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像是!”淑妃對於周邊國並未有所研究,一時不知道施柔的對不對。
施柔輕輕淡淡地道:“他們雖是帶了禮物來,但是我們大越國地大物博,又是缺了什麼東西似的?我倒不甚稀罕。”
淑妃聽了,臉色微變,每次有外國使者來訪,大越總是能夠收到很多禮物,而皇帝也很是大方,每次必將一部分賞賜於各宮。淑妃深知皇帝這一習慣,因此聽聞這次寮人來訪,又帶了很多禮物的時候不免興奮,於是親自來通知施柔,討個好兒,誰知施柔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
施柔注意到了淑妃的神色,卻並不理會,又道:“姐姐若無事的話,還是請先離開吧,我這兒尚未收拾停當,可是貴女們就快要到了,介時難道要我失禮於貴女們?”
“那我哪敢?”淑妃趕緊道,見施柔果然不再理她,而是讓人去重新挑一組頭面過來試,神情可是認真極了。
淑妃只好道:“那不打擾了,我先走了。”
淑妃一出門,那張臉便再也拉不住了,回頭萬分嫌惡地看了眼延禧宮宮門,這才陰沉着臉又繼續前行,剛走了沒幾步就遇到了正趕到這裡來的李忠,李忠見着自己的母妃,當然是先行禮,淑妃瞅了眼旁邊的慕容楓,道:“忠兒,你過來,我有話對你。”
李忠順從地隨着淑妃往旁邊路走了一段,二人進入一間風亭。
慕容楓則主動地背對他們,欣賞周圍的風景。
淑妃沒好氣地問李忠,“你這是要去哪裡?”
“母妃,今日不是施妃下了貼,請各宮及多名貴女來宮中聚嗎?我這不也是來湊湊熱鬧,怎麼樣?裡頭開始了沒有?”
淑妃往施妃所在的方向丟了個大白眼,“忠兒,你先前讓母妃替你與施妃套近乎,在我看來沒有這樣的必要。就算你要尋找同盟,也不能找她這樣的,心你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女人心狠手辣,莫要她反咬你一口。你可知,她剛纔在宮裡殺了個宮婢,就在她自己的妝房裡,真是可怕。”
“殺人了?爲何?”李忠一聽,頓時神秘兮兮地打聽。
“那誰知道?看她那兇的樣,我如何敢問?大抵是因仗着你父皇的寵愛,居然將殺人當成是兒戲。”
淑妃越越氣,又道:“她還嘲諷我沒見過識面!真是氣死我了,她一個青樓女,居然嘲諷我沒見過好東西!要見男人,我是沒有她見過的多,但這宮裡的好東西,以前我也是獨一份兒!”
“母妃,這事,你看見也當沒看見,一個宮婢而已,就算我父皇知道了,也不會對她怎麼樣的,反而會嫌你多事。”
“這用得着你提醒嗎?我當然明白這一點。我只是要告訴你,我的兒,你千萬莫要與這女人撕混,不可以,知道嗎?”
“兒明白,明白。母妃你也犯不着爲這些事生氣,一會兒貴女們來了,倒叫人家看了笑話。”
被兒這麼一勸,淑妃的心情舒緩了些,深深地吸了口氣,道:“你的對,我實在不該與這妖精置氣,沒得我自己吃虧了。”
完後終於展開笑顏,問道:“那寮人來訪,你是知道的吧?”
“這麼大的事,我如何能不知?”
“聽他們這次帶了一件寶貝,是叫做什麼‘游龍戲鳳’遊仙枕,聽名字就知道是好東西,你可要想辦法,讓你父皇將那東西賞了給我纔是。”
“母妃,聽名字就覺得這東西是個邪物兒,你要來做什?”
“我若不要,你父皇必將這東西賞給了施妃,沒有這游龍戲鳳枕,你父皇尚且有些降不住她,沒聽這幾日身都不大好?若給了她這東西還了得?你父皇不定挨不了幾天就——總之,你把這東西給我弄來,且莫落在那施妃手中!”
“知道了。”李忠答應的很是爲難。
淑妃道:“那你忙去吧。”
母二人便在此處分開,李忠至慕容楓處,笑道:“女人!”
慕容楓並不多問,只道:“還去探施妃嗎?”
“不去了,她剛剛——”他本來想,她剛剛殺了人,又被他的母妃看到,若他現在就去,難免被施妃以爲他是以爲抓住了她把柄興師問罪來的。
他可真的不想與施妃搞僵,畢竟是那樣的美人兒。
但是他又想到了其他什麼事,忽然一笑,道:“走,我們去瞧瞧那李墨在做什麼。”
其實李墨自仙府歸來,對於易術產生了很大的興趣。
不過卻並不去深入的研究,曾經有很多人悟性不好,參不透此術反而深陷其中,毀了一生。
李墨的控制力很好,雖覺奇異,卻並不如何深研。
只是對虞雲荻的身份再次起了疑心。
他再次拿出有關獨孤解意的檔案卷,翻開細細地看着,獨孤傲之女,獨孤解意,其母是誰不祥,因獨孤傲被殺,而成爲孤女,被顧相所收養,自於宛城顧府長大,曾長期被禁足顧府浮生院,一起長大的顧九曾想親手結果她的性命……
令李墨疑惑的問題有三個,一是,經他與獨孤解意的相處,發現她是個非常善解人意甚至很是可愛的女,並且擁有一身好本事,無形中讓人即敬又愛,又如何使得顧九居然想要殺死她?
二是,若獨孤解意的確是擁有陰陽眼,因此而有了些許異術,倒可理解,只是重華宮李心一案及南郊五人村一事,甚至於仙府之事,都看得出這絕不是單純具有陰陽眼,就能夠辦到有些事的。她分明就是學過相關異術,可是,她告訴那位仙府主人,自己是學過納甲術的,然他查了所有文獻,對於納甲術三字,根本沒有提起,此術屬於何門派,發於何人,了無記載。
三是,獨孤解意與顧相來到上京,卻以一已之力獨撐獨孤府,這樣的大事並不是隨便開玩笑的,然而就在大家佩服她的時候,皇上將獨孤府換成爲郡主府,她卻也並沒有大的反對,這簡直太不像獨孤傲的女兒了!
一般情況下,遇到這種情況,做爲女兒既然已經掛了獨孤府的門扁,就無論如何都得撐下去,否則便是對先祖父輩不孝。
……李墨看着這些內容,卻越發覺得所有的字跡都化成了一個跡團,令他不解。