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被陳煙燼噁心的不行,想要推開她的手,卻見她接着道了一句。
“況且我年紀不過二十三,你喊我阿姨,是個女孩子都會挺傷心的。”
一句話,瞬間將矛頭指在了我的身上。
我猛地鬆開陳煙燼的手,又是一撲狠狠的撞在了她的身上,一下沒控制力道,將她連同自己都摔在了地上。
陳煙燼根本沒有料到在這個時候我竟然會做出這個舉動,一不留神腦袋直接着地,只聽“砰,砰。”兩聲,我的額頭也跟着摔在了地上,瞬間大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將陳煙燼從地上拽起。
“姐姐,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喊她這聲姐姐,把她噁心死了,卻也把自己給噁心的不行。
主要還是,自己這張臉不但醜,看上去就像是三十來歲的已婚婦女,一眼看去年紀可比她大了不少。
她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意,雖然很快被她隱去,可卻沒逃出我的眼中。
下一秒,身旁那短髮女孩開口打破了僵局,讓我別哭了,要是真有人想要“強暴”你可別站在這不動,去找兇手纔是最重要。
話音剛落,她便招呼起了坐在客廳裡的衆人連忙牽着我的手,拉着我朝着樓梯走去,直接將這陳煙燼無視的徹底。
走在樓梯上的剎那,這名短髮女孩十分憐惜的握緊了我的手,小心的對我說了聲。
“看剛纔那女的,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一個女孩子住肯定不安全,不然晚上跟我睡吧?”
我一聽,猛地瞪大雙眼,望着這名短髮女孩。
想答應,卻又想拒絕。
答應,是害怕自己晚上真的會出事。
拒絕,是害怕和這名女孩一起住之後,連累在她身上。
沒想到,她下一秒竟然開口道。
“我和師兄們此行的目的本是因爲在周圍無名村有邪物作祟,可路過這家賓館的時候,卻感受到一股濃濃的死氣和陰氣,這才進來歇了腳,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家賓館的死氣和樓下那名女子脫不了干係,看她就不像正道的好人。”
我聽後,咬了咬下嘴脣,問她。
“那女的看去也不壞啊,還在我哭的時候安慰我,而且一個大活人怎麼會和死氣有關?”
這句話“白癡”的連我自己都忍不住吐了吐口水,可這名女子卻心地善良的不行,不但耐心的和我解釋了起來,還緊緊抓着我的手不讓,讓我晚上非要和她一起睡。
我心底充滿了感激,看了看這名女子,在看了看她身旁的人,一個個雖然穿的十分隨意,卻又能讓人感覺氣宇非凡。
可就算這名女子懂得道法,我也不甘冒這麼大的風險。
更何況,我已不是剛出落鳳村的小女孩了,見一個人對你好,你就掏心掏肺的和她當朋友?萬一這是陳煙燼使出的詭技,一個唱黑臉,唱白臉怎麼辦?
我連忙拒絕,這女子見了有些生氣,最後見我一直堅決只得深深長嘆一口氣,塞了一塊黃符在我手裡,說要是晚上出了什麼事,就把這張黃符點燃她會過來幫我。
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將黃符收下,此刻已經到了四樓的樓梯口,整條走道上都蔓延着一股濃濃的死氣,空氣中瀰漫着死魚一般的腥臭氣息,把我薰得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一見這情形,女子連同她身旁那幾名男子的氣息全都緊張了起來。
可直到我們將四樓走遍,卻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女子忽然開口,問我剛纔想要“強暴”我的人,長得什麼樣?
我將那具屍體形容了一遍,把他身上的斑痕着重的提了出來之後,她開口問我。
“你確定,強暴你的人身上有很多青紫色的斑痕嗎?”
我點了點頭,女子臉色瞬間一變,從口袋裡掏出了三枚五帝錢,猛地朝空中一拋。
就在五帝錢快要落地的剎那,它竟然在空中直接裂了開來。
不僅僅是這名女子,就連她身旁的那幾名男子臉色都異常難看,她再次回頭看了我一眼,問道。
“你晚上真的要一個人住嗎?”
我說對啊,我不習慣和別人睡在一起。
她卻嘆了一口氣,將臉貼在了我的耳旁,對我說了聲。
“你說那個想要強暴你的,可能不是人,是一具行屍。”
我被“嚇”的腿腳瞬間一軟,對女子扯了個尷尬的笑容,開口問了句。
“不……不可能吧?”
她沒說話,只是將目光對準了走廊的底部。
這間賓館雖然破舊,可面積卻是不小,走廊的盡頭還有個小涼臺,此時我順着她的目光遠遠一敲,卻猛地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照在門上。
那具行屍……竟然躲在涼臺上?
女子的聲音也在此時順勢響起。
“要是我沒算錯的話,屍體就在前面,不過它的主人道行不淺,輕易就把我丟出的五帝錢給隔空震碎。”
我聽後十分配合的白了白臉,不知道是盡力了太多算計,太多的勾心鬥角,還是和身邊那些笑面虎呆的時間久了。
我竟然將他們這幅模樣學了個七八分。
女子見我“害怕”拍了拍我的背,指了指我剛開房間對面的房門,說了聲。
“這個房間的陰氣最重,直面迎向你的房門,氣衝白虎,很容易產生煞氣,你晚上小心點。”
我點了點頭,對女子連忙道謝。
她要是知道,她指的這個房門是我先前住的,不知道會不會被嚇個半死……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女子讓我自己小心點,渡過今晚就呆在這裡了,明天能多早起就多早起,她先回去睡覺了,有事她會幫我的。
在她轉身的剎那,我還是沒忍住,問了她一句。
“你爲什麼幫我?”
她卻對我眨了眨眼睛,笑了笑。
“我們道觀的宗旨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我聽後,也跟着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經歷太多勾心鬥角,看到一個這樣純粹的人,我竟然有種置死地而後生的感覺。
女子臨走前,對我說了聲她叫趙以筠,還問了我的名字。
蕭曉二字,我差點就脫口而出了,下一秒,對趙以筠說了三個字。
“張春霞。”
她一聽,“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說我這名字起的還真特別。
我的臉色一黑,卻只能樂呵呵的跟着她笑,心底默默的將某位坑徒弟的師父罵了一遍。
趙以筠走後,我望着這空蕩蕩的走廊後背有些發涼,猛地就打開一旁的房門鑽了進去,直到回到了這陌生的房間裡,這才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作祟,我將這房間裡三層外三層的翻了一遍,確定沒有屍體之類的東西,這才安心的躺在了牀上。
躺在牀上沒幾秒,又猛地從牀上跳起,看了看牀鋪底下,確定沒有髒東西,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整晚,我都過的特別提心吊膽,生怕窗外鑽出一具屍體,牀頭站着一隻女鬼。
可我這一整晚,卻過的相安無事,一覺睡到天亮,也沒發生什麼古怪的事情。
這倒是讓我有些差異,我可是把陳煙燼氣成了那樣,以她那惡毒的性子,還不得把我扒了層皮?
可這一整晚的寧靜,卻讓我的心更加慌亂了起來。
看了看時間,是早上五點,我猛地從牀上起身,將自己收拾了一遍,想要去趕最早的一趟大巴先離開這裡。
可纔打開房門,我卻被拷上了一條冰冷的鐵手鍊。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警察的聲音從我耳旁響起,我整個人直接蒙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