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特派員說的對!”崔興武一臉尷尬的說道:“特派員說的對,一點也沒錯,對於那種人就應該嚴懲。”
“嗯!”範傑點了點頭,對崔興武說道:“崔老哥,我在開魯會再待上兩天,再到城南和城北走上一圈,到時候我就該去林東林西去看一看了,開魯就交給老兄你了!”
聽到範傑這麼說,崔興武的臉上的神情頓時輕鬆了起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特派員怎麼不在開魯多待上一段時間呢,咱們這裡還有許多地方您還沒有細看呢!”
“以後吧!”範傑擺了擺手,說道:“崔老哥,大戰即將,戰爭的各個方面都得提前準備好,你這邊有什麼事情是需要我幫忙解決的,儘管說,若是我能夠幫的上忙,我一定竭盡全力。”
“老弟,你太客氣了!”崔興武對範傑終於改口了,“你這一趟來開魯,已經幫我解決了最大的難題之一,剩下的事情我實在不好再麻煩老弟你!”
崔興武這麼一說,範傑就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範傑一臉爲難的說道:“老哥,軍械子彈的事情,真的不是老弟我能插得上手,你也知道少帥在這方面卡的到底有多緊,不過老兄你真的很缺的話,我儘量回去想想辦法。”
看到範傑一臉的爲難,崔興武知道這件事情真的不是範傑能夠解決得了的,他這麼一說,無非也就是試探試探範傑,看他一副認真的模樣,看來範傑剛纔說的離開時真的了。
到這時,崔興武心裡一直繃緊的那根弦終於鬆了下來,昨天晚上的事情發生之後,崔興武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李守信和範傑聯起手來,而看範傑對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副毫無所知的事情,崔興武暗道,自己還是多想了。
“不過,崔老哥,你如果部隊真的缺子彈的話,最好的辦法還是自己掏錢去天津租界找那些軍火販子去買,北平軍分會那邊,我覺得你是真的指望不上。”範傑一臉爲對方考慮的神情,“如果崔老哥你沒有路子,小弟我倒是可以幫哥哥你居中牽線。”
“這件事情我再考慮一下,”崔興武點下頭,思考起了這件事情,對於購買軍火子彈這件事情,崔興武是真的一時沒法有所決斷,日本人並不是百分之百能夠靠的住的,現在多出來了這麼一條選擇,自己是不是應該抓住呢?
範傑並沒有催促崔興武,對於眼前的這個人,範傑並沒有多少把握能夠說服,一旦輕易出手,反而容易暴露自己,所以只能像現在這樣小心的試探。
車子就這樣慢慢的開向開魯縣城,坐在車裡的兩個人缺都是在各懷心思。
天色已經黃昏,一行人輕車簡從,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開魯縣城東門。
車子越來越慢,這個時候進城的人似乎很多,將整個進城的道路堵得結結實實的。
“旅座,咱們是不是掉頭去南門啊,這邊進城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前排坐着的警衛連長轉過頭對兩人說道。
“特派員,您看!”崔興武笑着看向了範傑。
範傑稍微斟酌一下開口問道:“這邊進城還需要多少時間?”
“半個小時左右吧!”警衛連長看了下隊伍前進的速度,斟酌着說道。
“嗯!”範傑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時間也不是很長嗎,咱們從南門繞一圈回去,用的時間也差不多,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特派員,既然這麼說,那咱們就等一等,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崔興武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正好也讓特派員看一下咱們開魯的風土人情。”
範傑笑了笑,對於崔興武嘴裡的風土人情並沒有多少的興趣,只是順口問道:“崔老哥,你們開魯縣和通遼的商業往來總是這麼密切嗎?”
崔興武笑了笑,說道:“還好吧,咱們開魯是東三省前往察哈爾的必經之地,尤其是巴林左旗,巴林右旗,甚至於更遠的錫林郭勒盟,商旅們頻繁往來也是正常的。”
“哦!”範傑點了點頭,當初他就是通過張家口去的赤峰,然後再由赤峰經林西和巴林左旗,巴林右旗來到開魯的,一路上來往的商旅確實不說。
“這段時間,日本人就沒有限制通遼和開魯的商業往來嗎?”範傑有些不解的問道。
“日本人倒是想啊,但是蒙古人不答應啊,尤其是去年秋他們清理了凌升一族以後,蒙古人對日本人戒心那一段時間特別的強,就連錫林郭勒盟的德王那個時候心裡也是遊移不定。”車子一邊開,崔興武一邊向範傑解釋道:“德王曾經在日本留學,是整個察哈爾蒙古王公當中最傾向於日本人的,也發表過不少親日的言論,但是凌升的事件發生之後,他此類的動作就少了許多,日本人幾次三番以傅儀的名義邀請他去新京,他都以各種理由和接口推脫掉了,其心可想而知啊!”
範傑點了點頭,看是毫不在意的說道:“日本人總是這樣,當你用的着的時候,就千百倍的來拉攏你,當你用不着的時候,他們就巴不得你滾得遠遠的,最好是死的乾乾淨淨的。”
“是!”崔興武聽到範傑這麼說,輕輕的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範傑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說着什麼,而是將眼睛望向了窗外。
此刻車子已經行駛到了東門門口,前面就剩下一輛馬車,馬車上面裝的幾個麻袋,麻袋裡面到底有什麼就沒什麼知道了。
範傑幾人並不着急,所以也沒有人催促讓前面的馬車儘快駛離。
就在此時,前面不知道因爲什麼吵了起來,馬車上的一男一女公婆兩人不知道爲什麼竟然和守門的衛兵推搡了起來,範傑不覺間皺了皺眉頭。
崔興武心裡不知道再想什麼,對面前的一幕並不所動,但是隨着吵嚷的聲音越來越大,崔興武也被人從沉思當中吵醒,他皺了皺眉頭對警衛連長說道:“怎麼回事,下去看看!”
“是!”警衛連長應了一聲,推開車門走了出去。他走到城門口,低聲的問了衛兵兩句,好像還訓斥了幾句,就讓衛兵放這一對公婆入城。
然而就在此時這一對公婆反而不依不饒了起來,指着警衛連長罵着什麼,範傑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推開車門徑直走下車來。
崔興武也不敢繼續在車裡坐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這些手下到底給他自己捅出了什麼簍子,只好跟在範傑的身後從車子裡走了下來。
“特派員,您先待會,還是我過去看看吧!”崔興武站在範傑身後低聲說道。
範傑稍微猶豫了一下,他是來開魯整肅軍紀的,這個時候理應上去看看,但是就剛纔的局面來說,他已經有些說動崔興武,這個時候是不是需要給他一些面子。
剛邁了兩步的範傑頓時停下了腳步,真要轉頭對崔興武說些什麼,然而就在此時他眼角的餘光卻發現城門口那對公婆當中包着蘭布頭巾的女子突然從馬車車架上抽出一支手槍來,範傑來不及說什麼,一把將崔興武推到在地,而他自己也迅速的冒下身來。
“砰砰……”連續三四聲槍響,子彈落到了範傑和崔興武之前所站的位置,所有人一時之間都被嚇呆了,只有警衛連長反應了過來,剛要伸手拔槍,卻被那對公婆當中的男人伸手攔了下來,兩人立馬就動起了手,此刻那個女子已經向範傑這邊走了好幾步,子彈也在一刻不停的射擊着。
此時已經反應過來的城門守衛頓時將槍口對準了那隊公婆,然後對準女刺客毫不猶豫的開了槍。
“砰砰……”槍聲連續不斷響起,那名女刺客頓時被打成了篩子,而在與警衛連長不停搏鬥的男子則不時的接着警衛連長的身形躲避着槍口,讓守衛們一時無法開槍。
範傑稍微起身看了看情況,然後將驚魂未定的崔興武一把拉了起來,向後退了幾步。
“崔老哥,你沒事吧?”範傑幫崔興武拍拍他身上的塵土,順手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傷口。
“我沒事!”崔興武顫顫巍巍的說道,這麼多年,這是他距離死亡最近的時刻,依舊有些驚魂未定,此刻城門口的守衛已經將範傑兩人團團圍住,就連趙祥他們也沒擠在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