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沒有殿下允許。”
餘萬衫停在解慍的門口,不敢再上前一步。
“沒有殿下允許,不得闖入,可是他也沒有允許,柳時兮闖了進去,他能不能進去呢?
“太子殿下。”柳時兮扒着門,腦袋從露出門框,往裡看去。
“有事?”
解慍沒有束髮,一頭烏髮垂落,這還是柳時兮第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解慍。
昏暗的燈火照在他的眸中,陣陣璀璨。
柳時兮又後悔了,有解慍在,那就是無敵漏洞,她幹嘛要逞強非得自己去修什麼回龍觀啊,乖乖的趟贏不好嘛。
“那個,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呀?”
柳時兮垮過門檻,解慍盯着她的腳:“男女授受不親,小郡主半夜闖入孤的房間,恐怕不妥。”
“哎呀,我知道錯了。你別拿我的話堵我了。”柳時兮一聲嬌羞,進到他的屋子。
“解慍,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吧。”柳時兮想拽着她的衣袖晃晃撒個嬌,被他用冰冷的眼神硬生生的制止住了。
柳時兮收回手,尷尬的咳了兩聲:“那個,我來找你真的只是因爲知道錯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解慍的臉色灰暗了幾分。
“小郡主是去工部要設計圖,被拒了,所以纔來找孤認錯的?”
“不是。”柳時兮直接否認:“我怎麼可能是這種人,你太小看我了。”
“既然不是,還請小郡主自行解決。”
柳時兮用圓乎乎的眼睛瞪他,氣的半死。
解慍這個小氣鬼,就知道說她。
她真的已經知道錯了,她還冒着危險去跟他認錯,他倒好,一點也不領情。
好啊,不就是回龍觀的圖紙嘛,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解慍,你給我等着。”
柳時兮回到程府,鋪平紙張,開始畫圖。
她遊覽多大大小小數十個林園閣樓,不就是一個回龍觀嘛,還能難到她?
清晨的露氣散去,太陽高起,柳時兮伸展筋骨。
嗚,終於畫好了。
“解慍,有你後悔的時候。”柳時兮嘟囔一聲,合上設計圖。
她一定要好好的跟採擷還有青玉吐槽一下解慍這個王八蛋是怎麼對她的。
結果去到相府,被攔在門外,不讓她進。
自打她從皇宮裡出來, 這幫人怎麼都有種看好戲的想法呢, 而且還躲着她。
柳時兮讓門房通告,不一會兒,應採擷從相府出來,見到她,揮揮手。
“青玉呢?”
應採擷的小眼睛躲閃的轉了一圈:“哦,她睡下了。”
“這麼早?”柳時兮一眼瞧出應採擷在撒謊,故意說。
應採擷不好意思的咳嗽一下:“那個,時兮,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呀。”
“我想找你聊聊天嘛。”柳時兮抱過去。
其實是想吐槽一下解慍,但是她怕嚇着她。
“我身體有些不舒服,要不改日再聊?”應採擷撒謊的時候,眼睛會不自覺的亂看,柳時兮發現後,沒有戳穿她。
“那行吧,我們改日再說。”
柳時兮準備轉身走,應採擷非常不好意思的站在那裡。
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應該騙她。
父親不讓她和時兮有接觸,她不願意,父親拿青玉威脅她。
爲了青玉的安全着想,她不得已才答應。
可是她想不通嘛,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父親不再讓她和時兮有任何的往來了。
“時兮。”應採擷還是做不到騙柳時兮,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很快,應旭從相府出來,也喊了一聲。
柳時兮回頭,看着這對兄妹:“怎麼了?”
應旭對應採擷說:“你先進去,父親有事與你說。”
應採擷哦了一聲,戀戀不捨的走了進去。
柳時兮看出應旭不想讓她與應採擷有過多的往來,應採擷進去後,她準備離開,還是被應旭叫住。
“回龍觀的事,你還是問問太子殿下的意見,比較好。”
應旭突然在她背後說這番話,柳時兮回頭:“什麼意思?”
應旭嘆了一口氣:“具體的不能多說,回龍觀是掉腦袋的差事。你與殿下相熟,殿下不會坑害你,除他的話,最好不要相信其他人。”
柳時兮聽着應旭的話,一知半解。
她剛從東宮回來,可是解慍什麼也不與她說,甚至還說讓她自己解決,反正她是死是活,他都不管了。
她纔不要再去找解慍呢,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不過時兮還是謝謝應旭今日能與她說這番話。
她也察覺到了,那些官員對她態度的轉變。
江明多勢利眼的一個人啊,她接到皇上親自擬下的事務,他居然要與她劃清界限。
而且不僅相府,就連程家也對她頗爲客氣。
這客氣之下,定然是藏着她看不到的玄機。
回到程家,月亮高懸,眼中印着天上的星星,一片璀璨。
柳時兮哼了一聲,即便如此,那又怎樣。
回到程家,柳時兮繼續完善她的圖,累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小郡主,皇上傳召。”
柳時兮的動作比她的大腦快一步反應,她人還沒醒,已經坐正。
皇上傳召,找她又有什麼破事啊。
柳時兮進宮之後,屋內的低氣壓直直的朝她逼近。
低着腦袋,見到好久幾雙鞋,但是她還不敢擡頭看。
早上傳喚,又有這麼多人,能來的,想必都不是簡單的人。
不過憑着站位和他們的穿着,她大概猜出站在皇帝左側的是解慍,右側第二位是相府,之後便不知曉。
她很奇怪,能站在相爺之前的,會是哪路大神。
“時兮見過皇上。”
“起。”皇上不悅的聲音響起,柳時兮擡起頭來,往相爺右側的男子身上看去。
他一聲紫色虎袍,頭束金色發冠,中間一個玉簪,身材修長,好看的臉蛋卻是微胖,眉宇間透着一股涉世未深的傻氣。
身在皇家,地位非凡,外表往往與內心相反,怎麼可能會與表現出的那般,是個傻子呀。
“你就是小郡主呀?我聽慍兒經常提起你。”
他正好與柳時兮說話,話語間也透着只有小孩子一樣的呆萌。
剎那間,讓柳時兮想到了遠在涼州的瑜承。
他今年十四,說話如同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