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間房的連接處,不過是塊薄薄的木板牆而已,隔音效果也不好,爲了窺知對方的動靜,張蔓兒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開始鑿牆。
薛川見狀抽了抽嘴角,他也想知道寧雪妍會見的是何人,就幫着一起鑿洞。
木屑翻飛,很快,一個指甲蓋般大小的洞,出現在兩人面前。
張蔓兒揚起嘴角,衝着薛川眨巴着眼睛,捲翹的睫毛上下翻飛,似乎在俏皮的說,看吧,你媳婦有多聰明。
再接再厲,她端了一把椅子過來,擺放在牆邊,貓着身子坐在椅子上,順着這個小孔望去,能將隔壁房間一覽無遺。
除了一些死角,大部分的場景,清晰的在眼前展現。
張蔓兒看到寧雪妍曼妙的身姿,一扭一扭的,就只驕傲的孔雀一般開屏。
她邁步的方向,正是坐在椅子上的劉子文。
張蔓兒心裡咯噔一聲脆響,這兩人怎麼又攪合一起了,看樣子,還不是初次見面。
只見,寧雪妍扭着柔若無骨的腰肢,跟只魅惑的妖精般坐在他的腿上。
一雙玉手摟着他的脖頸,寬大的衣袖下滑,露出她雪白的手臂,潔白如玉。
“怎麼樣,我沒有食言吧?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榜單上已添了你的名字,你說該怎麼謝我。”寧雪妍的聲音,就像帶着鉤子般,勾魂攝魄。
她原以爲這件事有多難?還不是不費吹灰之力。
她跟雷將軍說,劉子文是她的遠房表哥,得六王爺賞識,可能言語之間多有得罪的地方,還望六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
這寧雪妍求他,雷副將哪有不答應的理,當即摟着佳人翻雲覆雨後,就幫忙求情了。
對外說沒上榜的原因,竟是放榜時,名字寫漏掉了。
劉子文身形一緊,低頭看着寧雪妍,面上驚喜交加,激動道:“雪妍,你真是我的恩人。”
今個下午,他就去放榜的地方看了看,果然榜單上出現他的名字,還是名列前茅。
這一刻,他再次意識到權勢的好處。
若是利用這女人的癡心,說不定能幫他促成很多大事。
理清了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他也並不排斥她的親暱,反而順勢摟緊她的腰肢,任由着她在他身上點火。
寧雪妍瞥見他俊秀的臉,帶着緋紅。
兩人如此近的距離,還是頭一次。
以前求而不得,現在唾手可得。
權勢啊,真是個好東西。
玉手在他俊臉上細細摩挲,她的聲音格外的嬌媚:“子文,你知道我是你恩人就好。你啊,就是不懂得好好珍惜。我呢,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計較,那你說這次怎麼謝我?”
劉子文抓住她點火的小手,頗有點豁出去的意味,調笑道:“你想怎麼謝,一切都依你。”
他明白只要哄好了這個女人,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見狀,寧雪妍捂嘴咯咯直笑,笑的風情萬種:“不如就以身相許吧。”
她費心費力幫了他這麼多,就是想得到他。
畢竟是她深愛的男人,若是得不到,這輩子都不甘心呢?
劉子文身形瞬間僵硬了下,這個時候,都上了賊船,還有他逃的餘地嗎?
在他沉思間,這雙玉手就麻利的扒開了他的腰帶,扯落他的衣裳,撫上他的胸膛。
“子文,只要你伺候好我,你的仕途,由我給你保駕護航。”
憑藉她男人在朝堂上的威名,這都是小菜一碟。
“雪妍,你真好。”劉子文說着違心的話,他並不愛眼前這個女人,但被她再三挑逗後,身體竟也起了反應。
眸子泛着迷離,再加上她勾住他的脖頸,主動送吻,很快劉子文就敗下陣來,反客爲主,跟她吻到了一起。
兩人一路吻,一路丟衣服,很快就滾到了那張牀上。
這個鑿出來的洞,自然看不到那片死角,張蔓兒只看到剛兩人親到了一塊,就收回了眼神。
臉上尷尬的紅了紅,這兩人還真是孽緣,這樣還能攪合在一塊。
這個寧雪妍真是大膽,竟然如此張狂的給雷副將戴綠帽,跟舊情人攪合在一塊。
若是讓那個脾氣暴躁的男人知道,指不定翻出多大的浪花。
不作死就不會死,有些人就是嫌日子太好過了,作爲一個旁觀者,張蔓兒也只是當場笑話看看了。
見張蔓兒神色五彩斑斕,薛川不問也知道,一牆之隔的雅間內發生了什麼。
他耳力非凡,自然聽到那些若有似無的喘息聲。
看來雷將軍的小妾,在外面偷男人,這等污穢的場景,他不想污染張蔓兒的耳朵,直接拉着她離開了。
到了街道,待新鮮空氣入喉,薛川問道:“跟寧雪妍見面的男人是誰?”
這個女人的放蕩,着實讓薛川大吃一驚。
在衙門上工的五年裡,衙門千金給他的感覺一直都是高高在上,不可高攀的美人。
如今,卻這麼放蕩不堪,跟野男人廝混,真是讓人大跌眼睛。
張蔓兒瞥了他一眼,斟酌着語氣措詞:“是劉子文。”
果然,這個名字讓薛川變了變臉色,這個總是對張蔓兒糾纏不放的文弱書生,讓他心裡多多少少都有些膈應。
這兩人又重新攪合在一塊了,他眸光微動,瞬間有了想法,從寧雪妍這邊突破,說不定能牽扯出雷副將。
薛川眸光深沉:“看來劉子文也會入六王爺的陣營,這或許是條線索。”
這些朝堂的事,張蔓兒時常聽他說起,點頭道:“對,這真是意外的收穫。”
雷副將據說有很多小妾,能從這些女人中脫穎而出,可見寧雪妍的手段。
不過她如今選擇跟劉子文廝混,那麼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薛川牽着她的手,往回走:“走一步算一步吧,馬上要殿試了,怕又沒時間陪你了,你別亂跑,乖乖在府邸裡等我回來。”
說到科舉,張蔓兒又想起偷聽的那幾句,忙問道:“相公,這科舉有貓膩嗎?我怎麼聽着,榜單上沒有劉子文的名字,在寧雪妍的幫忙上,添了他的名字。”
說到這個,薛川就譏諷一笑:“呵,這些都是六王爺玩的把戲,他最近在收斂人才,通過這種恩威並施的手段,讓不少考生,入了他的陣營,若這次殿試的前三甲,都被他收入囊中,那情況不太妙。”
朝堂的局勢竟然如此嚴峻了。
張蔓兒一臉驚訝:“看來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照這樣下去,六王爺怕是要起兵造反了。”
薛川點頭:“誰說不是?在官場上混的明眼人都能看出,皇帝也盯牢了六王爺,就等着他露出馬腳,將他一舉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