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看着直直通往浴室的走廊,這腳怎麼也挪不動了,雖然她承認對白徵有好感,可是要說到這個地步,那還差得遠呢,不是她的思想保守,在美國呆了那麼多年,她也瘋狂過。
——說到底,白徵是她重生後覺得最乾淨的人,雖然心裡常常罵他,可是終歸是不忍沾染,讓它這張白紙改變了顏色。
白徵不知道溫晴的想法,反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先一步進了浴室,確定沒人後拍着她的肩膀。
“你先進去,裡面沒人,我給你拿換洗的東西。”說完他轉身走了回去。
溫晴還來不及叫他,他就已經消失在了轉彎處。
擡起胳膊聞了聞身上的味道,她也忍不住皺了鼻子,從到了這裡就沒安安穩穩的洗過澡,既然現在有機會,她還真是有些不忍放棄,最後想了想,如果時間夠快的話,她應該可以在白徵回來前洗完,想到這裡,溫晴深吸了一口氣,加快步子進了浴室。
白徵回到了宿舍,來到自己的衣櫃,打開,習慣性的取出背心短褲準備離開,可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漲紅,看着手裡的東西,抿着嘴,片刻後放下,拿起了一個帶着塑料包裝的口袋,重新離開了宿舍。
溫晴探過頭看着被隔成一個個隔斷的浴室,中間有一米多高的門,能看到頭和腳卻看不到中間的位置,她忍不住笑了,衝進一間浴室後,暢快的打開了淋浴頭,閉着眼睛從頭開始淋了下來,溫熱的水沖刷着身體,痠痛和疲憊的感覺舒緩了很多。
踏踏——
溫晴猛的睜開眼,銳利的目光看向了門口,警戒的將浴巾抓在了手裡。
白徵走了進來,一眼就掃到了溫晴的方向,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了衣櫃裡,隨後站在另一扇浴室門前開始脫衣服。
溫晴有些呆了,眼睛直直的看着發生的一切,修長的身軀,挺直的腰背,漂亮的腹肌……雖然這些是長期鍛鍊的效果,但並非是每個軍人都能把身材練成這樣。她感到喉嚨發乾,全身都在發緊,同時大腦空白一片,好像意識已經出竅而去,只剩下身體本能的原始反應。
白徵似乎沒發現溫晴的是視線般,輕輕側了個頭,“喂,看夠了沒?”
溫晴猛的回過神,被白徵的話弄得臉通紅通紅的,但是嘴裡卻吃不下這個虧,“你還真沒什麼好看的。”
“呵呵——看得不少啊?還知道我的不好?”白徵穿着褲子走進了浴室。
“這滿軍區的男人,還少嗎?”溫晴啐道,見他老實進去洗澡,她的心也放了下來,自嘲一笑,其實她根本就不用擔心的不是嗎?
嘩啦——嘩啦——
兩個人各自洗着,沉默下來的浴室裡只有流水的聲音,身體的放鬆讓溫晴的疲憊越發顯現了出來,熱氣下呼吸變得有些吃力,擡起手準備關上龍頭,可是身體晃了晃,最後還是穩住了。
溫晴知道自己不能再洗了,雖然身體舒暢了,但是無力感卻再加重,她必須馬上回去休息,否則明天她絕對是跟不下來。
拿起浴巾在身上隨便擦了擦,準備穿上脫下來的衣褲,可是看着有些鹽漬和酸味的衣服忍不住皺了鼻子。
白徵其實也在觀察着溫晴,見她的表情,白徵猜出了她在做什麼,摘下毛巾快速擦了下身體,然後穿好褲子,溼着頭髮就走了出來。
有些遲疑的拿起了衣櫃裡的塑料袋,緊了緊手指,轉過身。
“你幹嘛?”溫晴瞪着正在走近自己的白徵,手裡的浴巾快速纏在了身上。
白徵晃了晃手裡的東西對着溫晴一拋。
“換上!”
溫晴看着抓在手裡的東西,打開塑料袋,掏出來,臉騰的就紅了。
軍背心和軍內褲——
“是新的,我沒穿過。”白徵的話又傳了過來。
溫晴捏着手裡的東西,臉上的笑有些僵硬,“隊長,我回去換就行了。”
“沒事,我送你了。”白徵擺了擺手。
溫晴的手指有些抖,媽蛋——有人送這個東西的嗎?內褲,還他媽的男式內褲——
在他的眼裡,難道她就像個男人?!
最後溫晴還是在白徵的等待下賭氣換了上去,然後披着浴巾準備出來。
白徵的眼睛轉向溫晴,突然蹙眉,然後定格在了她有些翹起的雙腳上,現在已經是深秋了,地面特別涼。
一個打橫在溫晴的驚呼聲中,白徵將她懶腰抱起,然後放在了一邊的長椅上,隨後轉身又拿着東西進了浴室。
“你幹嘛?我有腳。”溫晴瞪他。
白徵回頭掃了一眼她白皙而纖細的雙腳,露齒一笑。
有一種陌生的情緒讓溫晴想要快點離開這裡,她顧不得白徵的舉動,自己挪到衣櫃旁,拿起自己的軍裝開始往身上套,突然——
雙腳穿來的溫暖止凝固了她的動作,她看向雙腳,又順着視線看向那個人。雙腳用他的白毛巾緊緊的裹住,熱流洶涌的流竄在身體裡,帶着一種想要突破的*,陌生而又眷戀,軍人也許是紀律性太強,也許是對自己的要求太高,身邊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帶着潔癖,而白徵——她絕對相信他更是在意自己的毛巾用在別人身上,尤其還是腳上。
“我媽說女人的腳不能着涼。”
溫晴一時間覺得話都梗在喉嚨,眼眶泛酸,手還抓在鈕釦上。
這話聽着普通,可是卻從來都沒有人對她說過,是的,女人的腳很重要,可是習慣了被人關注她精緻的面孔和完美的身材,這些話聽得她尤爲酸澀——
白徵見溫晴的腳包的嚴實,又擡頭看到了她溼漉漉的頭髮,微微嘆了口氣,拿過溫晴的毛巾一把罩在了她的頭頂,不輕不重的擦了起來。
溫晴覺得腦袋裡亂成一團,她有點坐不住,白徵以爲溫晴是太累了,所以他伸出手將她放在自己的臂彎裡,輕輕的擦拭着她的頭髮。但是他身上淡淡的香皂香味讓溫晴稍微恢復了點意識,她的手臂微微擡起來,然後抱住了白徵的腰。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真的不受控制了,碰到白徵身體的瞬間,從指尖傳來的觸感讓她微微顫抖。隨後僅存的理智漸漸消失,就在白徵拿下毛巾對她說話的時候,溫晴迷茫的擡起了頭,看着他剛毅的面孔,閉上眼睛,直接吻上了那微啓的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