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裝發佈會順利結束,剩下的是記者招待會,這個記者招待會,百合事先是不知道的,她也是剛剛在會場外從尤木澤對記者說的話中知道的。
尤木澤牽着百合的手走上了舞臺,面對着攝像頭和閃光燈,他第一次覺得很幸福,是因爲站在他身邊的這個女人,是他將要攜手一生的摯愛,他要向全世界宣佈花百合是他的女人。
婁寒風坐在下面的觀衆席中,淺藍色的眸中帶着慵懶的笑意,目光深邃地注視着臺上的兩人。雙手交疊在腿上,右手的食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擊着。
“各位新聞媒體,記者朋友們大家好!今天把大家召集在這裡,主要是想像大家澄清一下之前本人和花百合小姐的緋聞…”說到這裡尤木澤故意停頓了一下,深邃的眸子裡帶着讓人看不懂的幽深。
澄清?記者們羣一陣喧譁,大家都以爲尤木澤是要公佈兩人正在交往的信息,可是如果不是真的,兩人的關係爲什麼看起來這麼親密呢?
百合也是一怔,剛剛進會場之前尤木澤說要公佈他們戀情的真實情況,難道就是…
百合的心裡其實是忐忑的,難道說他已經發現南極之冰被調包了麼?可是目光觸到他緊握自己的手時,她又不確定了。
“因爲…我和花百合小姐的確是正在交往,並不是緋聞。”尤木澤側眸,深情款款地看着百合絕美的臉。
百合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但看到他溫柔的目光時她的心才漸漸放了下來。
“那麼請問兩位,之前爲什麼一直沒有對外界的緋聞做出迴應呢?”有記者發問了。
“因爲之前我一直在追求百合,當時她還沒有答應我,所以不方便對外界透露。”尤木澤回頭對着攝像頭,臉上的笑容漸漸變淡,因爲他的笑容只屬於百合一個人。
“那麼請問二位交往多長時間了?”
“請問兩位的交往,是否存在不爲人知的利益關係,聽說紅星集團給花氏醫療投資了一批德國醫療設備,是真的嗎?”
記者們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把話筒遞到了尤木澤和百合的面前。
“我們之間的交往純粹是因爲我們有感情基礎,不參雜任何物質。”
這些記者也不知道在那裡挖到的消息,消息倒是很靈通,尤木澤雖然不喜歡應對這些八卦的記者,但爲了百合,他還是耐心應付着…
幾個小時前,日本飛機場。
“對不起花錦江先生,我們主上有請!”一羣黑衣人,將花錦江和明洋團團圍住。
爲首的男人語氣冷漠、強硬,那架勢分明是要綁架,他們嘴裡的主上當然就是花錦旗了。
花錦江一臉平靜,他也不驚訝,早料到會是如此,雖然心裡十分着急想馬上見到百合,可是眼下也只能跟他們走。
前天,國內傳來消息,說有人要曝光百合身世,他本來這次來日本就是爲了查清百合的身份,雖然弟弟說百合是心雅和那個男人的女兒,可他還是對百合的
真實身份有所疑惑,因爲上次百合受傷失血過多,當時急需輸血,結果發現百合和自己一樣,也是罕見的熊貓血。
所以他就帶着百合的毛髮樣本來了日本,找了日本最權威的DNA鑑定醫生,田澤教授,想做個親子鑑定,結果百合果然是他親生的女兒,雖然在他意料之中,但有了確定的結果還是很激動。
可是他知道,花錦旗不會讓他這麼輕易地就回國,爲了不讓百合收到輿論的攻擊,他和田澤教授兵分兩路,這樣就算他不能按時回國,相信有田澤這個權威教授的證明,百合也不會受到傷害。
花錦江的目光越過黑衣人,看到檢票口那個熟悉的身影已經順利地進去之後,眼底劃過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笑意。
“我跟你們走”
…
“百合小姐,我們得到消息說你根本就不是花家大小姐,是個冒牌貨,是真的嗎?”
“請問你爲什麼要隱瞞自己不是花家大小姐的事實?”
“你冒充花家小姐有何企圖?”
“尤總知道你是冒牌大小姐嗎?你覺得他會接受你這麼虛僞的人做女朋友嗎?”
“真正的花家大小姐在哪?花錦江先生是否和你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協議,利用你竊取紅星集團的財產?”
尤木澤剛剛公佈完和百合的戀情,全場都處在浪漫和溫馨之中時,不知道哪裡冒出幾個難纏的記者,竟然把百合的身世曝了出來。
一個比一個的尖酸刻薄的問題,接踵而至,就像一枚枚定時炸彈全部淹沒了百合。
她從未面對過這樣的場面,不過還好她陰差陽錯,提前告訴了尤木澤,她並不是花錦江的女兒,要不然現在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尤木澤。
她真的很佩服這些記者天馬行空的想象力,還有她們扭曲事實的能力,居然說自己和花錦江達成協議,謀奪尤家的財產,可是悠悠衆口,她無法堵住每個人的嘴,再加上她的確不是花錦江的親生女兒。
百合面色蒼白地站在臺上,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因爲緊張都微微握成了拳,鎂光燈、攝像頭都對準她瘋狂地閃個不停,淡漠的黑眸被閃得有些睜不開,正欲用手去擋。
尤木澤突然伸手攬住了百合僵直的脊背,大掌撐開她握拳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不要緊張,你什麼都不用說,把問題都交給我就好,我的百合這麼美,就讓他們拍個夠。”他的聲音裡滿滿的都是寵溺和溫柔。
百合擡頭看着那張熟悉的俊臉,柔和絢麗的燈光下,他白皙的臉俊美的有些不真實,但是他掌心的溫度卻很真實,他的手掌很大很溫暖,緊貼着自己的手心,一股暖流由手心傳遞到了心裡,就像一股無形的力量注入到了百合的身體中,剛纔的緊張和不安,瞬間就消失了。
“嗯”她的脣角微揚,點點頭,這個男人總是可以輕易的安撫她慌亂不安的心,總是可以輕易的看懂她內心隱忍的情緒,他真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
男人,可是如果他知道是自己偷走了他母親的遺物,還會像現在這樣溫柔深情的對待她嗎?
T臺下面的觀衆席裡,一個妖媚多姿的女人走到了婁寒風的身邊坐了下來。
“菲菲,看樣子你的計劃對尤木澤來說並不管用呢!”婁寒風微微擡了擡下顎,示意柳菲菲看臺上的兩人。
“哥,什麼計劃啊?我和尤木澤已經都過去了。”
柳菲菲擡眸,看到尤木澤緊摟着花百合時,心中一沉,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因爲上次婁寒風教訓她那一次,她還沒忘,她不能再在哥哥面前表現得那麼明顯,她努力微笑着回頭看向婁寒風說道。
“菲菲,你以爲你背後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嗎?你瞞得住我嗎?”婁寒風收回眸光,低頭輕撫着自己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薄脣微微抿成一條線。
“哥…”柳菲菲拉住婁寒風的胳膊,撒嬌着。
“好了,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畢竟我的妹妹也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不過接下來我們還是靜靜的看戲吧,自然有人會出手替我妹妹出氣。”婁寒風伸出手指輕輕地颳了一下柳菲菲小巧鼻子。
婁寒風眼角的餘光,瞟了瞟坐在暗處的男人,十年沒見了,可是他一出現,婁寒風還是敏感的察覺到了他身上的寒意和殺氣,果然是個天生的地獄使者。
柳菲菲當然不知道哥哥話中指的人是誰,但她知道哥哥預計的事情從來沒有錯過,她有的時候真的很佩服哥哥料事如神的能力,她雙手環胸靠在座椅上,眸光不屑地看着臺上的百合,看向尤木澤的時候,她的心還是微微一痛。
臺下的記者們還在叫囂着,尤木澤正想說話的時候,會場入口傳來了一個男人沙啞而特別的聲音。
“我想大家是誤會了”
因爲那個聲音,不太標準的普通中帶着日本腔的味道,記者們的攝像頭紛紛掉頭,對準了來人,大家紛紛猜測此人的來意。
那人手中拿着一個文件袋,徑直走上了T臺,記者們的攝像頭也一直跟隨他到了臺上。
“百合小姐,不要擔心,是你父親委託我來幫你解圍的。”那人走到百合身邊,站定了腳步。
百合擡眸看着他,那人中等個頭,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皮膚白皙,五官端正,高高的鼻樑上面架着一副眼鏡,鏡片後面有一雙精明的眼睛,渾身散發出一種醫者的氣質,百合幾乎下意識的認爲他是一個醫生,再看向他手中的袋子時,就更加肯定了,因爲那上面的日文寫的是一個醫院的名字。
父親?花錦江不是在出差嗎?他怎麼知道自己會被記者圍堵?百合思索了片刻,又回頭看了看尤木澤,見他微笑着點頭,她也就沒有說什麼。
“你是誰啊?什麼誤會?說清楚啊!”臺下有記者迫不及待的叫了起來。
婁寒風眯起淺藍色的眸子,瞧着剛剛闖進來的那個不速之客,心裡已經瞭然七八分,看來這個花百合雖然命不好,但命中多貴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