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電話打給了張豔偉,他接聽後跟往常一樣,熱情的讓人受不了,“哎呀,社會我陽哥啊。” “豔偉,做啥呢?” 我問道。 “在店裡呢。今天三個服務生請假,我親自下手串肉串呢。” 豔偉笑道,“中午過來玩不?新來了幾條野生蛙魚,我給你燜了它。” “不了,中午定下了,跟區裡幾個領導吃飯。” 我說道,“巴黎河畔這邊的店加快裝修,我打算拿你當個樣板店,給你好好宣傳一下。” “哎呀,謝謝社會我陽哥,真是及時雨啊,這兩天我還尋思去電視臺籤個廣播合同,做做預熱宣傳呢。” “不用,我這邊跟電視臺是打包合作的,給你夾進去就行。” “太好了。晚上過來吧,兄弟們喝起來,我弄幾個好菜。” “晚上再說吧,中午還不知道喝成啥樣呢。先掛了哈。” “好來,晚上我給你打電話。” 張豔偉客氣的掛斷後,我重新坐回茶臺,薛剛有些不解,“朝陽,爲什麼對他這麼客氣?這小子玩陰的,我帶人直接給他砸了店不就行了。” “彆着急,吊吊他,日子這麼平淡,總得有點樂趣嘛。” 我玩味的笑着,繼續沏着茶,薛剛有點看不懂,嘆息一聲,“哎呀,跟你們這種計算機玩不了啊。我去賓東街轉轉,今天我的班值班。” “去吧。對了,看着點那個星火洗浴的焦文東,估計大飛還會讓他整事的。” “放心吧。這臭小子早被我的人看死了。” 中午本來是要跟美嬌吃飯的,想聽她說說鄭挽的情況,朱國華臨時通知我去東江賓館參加一個飯局。 他現在是常務副市長,他能出現的飯局,那規格肯定小不了。 果然,東江賓館這個市政府旗下的五星級內招酒店按照最高規格招待的,近三百平的超大包間裡,鋪着高檔的紅色毛毯,四周貼着淡黃色的壁紙,中間的大桌是電動轉盤的
,漂亮高雅的水晶燈掛在屋頂,我進去的時候,人已經基本到齊了。 朱國華做東,請了東江市內副縣級以上的所有老鄉,他老家是桃源縣的,距東江也就二百多公里,十八歲時考入了濟北大學,留在了省城,開始了政治生涯,幾年前纔來到了東江,桃源自古就是個人傑地靈出人才的地方,單單在東江市內任職的副縣級以上官員就多大十三人,這對一個縣來講絕對是個很大的量級,他們有的在東江生活了三十多年,除朱國華外,裡面最大的官是市政協第一副主席,副廳級官員李寶成。 如今朱國華高升,一躍成了東江“桃源幫”的領頭人,大家圍護在他身邊,互相扶持,在東江腳跟扎的很穩,“桃源幫”大有超越東江本地幫的意思。 搞政治是必然要有小幫派的,圈內沒有幾個老鄉扶持,自己孤立前行是不可能走遠的。 桃源人向來團結,他們這個小幫派不同尋常,一人有事嘩啦全上,好幾次裡面有人差點就被審查,都是內部通風,提前預防,才緩解了局面。 朱國華竟然讓我做副陪,我的天,這麼一桌大領導,我站在副陪的座椅旁有點緊張,“叔叔,我坐這合適嗎?” “沒事,就你的座,今天咱爺倆好好陪陪你這幫伯伯和叔叔,待會我挨着給你介紹介紹。” 在我來之前,朱國華已經隆重跟他們介紹過我了,這種規格按理說,我這種“小屁孩”是不可能參與進來的。 “李朝陽,對吧?年輕有爲啊,朱市長剛纔好一陣誇你,在他眼裡,你就是東江市幾十萬年輕人的榜樣啊。” 坐在三賓位置的是東江市規劃局的局長蔣萬新,他跟朱國華的關係很好,蔣局在規劃局做局長已經有七八年了,能在這種敏感位置待這麼久的人,能力都非同尋常,他客氣的跟我握手,搞的我一陣燥熱,有點受寵若驚。 我明白朱國華的用意,讓我快速融入進“桃源幫”,這些大
咖可都是東江有頭有臉的人物,能結識他們,對我在東江的發展有重要扶持作用,特別是搞房地產,基本上跟這一圈人玩好,就全辦了。 朱國華特意“提高”我的身價,有幾分吹捧的意思,意在讓這幫人明白,我李朝陽在朱國華眼裡的地位,希望他們能用心幫我。 常務副市長的話不用說太明,這幫人各個都是人精,怎能不明瞭呢? 從他們對我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他們很重視我,沒一個人因爲得年齡小而輕視。 當然,我也不傻,來的路上給錢峰打了個電話,讓他從電子城批發了十五部最新款的蘋果6S,在場的人手一部,我的米四也該退役了,拿出去總感覺有點丟面。 這種小禮物,可能在座的人裡都看不上,但他們都很高興,證明了我的眼力勁,如朱國華介紹的那樣,小夥子很靈光,懂的知恩圖報。 這樣一個舉動,他們在心裡就對我埋上好印象,幫我辦事的時候,不用多慮,肯定會有高額的回報。 酒桌上推杯換盞,大家喝的很盡興,一水的七年茅臺,桌上的菜壓根就沒怎麼動,什麼佛跳牆、澳洲龍蝦都浪費了,朱國華今天才讓我見識到了他的酒量,一斤半茅臺後壓根沒事,我坐在副陪上,換了一兩容量的小盅杯,從主賓政協副主席李寶成開始,挨着打了一圈,基本沒歇着,跟每個人都聊了兩句,一口一個,身後的兩個服務生倒的都沒我喝的快。 “小夥子,愣實在啊。喝酒就該這樣喝。高興。” 坐三陪的是東江區的區委副書記張明利,1981年的,相當有前途,他跟朱國華還有點親戚,好像掄起來得給朱國華叫表舅,桃源縣就那麼大的地方,沾親帶故也正常,他能坐到三陪的位置,足見跟朱國華的關係,他要跟我連喝六個,我壓根沒猶豫,仰頭先喝爲敬。 廳裡很熱鬧,氣氛特別好,沒人注意到牆角那個女服務生胸口的針孔攝像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