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農場,喬小卉把種子交給石青松之後,石青松立即在辦公室召見了我、
他坐在辦公桌後面,一臉嚴肅,卻很少見地給我倒了一杯茶,推到我面前,指了指他對面的椅子,淡淡說道:“坐。”
“找我什麼事?”
我很小心地在他對面落座,直接問。
在石青松面前,總是有點壓抑感,有種無處躲藏的感覺,覺得耍小聰明之類的把戲無濟於事,還不如干脆聽天由命,愛咋咋的。
那也是我一直和石青松較勁的結果,在某種程度上,不得不屈服。
當然,我自己也有心虛的地方,比如跟着喬小卉外出的時候,沒少胡鬧,還有,還睡了喬小卉。
犯人和管理幹那種事,肯定是絕對不允許的。
雖然很隱秘,知道萬無一失。
但是,許多事情做了就是做了。總有那麼點做賊的感覺。
“這次種子的事情,我聽喬小卉彙報,你做得不錯。”石青松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說得很慢,語氣帶着讚賞。
但是,他似乎不善於讚賞別人,臉上的表情有點別捏。
“是我應該做的,應該的。”我立即很謙虛地回答。
自己只是犯人,應該不應該都得做,我只是做得盡力一點,也可以說玩得開心一點。
至於爲農場赴湯蹈火之類的,純屬扯淡,我是爲了喬小卉完成任務而已。
“現在經濟開放,各行各業都講究創新,跟得上步伐。”石青松濃眉微微皺着,輕聲說道:“我們農場以農業爲主,就要從蔬菜方面下功夫,經濟上去,才能更好地改善大家的生活條件。”
石青松的話題忽扯到經濟發展,讓我有點不適應,但還是得很認真地傾聽。
不得不承認,石青松還真的像有些人說的那樣,算個好場長,勞改隊這樣的地方,一直關心着犯人生活的場長極爲少見。
雖然他平時對犯人很嚴厲,我心理上和他也一直牴觸,但也對他那種把農場當做家的行爲有點佩服。
“金香玉五號,是我發展農場經濟的一個夢想,這次我沒有出面,是因爲我和石教授是兄弟,避嫌,只是私下裡操作。”石青松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沒想到出現了意外,幸虧你想辦法把種子又搞了回來,讓我的夢想得以延續。”
石青松說得很慎重,似乎是一件天大的事情,我就像一位開國的大功臣。
“只是一件小事,舉手之勞而已。”我很不適應,再次擺了擺手,隨口說道:“而且,就算培育成功,以後也不能以金香玉一代的名義宣傳,價值上會差了很多。”
經濟價值之類,我也是從石教授那裡聽來的,現學現用。
“不,這是大事。”石青松臉色更加嚴肅了一些:“這種帶着水果性質的白菜,全國獨一無無二,前景異常可觀,這種種子和技術,我們會牢牢控制,成爲農場的王牌,持續發展下去,爲農場取得更大效益。”
提到遠景,石青松變得興奮起來,眼睛放着光。
很顯然,他要把農場一直興旺下去。
不知道爲什麼,我竟然爲他有點悲哀,農場不是個好地方,在農場做領導,說到底只是獄警一樣,按照石青松的本事,一輩子呆着農場農場,有點英雄末路的感覺。
可嚴格說,這件事還是受點我的拖累,要不是我那次帶着石悠然外出,遇到幾個非禮的村民,引起喬小卉出手打傷那些人,然後村民鬧事,石青松憤怒出手。
也不會導致剛剛要調走的石青松一下子沒了升遷的希望。
“至於種子是一代還是二代,不重要。”石青松繼續說道:“這樣反而更好,一代種子會引起各個方面的關注,不如我們這樣,神不知鬼不覺,悶聲大發財,把種子種植成功,一下子佔領全國市場。”
“這個、、、、、”我見石青松越說越興奮,急忙把話題拉回來,疑惑地說道:“和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而且是很大關係。”石青松神情依舊興奮,揮舞着手:“你是這件事的關鍵,種子是你親手換回來的,只有你們幾個人知道,嚴格說,只有你一個人知道真相,這件事要絕對保密。”
“明白。”我立即會意,保密我還是知道的,脫口而出:“以後,我只會記得拿回的是二代種子。”
“很好。”石青松點了點頭,對我的反應很滿意,接着說道:“但是,種子是要按照一代種子的技術培育的,這樣一來,就不可能讓其他技術人員插手,也就是說,這種子的全部培育過程,必須你一個人負責。農場的未來就寄託在你身上。”
“等等。”我心中一驚,立即毫不客氣地打斷石青松的話,用力擺手:“這責任重大,我可承擔不起,還是另請高明吧,比如喬小卉也適合。”
“是喬小卉推薦的你。”石青松微微搖頭:“我們也商量過,非你莫屬,第一你腦子靈光,第二,你也掌握技術,第三,就是保密的問題。當然了,等到你種植成功,以後總結出經驗,我們作爲內部資料,算是你的功勞,可以申請,讓你提前離開農場。”
立功,提前釋放,讓我的心動了一下。
喬小卉以前似乎也說過,看來她在背後一直爲我努力。
就衝這一點,我似乎應該接受這個責任。
同時,石青松說得有道理,除了我,還真的沒有人更適合。
就算專業的農技師,不告訴他們是一代種子,也種植不起來。
“好吧。”我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不過,事情比較多,還是體力活,可不能讓我一個人幹。”
“當然不會。”石青松脫口而出,似乎早就想好:“你要什麼材料物資人手,儘管開口,你只管指揮。”
這還差不多,我心中微微得意了一下,聽石青松的意思,這件事我至少可以撈點便利的福利,而且應該可觀。
我正思索着,石青松給了我一個大大的便利,簡直是驚喜。
“石悠然剛考完試回來,在喬小卉那邊,你和她見個面,可以讓她幫你畫幾張施工的圖紙。”
我實在想不通,石青松怎麼忽然良心發現,放心讓我和他女兒在一起,難道不怕我把石悠然拐走,或者做出點什麼事請。
心中很疑惑,但離開石青松的辦公室之後,我還是迫不及待地去見了石悠然。
石悠然一身潔白的校服,沒有刻意打扮,頭髮長了很多,黑亮地披在腦後,清秀的臉頰豐潤了許多,氣色很不錯,在陽光下,充滿清純的氣息。
“小溪哥。”我剛剛走進女子大院的門,她就笑容燦爛地迎過來。
到了近前,我才發現,小丫頭似乎又高了一點,亭亭玉立 。
“最近成績怎麼樣?”
我習慣地伸手揉了一下她的秀髮,笑着問。
見到她。我真的有種發自內心的喜悅,那種喜悅似乎和**無關,又似乎包含着**,只是很純潔,就像春風拂過微微醉人,卻沒有夏天的風那樣熱烈**。
“你怎麼跟我爹一樣,見面就問我的成績。”
石悠然輕聲笑着,聲音清脆。
“這個、、、、、、”我笑着說道:“可能受到點影響。”
“今天我們出去玩。”石悠然的神情很興奮:“我考試又是第一,學校還讓我爹專門去開了家長會,他很開心,今天不限制我的自由,只是,不要闖禍就行。”
說着,她微微停頓,看着我隨身的一個帆布包:“彈弓帶了吧?”
“那當然。”
我拍了拍帆布包,裡面響起一陣玻璃球的聲音。
我和石悠然相識,是因爲彈弓才真正成爲朋友,也因爲彈弓產生了好多故事,和她見面,我很自然要帶上彈弓。
而且,彈弓是我很喜歡玩的東西,石悠然似乎也因爲我而變得對彈弓迷戀。
不僅僅喜歡,她打彈弓的技術竟然不比我差,我幾乎沒有上手,在野外逛了一圈,她就收穫了幾個野鳥。
午飯沒有回農場,在靠近一條小河邊的野地裡,我們兩個撿了一些枯枝敗葉,我用小刀把鳥扒了清洗一下,石悠然負責烤。
她似乎早有準備,還帶了一些鹽和飲料。
我們兩進行了一次正規的野炊。
石悠然的技術很不錯,烤出來的鳥很香,吃得兩個人滿嘴流油。
當然,免不了在臉上留下一些黑色的灰。
吃飽喝足,倆個人來到河邊,看着小河水中有點滑稽的臉頰,兩個人一起開心地笑起來。
“我來幫你擦。”
我用一條沾着水的毛巾,很細心地擦拭着石悠然臉頰上的油污也一點黑色的灰。
石悠然微微眯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樣子,臉上的肌膚很嬌嫩,我擦得格外小心,似乎稍微下手重一點,就會傷了那吹彈可破的肌膚。
四周很靜,午後的陽光很溫和,溫和得我感覺自己一陣臉熱心跳,石悠然幾乎是緊貼着我,我清晰感覺到她呼吸的溫柔。
還有,隨着呼吸加快,胸口不斷起伏着,似乎要撞上我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