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蔣的考慮不可謂不周全,但是到了7月30日那一天,張學良的熱河政策已經變成了“責成湯玉麟專事防禦,監視日本態度”,以至於老蔣不得不在8月5日再度致電張學良,要他“既決心進兵熱河,即當速進”,“否則時機一過,必致敗亡”。
而稍後發生汪精衛與張學良交惡事件,汪精衛則指責張學良無抗日之意,願以自己的辭職換取張學良的辭職。
老蔣兩面安撫之餘,仍竭力催促張學良迅速解決熱河問題,要求“無論漢卿辭職與否,應於三日以內,親率所部急趨熱河,以最秘密最敏捷之方法行之,不宜稍涉遊移”,並提出上中下三策讓張學良自己選:“一、不辭職而帶兵入熱抗日;二、辭職而帶兵入熱抗日;三、辭職而改組北平綏靖公署”,結果,張學良毫不猶豫地選了第三策,以至於老蔣慨然長嘆,認爲張學良“誠不足與共事”、“可痛、可嘆”。
稍後,北平綏境公署改組爲北平軍委會分會,以張學良代行分會委員長職權,所謂辭職,不過是換了個名稱繼續控制平津罷了。
直到1932年底,老蔣仍在敦促張學良:“倭寇北犯侵熱,其期不遠,此間自中回京後,已積極籌備增援,期共存亡,並已密備六個師隨時可運輸北援,糧秣彈藥,中到滬亦已備辦,甚望吾兄照預定計劃火速佈置,勿稍猶豫,今日之事,惟有決戰,可以挽救民心。雖敗猶可圖存,否則必爲民族千古之罪人。”柏渡億下潶演歌館砍嘴新章l節
但迄至1933年2月日寇侵熱,不但湯玉麟問題沒有解決,熱河防禦更是錯洞百出。
這些事情,劉穎還是有一些耳聞的,畢竟他們在張學良的大帥府安插了不少探子,當初老蔣打算清理湯玉麟的事情曝光,就有他們在暗中進行推動。
張學良處事不密,很多事情要不是黎天才及時從東北迴來,他的大帥府早就被日本人滲透成了篩子!
當然後面的事情是極其機密的,就是範傑對某些事情也只是知其一而不知其二。
日本人最忌憚的就是他們跟東北軍硬拼之後,中央軍反而突然北上,來插上一腳,一二八淞滬事變的時候,中央軍和日本人的幾個師團可是狠狠地拼過一戰的,中央軍可比東北軍要難對付多了,經過上海那一仗,中央軍恐怕更難對付了。這一點日本人還是心裡有數的,這也是後來他們寧肯要留下東北軍作爲緩衝,也不願意直面中央軍的原因之一。
話題有些扯遠了,咱們回到客棧房間當中,只聽劉穎冷笑一聲,“哼!無論如何整個熱河中央軍是絕對能夠攻下的,而大軍從熱河到北平不過是一個日夜的時候,鄭大哥,你好好想一想,你現在不與我們合作,到時候關東軍的飛機大炮隨時可以對石景山進行轟炸,到那個時候,我們得不到的東西,嘿嘿,別人也別想得到。到時候,你留在山上的姐姐姐夫,還有你的好外甥,說不定,就在哪一次的轟炸當中,被直接炸成肉沫!”
“你……”鄭奇再次對劉穎怒目而視,而自以爲抓住鄭奇弱點的劉穎卻有些得意起來。
鄭奇鐵青着臉,瞪着劉穎不說一句話,但是劉穎明白自己已經漸漸的控制住了這個男人。但是她心裡依舊有些可惜,本來可以不着痕跡的將對方拿下的,誰知道只是稍微一個大意,對方就抓住了自己的疏忽進行反擊,揭穿了自己的真面目。
“鄭大哥,說實話,我是真的有些喜歡你,你這個人待人熱情,周到,細緻,又極爲的溫柔,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人家又何嘗不想弄假成真呢!”說着劉穎站起身來走到鄭奇身邊,一屁股就坐進了他的懷裡,雙手摟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輕聲低語道:“鄭大哥,只要你肯決心爲我們大日本帝國效力,你我將來雙宿雙飛又未嘗不可能變成現實啊!”
雙手抱着劉穎,一股誘人的香氣從劉穎的身上傳來,鄭奇的雙手開始顫抖了起來,他低下頭,看着懷中柔美的嬌顏,又想一想家中的姐姐姐夫,心裡尾實遊移不定。
你說真讓他做一個爲日本人做牛做馬的走狗,鄭奇是絕對不願意的,那種日子他是絕對過不下去。但是自己要是不聽話,他們將自己的事情捅到石景山,又或者是派人對付自己的姐姐姐夫,還有小外甥,這樣的後果又哪裡是他能夠承受得了的。
“我可以與你進行合作,但是隻此一回,麻煩你們以後再也不要再找我了,好不好?”糾結之下,鄭奇終於還是鬆了口。
劉穎的臉上露出了微笑,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這種事情只要開始了,就永遠沒有停止的時候,就像吸食毒品一樣。
“好!”劉穎在鄭奇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十分欣喜的應了下來,“只要你過兩天將我帶上石景山,過完春節之後,再將我安然送下來,那咱就徹底兩清了!”
“好,一樣爲定!”鄭奇伸出手來和劉穎拍了一下,定下了約定。
然而就在劉穎心裡被滿足的一瞬間,鄭奇突然一把抓過放在桌子那一頭的勃朗寧手槍,然後輕輕的抵在了劉穎的額下!
“你剛纔說什麼來着?”鄭奇看着劉穎的俏臉,輕輕的吐氣道。
局勢瞬間突變!劉穎也沒有想到自己僅僅是一個小小的疏忽,甚至算不上是疏忽,就讓鄭奇再次抓住機會將局勢翻轉。
“我真是小看了你!”劉穎幾乎是將嘴裡的銀牙都咬碎!
“過獎了!”鄭奇輕聲說道,說完之後,他細細的打量這個嬌顏如花的美女蛇,誰能想到這個女人的心思竟是這般的惡毒。但是話說回來,這個女人還是漂亮啊!
鄭奇看着一臉氣憤的劉穎,繼續說道:“你說,我要是將你送到石景山,你覺得你的下場會是怎麼樣,我們石景山有許多人的家被你們日本人弄得支離破碎,而幾乎整個石景山能夠聚起那麼多人,也多虧了你們日本人,你說是不是?”
劉穎眼中的寒光放佛兩把匕首一般緊緊的釘在了鄭奇的臉上,但是鄭奇的臉色依舊十分的平靜,對劉穎望向他的深深恨意,絲毫不爲所動。
“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劉穎再次說出這話的時候,她的心裡也同時將這句話深深的記入了心底。她和劉穎接觸的時間也已經不短了,但是她絕對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如此的難對付。
“說實話,不是我小瞧你,你要是真的有辦法將我送到石景山,我還是就真的服了你了!”劉穎突然輕飄飄的甩出這麼一句話。
聽到劉穎這麼一說,鄭奇反倒愣了起來,他這纔想起來對方肯定不是一個人,這一次的行動肯定有不少人在暗中支持,只要自己敢和她走在大街上,只怕是用不了多久,日本人便能尋跡找上門來。
但是鄭奇很快就想起來剛來的那一幕,劉穎小心翼翼的從窗口向外探視,原本他以爲劉穎是在擔心石景山的人會找上門來,但是現在回頭一想卻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鄭奇突然開口說道:“我看你對你們的那些自己人,也不是怎麼信得過的嘛!”
說完鄭奇死死盯着劉穎表情的任何一絲變化。劉穎聽到鄭奇這麼說,臉上不僅露出一股羞怒之感。說實話,她確實是信不過柳川武夫,對方對她的貪婪幾乎是毫不遮掩的,而且她也並不想讓對方知道他們的策劃早就被鄭奇識破了,這樣的話,對方反而有了挾持打擊自己的手段。
“哼!”劉穎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理鄭奇。
屋子裡的局面頓時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靜之中,兩個人誰都不說話,劉穎轉過頭去不理鄭奇,而鄭奇則是低下頭思索自己的處境。
半天之後,鄭奇才低聲說道:“你說的,我這一次將你帶上石景山,然後再安然的帶下來,你我之間就算是徹底兩清了!”
說到底,鄭奇還是不能無視日本人給自己姐姐姐夫帶來的威脅,這種威脅在某種程度上講是極爲致命的,所以他纔有了這樣的決定。
“當然!”劉穎頓時轉過頭,又驚又喜得看着鄭奇,然而鄭奇卻是輕飄飄的說道:“我信不過你!”
說完,他抵着劉穎脖頸間的手槍,輕輕的向下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