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翎在展子晨的辦公室前坐了三天,期間沒有一個女性職員敢靠近展書記辦公室三米之內。
幸好展子晨的辦公室在走廊盡頭,不然那些女職員都恨不得貼着牆根往樓梯挪蹭。
不是她們沒膽子,實在是被陸翎同志給嚇到了,聞以萍那天幾乎是被人扶出去的,有此人爲鑑,誰敢不要命的往展書記身邊湊!沒看陸翎都拿這位陸翎同志沒辦法嘛!
別看展書記面對陸翎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可是多年的交情,也讓展書記對陸翎同志憐惜有加,不是愛情,而是親情,那些妄圖挑戰陸翎權威的女人,還是先掂掂自己的斤兩再說吧!
陸翎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擦着軍匕。
她專注的看着匕首的模樣,就像在看熱戀的情人,那眼神,繾綣溫柔。
黃秘書看着她眼含溫柔的模樣,小腿都忍不住打顫,這位母夜叉不進展書記的辦公室守着,待在外間折磨他這個秘書算怎麼回事啊!
感覺到他的目光,陸翎的目光驀地掃過來。
她也不說話,只用冷冰冰的目光瞅着他,黃秘書尷尬的笑笑,討好道:“夫人,你喝水嗎?”
陸翎看他的眼神像看白癡,在黃秘書的冷汗即將滴落之前,她又慢慢地轉回頭去,舉起擦得雪亮的匕首,徐徐吹了口氣。
黃秘書吞了口口水,覺得那口氣像是吹在他的脖子上,陰冷陰冷的。
三天,黃秘書感覺度日如年。
有這種感覺的還有曾星河副書記。
陸翎那天的放話似乎還在耳邊,大院裡關於他和聞以萍不正當關係的傳聞就沒有停過。
說到這個,曾星河覺得自己挺冤枉,他和聞以萍之間是有點小曖昧,但是那也只是滿足他大男子主義的優越心態,實際上他和聞以萍還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
兩個人曖昧這麼些年卻沒有實質進展,說出去都沒人相信,可是到了現在這一步,無論有或沒有,在羣衆的議論聲中,那也是必有無疑了!
曾星河百口莫辯,在老婆的逼問聲中,就差拿着祖宗八代起誓了,可是這種事,你說沒有就沒有?
那高度相似的履歷是怎麼回事?怪不得以前給女兒介紹對象就託了聞以萍來辦,原來那時候你們就勾搭成奸了!把自家女兒嫁給姘婦的堂弟,你姓曾的安得什麼心?生怕老孃頭上的圍巾不夠綠?
陸翎鬧事的第二天,曾星河沒能上班。
不是他不想去,實在是臉上的抓痕不能見人。而且更爲麻煩的是,他那個開朗活潑的女兒一聽說了父親的緋聞,不僅連夜從省城趕了回來,第二天還把聞以萍堵在了單位門口。
還嫌不夠亂是吧?曾星河一邊在家裡猛擦藥膏,一邊氣得要吐血!
這個時候全家一致對外才是最佳對策,外人越傳,他們自家人就越要不當回事。
謠言止於智者,只要拖過這一段時間,相關的流言自然會淡去。
到時候,使些手段把聞以萍調走,不就風平浪靜了?
可惜,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對手,這話說的真是太對了。
他這邊極力安撫,老婆孩子卻不買賬,這倆人就不想想,老子倒了你們還有風光的日子可過?
好說歹說,老婆和女兒終於消停了,可是影響已經造成,曾星河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等他能上班時,發現縣委的工作人員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這絕對不是一個好信號,可是曾星河只能咬牙硬挺着,他越採取行動就越被動。
陸翎在展子晨這邊坐鎮了三天走了。
目送那軍綠色的吉普車開走,不只展子晨鬆了口氣,就是黃秘書都連呼上天保佑,女瘟神終於遠去了。
陸翎坐着樑歡開的吉普車,行駛除了縣委的小院,拿起了手機就撥了過去,那眼裡帶着掩藏不住的笑意。
“姥爺,我的任務圓滿完成,是的……嗯,呵呵呵……我這不是怕您老人家擔心給你報喜的嗎?”
“是是是,知道了,我一會兒就給溫晴打電話,你也真是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啊?”
“呃,呵呵呵,我開玩笑的,嗯嗯,好了,不說了。”
另一邊,展子晨準了自家秘書的半天假,呵呵呵……是的,就是讓他回去壓壓驚。
而展子晨乖乖待到了下班的時間,這才慢條斯理的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但是展子晨絕對沒想到,回到家裡竟然又早到了陸翎的襲擊,那丫的,竟然用食指和中指如蜻蜓點水,啊,不,似乎是馬蜂蜇人一般,在展子晨的脖頸上飛速作業,還沒等展子晨的抗議聲落幕,男人修長的頸項就已經被陸翎那個女人掐出了滿頸淤青的吻痕。
吻痕啊!絕壁以假亂真的吻痕啊!
展子晨,沒好氣的操了一聲i,疼的差點要捂着脖子哀嚎了,“你還有完沒完了?我這懼內的事情已經被人家傳播開了,你還想怎麼樣?至於下手這麼狠?”
陸翎那丫的揪着展子晨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趁着他不注意,擡手又在他喉結上方掐了一把。
“你有完沒完!”展子晨很憤怒!
“完了。”陸翎看到滿布的淤痕,滿意的點了點頭。
做完了這些,陸翎拿出乾淨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後對着展子晨勾了勾手指,就在展子晨好奇的探過身時,竟然被陸翎一個過肩摔丟到了陽臺邊上小沙發上。
“配合,配合啊,這他媽的李清濤太不是個玩意兒,敢在溫晴頭上挖牆腳,我擦,真當我是瞎的?你說你也是的,長了個勾人的模樣,我看不下死守,是擋不住那幫豺狼圍剿你。”陸翎沒好氣的哼哼,其實下午給自家的小姑子打了電話,把事情原本挺得意的一說,本以爲能等着挨表揚,可是沒想到那邊竟然輕飄飄的來了句,說她心太軟,擦……
她的心太軟?!
陸翎不服氣了,於是回家就有了展子晨被甩小沙發上的這一出,她是聽出來了,溫晴話裡似乎有要過來的意思,既然那丫的不地道,那就別說她給她點好東西,想到溫晴見到的,陸翎就是一陣壞笑。
說實話她還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躺在沙發上的展書記顯然把事情想的太過美好,於是當他在看到陸翎接下來的動作後,展書記真是有種想要揍人的衝動。
太殘忍了,太、太、太可怕了!
“啊!”展家的小陽臺裡,傳來了展書記難耐的低吟聲。
仔細聽,似乎還有擊打的啪啪聲。
這個院子裡住的人不多,但是聽到這麼明顯的聲響,還是忍不住心生綺念,想要一探究竟。
“用力!”模糊的女音傳來,更讓人想入非非。
“啊!不行了……”男人求饒的聲音。
“這就不行了?廢物!”女人不滿地叫道。
“真的,不行了!”男人要脫力了。
“我還不夠,用力!”
“歇會兒行嗎?”
“不行!”
經過的路人還想看什麼,卻看到了樑歡那帶着大墨鏡,威武站在門口的架勢,那冰冷的眼神掃過來,這那幫人也都萎了。
好可怕!路人轉頭就跑,恍惚間,似乎看到了市長家的小陽臺上露出了兩條大長腿。
難道是書記和夫人在野戰?
好刺激!
可是那女人慾求不滿的模樣,好可怕!
一夜之間,又關於展夫人性、欲、極強的小道消息傳遍了整個趙縣的官場。
再然後,展書記一連一週上班都是穿着高領毛衣,在風情萬種的老婆陪伴下,黑着眼圈扶着腰來上班的形象立馬就證實了這種傳言。
書記,應付猛如虎狼的老婆一定很不容易吧?
夫人探一次親,您至少要積蓄半年的力量吧?
傳言甚囂塵上,黃秘書的臉皮已經抽到快面癱的程度了,偷偷摸摸和其他人討論的書記夫妻的*問題,黃秘書覺得很苦逼。
“不要笑了!”展子晨扶着老腰,瞪着陸翎。
他媽的什麼馬殺雞,他看到是要殺人還差不多,那大腳丫一下去,真是差點沒要了他半條命,現在他都有了要給沈亦凡打電話的想法,好歹,那人也是自己名義上的大舅子,他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陸翎太危險,要想平安無事一定要遠離陸翎那母夜叉。
“對不起。”陸翎揉着肚子,臉上還有強忍的笑意。
想到這兩天展子晨手底下的人人過來送東西,說來真是靠什麼吃什麼,如果是在京都的話,那也就是一些高檔的補品,可是別忘了這是窮鄉僻壤,哪怕是當個小官也未必多有油水,而展家展樑輝的事情也足夠給展子晨提一輩子的醒,所以在收禮方面,他還真是有些忌諱。
但是當他看到那些下屬們以各種理由送進陸翎家的補品,展書記又忍不住笑了。
陸翎也是關了門,送走了一波來送禮的人,蹲在地上扒拉這那些東西,笑得直不起腰來。
好傢伙,羊肉,韭菜,羊腰子,狗腰子,這些玩意兒多的冰箱都塞不下去。
陸翎提溜這一個羊腿,對着展子晨笑道,“展書記,咱們晚上吃燉羊肉?還是紅燒羊腰子?”
“你想吃都給你吃!”說完展子晨拿着一個沙發的墊子就砸了過去,臉色氣得通紅。
“啊!快點,拿紙巾,快點堵上!”陸翎尖叫了一聲,連忙衝去廁所裡拿東西。
展子晨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躺在沙發上,拿着陸翎送過來的紙堵住不斷淌鼻血的鼻子,沒好氣的瞪她。
半晌,終於控制住了鼻血,他還警告的說道,“以後不許給我做什麼羊肉,老子的身體用不着那些,要不你讓沈亦凡補去,你男人遲早得讓你弄得腎虧。”
“哈哈哈……好好好,不遲羊肉,那我晚上給你做點苦瓜燉排骨,給你下下火。”
“別笑死了!”展子晨沒好氣的說道。
陸翎止住了笑,正經不少。“曾星河那事也該解決一下了吧?”
“嗯。”展子晨眯了眯眼,“看來這個好人還要我來做啊!”
“是啊,這樣效果不是更好?”陸翎笑道。
兩天後,交織在趙縣官場上空的兩個大大的傳聞。
傳聞一,展書記被老婆壓榨的去了半條命。
傳聞二,曾書記要和原配離婚,娶那個傳說中的小三,財政覈算科科長聞以萍。
傳聞雖然是傳聞,但是效果卻很不相同。
至少展書記那是家務事,這些閒話只會更拉近領導和普通幹部的距離,看到沒?
英明神武的展書記也有難以解決的家務事,領導從高高的神壇下來,和咱們這些小官僚們接上了地氣。
所以,展子晨的傳聞並沒有對他的仕途產生影響,反而讓他在幹部中多了幾分親切。
曾星河可就不同了,那可是挑戰世俗底線的大事,先不說他們家鬧得那一出了,就說這事給曾星河在官場上造成的影響就極難收拾。
你說你養小三也就算了,可是你養的方式不太對頭啊!不僅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小三的堂弟,還想把小三介紹給展書記。
展書記要是和聞以萍真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你讓展書記怎麼辦?難道還要隨着小三要管你曾書記叫叔叔?
您這如意算盤打得也忒精了!
陸翎當時在展子晨的辦公室說那些話,其實並沒有抓住什麼具體的證據。
但是曾星河和聞以萍的履歷在那裡擺着,這個是經過組織部備案的,誰都能查到。所以陸翎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你要說她污衊,她說的那些是事實。
你要說你們沒那回事,請給出證據。
這種操蛋事,怎麼給證據?當你指天發誓沒和那女人上過牀時,奸、情就已經定案了。
現在曾星河真是騎虎難下,左右爲難。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是展子晨伸出了援助之手。
在徵詢了聞以萍的意思之後,展子晨託關係將聞以萍調往了省城。
一樁桃色新聞總算是堪堪落幕,但是關於展書記太過心慈手軟,對姦夫淫婦還要顧及情面的做法,衆說紛紜,看法不一。
不過這件事過後,展書記在趙縣官場的權威又加重了幾分。
第一,曾星河欠了展子晨一個大大的人情。
不管他願不願意,這個人情他必須承下來,一個官員雖然不會因爲作風問題被擼,但是鬧大了,對前途的影響卻是不可避免的。展子晨沒有藉機報復,而是及時出手幫他平息了事態。
這樣的人情,他欠定了。
第二,透過幫曾星河擺平麻煩這件事,展子晨用實際行動向肅省委證明,他們縣委班子是團結的,可靠的。
你們看,曾星河這麼陰我,我都沒計較,我展子晨還不夠團結同志嗎?還不夠盡心盡力地維護趙縣班子的和諧嗎?
領導們,展子晨同志很不容易啊!
而遠在京都的李清濤在聽到了這些傳回來的話後,愣是氣得一週臉色沉的都跟要擰出水一樣不說,還讓本來就瘦弱的他,一週都沒好好吃下飯。
週五下班,李清濤退了單位和外面關係單位搞的活動,開車車回到了京郊的別墅。
一進門,管家都已經把飯菜都準備好了,站在門口就是等李清濤回來,伺候着換衣服。
可是李清濤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排骨燉苦瓜的味道,也許是從小的藥罐子身體,所以李清濤對味道都特別敏感,所以聞了下就知道今天的晚餐是什麼。
“怎麼做的排骨燉苦瓜?撤了,我最煩吃苦瓜。”
管家是一臉的苦笑,他怎麼會不知道李清濤不愛吃這個,可是這些東西是李大少給送過來的,而且點名讓他晚上做給李清濤吃,要不做能行嗎?
“二少,這是大少爺拿過來的,要不您就喝點湯?”管家好脾氣的商量道,這展家也真是怪胎輩出,尤其是這兄弟倆,這兩人是互補型的,而且大少又是疼愛弟弟的好哥哥,家裡和睦無比,是很多京都官宦子弟少有的,而二少雖然脾氣有些怪,但是對李海濤還是很尊重的。
這不聽了管家的話,二少有些猶豫。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李海濤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腕上還掛着剛脫下來的外套,看着管家和自家寶貝弟弟的對峙,他笑着讓管家開飯。
“給我也把飯盛了吧,我這中午喝了頓酒,也沒有吃什麼,肚子正餓着呢。”
“哥,這次回來不是挺忙的嗎?”李清濤輕輕的笑道。
“你說的那些事情再忙又怎麼能比的上陪我弟弟吃頓飯呢?這兩天也是帶着當地的一些商人跑跑京都的路子,線給他們牽了,至於要怎麼做就是要看他們的了,我沒必要爲了他們犧牲那麼多。”說話間,李海濤已經不緊不慢的把排骨苦瓜湯給李清濤盛好,放在了他的身前,隨後自己拿着勺子隨便的盛好。
“哥,你明知道我不愛吃這東西,你還弄這個,下次可不要了。”話是這麼說,可是李清濤還是很給面子的拿着湯勺輕輕的喝了起來,原本蒼白的膚色因爲湯的熱度漸漸有了一抹健康的紅暈。
李海濤寵溺的笑了笑,半真半假的說道,“你啊,還是跟小時候一樣,你這陣子可是沒有好好吃飯,我看你說不定有了胃火,才隨口說了一句,你嫂子既起了大早買了一份農家笨豬肉和苦瓜給我拿過來了。”
李清濤聽他說完,撩起眼皮子,說道,“哥,你們上次的婚禮來的人可是不太齊全,不準備再招待一些?省的有人在你的背後挑你的理。”
李大少一愣,隨後笑了,揉了揉自家弟弟的頭髮,“說吧,你這次是想讓我再宴請一下展家老二吧?你說說你呀,咱們就相中他了,跟他鬥了這麼久,現在他都不在京都了,你還惦記着?”
“你到底願不願意啊?”
李大少嘆了口氣,“願意,你說的我能不願意嗎?上次婚禮的時候他正好去了下面,而展家人也被安排去了東西,說來還真是一個人都沒有請到,行,既然你說了,那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就招待招待,這回行了吧?”
“哥,你別不當回事兒,現在那人也是有兩把刷子,經過了展家的那些事情,他可是今非昔比,我今兒正好看到了組織部的人,聽他們說展子晨在那邊乾的挺好的,聽說過一段時間就會回京都,再回去,我估摸着準是要提幹的。”
“嗯,你說的我也有聽說,可是你在那邊不是……”李大少說完擡起眼看了看李清濤,意思不言而喻。
一提這個李清濤的剛纔好一些的心情又完了。
“下面的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安排的,弄得了蠢驢過去,事情沒辦好不說,反倒是惹了一身的腥,裡裡外外的好人全讓展子晨做了,那顆棋子算是廢了,只能以後再另想辦法。”
李大少微微吃了一驚,看來展子晨真是今非昔比,這次他要是回京的話,那他可要好好的會上一會兒了。
“行了,他成長是自然,要是還同以前一樣,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更何況是他家裡的人,吃飯吧,你這身體本來就底子弱,要是再這麼胡亂糟蹋下去的話,那可是便宜了別人。”
“知道了,對了,哥,你邀請他的時候順便讓他帶着他那個媳婦回來一起吧,好久未見,我倒是挺想會一會。”李清濤忙端起碗不停的喝着湯,好像這句話不是他說的似的。
李大少若有所思,垂下眼簾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溫晴……
溫家大小姐……
看來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了……
而李清濤請溫晴過來,想法也有些複雜,有點說不清的感覺,要說是羞辱倒也不是,可但是不爽是肯定有的。
前一段時間,胡閔和過來找過自己,因爲他想要拿到大陸和東南也地區代理修寶公司新產品,至於什麼產品,光聽胡閔和說了,知道很神奇,可是聽他說的又覺得很玄乎。
胡閔和找自己,一個是因爲他算是李派的人,再一個他也需要他在廣告推廣時的一些助力,這畢竟是最能打動修寶公司的方面,否則以他的實力和國外的幾家媒體競爭,勝算並不大,而溫晴給了胡閔和這個口子就有些叫人奇怪了。
畢竟她算得上是展家人,畢竟她是展子晨老婆的事情京都的人都是知道的,而李家和展家的恩怨也都是大家都知道的,按常理來說溫晴就不該給胡閔和這個機會,可是那個女人卻偏偏給了,不說別的,就是那筆款子,雖然李清濤不差錢,也不能不說這是一筆不小的進賬,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弄不清那個人在想什麼了。
……
溫晴在東北把幾家廣告公司製作的廣告宣傳片確定後,又接連把獨家的代理權確定了下來,而肚子也越發的沉重,而且小腿也開始水腫,總之溫晴很不爽,現在她也感受到了爲什麼有懷孕的女人脾氣會變得格外的暴躁。
邱如芳和陳姣姣在忙着她們的事業,雖然對溫晴的照顧也很細心,可是終究還是壓不住心裡的一股無名火。
好像這種反應就是在自己接到了陸翎的電話後越來越明顯的,聽說了有人給展子晨介紹女朋友,溫晴的心裡真是五味雜陳,第一個反應就是展子晨那丫的在那邊過的小日子不錯,竟然連給自己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真是玩的忘乎所以了吧?
就連這陣子給邱如芳打電話的次數都少了,越想越煩,隨後狠狠的把牀上的一對鴛鴦枕給砸在了地上,還不解氣的又用腳剁了幾下。
偏偏這個時候陳姣姣進來給溫晴送牛奶,陳姣姣雖然沒有懷孕過可是看着最近溫晴浮腫的身體,她也有些擔心,這展子晨不在家,媳婦一個人太辛苦了,唉……
溫晴有些尷尬的止住腳,想要喊住陳姣姣,可是人卻端着牛奶進來了。
那邊進屋的陳姣姣看着溫情光着腳丫子踩在水紅色的鴛鴦枕頭上,那模樣和平時沉穩優雅的神態相差的太多了,但是那,模樣看在陳姣姣的眼裡也是少有的可愛和嬌憨,於是她忍着笑,就怕溫晴心裡不舒服,把牛奶放在溫晴的桌子上。
“弟妹,趁熱喝了吧,晚上省的腳抽筋,睡不好覺。”
“呃,謝謝嫂子。”溫晴有些侷促的說道,偷偷的把腳丫子縮了回來,希望剛纔自己有些幼稚的舉動不要被陳姣姣看到。
汗啊……
“行,那我出去了。”說完陳姣姣幫溫晴帶上門,笑眯眯的朝着邱如芳的房間走去。
到了自家婆婆的房間,邱如芳看着陳姣姣進來,說起了正在畫畫的毛筆。
“怎麼還沒睡覺?明天還有不少事情要忙呢,這休息一定要注意了。”
陳姣姣拉着邱如芳的手,“媽,我跟你說個事兒。”
“哦?”
隨後陳姣姣就把在溫晴房間裡看到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她看着邱如芳。
“媽,最近子晨很忙嗎?怎麼不見他往家裡打電話了?”
正常夫妻兩地生活都會不少的麻煩,更何況是他們這樣的,溝通很重要的。
“沒有啊,小晨都有打電話,就是換了時間,我怕他晚上打回來吵到晴晴睡覺,這陣子她的身子重了不少,我也是當過媽的自然知道她難受,她嘴上不說,我也明白,這不我還跟咱們小區王姐要了一個滋補的方子,準備晴晴做了。”說着拿出了一張小紙條。
陳姣姣嘆了口氣,拿過那東西,“媽,你怎麼沒聽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溫晴的心情不好,子晨也該打個電話關心關心,咱們是咱們,他是他,畢竟他們兩個是兩口子,咱們能取代的了嗎?還有孩子,那是子晨的,更應該讓他回來看看,這電話也沒有,人也看不着,要是換了別人,估計早就要鬧了。”
邱如芳這是聽明白了,這一聽也是一驚,可不是,要不是溫晴懂事,說不定家裡早就鬧起來了,想到這她就一頭冷汗。
“那你說怎麼辦?”
“能怎麼辦?讓他回來唄,請幾天的假也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吧?”陳姣姣嘟囔道,有些爲自己的弟妹抱不平。
“嗯,那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行,那媽,我就回去休息了,你也別畫了,明天再弄吧。”
“好,我不弄了。”
陳姣姣離開後,邱如芳連忙給自家的小兒子打電話,剛纔不覺得,可是回過味來一想,越想越不是滋味。
而另一邊,展子晨正在洗澡,陸翎有事兒去門,所以家裡沒有人,電話手機輪番響了好半天后,展子晨才圍着浴巾,急匆匆的從浴室裡跑了出來。
對着還在響的電話沒好氣的說道,“誰啊?”
“你媽!”邱如芳也不爽了,這是幹什麼好事兒半天不接電話?而且還喘着粗氣,莫不是……
展子晨已經,“媽?!你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了?”
是啊,每天這個時候邱如芳都睡覺了。
“怎麼,我給自己兒子打電話還要看時間?要不明天把你那秘書的電話給我,我也提前要個預約?”邱如芳很不爽,難得有些胡攪蠻纏了起來。
展子晨用另一個毛靜擦了擦頭髮,坐在沙發上,“媽……我沒那意思,剛纔我是去洗澡了所以纔沒聽見,你可別跟我生氣。”
這麼一說邱如芳的脾氣順溜了不少。
“小晨啊,什麼時候回東北一趟啊?”
“回東北?暫時沒有那個打算,前幾天挺忙的,這邊剛消停。”展子晨垂着眼眸說道,竟然有些莫名的光彩滑過。
“忙?你是國家領導人了?這幾天就找個時間,請假幾天回東北看看。”邱如芳一聽展子晨推脫就有些不樂意了。
“看看的吧。”展子晨的輕輕的嘆了口氣,看着窗外,幽幽的目光中也透着一抹的蕭索。
家?
他又怎麼能不想家?
可是去東北……
那麼他就要再見到她了……
也不知道她現在好嗎?
“別看了,晴晴最近很不好,身子重了很多,又晚上常常腿抽筋,我和你嫂子想了不少的法子都不管用,那孩子也是要強的,怎麼都不跟我們抱怨,我和你嫂子看着都心疼。”
“……怎麼,怎麼會這樣?什麼時候的事兒?怎麼才告訴我?”展子晨急了,噌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反正你回來吧,要不哪天人家要跟你離婚,我是不管你們。”邱如芳火上澆油的來了一句。
展子晨一通胡思亂想的坐不住了,急急說道,“行,我後天,不,我明天晚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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