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涼在拘留所呆了十幾天,紫荊來探班,帶了很多吃的。
畢竟王涼留的親屬就是她。
兩人除了說放心,沒事,也沒說別的,看到紫荊穿的衣服都變了,沒有花哨,只有保暖和乾淨,他覺得很放心。
會面的時間很短,紫荊依依不捨,王涼卻覺得恍如隔世。
童廣也來探過班了。
告訴他,警察已經全市通緝張生了,新聞都播了,說案件取得較大突破,抓住了關鍵人物,目前通緝案首。不過,娛樂整頓還要持續一段時間。
童廣小聲告訴王涼,瞻哥很滿意他現在的情況,讓他放心坐牢。
半年後,王涼因爲自首和配合調查,被判了三年。王涼知道案件之所以半年後判刑,因爲張生死了,案子線索斷了。
儘管警察審問過自己很多次,但是王涼一直沒交代更多的信息,他也知道警察不相信他說的,警察也拿出劉鐵的照片,要他人,他只說見過,劉鐵和張生一起,不過劉鐵是老大還是張生是老大,他不知道,他只從張生這裡拿貨。
畢竟,張生確實在市場上跑過,很多酒吧的人都知道他有貨。
王涼從拘留所換到看守所,看守所一個房間有的住三個人,有的住兩個人。
看守所是要幹活的,王涼也不例外,但是王涼右手殘疾,幹不了重活,就連牀位都整理不好。
其實也不是他想,是他不想盡力。
不過他喜歡這裡,一日三餐很規律,早早就可以睡覺,早上起來出操,然後乾點輕活,每個月還有點工資。每次紫荊來看他,他就問乾洗店生意怎麼樣?
紫荊笑笑說:“請了一個街坊幫忙看店,我去菜市場那裡給人賣衣服。”
“不是,童廣沒給你卡?”王涼想到了那二十萬。
“給了,他現在也離開瞻哥了,給人家送貨。我是想留着等你出來一起開店。”紫荊就像等一個丈夫一樣。
“我不值得你這樣。”王涼也想過。但是他想在看守所好好想想以後的路。
看守所每天要自己整理牀位,王涼不是不疊被子,而是細活做不好,卻老被看守員罵:“要不你就疊好放在那,晚上別蓋被子,別影響檢查。”
這時候,一箇中年人連忙上前遞上一支菸:“我幫他疊,我幫他疊。”
看守員看了看他,教訓道:“鐵保安,這可不是我讓你乾的,別影響我考覈成績。”
看守員走了。
王涼這才注意到,這裡面還有一個鐵保安,一問才知道以前當保安的。
物業讓他保安上門收物業費,遇上幾個老大難,就是不給錢。物業也狠,停水停電,讓保安在那底下看着,不許他們開電閘。有幾個業主妥協了,卻有一個業主全家拿着菜刀要砍保安,別的保安跑了,他沒跑,奪刀的時候,不小心把業主兒子的手經弄斷一根,去醫院食指不靈了,廢了。
物業要私了,業主不同意,說兒子終身完蛋了,要保安和物業賠一千萬。
保安哪裡有錢?物業有錢也不會給那麼多,最後打官司,物業賠了二十萬,保安賠十萬,保安身上有好幾萬,但是一分不賠,只好坐牢,判刑五年,綽號卻傳開了。
鐵保安過去幫他疊被子。
“你當過兵吧?”王涼突然問道。
鐵保安點點頭: “多少年前的事了,不說了,丟人。”
王涼把右手一伸:“還有幾年出去?”
鐵保安笑了笑:“四年。”
“比我長一年。”王涼笑了笑。
兩人就這麼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