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轎伕是用肩膀的部位承擔轎子的重量,所以個頭會選擇差不多高的,但是右前方明顯向上傾斜一部分,而且那個轎伕的聲音,她很陌生。
應採擷用脣語說道:“程硯冬派來的?”
柳時兮搖搖頭,拿不準這人是誰派來的。
她的計劃還有大理寺少卿這一人物,可此人沒有在計劃內到花都,她不能爲了等他來而拖延時間,太容易讓程硯秋懷疑。
雖然少了關鍵一個環節,但是十幾個官家小姐都看見了。
她們的父親位高權重,其中就有不少是大皇子裕王爺那邊的人,程家已經對太子一黨表明了態度,那麼裕王一黨定當不會放過這次絕佳的機會。
兩黨相爭,今晚之事必定會傳到宮裡,壽宴主舞的位置十分重要,討得太后歡心,也是讓這一黨在後宮多了話語權。
而東宮一黨勢必會爭,這樣,她的機會就來了。
“採兒,快下轎。”
柯婉緊張的聲音先響,刀劍打擊聲後起。
應採擷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是柯婉,她來救我們了。”
柳時兮記得她,家父禮部尚書,她卻偏愛舞刀弄槍,。
爲此,禮部尚書好不苦惱,禮禮禮,怎麼一點也不知書達禮。
下轎之後,唯有柯婉和歹人勉強打幾個來回,花都的人全部被打趴下。
“快起找兵馬司巡邏隊。”柯婉回頭對應採擷大喊。
平日裡,走三步就能看到的兵馬司,今晚居然一個耶見不着。
應採擷反應過來,剛有動作,一把刀直直的面朝她砍過來,瞳孔不自覺的放大,明明知道要躲,但是腳好似灌了鉛,一步也動不了。
刀很快要落在應採擷的身上,她被人一掌推開,隨即傳來的是青玉痛苦的喊叫聲。
應採擷不可思議的回頭,好在柳時兮及時把青玉往後拉了一把,只是輕輕砍到她的左臂,不然那刀就是落在她的肩膀上。
柯婉和好幾個黑衣人周旋,體力漸漸不支,身後有歹人突襲,前面兩把刀朝她砍來,她無處躲,一支飛箭“咻”的一聲,擊傷身後那歹人。
沒了背後的威脅,柯婉一劍躲避前方的攻擊。
那幫黑衣人一看兩個帶隊駕馬馳來,馬後是衆多的兵馬司巡邏隊,爲首的黑衣人喊了一個“撤”字,其他黑衣人立刻收刀,快速撤退。一個榿木盒從爲首那人的袖中掉落。
柳時兮瞳孔微震,趁着混亂,撿起藏好。
沈宇達帶人追,應旭查看妹妹應採擷的情況,誰都知道,應採擷是應家的寶貝疙瘩。
應採擷從看到應旭的時候就想哭了,如果不是青玉救她,她差一點點就死了。
應旭心都要碎了,忙問怎麼了。應採擷哭着說剛纔的危機情況,應旭僅僅是聽着,擔心的情緒就消失過,稍微安撫應採擷後,連忙像柳時兮、柯婉、青玉行禮致謝。
柳時兮和柯婉倒還好,青玉着實嚇了一跳,她哪裡受的起丞相之子的拜禮。
應旭謝完,應採擷又謝。
她真的,真的真的很感謝她們。
應採擷抽抽鼻子:“哥哥,肯定是程硯冬那混蛋乾的,他想把青玉抓走,你一定不能讓他得逞。”
“如果是程硯冬讓人乾的,那麼他們的目標應該是青玉,我怎麼感覺有點像在針對你?”
柯婉未等應旭回話,率先開口。
話說完,應旭的臉色微變,很快的恢復正常:“放心,哥哥一定不會讓救命恩人出事。”
沈宇達正好追回來,聽到這番話,方形的臉上一臉正氣:“豈有此理,天子腳下還敢違法亂紀,姑娘放心,本官一定秉公執法,定不讓程硯冬逍遙法外。”
應旭頭疼了,他在大理寺外截下沈宇達,攔了許久他才說是花都派的人來,他連忙和沈宇達快馬加鞭的朝這邊趕來,還好沒晚一步,不然他沒法跟爹爹交差。
其實他親眼目睹了剛纔青玉姑娘救下她妹妹的經過,那歹人刀上的標誌是哪府出手,他再清楚不過。
想及此,應旭對兵馬司士兵道:“去應府,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丞相大人。”
柳時兮挑眉,半夜京東丞相大人,這是興師問罪去了?那程硯秋的主舞之位,必然不保。
等他們一行人到程府時,程府燈火通明,府邸大門敞開,門外和石獅分別站着兩個人,束手低頭,站的筆直。其中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來回踱步,見到一行人過來,趕緊迎上去,不敢有絲毫怠慢。
進到內廳,一股噁心的腥味撲鼻而來。
丞相大人坐在主位左側,工部尚書坐在右側,程硯冬趴在地上,屁股開出一朵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