搗蛋鬼作爲一個五維人，在三維世界中幾乎就是神，但他同樣也不是全知全能的，至少像哈莉這樣的精神病患者，就是他拿不準的類型。
但那些和他沒有關係，至於這東西是哈莉偷來的也好，喪鐘給她的也罷，都無所謂。
手裡拿着畫板，天空中的雨水卻只會從五維人的身體和道具上穿過，他打量着畫板，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筆來，在畫板上的顏料中蘸了蘸，隨後在面前的空氣中畫了個圈。
就是這簡單的一筆，漂浮着的圓圈就活了，它開始有了顏色，變成立體的地球模樣，接着開始旋轉起來，亮起了萬家燈火般的細微光點。
接下來，它驟然膨脹並擴散，只是眨眼之間，往日裡燈紅酒綠的哥譚就回來了，從一旁蝙蝠女俠的木船又變回遊艇就能看出來。
首席的輪椅變回了原樣，鐵甲人克里夫的身體也迴歸了正常，紅箭的複合弓也回來了。
看着哥譚城市上空再次亮起了蝙蝠燈，哈莉笑得更開心了，她還是更喜歡這熟悉的哥譚，而不是黑漆漆的金屬森林。
眼前能看到的城市已經回來了，那麼看不到的其他地方，應該也回來了吧？
“做得不錯啊，矮子。”哈莉想要拍打五維人的後背，但她的手掌也從對方身體中直接穿過，只拍了一團空氣和雨水。
“別高興得太早，瘋女人。”搗蛋鬼一點也沒有放鬆，他握着筆死死盯着天空，就像是能從烏雲中看出花來一樣：“事情太順利了，有時候不是好事，你應該懂吧？很多故事都有樂極生悲的橋段。”
“放心，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因爲人們都說，愛笑的女孩運氣不會太差，哈哈哈......”
區別於五維人的嚴肅態度，糖豆倒是十分放鬆，她好像從來不知道緊張是什麼意思。
“所有人，保持警戒！”
面無表情的達米安也下達了命令，讓大家隨時準備戰鬥，他乾脆越過首席對末日巡邏隊下令了。
不過他顯然有點高估了自己，末日巡邏隊不光是不怎麼聽首席的指揮，他們是誰的話都不怎麼聽。
那幾個人根本沒有警戒的意思，還自顧自地跑到蝙蝠女俠的遊艇上，去參觀玩耍了。
對此，大米也沒有辦法，他只能無奈地抿嘴脣。
“呵呵，看到了吧？理解我平時的痛苦了吧？”首席坐着輪椅在原地旋轉，他張開雙臂迎接着雨水，像是在控訴老天的不公一樣：“我的隊員們特別有主見，具有完全獨立的人格，他們從來都不尊重我，就更別提尊重別人了。”
“哈，那是因爲他們根本不知道尊重是什麼意思，老頭。”哈莉嚼着泡泡糖，美滋滋等待着接下來的事態發展：“他們的過去遭受了太多歧視，沒有人尊重過他們，他們又怎麼會尊重別人？”
“說得好。”惠美子隔空點贊，作爲一個昔日的刺客殺手，還是亞洲人，她也遭受過很多歧視啊。
雨水落在碼頭上，水泥和鋼鐵都回來了，雨滴落的聲音也因此發生了改變，遠方的燈塔上射出的光柱，在黑暗的夜色中旋轉着，就像是好玩的卡通直升機螺旋槳一樣。
衆人安靜地等待了將近一分鐘時間，沒有任何副作用出現，看來普羅拉亞現在很忙，或者乾脆沒有發現地球0這邊的變化。
簡單來說，這一次覆寫算是完成了，搗蛋鬼成功把人類從石器時代，拉回到了現代文明。
什麼是文明？
文明是人類歷史積累下來的有利於認識和適應客觀世界，符合人類精神追求，能被絕大多數人認可和接受的人文精神，發明創造的總和。
它是一種記憶積累。
“呼，應該是成功了，我沒有感覺到普羅拉亞阻止我。”小矮人摘掉帽子，擦擦頭上的汗：“看來喪鐘或者蝙蝠俠真的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或者做了什麼有威脅的事情，讓她懶得理我了。”
這麼說着，他還有點尷尬，因爲自己沒有什麼威脅而被敵人無視，這到底算是好事？還是一種悲哀？
而且他還有一種擔心，那就是自己的作爲很可能落入了對方的陷阱，要真是虛無女神放任自己這麼做，那麼接下來的故事發展可能就會急轉而下。
總之，還不到可以放鬆的時候，比起在場的其他人，他深刻地知道普羅拉亞有多麼可怕。
“別想那麼多，搗別人蛋的人，放鬆，笑一笑。”哈莉吐了個泡泡，她盯着粉色泡泡尖端的眼睛變成了鬥雞眼：“結果好就是了，你現在都成了超級英雄了，我好喜歡你哦，嘻嘻！”
“嗯？突然說我的好話，這可不符合你的人設啊......”搗蛋鬼警覺起來，他下意識地和哈莉保持了距離，就像是害怕被傳染瘋病一樣：“你還想要我做什麼？別打岔，說好的去找超人，你們的計劃呢？”
他可沒有那麼好湖弄，雖然身體像是小學生，但頭腦卻優於常人！
見到搗蛋鬼已經展現了誠意，達米安自然也不會藏着掖着，他現在的作風已經脫離了蝙蝠俠的神秘主義，更像是喪鐘的公平交易。
男孩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平靜地回答道：“我不會賴賬的，計劃說來也簡單，那就是利用超人的趨光性，給他提供一個無論在哪裡，都能看得見的黃色太陽。”
聽了這個辦法，搗蛋鬼先是一愣，隨後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是啊，怎麼就忘了超人有彷彿飛蛾或者蚊子一樣的趨光性呢？大家找不到超人，就讓超人來找大家啊！
“懂了，我想想具體該怎麼落實......”他拿着畫板，左思右想，但短時間內，看來是想不出什麼實現計劃的手法，畢竟該如何畫一個太陽，能讓所有宇宙，所有空間都看到，還要能夠跨越時間呢？
在這方面，其他人就幫不上什麼忙了，這已經不是三維生物該考慮的範疇，精神不正常的人天天去想平行世界是否存在的事情還可以理解，研究這個？那就是病情加重了。
不過還好，他們這一隊人馬中，也許缺少別的專業人員，唯獨就是不缺精神病。
“有辦法了，我們有巨靈這個燈神，搗蛋鬼你畫個超級油燈給她，賦予那玩意一大堆功能，然後我們摩擦油燈，對燈神許願，許願讓你變得更強，接着獲得更強實力的你，再畫更強的油燈，我們就像是蓋樓一樣一遍遍重複這個過程，把你們倆託到超越多元宇宙級，這不就行了麼？”
一直旁觀看熱鬧的蝙蝠女俠提出了一個方法，熟悉神秘側事物的她，瘋癲得恰到好處。
這個辦法一出，就連搗蛋鬼都驚呆了，他愣愣地看着一臉無辜模樣的蝙蝠女俠，張嘴結巴了半天，才擠出這麼一句：
“還真能想出左腳踩右腳上天的辦法，你還真是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