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雁飛皺了眉道:“是啊,你制服不了他,便沒有人能制服得了他了嗎?”
肖海濱這時腦筋稍稍冷靜了些,猛然間一拍大腿,心道:“今天真這是怎麼了?他要留下來不可能是要看我們笑話啊!”便向陳琛道:“陳局,有了,有一個人能打得過他,他肯定能保護得了婷兒。”
陳琛一聽,大喜過望,道:“是誰?”
肖海濱指了指覃雁飛道:“就是這位小兄弟啊,適方纔我看他的功夫並不在那卓仁杰之下呢。局長,看來天助我們啊。”
陳琛將覃雁飛渾身上下仔細地打量一遍,轉而苦笑着搖了搖頭,道:“老兄喲!我們都不行,他一個小孩子……”
覃雁飛道:“你看我像是小孩子嗎?”
陳琛搖頭嘆息道:“差不多啊!好孩子,叔叔感念你能在這種危急的時刻站出來,可是這次我們的對手不是一般的殺人犯啊。”
覃雁飛哼了一聲,道:“是一般的對手我不會介入的。”
陳琛一陣驚愕,轉頭瞧瞧肖海濱,又將覃雁飛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臉上閃過了一絲不信的神色。肖海濱解釋道:“這位小兄弟要來見你,結果被那西貝貨接待了,自然好不到哪裡了,可是他竟硬是闖了進來,咱們所有的人竟沒能攔擋得住,局長……”他這麼說,倒是把覃雁飛大鬧警察局的責任幾乎都推給了卓仁杰。
陳琛更覺不可思議,心想:“這孩子究竟是什麼人,口氣倒是不小。”又瞧着肖海濱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又想,“如果真如老肖所說的,這孩子倒還有兩下子,不妨試試他。”
肖海濱見他似乎猶豫不決,只能眼睜睜地着急,半晌大着膽子道:“陳局,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陳琛緩緩點頭,道:“好吧,小兄弟,不知道你有什麼計劃,說出來大家一起參詳參詳也好啊,我們畢竟是做警察的,論及刑偵破案,我們還是內行。”
覃雁飛點頭道:“你知道我要和他決戰。”
陳琛雙眉一皺,沉吟道:“決戰?決戰……你們這是……”
覃雁飛見他臉上頗有不悅之色,知他心意,也就低頭默不作聲,肖海濱打圓場道:“這不失爲一個好主意,反正我們現在要找那傢伙也不太好找,就不如將計就計,引他出來,抓住他是主要的,至於決戰不決戰的,那是其次。”
陳琛低了頭,沉思了一陣,忽地撲了上來,竟是要與覃雁飛貼身相鬥。
在場之人無不大驚,覃雁飛卻似早有準備,低聲呼了一個“好”字。雙目轉動瞧他的拳法走勢,見他雙手所成的拳形不同,左手直出食指,上臂柔軟靈動,乃是蛇形拳的姿勢,而他的右手使的卻是鷹爪手的功夫,蛇拳點打戳刺,鷹爪擒拿扭勾,雙手招式截然不同,鷹蛇雙式齊施,蒼鷹矯矢之姿,毒蛇靈動之勢,於一式中同時現出,迅捷狠辣,兼而有之。
他這路自創的拳法曾幫他奪取了四省武術總冠軍,乃是平生他最爲自負的絕技,昨天他與卓仁杰遭遇,因爲對方出手太快,自己的這趟絕技還沒有來得及使得出來便已被制,是爲平生憾事。是以這次便使將了出來,用意也很明白:我是被卓仁杰打敗的,你要是能將我打敗了,那自然什麼都好,可要是連我都打不過,那自然就講說不起了。
覃雁飛從未見過這種奇怪的武功,只一式之間便給他迫退了兩步,陳琛一笑,心想:“你到底還是個孩子啊,呵呵!”
覃雁飛臉一紅,心想:“他這是考驗我的能力了,如果不能短時間內獲勝,恐怕這場遊戲的入場券我都拿不到。”又靜下心來仔細觀察對方的招勢走向,只覺陳琛掌勢飄忽,身法靈活,既像蛇拳又像鷹爪,又似乎什麼都不像,一時間竟找不出對症的武功來應對。
不知不覺間又給陳琛的一招“鷹揚蛇竄”迫退了一步,忍不住一急,這第三招可無論如何不能再退了。以一式“浮雲去來”左指拂向陳琛左肩“缺盆穴”,右手臂則防着自己露出左腰。他的這招乃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的“大慈大悲千葉手”。招式謙和,不帶半點殺氣,但威力卻是極其驚人,饒是覃雁飛並沒有將之學完,對付陳琛卻綽綽有餘。
陳琛突覺對手身影一亂,一時眼花,但手上的招式卻在不知不覺間使了出來,可是他的進攻可以說已經喪失了目的,幾乎都擊在了空處,自己的左胸反而被覃雁飛一指拂中,全身一麻,遂動彈不得。
覃雁飛長出了口氣,伸手解了他的穴道,道:“現在你該相信我能與卓仁杰相對抗了,我要帶走陳婷。”
陳琛一愕,還以爲自己聽錯了,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道:“帶她走?去哪裡?”
袁婕也是一陣驚異,忙攔在了陳婷的身前,道:“不行,你說什麼?婷兒她怎麼可以跟你走?你到底想幹什麼?”
覃雁飛點頭道:“女兒是你們的,我自然沒有權力勉強,可是我希望你們爲她負責。”又轉身對陳婷道:“今天的事不僅與你我有關……“
陳婷低了頭輕聲道:“我知道。”
袁婕皺了眉,沉聲道:“你的意思,這兩天是要日日夜夜陪着我的女兒嗎?”
覃雁飛聽話她的話頗爲彆扭,但一時卻也想不到別的,便點了點頭,目光也轉向了窗外,沉靜地道:“是!”
袁婕笑着搖頭道:“這怎麼行?你們……不行。”又瞧着他眼神純正,沒有一絲邪氣,不由又有些猶豫,遂轉頭瞧了丈夫一眼。
陳琛仔細想了想,對覃雁飛說道:“捉卓仁杰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大夥須得商量一個穩妥的計較纔是。”
覃雁飛低了頭,道:“捉嗎?三天後,我們和他之間必然一場殊死搏鬥,我不知道誰能在這場搏鬥中活下來,只要有一線機會,我會盡全力殺死他。”
陳琛苦笑着搖搖頭,道:“你我都沒有這樣的權力,這一點你一定很清楚。”
覃雁飛神秘地一笑,道:“或許我們都有。”
陳琛咬着牙,道:“不管怎樣,婷兒是我的女兒,我不會讓她冒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