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這,頓時差異的打斷君離,問他:“那十殿閻君不是對九天玄女不來電嗎?都讓人家追了他上千年,也沒有動靜,搶什麼親啊?”
誰料,君離卻笑着敲了敲我的腦袋,道了句:“滴水都能穿石,更何況是她千年的陪伴?九天玄女偷了十殿閻君百鬼錄的時候,他是很生氣的,但他一想到九天玄女要是應此受懲罰,他心裡就特別難受,竟不由自主的去替她請了罪。”
“可他想不到的是,九天玄女千年跟在他的身後,他早就習慣了她的存在。雖然他幫她請了罪,可九天玄女卻也因此被拘禁,甚至提前了婚期。從那一刻開始,他才正視了自己的內心。”
我聽後淡淡的“嗯”了聲,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美滋滋的。
君離看了我這通紅無比的臉,捏了捏這才繼續說了下去。
十殿閻君天生感情遲鈍,可好在他正視自己內心的時候也不算太晚,搶親當天他更是率領三百六十萬陰兵堵截了凌舜的接親隊伍,聲勢浩大讓人難以想象。
而十殿閻君會半路截親任誰都無法想到,凌舜自然是毫無防備的被打了個落花流水。
畢竟,接親隊伍最多也就成百上千人,哪裡能敵十殿閻君手下的千軍萬馬?
當時在紅轎子內哭的稀里嘩啦的九天玄女更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來搶親,當她掀開紅轎簾,看到君離率三百六十萬陰兵那輝煌浩大場面的時候,直接驚呆在了轎子內,以至於君離到了他的面前,對她緩緩伸出手,要帶她走,她都沒有反應過來——
“放肆!”
就在這時,被打的落花流水的凌舜狠狠一咬牙,從地上起身,一臉陰狠的看向眼前這對璧人。
“你想嫁給他嗎?”
十殿閻君開口問道,九天玄女還沒來得及開口,他便再次補充了一句。
“只要你搖頭不願意,今日我帶你走,誰也不能阻攔。”
一句話,瞬間讓九天玄女的眼中揚起了淚花,點頭的剎那,凌舜咬牙切齒的問十殿閻君:“你們陰司,也想和我們魔界做對?”
誰料,十殿閻君聽着這話卻笑了,譏諷的看了一眼凌舜:“爲博佳人一笑,傾盡陰司又何妨?”
凌舜聽後氣的想要發怒,可君離是帶着千軍萬馬來搶親的!
他就算再怒,再如何又能怎樣?
以一己之力,來敵千軍萬馬?
最後,凌舜只得自己硬生生將這口氣嚥下,在十殿閻君和九天玄女消失在他視線裡的剎那,以自己的精血爲引,對他倆下了一個魔咒。
他詛咒十殿閻君這輩子無法得到九天玄女,詛咒十殿閻君親手殺死九天玄女兩次,甚至還詛咒他當着九天玄女的面,迎娶他人。
咒語的最後,還加了一條,只要十殿閻君還愛九天玄女,那就永遠無法集齊美人圖煉化百鬼錄。
而就在十殿閻君搶親之後的第二天,凌舜哪怕下了詛咒也坐不住了,自己接到手的新婚妻子,竟然被別人給搶走了,這臉丟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啊!
一想到這,凌舜調集魔界兵馬直接殺到了陰司,和十殿閻君君離幾乎是打了個昏天黑地不閉眼!
可君離說到這,卻死活不和我說之後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君離和九天玄女會轉世爲人,爲什麼凌舜也跟着一起來到了凡塵。
不過,他不說我倒也不生氣,畢竟君離能告訴我這些,比起之前已經“大度”了很多,更何況,我要是恢復了記憶,全都知曉了不是嗎?
一夜無夢,第二天起的特別早,起牀的時候君離已經不在家裡了,去了哪裡也沒說,只是給我發了個短信讓我別操心,而我的手機裡還出現了一條短信。
是蕭絕發的,蕭絕發的短信很簡單,但我卻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麼心態給我發的。
他說,他已經把我奶奶身上的震魂釘給取出來,還把奶奶的魂魄從屍體裡抽離出來,送她超度入輪迴,把她屍體火化了。
我很想回蕭絕,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卻忍住了。
先不說他這條短信的真實度如何,我只感覺蕭絕現在的精神狀態不行,很有可能一直處於癲狂的狀態,自己在想什麼都不知道的那種人了。
而我整整一天呆在家裡閒的無事,又沒人聯繫我,再加上君離外出,我無聊的直接把美人圖給拿了出來。
上一次細細研究美人圖是什麼時候我已經忘了,不過昨晚卻也從君離的口中得知,這美人圖足足有七卷,一旦七卷美人圖集齊,我距離恢復記憶應該不遠了。
距離窺破所有真相,也不遠了。
只是不知道,這七卷美人圖集齊之後,君離會不會打碎美人圖,把美人圖裡的百鬼錄重新煉化出來。
已經在我手中的美人圖有四卷,一卷是師父給我的錦囊裡的,一卷是君離給我的,一卷是蕭絕的,還有一卷是前幾天顧以城剛剛給我的。
而這四卷美人圖在手,明明強大到能召喚百鬼,可我卻根本使用不了這美人圖!
就連先前蕭絕使用美人圖的那招我也試過了,根本用不了。
念頭一閃,我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猛地就跑回房間翻箱倒櫃,找出了一張皺巴巴的黃符。
這張黃符還是之前顧以筠還是趙以筠的時候給我防身的,說是能召喚陰差來保命。而她先前也曾說過這張黃符是禍顏留下的——
所以我忽然有種預感,禍顏佈下了那麼多大局,無論是明面上的,還是暗地裡的,都精巧到讓人難以察覺。
會不會這張黃符上的東西,其實就和使用美人圖有關呢?
一想到這,我連忙找了一隻手電筒,幾乎是瞪着一雙大眼,細細的將這張黃符從頭到腳十分認真的觀摩了一遍。
可這張黃符除了上面的紋路和別的黃符有所不同之外,卻沒有半點卵用。
但我還真想不到,這禍顏就算是遺留下了一座奉承她的道觀,也不至於說這麼珍貴的黃符也一併留下那麼多,對吧?
更何況,這道觀最後還被顧以筠給掌控了,她這麼運籌帷幄的人,怎麼可能會算不到道觀會有變故這點?
思來想去了很久,還是沒研究出一個所以然,整個腦子亂的不行,最後所幸找了一張紙和筆,學着這張黃符的樣子,定氣凝神的在另一張黃符上畫了下來。
第一次畫的十分不像,第二次畫的也不太好,我接連試了十幾次,終於畫了張還算是不錯的符籙,可就算畫的不錯,卻也沒半點卵用。
畢竟自己現在不過築基之境的小菜鳥,哪能有能力撐起一張足以召喚陰兵的符籙出來?
可奇怪的是,隨着我畫這張黃符的次數越多,我腦海中這符籙的樣子就越清晰,甚至畫到了最後,這張黃符的模樣直接印在了我的腦海之中。
我頓時差異不已,連忙拿出美人圖,卻猛地發現,自己的手在接觸到美人圖的瞬間,美人圖中竟緩緩流出一道道白光注入我的體內——
只是瞬間,我渾身上下像是被什麼東西擠得快要爆開似得,想找尋一個發泄點,都找不到!
我緊緊的屏住呼吸,連忙在地上打坐,閉上了眼,用心去感受自己體內的每一條脈絡的流動,緩緩的,這道力量跟着我的意念在我的體內流動了起來,而他們流動的終點,卻在我的丹田之內——
我的呼吸越來越緩,越來越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喀”的一聲,好像什麼東西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