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沉重,是魯大海的,我可以聽出是那種大頭鞋的聲音,鞋底很硬,幫是牛皮。
據說這種鞋踢起人來很猛,可以把人踢殘廢了。
呯!
門被撞開,魯大海一臉怒火地出現在眼前。
靠近了看得更加清楚,個子很高,胳膊粗壯,我躺着,他站着,居高臨下的氣勢,讓我感覺呼吸都困難了一下,下意識張大嘴,愣愣地看着他。
我腦中迅速想着應對的方法,可這種事無法解釋,眼前這位的情緒似乎也不會聽我解釋。
“魯大海,你別嚇他,還是個孩子。”
喬小卉站在魯大海後面,抓住他的胳膊,大聲叫着。
這解釋倒是很不錯,幫一個孩子洗內褲,算不得什麼大事。
但是,魯大海明顯不那麼相信,狐疑地掃視着我。
我雖然只有十六歲,可最近在農場勞作,顯得成熟了很多,估計他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吃醋的男人很可怕,村裡李倩的丈夫毛玉貴懷疑自己老婆有野男人,還經常帶着刀。
我下意識咧嘴笑了笑,想緩和一下氣氛。
可緊張的情緒讓我臉部肌肉有點僵,笑出來的聲音我自己聽着都有點傻傻的,估計臉上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
“是個傻子?”
魯大海看着我的眼神有點奇怪,疑惑地問了一句。
我立即學着村裡傻二的樣子,嘿嘿嘿又笑了幾聲。
“腦子有點不正常。”喬小卉伸手拉着魯大海,走了出去。
你他媽腦子纔不正常,我心裡忍不住把喬小卉罵了一遍。
被人當着傻子,換着任何人都會不舒服,不過這也是最好的結果,避免了和魯大海的正面衝突,同時也打消了魯大海對喬小卉的懷疑。
沒有人會和一個傻子吃醋,喬小卉再不濟也不會和一個傻子勾勾搭搭。
傻子自理能力差,喬小卉幫着洗洗衣服也在情理之中。
不管怎麼樣,危險解除,我又嘿嘿地自嘲着笑了兩聲 ,放鬆身體,把彈弓悄悄藏到席子下面。
接下來就得考慮裝瘋賣傻被揭穿的後果了,勞改農場都知道我,自然裝不了多久。
想了一會,毫無頭緒,我乾脆閉上眼不考慮,估計喬小卉比我還要着急,讓她頭疼去吧。
“放開,這大白天的,別亂來。”
外間忽然傳來喬小卉低低的聲音,雖然隔着門,還是能隱約聽得清楚。
這語氣怎麼很熟悉,我被誣賴強姦那天,路過那個院子,聽到的也是這幾句話,難道、、、、、、
我立即有點興奮地豎起耳朵。
“都出去幹活了,沒人過來。”
緊接着是魯大海的聲音,有點猴急:“很久沒見面,你就不想嗎,來吧。”
“想不想無所謂,就你那樣、、、、、”喬小卉沒有說下去,輕輕哼了一聲,有點不屑。
“我吃了不少中藥,這次一定行。”魯大海的聲音有點邪邪的感覺:“我會幹得你舒服。”
我的心跳了一下,這話有點粗,不像是一個老師應該說的。
但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種刺激,知道他們要幹什麼。魯大海似乎想在醫務室就地解決,喬小卉不肯。
緊接着是一陣拉扯的聲音,還有茶杯掉落地面的聲音。
“滾。”喬小卉的聲音有點不耐煩起來:“裡間還有人呢,別不要臉。”
“不就是一個傻子嗎。他知道個屁。”魯大海的聲音充滿不屑。
我可以想象出他的臉上一定佈滿鄙視,因爲在村裡我們看着傻二的神情就是那樣。
“我說不行就不行。”喬小卉的語氣很堅決。
“你是不是有別的男人了?”魯大海的聲音提高了一些。
“你別瞎說,我在這地方,哪來的男人。”
喬小卉也惱火起來,聲音跟着提高。
“沒有你躲什麼,我們是正當夫妻,**,很正常。”魯大海說得理直氣壯:“不答應,你就是有人了。”
魯大海的話說得很武斷,有點蠻不講理的意味,喬小卉卻沒有反駁,我不懂夫妻之間的事情,感覺魯大海說得似乎有點道理似的。
“來吧。”
魯大海的聲音低了一點,有點興奮。緊接着又是一陣拉扯聲,喬小卉似乎在反抗,聲音很低,聽得不太清楚。
他們夫妻關係怎麼樣,我懶得多想,但聽着兩個人拉扯的聲音,想象着精彩的畫面,心裡有點癢癢的感覺,下意識下牀,悄悄拉開房門,偷看一眼。
不過,剛拉開門,就看到了魯大海那張有點扭曲的臉。
外間的沙發上,喬小卉被魯大海按在身底下,胸口的鈕釦已經解開,裡面的胸罩也被扯開,露出兩個高聳,魯大海正要低頭親吻。
沙發離房門比較近,輕微的開門聲還是驚動了魯大海,他意外地擡頭看着我,臉上的表情很精彩,邪邪的笑容僵持着,帶着點震驚。
四目相對,我也震驚了一下,原本想偷看,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形。
心中微微一動,眼前的情形,似乎只有繼續裝瘋賣傻才能混過去。
我咧嘴嘿嘿嘿笑着,目光乾脆下移,明目張膽直愣愣看着喬小卉的胸口。
“傻子,滾回去。”魯大海厲聲吼着。
我橫下心,乾脆一動不動,癡呆呆看着。
這種事,被人看着自然做不下去,哪怕是傻子也不行。
魯大海瞪着眼,一時拿我沒辦法。身體僵持了一下,喬小卉立即伸手把他推到一邊,站起身一邊掩着胸前的衣服一邊走了出去。
“我去晾衣服,中午吃飯的時候,再來招呼你。”
出門的時候,喬小卉大聲囑咐魯大海。
好戲結束,我慢悠悠回到牀上,眼睛盯着白色的天花板,腦海中回味着剛纔的畫面,微微有點興奮。
“媽的,壞我的好事。”
魯大海走進來,看着眼睛發直的我,大聲罵着,舉起手,似乎想打,猶豫了一下,又把手緩緩放下。
我已經做好一腳踹出去的準備,他放下手,我也放鬆下來,眼角瞄着他,還是儘量裝出傻傻的樣子。
“傻子,起來,陪我出去走走。”
魯大海大聲吆喝着,擡腳踹了一下牀。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跟着他走,看看這傢伙想幹什麼,反正閒着也無聊。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門,勞改農場的院子很大,魯大海隨意溜達着,轉了一會,我就有點後悔起來,這幾天天氣特別熱,快要臨近中午,太陽就像大火團,烤得渾身汗水直流。
偏偏我在裝傻充愣,只能默默忍受着。
繞過一個菜園,眼前是一個大池塘,池塘的一角還有一些荷葉,在隨着微風搖擺着。
看着池塘中清澈的水,感覺似乎涼爽了一些。
池塘邊的那棵大樹讓我想起這裡就是我看到那些女犯人洗澡的地方,心中微微動了一下,記得林蕊昨天說過,上午幹活累汗多,放工都要洗個澡再吃午飯,然後下午休息。
洗澡,應該就是這裡了,池塘連通外面的流水河,很乾淨。
我靠近水邊,蹲下身,用手撩着水,很清涼,就像家鄉村頭的小河水,真的想脫光跳下去泡一泡。
“傻子,幹什麼呢,小心掉下去淹死。”
魯大海大聲叫着,語氣中還是帶着對我破壞他好事的恨意。
我轉身看着他笑了笑,然後指了指池塘,做了幾個手勢,我要看看,他媽的到底誰傻。
“你讓我洗澡?”魯大海瞪眼看着我。
我用力點頭,又指了指池塘。
魯大海看了看四周,靜悄悄沒有其他人,猶豫了一下,大熱天禁受不住水的誘惑,還是把衣服脫下來,只留下三角褲,慢慢走進池塘。
“傻子,你幫我望着點,有人招呼我一聲。”魯大海大聲命令。
“好。”我傻笑着回答。
池塘邊有個小臺階,魯大海泡進水裡,腦袋枕在石頭上,一臉享受地嘆息一聲。
看着他享受的樣子,我有種拿起小石塊砸破他腦袋的衝動。
但是,我沒有動,反而到池塘的一角。掐了一個大荷葉,蓋在魯大海的腦袋,遮擋太陽光。
“做得不錯。下次帶糖給你吃。”
荷葉遮擋太陽是很清涼的,魯大海誇讚了我一句。
我繼續嘿嘿笑着,蹲在魯大海身邊撩水洗了一把臉,也感受着清涼。
泡在水裡,炙熱的陽光就會顯得很溫和,有種懶洋洋的感覺,這一點我深有體會,夏天的中午經常會在小河裡泡着睡上一覺。
魯大海的感覺應該和我的體會差不多,不一會兒,竟然發出微微的鼾聲。
我躡手躡腳後退,抱着魯大海的衣服放到大樹的枝椏上,大樹枝繁葉茂,不仔細看看不到。
掩藏好魯大海的衣服,看了一眼到了正午的太陽,估計時間差不多,我立即走開,躲在遠處菜園邊一棵大樹後面,露出半邊臉觀望。
很快,一羣女人放工回來,汗水溼透了衣服,還沾着很多泥土。
“洗澡啦。”
快要到池塘邊,林蕊第一個歡呼着衝過去,快速脫掉衣服。
其他人也爭先恐後衝到池塘邊,開始扒身上汗水溼透的衣服。
我第一次看到一羣女人脫衣服,比起我們男人洗澡的時候還要生猛,幾乎是瞬間,就脫得一片潔白,有的乾脆連內褲都脫掉,一絲不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