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不敢怠慢,忙請時兮回禮部。
剛踏進禮部的大門,又是一股熟悉的龍井香。
她就奇怪了,有那麼多的茶葉可以選,難不成京都的人偏愛龍井?
進到裡面,就看見白飄飄像她舉杯。
“柳小姐,剛摘的龍井要不要來點?”
柳時兮扯了扯嘴角,程硯秋在東宮沒撕贏她,以爲讓白飄飄到禮部來,就能贏了?
“不必,太子殿下書房裡的大紅袍可比禮部的龍井好喝多了。”
江明正好走過來,聽到這番話呼吸立馬停了一下,這位從涼州來的小郡主,不簡單啊。
隨後,江明聰明的順着時兮的話繼續說:“那是自然,東宮的茶豈是小小禮部可以比得的。小郡主,這邊請。”
柳時兮投去得意的小眼神,未來太子妃畢竟不是太子妃,程硯秋把自個兒當回事,就連她身邊的狗也把自己當作獒。
江明主跟柳時兮確定了獻舞的相關事宜,他們排練的地方是在花都,從幾時到幾時,還安排了轎輦隨時接送。
最後還問時兮這樣安排是否滿意,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來找他。
時兮自然是滿意的,她也明白,這位禮部侍郎對她溜鬚拍馬不是因爲郡主的身份,而是那句“太子書房裡的大紅袍”。
“太后壽宴是大事,西夏和古蜀也會派使臣來。柳時兮對龍井過敏,到時候脖子全是紅印,北眀的臉面往哪裡擱?”
白飄飄被柳時兮眼裡的小得意刺傷了。
而且她已經從別人嘴巴里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再加上之前因爲時兮遲到,程硯秋把火氣都撒在自己身上,一直讓白飄飄耿耿於懷,也顧不上禮節,衝到小屋子裡怒衝衝的說。
應採擷被獻舞團除名她是高興的,但不意味着柳時兮能進。
一番氣不過,當下粗魯的拉着柳時兮的胳膊,讓她轉過來:“你看她這脖子,怎麼獻...”
接下來的那個“舞”字被白飄飄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怎,怎麼可能,你明明對龍井過敏,我是親眼看到的。”
柳時兮抱着兩隻手,眯着一雙眼睛:“過敏的原因有那麼多種,你怎麼知道我是對龍井?”
白飄飄頓時被問住了,因爲龍井是程硯秋的丫鬟春竹親自交給她的。
江明的小眼睛一轉,立刻懂了其中的意思:“白小姐放心,太后壽宴絕不會出現龍井茶。小郡主對龍井過敏的事兒,您就可以放心了。”
柳時兮攤手,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一副看你還能把我怎麼樣的表情。
白飄飄氣炸,這龍井是她親自帶過來的,絕不可能有錯,柳時兮對龍井過敏是一定的事情,但是爲什麼她會沒有反應。
“小郡主、白姑娘,轎輦已經備好,請隨我去花都。”
“茶還沒喝完,白姑娘還是留在禮部,喝完再上路。”柳時兮看白飄飄的眼神不再是看弱智,已經帶上了報復性的意味。
花都龍井之事,程硯秋是主謀,她是幫兇,一個都逃不掉。
江明給了柳時兮花都的隨身令,有了這一塊令牌,相當於花都的貴客,可以隨時進入。
獻舞團平日的練舞是在梨花社,整整一層,地方極大。
進到梨花社,一陣樂曲從前方傳來。
江明先是像舞師聶鴻雲介紹了柳時兮,聶鴻雲提前從應貴妃那裡知道了此事,比了一個手勢示意樂工停下,沒了樂曲,起舞的官家小姐們紛紛停下往這邊看。
柳時兮朝她們揮了揮手,墊腳在人羣中找應採擷。
她家寶貝應該也在纔對,怎麼沒見到她人?
時兮問了聶鴻雲之後才知道,應府給她告了假。
應採擷不在,柳時兮也沒興趣和其他人打交道,雖然她進獻舞團是柯婉提出的,但是她對這位說“解慍撫琴她跳舞”的柯小姐實在沒有好感。
時兮退到人羣中最不顯眼的一個位置,她們把時兮當空氣,時兮也樂得自在,但是當聶鴻雲誇時兮有韻味、有功底,讓她站到前排最中間的時候,這個空氣,有點礙眼。
等白飄飄到了梨花社,看到柳時兮站在最前面的位置,其他人恨不得吃了她,只有聶鴻雲一副撿到寶的樣子,再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柳時兮,你可真夠無恥的。”
白飄飄陰陽怪氣了幾句,有了她帶頭,其他官家小姐們紛紛開始,對柳時兮各種討伐。
聶鴻雲一看情況不對,連忙說休息,本來想帶柳時兮一起離開,被白飄飄阻止。
“聶先生,你當衆偏袒柳時兮,和她有見不得人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