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蟑螂先知也幫不上忙，把它放回去吧。”
蘇明阻止了猩猩折騰昆蟲的動作，同情地看了一眼以西結，被上帝詛咒變成這種東西不說，在酒吧裡雖然生活還不錯，就是完全沒有自由：
“我們說的是‘起源’的事，以西結過去是上帝在人間的馬仔，而且就像是他自己說的那樣，這個老人家早就落後時代了，最近的事情他哪聽得懂哦。”
“這樣啊，那我要你有何用？廢物。”波波又把蟑螂丟回了水槽裡，一臉瞧不上的模樣。
其實這蟑螂也挺有用的，可以當做垃圾處理裝置來使用。
別看它是隻蟲子，但它還有着人類的飯量，每天酒吧調酒剩下的那些檸檬皮啊，泡過酒的橄欖啊，炸洋蔥圈剩下的根鬚啊，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只需要丟進水槽裡，它就能吃掉。
這行爲多環保啊，自從有了這蟑螂，猩猩連垃圾處理的清潔費都省了不少。
衆所周知，在美國和日本這樣的資本主義國家，丟垃圾那是要錢的，尤其是建築垃圾，還要稱重呢。
反正喪鐘是建議所有極端環保主義者先把自己家裡每天產生的垃圾吃掉，再去管別人的事情。
“你們居然小瞧我？！氣死偶咧！”明明是猶太人的先知，卻氣得說話都帶上了德國口音，蟑螂在水槽之中的檸檬皮上叉腰而立，大聲罵街道：“我還沒有聽，你們就說我聽不懂，憑什麼？我非要聽，而且還要說出點你們不知道的東西來。”
剛點上煙的喪鐘和猩猩隱秘地對視了一眼，這以西結就這樣，要麼就用武力逼迫它聽話，要麼就靠激將法，想要用這蟑螂就這兩種辦法。
它還覺得自己是上帝的先知呢，別看現在住在水槽裡，天天以廚餘垃圾維生，可人家真的看不上普通人類。
“行，讓你聽，反正聽完了你要是說不出點新東西來，我就找些母蟑螂來和你配種。”蘇明歪嘴一笑，說出了非常黑暗的話語，同時擡手讓身邊的胖子繼續。
“唉。”
喪鐘的話太黑暗了，波波作爲曾經的受害者，他同情地看了蟑螂一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當初那三隻雌性大猩猩在這裡工作的場景彷彿還在眼前，自己是寧死不屈，纔沒有失了貞潔，那還是因爲那些大猩猩來自猩猩國，有着高級智慧，沒有來硬的。
而到了蟑螂這裡，喪鐘肯定會找那種普通蟑螂過來，根本沒有智慧可言的蟲子，肯定會強迫以西結做那種事的。
慘，太慘了。
現在就希望以西結肚子裡真的有貨吧，要不然，黑暗的喪鐘肯定說到做到，別看他現在笑着說話，像是開玩笑一樣，但他下手殺人時還笑呢。
“我當時還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麼，但在某個瞬間，我感受到了一種敬畏和謙卑的情感，對宇宙的偉大和複雜性感到驚歎，體驗到了一種全新的覺醒，意識到自己是生命和宇宙的奇蹟的一部分。”
胖子看了這麼一場戲，情緒倒是穩定了不少，也許是大難不死，看到這人間雞毛蒜皮的事情也覺得溫暖吧，他繼續講起了自己的情報。
當然，都是些非常主觀的看法和感受，他是真的沒辦法說清楚起源的形象，鑑於他這半透明的幽靈形態，絞殺甚至沒辦法讀取他的大腦。
“那是一片絢爛的星空場景，一個巨大的星雲出現在我面前，蘊含着無盡的能量，我頓時就知道，它就是起源了。”
“暫停一下，怎麼知道的？”猩猩摸出了菸斗，點上火，用力嘬了幾口讓菸葉燃燒。
“因爲我感受到一種內心的平靜和寧靜，彷彿看到了我自己的誕生，感到自己與宇宙之間的和諧和平衡，體驗到一種更高層次的意識和存在，進入了我的心靈。”
可憐的胖子被打斷了思路，他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纔回答上猩猩的提問。
“起源給你的感覺肯定是多層次，非常豐富的，它和太虛以及上帝一樣，是非常多概念的集合。”
側身靠在吧檯上喪鐘也加了一句提問，他喝了口酒，示意胖子先回答：
“你能感覺到它對於你的態度嗎？就像是你看到老虎的時候，會感覺到老虎想吃你；看到貓咪的時候，會感覺到貓在害怕你；見到起源時，你感覺起源對你的第一態度是什麼？”
“它對我充滿興趣和渴望。”
失去味覺導致無所事事的卡斯里迪斯先生這麼回答，話說出口之後，他的眉頭皺起來了，似乎是懷疑自己爲什麼會這麼說：
“聽起來是有點奇怪，但這真的是我的第一感覺，起源在渴望着我，我不明白是什麼原因，你們你們也知道，我雖然是個巫士，可實在是十分平庸。”
看來他心裡還是挺有數的，也知道喪鐘平時打交道的那些個施法者，是他努力一輩子也追不上的那批人。
魔法啊，玩的其實還是傳承和血脈，平民能夠成爲巫士的本來就不多，就更別說成爲頂尖的那批人了。
好吧，康斯坦丁算是一個平民成功的例子，可他那條路是‘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黑暗之路，多少朋友都被他賣了，是否值得這件事.見仁見智。
“好了，先知大人，你怎麼看？”猩猩吐出一口煙霧，他眯着眼睛問水槽裡的蟲子。
“我站着看。”蟑螂回答道，它用爪子捋了一下頭上的長鬚：“所以肥仔，我問你，你的身體狀況，是見到起源之後突然變成這樣的嗎？”
“是的。”胖子巫士點點頭回答，他沒有見過以西結髮功，但對於這蟲子的名聲還是聽過的。
上帝的先知啊，也算是大人物呢。
“那就說明起源從你身上獲得了它想要的東西。”蟑螂給出了自己的判斷，他在果皮上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喪鐘你只要查清楚這個胖子失去了什麼，就能知道起源在渴望什麼，因此就能推理出它對人類的立場了。”
是當做獵物？還是當做燃料？或者是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