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着說道:“年紀不小了,也該娶妃啦!想咱們的陳王今年才十八,陳王妃都已經誕下了一位郡主!咱們樑王如此優秀,又是朝廷之棟樑,將來的王妃必定也不能太上不了檯面。這將來的王菲,必定要美貌無雙,才情絕佳,又知書達理,善解人意之輩。陛下,妾身斗膽以爲,郭清筠便是這樣的一位上佳人選!郭大小姐仰慕着樑王,現在外面又全是二人的美談,陛下何不順水推舟,成就了這一段佳話呢?”
“姐姐此話差矣!”皇后正說道興頭上,貴妃娘娘聽說皇后過來的消息,立馬帶着丫鬟往這邊趕了過來。
此刻,貴妃娘娘走到中央,向皇上行了一禮,再向在場的人微微欠身,算是打過了招呼。
皇后看她的眼神十分冰冷,但是嘴角卻是笑着的。
“這大熱天的,妹妹怎麼也來啦?”
貴妃娘娘也是一幅人畜無害的模樣:“姐姐也是不辭辛勞,看來咱們都是心裡裝着皇上呢!”
衛瀾看着面前這兩個表面上和藹可親,私底下卻在默默過招的兩個深宮裡的女子,心裡多多少少有些疲憊。
貴妃娘娘接着說道:“陛下,方纔姐姐說,這郭大小姐是樑王妃上好的人選,妹妹心中卻不以爲然。這郭大小姐如此輕易的就中了別人的圈套,這已不能說她是天真,試想以後她入主樑王府,要爲樑王上上下下操勞多少事情,若是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她如何能逃脫?雖說吃一塹長一智,但是本性卻是無法可改的。郭大小姐本性天真,卻沒有能力將來在樑王身邊爲他分憂,陛下,妾身以爲,姐姐的提議,你還得細細斟酌……”
皇后隱忍着心底的怒氣,臉上仍舊是那一副和善的笑容。
貴妃娘娘比皇后年輕好幾歲,也是駐顏有術,頗得皇上喜歡。奈何貴妃膝下只有一女,此外不再有子女,她的氣焰這纔有所減退,否則早就踩到了皇后的頭上去了。
但是以往二人有怨,也只是在私下裡做些小動作,檯面上卻一直都還過得去。像貴妃娘娘今天這樣明目張膽的質疑皇后的決策,這還是貴妃生平第一次!
皇后感到在大臣們面前丟了面子,臉上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過不去。
“妹妹單憑這一件小事就判定郭大小姐沒有做女主人的氣質,有些草率了吧?且看現在的郭府,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上上下下沒有一處是不合時宜的。這雖然大部分都是郭夫人的功勞,郭清筠作爲大小姐,也算是功不可沒吧?設想她將來入主樑王妃,憑她的人品和聰慧,一定能將樑王妃照看得井井有條,到時候樑王在外忙於朝務,後有郭氏爲他把守家事,豈不美妙?再者說來,樑王與她二人外貌都是超羣的不說,一個聰慧,一個果敢,將來的小郡王定然差不了……”
“小王尚未娶親,皇嫂便把小王的一切都想好了,小王可真要感謝皇嫂的一片苦心啊!”
衛瀾幽幽然說完這一句話,皇后聽罷,知道衛瀾是有些不高興了,於是她收斂了幾分。
“親王之中,你是陛下最最疼愛的一個,皇嫂豈能不事事爲你設想周全?樑王這是多心啦!”皇后勸解道。
衛瀾不理她,徑直對問皇上:“陛下,咱們的約定,可還作數?”
皇上明知故問:“什麼約定?”
“瀾兒十六歲那年,曾同陛下約定,小王的王妃,須得由小王自己親自挑選,旁人誰也不能干涉,包括陛下,還有其他人!”說到這裡,衛瀾望向皇后的方向。皇后公然遭到衛瀾的反擊,加之剛纔還有貴妃的反駁,皇后的心裡已經十分不是滋味。她索性冷着臉,把不開心不開心全都擺在了臉上。
皇上聽罷,含糊地回答:“唔……還是算數的。”
“那就好。陛下,無論什麼情況下,瀾兒不想娶王妃,陛下便不得逼迫瀾兒!瀾兒現在就沒有成親的打算,所以請陛下另做打算!”
臭小子!竟敢忤逆朕!皇上怫然,哼了一聲,從鼻孔裡說了一句:“那要是你永遠不娶,朕就眼看着你做一輩子老光棍嗎?”
衛瀾微笑:“那倒是開了親王之中的先例!”
“混賬話!你叫朕怎麼面對先皇?”皇上有些生氣,但是衛瀾仍舊是一幅笑嘻嘻的樣子,皇上便知道他是在說笑,心中的怒火這纔算是消了一些。
“朕不管,朕給你兩年,你若是挑選不到叫咱們中意的王妃,就乖乖等着朕給你賜婚吧!”
“是,皇上!”衛瀾竊笑,或許不用等兩年也說不定!
“皇上,可是這郭大小姐一事,卻又如何處置?”皇后在一旁輕聲提醒道。
“哦!朕倒是忘了!郭愛卿,你想要此事如何來處理?”
郭敬之當然是想着把郭清筠嫁給樑王,可是樑王已經明確表了態,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郭敬之猶豫了一下,說道:“臣,一切聽陛下的吩咐!”
他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了自己,此事怎麼處理都是不好的,皇上心中有些不悅。
“三人成虎,流言可畏。女孩子的名節是最爲寶貴的。樑王,那陳將軍是個什麼來頭?”
“回皇上,陳將軍出身江州一平民之家,此人相貌端正,雖然家貧,但生性聰慧,好學上進,在沙場上也敢於拼搏,我看他是個可造之材,便把他放在了身邊。”
“嗯……你既說他是個可造之材,那朕就擢升他爲從三品,你看如何?”
“小王替陳將軍謝陛下恩德!”
“嗯,郭大人,既然事已至此,只好委屈你一下了!那朕就賜你家大小姐與陳將軍擇日成……”
“陛下,陛下!陛下容微臣再想一下!”郭敬之聽罷,立馬打斷皇上的話,只因爲聖口一開便再難收回。縱然有皇帝的恩澤,從三品也還算是個體面的官位,但與樑王比起來,差的還不止是一星半點。
郭敬之心有不甘,立馬阻止了皇帝的賜婚,生生叫皇帝把那最後幾個字嚥了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