一直都是他在犯傻,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原來看似單純善良的她,心機城府竟然那麼深!
日本櫻花組織
幽暗陰冷的暗房內,只有一個井蓋大小天窗透着一束亮光,打在了暗房的邢架上,邢架上綁着一個全身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
她的頭無力地低垂着,凌亂的頭髮遮住了她整張臉,身上的衣物已經破爛不堪,有些碎邊甚至嵌入了傷口裡,衣肉連在了一起,讓人看了就覺得疼,可是她卻叫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睜睜看着閃着寒光的馬鞭,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花莫西站在邢架前,有節奏的揮舞着手中的長鞭,他的脣邊竟然還帶着一抹淡笑,似乎覺得這打人就是一件很享受的趣事。
花錦旗站在他身後,神色淡漠、目光威嚴地看着花莫西,他知道莫西的心裡有怨,可是他卻沒有辦法,他一定要拿到南極之冰,一定要知道買個未解開的秘密,而這一個任務,櫻花組織裡的誰,都沒有花百合有能力去完成這個任務。
不一會兒,有一個人走進暗房內,在花錦旗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花錦旗就匆匆離開了。
客廳內,兩個年紀相仿的中年男人,相對盤膝而坐。
“哥哥,我記得十五年前你說過,這輩子再也不踏進櫻花組織的門半步,難道現在又改變主意了?”花錦旗挑眉看着對面的花錦江,他不明白花錦江這次的來意,畢竟當年他不惜丟了半條命,也堅持要離開的。
“我是說過,但我這次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問你。”花錦江早料到,弟弟會拿自己十五年前的話來嗆他,不過他也不在意,這次他不顧臉面,再次踏進這個他一輩子都不想進的地方,是爲了確認一個事實。
“哦?是什麼事情讓哥哥這麼費心?”花錦江的心中涌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低頭端起面前的茶杯,故作wh鎮定的喝着茶。
“百合是不是心雅的女兒?”花錦江倒是直接了當,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如果不是看到百合手上的手鍊,他恐怕怎麼也沒想到,百合是他心愛的女人的女兒。
花錦旗的手,驀然僵在了半空中,但他很快恢復了平靜,臉色淡然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擡頭對上花錦江質問的眼神。
“沒錯,百合是莊心雅的女兒。”既然他已經知道,他也不想再繼續瞞他了,花百合的確是那個女人的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